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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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些東西或許對于云岫來說唾手可得,但是云岫卻也不是那個曾經渴望著不舍得自己長發的小孩子了。    現在沉湎于過去的似乎只有云朝嵐。    她的阿朝還停留在原地。    云朝嵐似乎很忙,在他幫云岫挽發之后,便匆匆離去去處理事務去了。    期間云岫這里來了一個熟悉的客人。    洛扶卿突然來看望云岫。    他看到云岫時,她穿了一身此間女子已經很少穿著的刺繡襦裙,繡著大片大片的華貴牡丹,那發髻也是鮮少在女子之間出現的。    這樣的打扮,漂亮精致卻過于柔美了。    洛扶卿知道這是云朝嵐的示意,他一直疑惑云朝嵐對阿岫的執念究竟從何而來。    明明曾經二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甚至曾經的云朝嵐還冷眼觀望過小二被三皇女二皇女一起欺負的場景。    幼時二人的關系便算不得親近。    阿岫在看到君后一切安好時,心中也止不住的松了口氣。    畢竟君后的身份在宮廷之中也很是尷尬,她先前雖然也努力嘗試過讓人優待君后,卻也不知道最后有沒有用。    而洛扶卿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先起身一拜,說道:“多謝小二先前的照顧,扶卿落難之際并不曾受過太多為難?!?/br>    “那便好,君后安好,我也放心了?!?/br>    “小二能夠安好,扶卿也心中安慰?!?/br>    琥珀色的眸子溢滿了溫柔,云岫的腦海之中不知為何又浮現起當初被洛扶卿牽著的記憶了。    尚是少年的洛扶卿被百年世家培養得極好,克制有禮,溫良和善,見到被拋棄的阿岫,唯有他會彎下腰抱起她,輕拍她的后背哄道:“小二不怕?!?/br>    若說溫柔至極的人,或許唯一人選便只有他了。    “小二日后有什么打算么?”洛扶卿問道。    “我跟阿兄說了,想去江南,據說江南天氣暖和,我怕冷?!痹漆陡宸銮湔f起了自己的期盼,“江南多河川,泛舟于五湖之上,那樣的風光我想去看看?!?/br>    在聽見云岫喊阿兄時,洛扶卿的眸光微動,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淡淡地附和道:“江南是個很好的地方?!?/br>    當然,云岫也不是沒有注意到洛扶卿的異狀,聯想到阿朝近日的古怪,一個猜想在她的心中浮現。    她連忙壓下這個猜想,抬眸問道:“之后阿朝會登基對不對?”    “是?!?/br>    “他也想殺了我么?”云岫竭力鎮定地問道。    “他不會的?!甭宸銮湟仓缿斒亲约罕砬榈漠悩右鹆嗽漆兜牟乱?。    可是想到之后云朝嵐可能做出的事情,他覺得這般生不如死,甚至還不如直接殺了小二干脆。    阿岫的心頭有些酸澀,真的不會么?    她有些難過,或許她是太信任阿朝了。    可是眼下,她不相信阿朝還能相信誰呢?事情究竟是在何時發生了失控的。    還能……相信誰呢?阿岫垂下眼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阿岫的目光落在了洛扶卿身上。    “日后君后可以來陪陪小二么?”阿岫看著洛扶卿,表情有些忐忑不安,像只孤單無助的小獸。    青年察覺到了阿岫的脆弱,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回到了許久之前,尚是稚童的小二奶聲奶氣地牽住他的衣袖:“父后,小二怕?!?/br>    洛扶卿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命運的轉折點,彼時他因為先帝,最終不得已要將阿岫放下。    此時此刻,他又重新面臨的同樣的抉擇。    他的小二只是想去江南而已,為什么不能滿足她呢?    她一直是一個乖孩子。    第一次見到小二時,他仿佛看到了他自己。他也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    在世家之中,乖孩子往往能更好地活下去。    他的小二吃了很多苦,活下來并不容易。如今她只是想去江南而已,卻因為阿嵐的一己之私會變成禁臠。    “江南風景獨好,若有機會,小二去看看也好?!?/br>    入夜之后,云朝嵐同樣是睡在外室。    云岫在看到他時,心中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像往常一樣掛著笑臉走到云朝嵐面前。    “姊姊會不會無聊?阿朝改日得了空就帶姊姊出去走走好不好?”云朝嵐看著云岫,眼里似乎充滿著對二人未來的規劃希冀。    云岫看著這樣的云朝嵐,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她勉強地笑了笑,試探道:“阿朝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說起來阿朝也該給姊姊找一個……”    “姊姊在開什么玩笑?阿朝最討厭那些女人了?!痹瞥瘝怪苯訉⒃掝^給挑明了。    “可是無人照顧阿朝……”阿岫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她一下子就被云朝嵐給抱緊了,少年人像只委屈地大狗狗那般呢喃道:“姊姊像以前那樣照顧阿朝不就可以了么?”    阿岫壓著心中的慌亂,盡量輕輕拍著云朝嵐的后背說道:“是啊,姊姊也能照顧阿朝的?!?/br>    “阿朝這一世是哥哥呢?!痹漆遁p聲感慨道。    少年人很顯然僵硬了一瞬,可很快就放松了下來。他抱緊了云岫,說道:“是哥哥才能護著岫岫不是么?是哥哥又怎么樣呢?阿朝就是阿朝這不就可以了?!?/br>    他的聲音透露著絲絲沙啞,這樣的年歲最是難以看透放下的時候。云岫心中的希冀在云朝嵐說出這番話時已經徹底被熄滅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阿朝對她這般執著。    這似乎跟阿朝要殺了她的可怕程度并沒有什么不同。    “我困了,想先睡了?!痹漆洞蛄藗€哈欠,表情似乎有些困頓。    “那姊姊先睡吧?!痹瞥瘝寡巯马械陌得?,幫云岫蓋好了薄被。    云岫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變得有些困難了,她現在的腦子里不斷閃過關于阿朝的回憶。    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奇怪的呢?    弟弟是什么時候生病了呢?    他怎么會喜歡她呢?    這是個錯誤。    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她一定不能再生病了。    而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事與愿違的。    云岫又病了。    洛扶卿來看望她時,她正在不斷咳血。    烏黑的血液不斷從女孩的唇瓣溢出,旁邊的阿蠻正在竭力幫她施針。    “怎會如此?”洛扶卿看到昨日還好好的云岫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一痛,都顧不得平日的儀態,直接開口質問,“跟在殿下身邊照顧的都是一群廢物么?”    云朝嵐也守在了云岫身邊,薄唇緊抿,雙手不停顫抖著。    在云岫再次吐出一口血的時候,阿蠻最終跪到了云朝嵐面前,向來沉穩的阿蠻在此刻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安。    “屬下無能,殿下并非先天體弱,而是幼時似乎被喂了毒,現在已接近毒發之時,先前似乎曾被壓制,如今再次復發了?!卑⑿U說到后面時,聲音越來越輕。    她原以為二殿下只是幼時體弱先天不足,這突如其來的毒發,恐怕已經涉及了宮闈秘辛。    “此毒可有解法?”云朝嵐盡量穩定下自己的情緒問道。    “先前那人既然只能為殿下壓制了毒性,恐怕……”后面的話阿蠻沒有繼續說。    當阿蠻說出這句話時,云朝嵐幾乎在瞬間就反應過來當時為何初墨禪敢這般輕易卸防。    【“殿下,是不可能離得開我的?!薄?/br>    當云朝嵐去地牢再次見到初墨禪時,他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    身上的血痕足夠使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可即便如今這般落魄,初墨禪在看到云朝嵐進來時依舊帶著淡淡的笑。    仿若在說,瞧瞧,你遲早得求到我的頭上。    “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阿岫身上中毒的?”云朝嵐攥住了初墨禪的衣領質問著。    被揪住衣領的初墨禪臉上帶著溫和無害的笑,說道:“看來這好阿兄也不算頂頂關心meimei啊?!?/br>    “別得寸進尺?!痹瞥瘝咕娴?。    “我會救殿下的?!背跄U緩緩抬眸。    這世間最愛殿下的,就只有他了啊。    什么阿兄君后,都是廢物罷了。    二人互相對視時,云朝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緊緊地盯著初墨禪的面容看了許久。    “你這模樣,倒是與我有幾分相似?!痹瞥瘝箍粗跄U,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初墨禪沒有說話,只意味深長地看了云朝嵐一眼,動作慢條斯理。    最后臨了拖著鎖鏈出去時才緩緩開口說道:“墨禪比不得朝嵐殿下這般粗魯,沒有男兒的溫柔知趣?!?/br>    “……”    回到太極殿自然是輕車熟路的事情了,初墨禪即便戴著腳銬手鏈,瞧著像一副犯人模樣,可是閑庭信步的樣子卻并沒有讓周遭的人認為他是一個受了刑罰的犯人。    他像是不知疼痛般的瘋子,身上的傷甚至都還在滴血,腳銬早就將腳腕給磨破了,赤足踩在地面上時甚至還有血印子。    等到洛扶卿再次和初墨禪見面時,這樣的初墨禪著實令他有些吃驚。    他愈發覺得眼前少年似乎開始變得不大正常。    洛扶卿看到初墨禪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無比的玉瓶,彎腰輕輕捏住云岫的下頜給喂了進去。    云岫的咳喘在用藥之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甚至連面容都開始變得紅潤了些。    “你喂了什么東西給小二?”洛扶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