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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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一直叫麻花的話,好歹也是三元觀一枝花吧? 但是傲天聽起來就是很偉岸啊……黃皮子有點不舍,成天抱著新的地仙名冊糾結,連許白微都奇怪,當初那哭天搶地的,現在怎么不急著改名了。 黃皮子猶豫了整整兩天,最后還是將空白的名冊燒了回去,他還是決定,以后就叫麻花了! 在他糾結名字的兩天里,胡小酒已經跟三元觀的人或仙兒打成了一團,也不玩兒牌了,帶頭搓麻將,連宋通這五十多歲的老道長都被他拉著打了一圈。 麻將桌是安置在后院的,但那麻將聲偶爾在前院都能聽見,還有香客問許白微,觀里是不是開展茶館業務了? 許白微無奈,又警告那家伙收斂一點,不要帶著她觀里的成員學到一些不好的習氣。 狐貍天生嘴甜,慣會陽奉陰違,麻將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稍微收斂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得迅速得很。 許白微問他寧愿離開靈妙峰也要去尋找自由,那現在東西也送到了,他什么時候走? 胡小酒馬上從人身變回狐貍,趁她坐下的時候,用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手底下供,特別狗腿地討好,“jiejie,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他們都能住在觀里,我不能住嗎?要是觀里忙的時候,我還可以幫忙的~” 剛到三元觀那天,他都看到了,許白微喜歡毛茸茸,還喜歡去捏黃皮子的耳朵。 他現在哪里還舍得離開三元觀,這里好吃好喝的,沒有批不完的文書,還有人陪玩兒,簡直就是他的快樂老家。 許白微:“…………” 她沒說話,手底下被迫摸著順滑蓬松的觸感,一時手掌被綁|架了,有點挪不開,手指輕捻,就有點不舍得說出把狐貍攆走的話了。 最后胡小酒是就這么賴下來了,為了三元觀的名聲著想,許白微起初還監督著他,但胡小酒為了一直賴在三元觀,很老實,真的沒有去找香客賭錢。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自家祖師圣誕,觀里老早準備好了東西,祖師殿里,祖天師神像面前換了張更大的供桌,擺滿了各色供果,全都是后院那塊地里參寶種出來的,成色是相當的好,果香四溢。 除了供果鮮花香燭,還得祖師爺整上了個現代玩意兒,生日蛋糕,擺在供臺正中,上面用果醬寫了四個字:天官賜福。 道堂里,由殷符言這個親弟子,帶著觀里其余幾個道士,共誦祖師寶誥,納福利市。 年后的第一個小儀式,許白微打開了直播,就放在道堂里。今天沒有解說,也不會互動,只是呈現畫面,直播主題上寫了:祖師圣誕。 中間道堂里唱起道韻《瑤臺贊》,這是經典道樂,是道教開壇科儀的曲目之一,內容就是奏高天界神明,希望各神明下凡傾聽,降福人間。 這里唱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在祖師面前唱,就是請祖師嘛。 唱著唱著,直播間的彈幕上,出現了一些聲音: ——那啥,我怎么聽著幾個道長唱的好像不一樣,本來是好聽的,總覺得里面有個不和諧的聲音…… ——是跑調了嗎(狗頭) ——要是道士五音不全,這種情況該怎么辦,道士唱韻跟普通人唱歌一個意思吧(狗頭) …… 當天晚上,王燃做了個夢,夢見他一個人跪在祖師殿里,祖師神像開口說話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平時折磨我就算了,生日怎么也不消停呢,還唱那么久……” 第100章 死了么客運 第二天早上, 王燃顯得十分憔悴,想到昨晚上做的夢,只覺得荒謬。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 但難道跑調已經到了祖師爺都忍不下去的地步了? 做早課的時候, 今天他的時間都要比往常更長一點,多的時間里自己練習唱韻。一起的李三山納悶的問他,今天怎么這么勤快了? 王燃怏怏道:“提升一下業務能力, 不然我怕被攆出去?!?/br> 李三山:? 今天立春, 三元觀里種的翠竹四季常青看不出來,但街道上的行道樹上能看出來, 冬天里落光葉子的樹杈子, 枝頭明顯掛了綠, 都是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新芽子。 李三山在院子里轉了兩圈,望著外頭的景象, 感嘆說:“又是新的節氣了,今天看著那些新芽不打眼,但開春之后就會長得飛快,用不了兩三天路邊這些光禿禿的樹就能蓋上嫩綠的樹冠, 瞧著就生機旺盛, 讓人心情好?!?/br> 他們在院兒里轉了幾趟,發現有人還沒起來。 王燃:“咦,殷符言還沒起來嗎?” 他話音剛落,有人就從后院轉角出來了, 只是……王燃看著殷符言的樣子,驚訝得嘴巴微張。 身形修長挺拔的青年, 長身玉立,一頭青絲黑如鴉羽, 披散在肩頭,垂落至腰間——沒錯,是長發,一夜之間冒出來的長發。 殷符言的表情有點怔忡,顯然他本人對這情況也是意外的。 王燃看著他,不禁嘖了一下。 五官雖然還是那樣,但長發讓人氣質又有點變化,更加凸顯了其昳麗柔潤。 王燃走近了,抓住他頭發細細端詳了一把,稀罕地問:“怎么,立春了,你這頭發跟植物似的見風長???” 剛才看見還以為是假發呢,結果一看,是真的。 殷符言垂眸,嗯了一聲。 雖然有點驚訝,但沒有太多疑惑,畢竟現在自己是垂枝梅樹塑形,那棵樹有樹精,所以到了春天,也是要發芽的。 聽見他這回應,王燃吸了口氣,也想起他的特殊性了,心覺有趣,嘿嘿一聲,說:“你先別剪,等微姐來了看看,多有意思?!?/br> 王燃轉身走開之后悄聲咕噥,殷符言現在的樣子,倒是比觀里新來的那真狐貍精更像狐貍精。 殷符言當真沒剪,隨便拿了根布條當發帶把頭發束在腦后,高馬尾,沒有了頭發遮掩,露出面部線條感就又中和了那股柔潤感,有種少年的清爽意氣。 連來觀里上香的老頭老太太看見了,都夸贊說:“哇,小殷今天的造型好看嘞,年輕就是好??!” 當然,人人都以為那是假發,畢竟前兩天瞧見時都還是短發,哪個的真頭發能長得這么快的。 昨天祖師圣誕上供奉過的眾多鮮果,都拿出來擺在院里的石桌石凳上,分給香客們吃。日常供奉要不了那么多,鮮果放久了會蔫兒,壞了就浪費了。 王燃早上的時候情緒偏低落,但他知道是祖師爺嫌棄自己的原因,到晚點的時候,就自我調節好了,沒關系,至少祖師爺都能入自己的夢了,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修行又進了一步。 自己緩過來之后,就發現殷符言做事時安靜得過分,他往常沒有這么沉默,而且似乎他從京城回來之后,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一個人在落寞什么。 王燃已經聽說了他們在仙都宮的經歷,又是主持祭星,又是祈雨靈驗的,這不該得好好出一陣風頭,還有什么好落寞的? 許白微來觀里之后,看到殷符言那長發高馬尾后,目露訝然,他望過來,平靜地提醒說:“今天立春?!?/br> 許白微愣了一下,倏地想起來了,哦對,他現在是棵樹,反應過來他那一頭長發都是他發的“芽”,頓時樂不開支,展顏露出燦爛的笑,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笑眼中,像細柳拂動下的凌凌湖光。 讓殷符言想到四個字,春和景明。 殷符言因為意會錯了她的意思,這兩天本來心中頗為郁郁,此時卻倏地疏解開了。但是她這會兒這么看著他笑,還是有點赧然,是……好看嗎?還是,頂著這一頭的“新芽”,很好笑嗎? 他直接問了出來:“這樣好看嗎?” 許白微一手橫抱在胸前,一手支起抬著下巴,欣賞地打量了幾眼,點頭認可:“不錯,好看,不用剪!現在長發美男也是個潮流,老多小姑娘喜歡了……” 殷符言沒聽她后面絮絮叨叨的話,唇角微勾轉身做自己的去了,別人喜不喜歡不要緊,看出來她的確喜歡就行了。 這一幕被攤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幾只毛茸茸看在眼里,胡小酒之前為了賴在觀里,雖然說了觀里有活他也干,但也只是變成原形在院子里充當吉祥物。 長發美男是不是有老多小姑娘喜歡不知道,但毛狐貍的確是有很多小姑娘喜歡。有些年輕的香客開玩笑說,他們在外頭都叫三元觀為三元動物園。 黃皮子奇奇怪怪地盯著殷符言,小聲嘰歪:“他怎么回事啊,一副孔雀開屏的樣子?!?/br> 胡小酒瞄了一眼,風輕云淡道:“想讓小姑娘喜歡唄?!?/br> 這個狐貍精最懂了。 回來了有幾天,許白微才想起錦繡姑娘托她帶話,這才給常錦秋發消息,勸他有空偶爾還是回靈妙峰幾次,不然錦繡姑娘就要抓他回去干活了。 常錦秋:………… 常錦秋:忙著呢,讓她別叨叨。 許白微話是帶到了,至于回不回去是常錦秋的事,只是看起來香火太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一個二個都不想回去,看來靈妙峰的文書的確有夠折騰人的。 許白微:錦繡姑娘人真好,你來我這兒住一陣子她就愿意幫我一個忙,你下一次蛻皮期什么時候?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你的光臨~ 常錦秋:………… 寒假里說忙沒有大事,說閑雜事還挺多,總之寒假就這么飛速過去,海大又開學了。 開學這兩個字好像是跟“繁忙”綁定的,或者也不能說是繁忙,只是每天有了固定日程,時間不再完全由自己控制。 新學期報道當天,宗教學專業的學生坐在一個教室里,由輔導員說了下新學期的一個規劃,結束之后,許白微和夏靈寶被霍陽拉著,嚷嚷著要跟幾個同學晚上一起出去聚餐。 霍陽:“一整個寒假都沒見面,咱們出去搓一頓恢復一下同窗情,不然你們都要把我給忘了!” “微姐,我跟你說,我看到仙都宮春節后發的那個視頻了,視頻里好多道長,里面領頭的那個是你們三元觀的那個殷道長吧?真的好哇塞,他年紀輕輕的,就可以站在那么多老道長前面,我當時看見的時候直呼牛逼,大佬就在我身邊!那是什么場合???” 因為一直關注三元觀,之前仙都宮微博上關注三元觀那次,霍陽連帶著也比較注意仙都宮這個道教領頭羊。 錄視頻放微博上不是只三元觀才這么做,相反,之前也是看見業內不少宮觀都有這樣的cao作方式,三元觀才也這么做。遇到什么儀式、法會之類的,就會錄制下來放到網上傳播,也是一種讓公眾了解道教文化的渠道。 “那是在祭星,每年正月初八都有,要是感興趣的話你以后還可以去現場?!痹S白微說。 她頓了頓,開玩笑說:“至于殷符言為什么在前面,可能是老道長們都比較欣賞年輕人吧?!?/br> 夏靈寶嬉笑:“到時候你去現場,還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貴賓席?!?/br> 聽他們說著,被霍陽約著待會兒要一起出去吃飯的幾個同學都面露神往,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一群七八個大學生,顧慮到大伙的家境不同,霍陽選了個親民的大排檔,反正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出來吃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吃的那就是一個氛圍。 現在海大不少學生都聽說過關于三元觀的靈驗事跡,更別提宗教學專業本班生,對那方面的事是好奇得不得了,只不過平時哪怕是跟本班同學,許白微也相處得少,關系好點的只有夏靈寶和霍陽,基本上完課就走人了。 趁著這回約著一起出來吃飯,飯桌上一群大學生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 同學問到的,許白微都會耐心回答,說著說著,就提到一些刺激話題。 “像什么筆仙、碟仙之類的恐怖游戲,以前我就很感興趣,不過又不敢,現在咱們這兒有兩個懂行的,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一男生兩眼放光地說。 夏靈寶這個正經道士立馬說:“打住,我先說我不玩兒,勸告你們也別找刺激?!?/br> 許白微道:“以前不玩兒是對的,以后最好也別玩兒,現在玩兒或許是沒事,但是阿飄這個東西,屬于是沒有建立接觸媒介,一般時候你看不見它,它也不會來理你,就是陌生人,但是一旦‘認識’了,就容易出問題。到時候咱們是走了,它們還可以跟著你們回家?!?/br> 這話說出來,剛才提起想玩兒恐怖游戲的男生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保證不玩兒了。 一群人出去找店的時候就比較晚,又吃吃喝喝,談天說地,中間還加菜,等到吃完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 幾人走到最近的一個公交站,有點晦氣,這個站后頭就是個殯儀館,幾人到了站臺,稍稍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末班車是十一點,現在早就過了。 “啊,早知道剛剛就吃快點了,坐公交回學校只要兩塊錢?!庇腥苏f。 但是無奈,只好掏出手機準備打車,這個點還在跑車的出租也少了,估計得等一會兒。 霍陽非常主動,先打了滴滴,界面現實司機在四五公里外,過來可能還要十分鐘的樣子。 就在這時,有人嚷了一聲:“誒?竟然還有車誒,沒有停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