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加糖 第76節
南宛白默了默。 好吧,這個理由確實不太好說服人。 可是,自從酒店那天解西池稍微過界了以后,他很快又退回去,不知在顧及著什么。 “沒進展?!蹦贤鸢讻]有和人聊這種話題的經驗,有點不自在,“就,還是那樣……” “不是吧?!毕闹ブゲ桓抑眯诺乜此?,“難不成他要你主動?” 南宛白微皺著眉搖搖頭,“不知道?!?/br> 真要說主動的話,其實在情感上她屬于比較被動的一方,一直以來都是解西池在前面領著她走,穿過那段迷惘的時光。 南宛白思索片刻,“假期的話,我和他一起做了很多競賽題?!?/br> 夏芝芝:“……?” 她想說,你們兩個腦子里除了學習還能裝點別的嗎? 學霸的世界,是她不懂了。 即使老胡頭念叨過很多次了,可當真正跨入高三時,大家還是有些不適應,成堆的試卷壓下來,好似每天都在考試一般。 班級里的人,被分為兩類,想學的和不想學的,老師不再督促,全靠自覺,重心更偏向于前者。 每個人好像都在忙碌著,無所事事的人享受著最后的狂歡,想在高三努力一把的,則把精力全部投入在學習上。 解西池最近也很忙,聯賽在九月份,老胡頭時不時把他叫出去談話。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南宛白后知后覺發現,她和解西池之間的對話少了,有點像回到高一時的狀態。 恍惚間,她想起開學那天,夏芝芝說“難不成他要你主動?” 解西池,希望她主動嗎?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橫阻在兩人中間,不可逾越。 南宛白的生日臨近。 奶茶店內,夏芝芝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南南,你生日快到了,想好怎么過了嗎?” 南宛白咬了咬吸管搖頭,“沒思路?!?/br> 對她來說,生日亦或者過節,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真要她計劃,屬實有些難,還不如讓她做兩張卷子來得輕松。 “你不是一個人住嗎,不然在家里過,簡單布置一下?!毕闹ブヌ嶙h道。 “也行?!?/br> “過生日誒,怎么感覺你興致缺缺的?”夏芝芝不解。 “我……”南宛白欲言又止。 人總是會有一些話無法對人說出口,即使是閨蜜好友也不行。 南宛白小聲道:“我就是有點不習慣?!?/br> 生日兩個字,在很小的時候是有期待過的,那好像是一個很神奇的數字,令人興奮不已。 可在一次又一次落空后,它也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了。 奶茶沒喝完,兩人拎著往學校走,她們是踩著點回去的,這會兒校門口人挺多。 “一想到來學校就是寫題,我就崩潰?!毕闹ブト滩蛔⊥虏?。 也就南宛白沒受到高三的影響,該怎樣還是怎樣。 “高考完就好了?!蹦贤鸢装参康?。 夏芝芝忽然安靜下來,沒有接著往下說,低頭喝了口奶茶,余光注意到什么,腳步慢了半拍。 “怎么了?”南宛白偏過頭問。 夏芝芝放下奶茶,“沒事,走吧,數學那道題你一會兒再給我講講唄……” “哪道?” “就那個大題?!?/br> 剛才走過去時,夏芝芝在人群中看到個中年男人,對方似乎在找什么,緊皺著眉,眼神飄忽不定。 有點眼熟,但她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這樣的人,便沒放在心上。 解西池的聯賽在南宛白生日前面,不僅過了,還拿了個第一回 來,后續安排參加冬令營集訓。 南宛白并不意外,少年本就優秀,自然耀眼。 ———— 周日。 南宛白去解西池的公寓看貓學長,她掏出鑰匙開門,這把鑰匙在她手里待了很久。 插入鎖孔后需要轉一圈半,他習慣關門時多擰一道鎖。 比較意外的是,解西池居然不在家,第一個出來迎接的是貓學長,它從貓窩里跳出來和南宛白貼貼。 貓學長最近在減肥,貍花貓有個鋼鐵胃,加上流浪過一段時間,什么都吃,它體質是很好的,就是吃東西不節制。 南宛白干脆坐在床上用逗貓棒領著貓學長運動。 貓學長才撲了兩下,浴室門猝不及防被打開。 貓對聲音很敏銳,它腦袋一轉看向浴室,南宛白也看過去。 少年身上帶著水汽,發絲濡濕往下滴水,上身裸著,能看到干凈流暢的肌rou線條,尤其是腰腹處那里,不是很過分的那種腹肌,有種恰到好處的美感。 再往下是一條黑色短褲,襯得他皮膚很白,腰細腿長,用在男生身上,同樣養眼。 解西池眼角被水浸過,泛著紅,從散漫里分離出幾分色氣。 他漫不經心看了南宛白一眼,眉梢微揚,揶揄道:“還挺會挑時間?!?/br> 南宛白不由自主地捏緊手里的逗貓棒,試圖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眼瞼低垂,干巴巴道:“你在家啊?!?/br> “你不是看見了?”他說。 南宛白被毒啞了般,覺得這人說話一語雙關。 看見了,看見什么?看見他人在家,還是…… 想到這,南宛白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方才看到的畫面。 視覺沖擊感太強,遭不住。 好似有個小人不停打散畫面,又再次形成畫面,如此反復,在心里做著斗爭。 憋了半天,南宛白來了一句,“你衣服呢?” 解西池似乎覺得她問的奇怪,輕笑了下,反問道:“你洗澡穿衣服?” 南宛白:“……” 那確實是不穿的,但這人都不知道在浴室里準備好換的衣服嗎! 不知羞恥! 見她不吭聲,解西池走到衣柜那,拿出來件短袖直接穿上。 他是背過身穿的,南宛白的記憶一下子就被拉到很久以前,電玩城那次,她將臉埋在他背上,用手指勾畫那些骨頭凸起的紋路。 當時隔著衣服看不到什么,現在卻全部呈現在眼前。 “解西池?!蹦贤鸢淄蝗怀雎暯兴?。 “嗯?”他側過身看她。 “你過來,我數數你脊椎骨頭有多少節?!?/br> 解西池:“……?” 這句話,聽著就很南宛白,當初這小姑娘還讓他鉆樓梯欄桿呢,把窩里橫玩的明明白白。 面對他時,直白又大膽,連“你是不是想親我”這話都敢說。 挺明顯的。 她在試著主動靠近他。 解西池目光深了點,緩步走過來,坐在南宛白旁邊。 床墊稍稍下陷的同時,沐浴露的淡香也撲灑而來。 距離一下子拉得好近,能聽到對方清淺的呼吸,和他低到幾不可聞的聲音,“數吧?!?/br> 南宛白用牙齒咬磨著唇,不出聲。 貓學長的爪子一下一下去夠她手里的逗貓棒,鈴鐺不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紊亂。 逗貓棒柄細,在她掌心里壓出一道淺淺的白痕,隨著貓爪子的動作,刮蹭著手心的嫩rou。 解西池瞥了眼逗貓棒,伸手拿起來,丟到一邊。 南宛白手里頓時一空,有什么東西也隨之被抽離。 等反應過來時,她腰被人扶住,側坐在男生腿上,沒著力點地用手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窩在他懷里。 鬼使神差的,手指順著男生的后頸處向下,沿著脊椎輕撫而過。 解西池喉結滾動了下,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 南宛白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心里發軟,明知危險又想靠近的復雜情緒,攪得她腦子一片混亂。 小小的房間里,染上潮濕的曖昧,所有力氣一下子就沒了。 少年依賴地埋在她頸窩處,重重地呼吸了下,氣息guntang,無法遮掩,透過衣服布料,將那處皮膚燒得灼熱。 “數到哪了?” “不知道?!?/br> 女孩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 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好半晌,南宛白怎么也數不清楚,索性不數了,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能看見少年耳上染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