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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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思白和伍嫵這個月來第叁次吵架。 蔣思白被從伍嫵家趕了出來,順便連帶伍蒙也被趕出了出來。 門在身后發出“鐺”的一聲。 伍蒙手里拎著拖鞋,大冬天的,腳下的瓷磚冰得他腳心發疼。他看看還盯著家門看的蔣思白,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替他掩蓋,現在被連坐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他認命了:“姐夫,走吧?!?/br> 蔣思白腳上穿著鞋,看看伍蒙還沒來得及穿上的鞋,知道伍嫵這次真被氣著了。 墻的事,他早該告訴伍嫵的。 只是他好不容易重新贏回伍嫵的信任,原本想著想著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后來又周旋于家里和伍嫵之間,他漸漸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去。 他的房子,伍嫵并不經常來,她不喜歡冷冰冰的裝修,兩人更多生活在伍嫵那,偶爾蔣思白回去寫作,再就是伍蒙去玩游戲。 誰知道他的書架怎么到了,伍嫵順著聲響發現了這堵中空的墻。 蔣思白拉開冰箱,整潔干凈,除了水什么都沒有。 蔣思白從里面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半。 早知道,上次伍蒙發現時就應該直接告訴伍嫵的。 “姐夫,我餓了?!?/br> 伍蒙在客廳里喊,蔣思白摸摸自己的肚子。他也餓了。 被趕出來的時候,廚房的砂鍋里還蹲著玉米排骨湯呢。蔣思白認命地拿出手機,走到客廳遞給躺在沙發上的伍蒙。 “自己點?!?/br> 伍蒙接過手機,一邊瀏覽外賣,一邊問蔣思白:“姐夫,你說我姐什么時候能消氣???” 蔣思白搖頭:“我也不知道?!?/br> 伍蒙找到一家手工漢堡,加了一個芥末蝦堡套餐,又加了一個雙重芝士牛rou堡套餐,遞給蔣思白。 “姐夫,我姐最近有點不對勁,她以前沒這么愛生氣?!?/br> 蔣思白付完款,抬頭看伍蒙一下。 伍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姐夫,我姐不是……” “懷孕”這兩個字在伍蒙的嘴邊繞了又繞,沒說出來。 蔣思白用手機在伍蒙的腦門上輕輕拍一下:“想什么呢?” 伍蒙松一口氣。 “可是我姐最近真不太對勁,我以前闖禍她都不生氣,上次就因為我在學校推了梁重的事,她回來就把我連帶你一起訓了一頓。她之前可不是這樣?!?/br> 蔣思白坐到沙發前的地毯上,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 “上次的事本來也是你不對,你姐生氣應該的?!?/br> 伍蒙往后一仰,重新倒在沙發上:“老師太愛大題小作,我只是推了梁重一下。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誰讓他他每次看見我姐就像老鼠看見燈油,眼睛冒光,姐夫,你不生氣么?” 蔣思白被伍蒙這個比喻逗笑,撇一下嘴角。 老鼠看到燈油,還挺像。 “不生氣?!?/br> 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中生,還不值得被他當成對手。 “我生氣?!蔽槊芍袣馐愕卣f,“我姐還為那個梁重對我發火?!?/br> “你姐對你發火是擔心你有什么意外?!?/br> “我知道,但是我姐最近生氣也太頻繁了。自從你們上個月出去吃飯回來,加上這次,她都發叁次火了?!?/br> 伍蒙的話里的信息點醒了蔣思白。 上個月吃飯回來,不就是和秦逾還有秦知了吃飯那次么? 蔣思白拿起手機,給秦逾撥過去,電話接通。 他往書房走。 “怎么?”秦逾的聲音懶懶的。 “你上次和伍嫵說什么不該說的了?” “上次?”電話那頭的秦逾沉默了一會,“我們看見董純了?!?/br> 蔣思白眉頭皺起:“什么時候?” “你去結賬的那一會兒,董純過來打招呼,你正好錯過?!?/br> “你沒和伍嫵瞎說什么吧?” “沒?!?/br> 蔣思白的心松懈下來。 “嗯……知了說的?!?/br> 蔣思白的心又提起來:“她說什么了?” “你也知道,知了沒什么心機,伍嫵問,她就說了一下你們之間的關系?!?/br> 蔣思白倏然明白伍嫵這個月的脾氣從何而來,他的語氣沉下來:“秦逾,她是沒心機,不是沒腦子?!?/br> “靠,蔣叁你說話…….”秦逾突然反應過來,“伍嫵因為這事和你鬧了?” 蔣思白沒回應。 秦逾又跟了一句:“還是她要甩了你?” “她就算甩了我也不會看上你?!?/br> 蔣思白拋下一句話掛了電話。 秦逾對著電話罵了一句:“草!” 蔣思白從書房出來,伍蒙正在看游戲直播,對上蔣思白的眼,看著他急沖沖的架勢:“姐夫,你要出去?” “外賣還有10分鐘到,吃完飯玩一會游戲早點休息,自己在這邊可以么?” 伍蒙連忙點頭,他可不想摻合在兩人中間。 蔣思白手里握著一卷紙,拉開大門走出去。 * 伍嫵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播著新聞,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滴滴滴”幾聲,大門打開了。 伍嫵轉頭,看到出現在這的蔣思白,眼中有幾絲詫異。 每次吵架,他都會給她消化情緒的空間,她讓他走,他便不會非要纏上來。 “你怎么?”伍嫵站起來走過去。 蔣思白站在她對面,面上不知為何浮上幾絲尷尬。他把手里厚厚的那迭紙遞給伍嫵。 伍嫵接過來,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還有紅色的修改痕跡。 她挑眉:“這是什么?” “是我最開始寫作的手稿?!?/br> 伍嫵不懂:“你給我這個干什么?” “被書架壓在底下了,書架倒了,我就順便把它拿過來?!?/br> 蔣思白說完這句,兩人之間只剩沉默。 伍嫵沒忍住,先問:“墻是怎么回事?” “墻是空的,我也是在你搬過來后我偶然發現的,不說是想找到最合適的時機。但是被趕出去之后我才知道,根本沒有最合適的時機?!?/br> 他說的一本正經,伍嫵臉上的浮冰開始融化。 她原本就不是為這件事生氣。 “前女友的事也是?!彼o跟著說。 伍嫵的瞳孔驟然放大。 “我不知道知了和你說了什么,但是……她回來的事,我并不知情。我總以為很多事不言而喻,就可以順其自然?!?/br> 伍嫵握住手里的紙,眼神向下。 “你和她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才分手的么?” 這個問題困擾著伍嫵。 她和蔣家人相處不錯,可卻沒人提起結婚的事,這件事像一堵看不見的墻。 遇見蔣思白的前女友,對于伍嫵來說并不算沖擊。蔣思白不是純情男,前女友自然該有。 但是秦知了那句“他們當時都見過家長了”卻像一根魚刺,結結實實地扎在伍嫵心里。 “并不只是因為家庭,年少氣盛,她想要繼續深造,我想留在這,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路?!笔Y思白解釋道。 “真的?!笔Y思白彎下腰歪著腦袋從下往上,對著她的眼。 伍嫵被他這副樣子逗笑。 “墻的事,還有前女友的事,還有什么我該知道的事么?” 蔣思白直起身,兩只手握成拳。 伍嫵湊近他的臉:“嗯?” 蔣思白呼出一口氣,像下定什么決心:“還有一件?!?/br> “什么?”伍嫵星目圓睜。 “我早就買好了求婚戒指,但是一直放在我書房的書桌的第二個抽屜里,沒敢給你?!?/br> 一股氣沖上喉頭,阻塞在此,伍嫵快呼吸不過來,好一會才費力吞下去。 只是聲音仍然干澀:“你為什么?” “我怕你拒絕?!笔Y思白豁出去了。 蔣思白握著伍嫵臉的手緊張地在抖,他的眼球一動不動。 “你愿意么?” “蔣思白?!蔽閶辰兴拿?,“你弄疼我了?!?/br> 蔣思白慌忙撤開手,但還是在伍嫵的手上留下幾個紅色的指印。 伍嫵問蔣思白:“戒指長什么樣子?” “素圈?!?/br> “有鉆石么?” “沒有?!?/br> 她曾抱怨過,鉆石會硌得她手疼。 伍嫵笑了出來:“蔣思白,你一個作家,求婚沒有各種浪漫的場景就算了,連最基本的戒指都沒有。我們倆就這樣站在客廳里,廚房里還燉著湯,你還光著腳……” 蔣思白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腳,剛才進屋直接脫鞋沒來及換。 “這些一點都不浪漫?!蔽閶痴f。 蔣思白緊張地屏住呼吸。 她忽然松開蔣思白的手,雙手像藤蔓般環住他的脖子:“可是我還是好愛你?!?/br> 她的眼中波光一片:“我想你給我帶上戒指,我們組成一個小家庭,我想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我覺得俗氣的事情?!?/br> 蔣思白倒吸一口氣,他一時僵硬住,伍嫵摟住他,在他的唇上輕觸。 這個吻如同新年第一天半上午的陽光,灑在冰凍了一整個冬天的河面,他的四肢開始舒展,像春天的柳樹開始抽芽,煥發出綠色的欣喜。 他摟住伍嫵的腰,一連在她臉上印下幾個吻。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笔Y思白“蘇醒”之后的第一句話。 伍嫵“撲哧”笑出來。 “別太著急了?!蔽閶忱叩缴嘲l邊,坐下,“沒你這么迅速的,要先和爺爺還有家里人說一下,他們同意才行?!?/br> “他們一定同意,之前就開始催著我結婚的事,是我怕你不愿意才不讓他們催的?!?/br> 伍嫵深吸一口氣:“蔣思白!” 原來如此。 她拿起手里的紙,卷成筒,沖著蔣思白的手臂揮過去。 沒打到,被他攔下來。伍嫵又伸過去一只手,又被他架住。 他湊過來,在伍嫵的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伍嫵軟下來。 她手里的紙灑了一地,白色的紙在燈光下變成了昏黃色,紙上洋洋灑灑的字記錄曾經小小少年的青澀文字。 “獨自走在墻下,這墻很長,長到看不見盡頭。街燈亮起來,身邊的人匆匆走過,眉目不清。我用手指在墻上漫無目的地畫著,存儲歲月和記憶的墻面,隨著我的動作落下一層層的泥土,堆到地上,堆成小人。墻還是一眼望不到頭。但是對面走來的人面目逐漸清朗。她抖抖身上的泥土,快走過我時轉個身,面對著我站于墻下——記于15.09.10” 之后是更深的筆跡: “她是我破墻而出的欲望?!薄鲆娝牡?2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