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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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柔聲道:“是九邊軍鎮之一,離京城大概一百四十多里?!?/br> 軍鎮!貞筠的心咯噔一下,她道:“那我,我去收拾行李?!?/br> 月池點點頭:“去吧?!?/br> 貞筠暗松一口氣,她還以為又會再次被留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兒都是好的。她和時春對視一眼,就快步進屋去了。時春問道:“既然是去邊塞,是否還得多招募些護衛?!?/br> 月池擺擺手:“無妨,有一個活寶貝在手就夠了。張永那邊有回音了嗎?” 時春道:“回了,他約你晚間去吉慶樓見面?!?/br> 月池微微闔首:“很好。那今晚,咱們就走一遭吧?!?/br> 張永在弘治朝時就已是御用監太監,到了正德朝更是因帶朱厚照微服私訪,率直坦誠而備受重用,朱厚照的衣食住行無一不經他之手,宮中的尚膳、尚衣、司設、甜食房等衙門都由他提督。這些雖都是些雜務,可他的權力卻在其中慢慢積累提升,逐漸足以和劉瑾分庭抗禮。而這一次,朱厚照更是命他插手東廠的事務,這就讓張劉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直接擺到了明面上來??上攵?,此次過后,二人之間必有一場惡斗,就看誰能更得朱厚照的心,坐穩這內廷第一把交椅。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永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扳倒劉瑾的機會,這也是他甘冒風險來見月池的原因。月池到之時,張永已經等在里面了,只見他頭戴方巾,穿一身絲綿的直裰,八風不動坐在官帽椅上。 在宮里呆得日子越久,月池對太監們的刻板印象就越淡薄。能夠混到這個位置上的公公們,絕不是電視劇上那種掐著嗓子,翹著蘭花指,只會陰陽怪氣的奇葩。若說蕭敬是名士風流,那么張永就是儒客方正,他不像劉瑾那般成日搞陰謀詭計,他更喜歡走得是陽謀。 這次,他見到月池的第一句話就是:“此地的金陵菜還有幾分真意,御史何不細品,畢竟日后嘗到的機會怕是不多了?!?/br> 月池一時莞爾,真個夾了一塊酥鯽魚入口,粘稠的醬汁掛在紅亮的鮮鯽魚身上,只消嘴唇輕輕一抿,酥爛的骨頭就化在口中,酸甜的滋味很快就蔓延開來。 月池不由微瞇了瞇眼。 張永見狀問道:“這比圣旨骨酥魚如何?” 圣旨骨酥魚是宋太祖趙匡胤御封的名菜,其配方是御廚不傳之秘,即便是月池,也只是在宮里,跟著朱厚照吃過幾頓。其他大臣也只有在賜菜時方能一飽口福。 月池放下筷子:“那自是遠遠不及了?!?/br> 張永揚了揚眉:“咱家很是好奇,御史如今連魚都吃不上了,又還能成什么大事呢?” 月池失笑:“雖吃不得骨酥魚,但釣一只老鱉卻還尚有余力。明人不說暗話,張公公難道就不想好好招呼一下劉瑾嗎?” 第179章 運交華蓋欲何求 劉大人撞柱而去吧。 張永的眼中精光四射, 他擔了這么大的風險,來到此地,不就是為了這個。他道:“李御史既然如此爽快, 咱家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您若是手里攥著姓劉的什么把柄, 不妨直說出來。咱家雖然人微言輕,可在內監堆里還有幾分薄面, 咱家可以修書一封與宣府鎮守,讓他們好好看顧李御史?!?/br> 月池輕輕動著,碧綠的菜葉在她的撥弄下微微一動,她輕笑一聲:“把柄?把柄值幾個錢?要挑姓劉的小辮子,只要您想, 那是成千上萬??墒虑榈年P鍵不在這兒,關鍵是在萬歲, 愿不愿處置他?!?/br> 張永心道,廢話,否則我到這兒來作甚。他道:“有御史作證,何愁萬歲不能秉公執法呢?御史即便要走,也得把京城的尾巴掃干凈吧,否則留著虎豹在,即便去了哪兒, 都不安生?!?/br> 月池失笑:“別說是有一個李越了,就算是有一萬個李越也無法說動皇上改變主意。張公公, 你我的委屈,世上的公理,比起萬歲的臉面而言, 簡直是一文不值。劉瑾一旦因這樁事獲罪, 那就證明萬歲錯了, 可是你說,萬歲能錯嗎?” 張永道:“那自可尋其他由頭……” 月池道:“那都會讓旁人浮想聯翩。萬歲為了保險起見,不會大張旗鼓,只會先按捺下去不提。這對公公來說,可就是打虎不死,必留禍患。劉瑾此人,著實是個人才。昔年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送進了刑部大牢,誰知這樣他都能出來。這運道、實力,在哪兒不是這個數呢?” 她伸手豎了一個大拇指。張永聽了這番話,面色如何好看得了,他沒好氣道:“照您這么說,您費勁把咱家叫出來,就是為了感慨一二羅?” 月池道:“當然不是。在下的確有法子,幫公公除掉這個心腹大患,但公公,可以拿什么籌碼來換呢?” 張永一臉不敢置信:“你?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殺了劉瑾對咱們都有好處……” 月池晃了晃手指:“對你有好處,對我可未必。我鬧脾氣自請外放,已然惹得萬歲不快,若是再無端卸了皇上一條左膀右臂,只會惹得他更加惱怒,愈發不會回護我。我的今后就更艱難了。若是你不肯拿出來實在物件來,那還不若任他留下繼續和你斗法來得好?;噬线€會因不放心,時時盯著我呢?!?/br> 張永氣急:“您這是什么話。好吧,金銀財寶,田地仆婢,任您開口?!?/br> 他心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和劉瑾是老同僚了,當年同在東宮時,就看他把馬永成、王岳皆一個個地斗垮,如今又把李越也拉下馬來。這份心機謀算,實在是驚人。他自問沒有徹底把劉瑾弄死的好本事,不若聽聽李越的意思,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月池笑意中帶著三分嘲諷:“就這?您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求得是這些,要多少要不得,何必繞遠路來找您?!?/br> 張永忍著氣道:“那您想要何物?” 月池道:“我要宣府的鎮守內官聽從我的調遣?!?/br> 張永瞪大眼睛:“你不過是個巡案御史,還是貶官,怎么能叫鎮守中官奉你為上?!?/br> 月池道:“這就要看張公公的本事了。若您做了東廠的督主,這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嗎?” 張永饒是覺得離譜,可在重利驅使下,心仍然不由狂跳。他定了定神:“您打算怎么做?” 月池靠近他耳畔,悄聲道:“這事做來也不難……” 張永聽罷她一番耳語,半信半疑間還是點了點頭。第二日晚間,刑部大牢里的劉宇就再被人提溜出來受刑。 劉宇自以為自己是在背后煽風點火,做得滴水不漏,應當不會被發現,卻不曾想到,朱厚照把所有人這么一關,挨個拷問過去。這些人喊冤得喊冤,害怕得害怕,早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祖宗十八輩兒的事都說出來了,當然也包括劉宇幾次來六科廊說得那些個言語。劉宇成了重點懷疑的對象之一,開始被沒日沒夜地刑訊。 劉宇苦不堪言,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若是咬死不說,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在。因此,他一直咬牙死挨著,本以為這次入刑房又是同往常一般,可沒想到的是,他剛一進門來,就被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役按住。他們狠狠掰開他的手指頭,在印泥里使勁鉆了鉆。劉宇這時已然發現不對了,他不顧一切地大嚷道:“你們這是作甚,你們是要屈打成招,偽造供詞嗎……” 一語未盡,他就被獄卒們用泥巴填了滿滿一嘴,一時之間,又畏又怒,又恨又怨,太陽xue兩側青筋鼓起,臉紅得駭人,雙眼圓睜如凸眼金魚一般,仿佛下一刻兩只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他連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可到底扭不過,生生看著自己被按在桌上畫了押。 他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可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獄丞道:“還不麻溜些,送劉大人撞柱而去吧?!?/br> 劉宇嚇得一時都失了聲了,他被幾個差役抬起來,就像抬豬一樣,輕輕松松地高舉著,沖回他自個兒的牢房。他雙腳離了地,茫然無靠地懸在半空中,心也空蕩蕩得似飄在霧中一樣。他四肢發麻,舌頭也似懸了千斤重的秤砣,連喊叫都忘了。直到到了最后一刻,那些人舉著他往墻上猛撞時,他終于回過神來,脫口而出一聲:“救命啊,救命……” 可嘴里的泥土讓他的嗚咽就像貓叫一樣,他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一下劇痛,隨后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獄丞看著已被開了瓢的劉宇,嫌棄地別開眼去:“這紅紅白白的,可真倒老子的胃口。行了,趕快收拾收拾,準備把劉御史的絕命書送上去吧!” 那一張薄薄的紙,當然是以劉宇的口吻,寫下與劉瑾密謀,興風作浪的全過程。有趣的是,這絕命書雖是張永使人偽造,可編出來的過程卻與真實情況差得八九不離十??上У氖?,除了當事人外,其他人都對真相一知半解,不過也無妨,因為真相說到底,也不過是任人妝點的玩物罷了,想要它嬌媚,它就絕不敢清冷,想要它明艷,它就絕不敢暗沉。 這個道理,這兒的小孩子都知道,可月池卻到如今,才開始明了。 朱厚照看到劉宇的遺書,饒是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過一哂,他意味深長道:“老張,你也是越發會辦差了?!?/br> 張永哪里敢應:“萬歲謬贊了,這都是大家伙查問有方?!?/br> 朱厚照冷笑一聲:“噢,差點忘了,其中還有閔珪的事是吧?!?/br> 這相當于是指著張永的臉說他和文官合謀,要掃除異己了。張永的背后也出了一身的汗,他忙磕頭道:“爺容稟,奴才雖有私心,可此事的確是千真萬確吶。奴才的確和劉太監不睦,您是知道的,上次在您面前,奴才差點與他撕破臉,您也是瞧見了??膳胖院退苌?,不是為私利,而為公法,否則您身邊得寵的內監多了去了,奴才怎么不去和他們爭個你死我活。奴才是覺上次劉太監來得實在是太快了,怎么那外頭鼓才響了幾下,他即刻就到了呢?奴才查過檔,那日他可是在外頭,即便是一路飛馳過來,也未必能來得這么及時吧。再說了,以劉太監的謹慎,即便聽到了動靜,也該打聽一下再動身,怎么就直愣愣地進來了呢,他就不怕撞到您的氣頭上……” 朱厚照斜睨了他一眼:“有話直說?!?/br> 張永又磕了一個頭道:“是,奴才那時就心生懷疑,此事必與劉太監脫不了干系。后頭,您與李御史說話間……” 一提月池,朱厚照臉上立時風云變色,他皺眉道:“好端端地,提那個沒心肝的東西作什么!” 張永忙道:“萬歲暫且息怒,奴才當時侍立在門外,也隱隱聽見了一兩句,是否是劉太監也開口了?!?/br> 朱厚照一驚,他這幾天獨自生悶氣,已然全無了往日的冷靜理智,竟然連這么大一樁事都忘了。說來李越之暴怒,是因劉瑾以俞氏激他而起的。 朱厚照不由低罵一聲:“好個老貨!” 張永度其臉色,忙繼續補刀道:“奴才那時心想,劉太監嫉妒李御史得您的恩寵,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會不會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搗鬼,然后其他人乘機一哄而上,這才……于是,奴才就差人去暗訪,結果竟打聽到,那日給事中擊登聞鼓前,劉宇急急火火地去劉瑾家了,而后不出一刻鐘,劉瑾也同慌腳雞似得奔出來,這才……” 朱厚照眼中的鋒芒如刀一般,他問道:“千真萬確?” 張永連連磕頭:“奴才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萬歲。劉宇來得慌張,那一路的人都是瞧見了,您大可派人去查問?!?/br> 朱厚照只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太監就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張永心知,這是去指使錦衣衛去了。去查也不怕,本來這事就是千真萬確。 誰知,朱厚照下一句又問:“這事還有誰知道?” 張永忙再次請罪:“爺恕罪,這事……被奴才給瞞了下來。除了刑房里的那幾個小吏,旁人都不知道。而劉宇在招了這些后,又因驚懼過度,撞墻而亡了?!?/br> 朱厚照一怔:“死了,死在這個節骨眼上?” 張永道:“爺恕罪,他死了,總比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得翻天覆地要好得多。劉太監是死是活,不過是小事,若為了老鼠,傷及了您的顏面,那才是天大的事咧?!?/br> 朱厚照施施然一笑,他坐回龍椅上:“怎么,朕還以為,你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后快呢?!?/br> 張永深深地伏在地上:“奴才恨他,是因他對您不忠。他明明知曉您的心,卻要對李御史下手,生生在您心頭剜rou,瞧瞧您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朱厚照氣急拍桌:“胡說八道。朕好得很?!?/br> 張永忙連連掌嘴,耳光子打得脆響:“是奴才胡說,是奴才出言無狀!” 張永直到打得兩頰紫脹,嘴角沁出血來,朱厚照方道:“行了。起來吧?!?/br> 張永這才住了手,顫顫巍巍地起身來,躬身立著:“奴才雖然惱恨他,卻也知大局為重,若真鬧將出來,前有李越,后有劉瑾,那起子還不知如何會借題發揮,再說了,也沒有十足的憑據不是。今兒奴才和爺稟報這些個,只是向也提個醒。無論如何,劉太監是心大了,您不可不防啊?!?/br> 什么叫好剛口,這才叫真真的以退為進。然而,朱厚照并未如張永所設想的那般露出感動的神色,只是道:“朕心里有數。你退下吧?!?/br> 張永心中隱隱懊惱,李越那廝不會是在哄他吧,他都這樣了,萬歲怎的還是一點兒反應都無。噢,是了,錦衣衛那邊還未查出個子丑寅卯來,等到把劉瑾的那一番爛賬都翻出來,才是他的死期??蛇@又不知要等到何時去,其間又不知有多少變數。那么李越所承諾的立時為他除掉心頭大患,不是同鏡花水月一般嗎?還是說,他還有后招。 他回到住處,端是悶悶不樂,直到幾日后月池那廂突然傳來消息,言說她約劉瑾見面,讓張永差人去絆開劉瑾身邊的護衛。他這才恍然大悟,沒曾想李越長得斯斯文文,居然這么虎,這是要直接殺人吶。那萬歲知曉了……張永一愣,隨即失笑道,知曉又如何,反正算不到他的頭上,最好劉瑾和李越都下去了,他才能上不是。想到此,張永果然調動了門人,將劉瑾的侍從紛紛打暈。 而正在向月池耀武揚威的劉公公,渾然不知要倒霉了。劉瑾愿來見月池,純粹是想著來痛打落水狗。他假惺惺道:“事情鬧成這樣,純是您自己作得呀。您若是肯放下身段來,學學錢寧。即便日后圣上玩膩了您,也會給您找個好歸宿,好男人??上?,唉,這不是自找苦吃嗎?如今去了邊塞,看您這細皮嫩rou的,怎么能經得住那些糙莽的軍漢……” 月池任由他說了半個時辰,直到時春報信,說外面妥當了,她才開口,道:“給我卸了他的下巴,狠狠得打,只留一口氣就是了?!?/br> 劉瑾一愣,他尖著嗓子道:“李越,你怎么敢……” 一語未盡,時春的拳頭就已然懟上臉了。劉公公的鼻孔里立時淌出兩管血來,時春將他按在桌上左右開弓打耳光。 月池對著他青青紫紫的臉,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菜。就一頓飯的功夫,劉瑾就由人臉變成了豬頭,早已人事不省。時春卸了他兩條胳膊,還想再卸了他的腿。 月池搖搖頭道:“這一路上還得帶著他呢。走吧,把他裝進麻袋里,咱們從后門上馬車立刻出城?!?/br> 時春一驚:“什么?可是貞筠今兒去慶陽伯府辭行了?!?/br> 月池道:“我知道。宣府不是她能去的地兒?!?/br> 第180章 未敢翻身已碰頭 天生我材必有用 時春皺眉道:“可是她……她怕是會不樂意?!?/br> 月池道:“我已留了書信與她。她只要冷靜下來, 就會明白這是對我們大家都好。行了,快走吧,張永的人拖不了多久, 遲則生變。東廠的番子可不是好相與的?!?/br> 時春重重點了點頭:“好?!?/br> 她毫不費力地扛起劉瑾, 兩人從后門上去。李東陽家的管家李莊早已坐在了車轅上,一見他們來, 忙搭了把手。待都坐定之后,李莊低聲道:“李相公放心,我家老爺并劉、謝二位老爺都已修書出去,為相公打點這一路的行程?!?/br> 月池微微闔首:“替我謝過三位先生。只有李越還有一口氣在,就管保讓劉太監再掀不起風浪?!?/br> 李莊敬畏地看向她:“是是是, 這普天之下,也只有您才有此通天的本事啊?!?/br> 月池謙遜一笑:“我也只是, 為匡扶朝綱盡綿薄之力罷了?!?/br> 語罷,李莊即刻揚鞭催馬,馬兒輕輕打了個響鼻,就噠噠快步出城。京城巍峨的城門下,守正與官兵正在挨個排查過往行人,并向商戶收稅。李莊拿著李東陽的手令,自然是暢通無阻。一出城門來了官道上, 李莊就急急催馬,疾馳了好一會子, 方停在密林旁,此地也早有人等候,備好了新的馬車。 時春和月池趕忙喬裝改扮, 月池用黃粉把膚色都抹暗了, 再畫上粗眉, 點上幾個大痣,戴上了帷帽,披上桃紅色的斗篷做婦人狀。時春則穿上了一身勁裝做男子打扮。李莊幾個一面給劉瑾換衣裳、粘胡子,一面笑道:“這個好。這就是小兩口急急帶得只剩一口氣的老爹回家去。任誰也不會想到是……哈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