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加糖 第85節
解西池忍著笑去前臺點餐,像這種店,都是有低消的。 南宛白眼看著這人撒手不管,丟下自己,委屈巴巴地看他,“你幫我一下呀?!?/br> 一只金毛正用爪子扒拉她,非要和她握手。 她連忙彎腰和金毛握手,結果一只握完,另一只也要握。 那邊,解西池點了烤翅薯條等等一些小吃,又在前臺買了些喂狗子們的零食。 他把狗零食遞給南宛白,笑道:“店員說了,給它們這個,能讓你體會被舔狗追的感覺,身上能長狗?!?/br> 果不其然,零食袋一響,狗子們更興奮了。 一個個狗臉認真,直勾勾盯著她。 南宛白默默接過狗零食,“我謝謝你啊?!?/br> 然后,她就被狗淹沒了。 很快,小吃就做好了,解西池也不著急叫南宛白,在外面找了個空桌坐下。 飲品依舊是清涼的檸檬水。 過了一會兒,南宛白帶著一身狗毛倉皇逃離,她在前臺拿了個粘毛器,處理衣服上的毛。 她邊滾動粘毛器,邊抱怨道:“有吃的都不叫我?!?/br> 解西池不禁莞爾,“吃哪個?” 南宛白掃了眼桌子,“雞翅?!?/br> 他低頭拿了個雞翅,把骨頭去掉,舉到女孩面前,“喂狗累壞了吧?!?/br> 南宛白覺得他這話在內涵自己,看在雞翅的份上,沒計較,下意識抬手就要接過來。 下一秒,雞翅被人收回,她接了個空。 南宛白:“……?”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小白很兇的! 解西池只淡淡笑,“你洗手了嗎?就吃東西……” 南宛白動作一滯,耳朵發紅。 這話,聽著好像家長說在外面玩瘋的小孩子。 她低著腦袋拿濕巾擦手,又用酒精消毒,外加洗手液,全套洗了遍手。 解西池挑了挑眉,沒再逗她,把雞翅遞過去。 南宛白手上有水,正準備拿紙擦手,看到雞翅,行動快于思考,張嘴咬上去。 兩人皆是一愣,空氣里像是產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熱得要命。 指尖觸感柔軟,碰到了她的嘴唇,解西池稍微松手,率先離開了雞翅。 南宛白只覺這雞翅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徒增煩惱,心臟砰砰亂跳。 她這一糾結,眼神就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確實挺累的?!苯馕鞒亻_口打破尷尬。 南宛白“啊”了下,看他,“什么?” 解西池笑了笑,視線越過她,落在后面的一群修狗上。 “喂狗累壞了吧?!?/br> “確實挺累的?!?/br> 南宛白:“……” 這人說話實在是太欠揍了。 南宛白只當這雞翅就是解西池,憤憤地咬著,沒再想剛才的事。 ———— 解西池這幾天一直都陪著南宛白,兩人吃住都在一起,貓學長被他無情地送到韓永那寄養。 即使再不愿,假期也有結束的一天。 請假的最后一天,南宛白和解西池坐車回了平房區。 曾經連成一片的紅磚房全被拆掉了,地面挖開,底下的土翻上來,和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那塊地方還在修建中,能聽見機器轟隆隆的聲響,宛若晴天暴雨的雷鳴。 南宛白站在路口,隔著護欄朝里面望去,一時間找不到熟悉的標示,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她記得,平房最邊上的是一家小賣店,以前她要買寫字的本子,就會去那里買。 山下有火車軌道,同齡的孩子經常去那撿好看的石頭,還有一條小河,好多人說能在里面抓蝌蚪,結果養大發現是癩//□□不是青蛙。 田地里有很多蜻蜓蝴蝶螞蚱,誰家小孩不聽話,偷摘了別家的菜,吃過的櫻桃隨便吐籽,過幾年,就變成一片櫻桃樹林。 …… 南宛白漫無目的地沿著護欄一直走,努力去回憶過去的事,卻發現,都是些“聽說”。 老房子是奶奶的,聽說她沒病的時候,會和鄰居打撲克,出門遛彎,還會種種菜。 可她記憶中,只有奶奶//頭上的白發,和虛弱無力的身體。 一切都顯得那么空白蕭瑟。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記憶有了色彩。 南宛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始終跟在身后的少年。 四面相對,只在倏忽間,目光變得模糊。 陽光燦爛,熱淚盈滿,她和她在護欄外圍走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將過往安放在內心最深處。 無論苦甜,皆無法忘懷。 走出那個圈,便要去尋找真正的森林了。 如果是解西池的話,她相信他,不會帶她走錯路。 他是她的道標。 第62章 第62章 承認吧,你就是想拉個小手 匆匆秋季, 似將夏天藏在無人知曉的落葉中,一切還是原樣,只有時間不停流逝。 早晨有了涼意, 南宛白換上秋冬校服,藍白款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格外搶眼。 剛到教室門口, 里面就瞬間靜下來了,大家遠遠地看著她,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南宛白以前也經歷過這種情況。 其他人在聊天,她走過時,他們就會停止對話, 而后小聲討論。 只是這次,顯然和之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 那些目光過于復雜,以至于南宛白第一眼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深意。 “迷路了?”后方響起男生調侃的聲音。 南宛白偏頭看過去,他也穿了校服,只不過拉鏈沒拉,露出里面的白衫。 “還不是你走的太慢?!彼呎f邊往里面走。 “我那是去買早餐了?!苯馕鞒鼗瘟嘶问掷锪嘀陌? 上面還冒著熱氣。 “你如果鬧鐘響的時候就起床,我們能在早餐店吃飯?!蹦贤鸢谉o奈。 “我生物鐘告訴我,上學就要踩點?!?/br> 南宛白:“……” 說話間, 兩人一同穿過教室, 走到南宛白的座位,解西池把她那份早餐遞給她, 往后排走。 “南南, 早!”夏芝芝轉過頭來和她打招呼。 南宛白點點頭, “早上好?!?/br>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卷子,都是請假期間的作業,各科都有,每樣都不少,她面無表情地開始整理分類。 “筆記用嗎?”楚清越在旁邊問了一句。 南宛白搖搖頭,“謝謝,你給我的題冊夠用了?!?/br> 楚清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這句話里聽出來幾分哀怨。 高三壓力大,每年各地都有承受不住壓力的學子,學校對此很重視,還專門找了心理醫生開導學生,老胡頭下課時把南宛白叫了出去。 沒說太多,就簡單問了下最近的情況,然后提了句心理醫生的事。 不可否認的是,即使南宛白面上再怎么淡然,這次的事情,也確實給她造成了影響。 心理醫生是個長相溫和的女人,說話時語速會放慢許多,“南宛白是吧?” “嗯,您好?!?/br> 南宛白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搭在膝蓋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攪動在一起。 對方是個非常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的人,總能適當地挑起一個話題,慢慢引導著人開口。 或許是在派出所已經講過一次了,南宛白這次很簡潔的就能說完。 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平靜到麻木。 “你那個小男朋友很在意你啊?!毙睦磲t生笑著說道。 南宛白臉一紅,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弄得有點懵,干巴巴道:“我們不是在說學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