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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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有才有點尷尬了,有些后悔剛才不該來跟他說話,只是沒想到劉道長到現在都還這么固執。 “劉道長?”許白微也不回避,笑瞇瞇地主動叫住他。 “叫貧道做什么?”劉道長轉身過來,抬手捋著自己的胡子,姿態傲然。 許白微:“沒什么,我們的確年輕,心里有一些愚見,難得來一次仙都宮見到您這樣的高道,想要交流兩句。修行要看閱歷、看悟性,就是不看年紀,比年紀的那是大王八,要是多念幾本經書就是更有道行,那咱這些宮觀也別敬什么祖師了,直接供個裝了經書磁帶的錄音機!” 劉道長:“你!” 這下是真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但許白微懶得理會他,跟殷符言走開了,刁有才悶笑一聲,也跟著走了。 順星法會過后,沒什么要忙的,刁有才有空就帶他們在仙都宮里到處逛逛。中間遠遠的看見一處地方設了壇,便問了句是在做什么。 刁有才看了一眼:“哦,應該是在祈雨,最近京城挺久沒下雨了,空氣都干燥得緊。年前就祈了幾次,但都沒效果,可能是見昨晚有個好兆頭,今天就再試一次?!?/br> 說著,幾人就走近過去,已經結束了,不過估計還是沒什么反應。今天天氣雖然沒出太陽,但是光線明朗,云層稀薄,不像是容易下雨的樣子,換句話說,其實今天不是個祈雨的好時機。 “張道長,今天這天兒瞧著就不像是容易下雨的,你是不是有點太盼著下雨了哈哈哈?!钡笥胁糯蛘泻粽f。 面前的張道長,就是剛才在祈雨的那位,他揉了揉鼻子,說:“那是,我這一南方人到了北方來,實在是有點不適應這干燥的空氣,加上最近這么久不下雨,這個月老是流鼻血?!?/br> 說完,張道長看見面前的殷符言,昨晚祭星時的場面他是看到了的,當即愣了愣,隨即說:“要不你來試試?” 張道長旁邊跟著一個道童,小聲提醒說:“不好吧,祈雨得提前沐浴焚香,這突然來……” 道童話沒說完,就閉嘴了,因為他發現張道長是真想讓那位來。 殷符言卻之不恭,不過他請雨的流程比之張道長,要簡化一些,以至于看起來有點隨便,口中祝禱的咒語也跟剛才張道長的不同,張道長念的是請雨咒,殷符言念的致雨咒。 請雨咒的大意是說天生五谷是為了養育百姓,現在遇到旱情,用酒rou奉請天神,拜請施降大雨。 殷符言念的致雨咒就要強勢一些,祈禱龍王行云布雨,內容里卻有一句“敢有違者,雷斧不容”。 聽得張道長和旁邊那道童一愣一愣的。 ……這么強勢的嗎? 想到昨晚那突然的變化,結束之后,道童又抬頭望了望天,還是一樣的,沒什么變化。 道童心想,這次肯定是沒用,這么草率,哪能比張道長恭恭敬敬做全套的還有效??? “哈哈哈哈哈沒事,”刁有才說,“咱們只是祈雨,但老天不一定聽我們的啊,也只有順其自然了,就是要辛苦張道長再流一陣子鼻血了,或者要是身體實在受不住,去看看醫生也是可以的?!?/br> 刁有才又領著許白微殷符言他們往別處轉轉,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天空倏地暗下來,再一抬頭竟然已經集結起厚重暗沉的云層,rou眼看著都覺得沉甸甸的。 如同夏日驟雨,從第一滴雨水啪嗒落地開始,勢頭就迅速擴大,從小雨點到大雨珠,叫人躲閃不及,半分鐘的功夫,就開始嘩啦嘩啦了。 仙都宮地盤寬,殿與殿之間的間隔有的地方稍遠,不少來不及躲雨的游客都淋了個落湯雞。要是大夏天還好,溫度高影響不大,但正月里這個節氣,淋個雨能把人凍得透心涼。 周圍聽著有游客的咒罵聲。 “怎么回事還沒開春突然下這種驟雨,躲都躲不贏!” “出門的時候看天氣預報也沒說要下雨啊,而且剛才都還一點要下雨的跡象都沒有,真是服了……” 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下雨了,要是有計劃的下雨下來,人們當然是開心的,但是突然突擊下雨讓大伙淋成落湯雞就不那么愉快了。 連剛才祈雨的本人,也沒能躲過去,三人渾身淋得濕漉漉的,不過刁有才這會兒顧不上躲,望著這漫天嘩啦降雨的厚重烏云,跟殷符言大眼瞪小眼。 乖乖,原來神仙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嗎?尊敬地請雨不聽,威脅著下雨就聽啦? 這種荒謬的念頭一閃而過,刁有才接著甩了甩腦袋,把這種離譜的想法甩出去。人家這叫藝高人膽大,換個人來你試試! 另一邊,已經決定明天就去抓點中藥調理一下身體的張道長,看見暴雨這下高興了。 那道童傻眼兒了,所以中間留二十分鐘是準備來搞個大的?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就沒辦法這么說服自己了。 暴雨的持續時間不長,大約前后也就十多分鐘的時間,但干燥的空氣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淋了雨的游客已經撤了,早點找地方換干凈衣物。 刁有才也領著許白微他們去換衣裳,好在出門他們都帶了換洗衣物出來。 雨停之后很快,在張道長和那道童的宣傳下,仙都宮大半的道長們都知道了,剛才那陣大雨是殷符言請出來的,前后就二十分鐘,那也算是立竿見影了。 如此一來,昨晚祭星的時候,那情況肯定不是意外的! 只是……也有大半的道長,都是剛才那陣驟雨里的受害者,讓不少平日里仙風道骨、氣度泰然的老道長著急忙慌狼狽了一把。 沒辦法,年紀大了,凍不得啊凍不得。 第96章 兄弟氣度不行啊 ! 祈雨的事傳開之后, 那劉道長再不說什么了,但似乎也和睦不起來,遠遠瞧見他們, 便把臉扭開當沒看見。 梅師傅的弟子楊諶找刁有才, 神秘兮兮地問:“刁師兄,之前你們一起在上風山相處過一陣子,那有沒有聽說三元觀那個許觀主和殷符言是什么關系?” 旁人看來, 許白微和殷符言幾乎是同進同出, 雖然他們都是三元觀的,一起行動也正常, 但都是年輕人, 俊男靚女的, 很難讓人不往一對上想。 刁有才笑著睇了一眼,“怎么, 人家是什么關系,關你什么事?” 楊諶扭著他,說:“嗐,當然是沒關系我就追唄, 你還非要裝蒜, 讓我說明白。前頭你跟我說,許白微當著劉道長懟的那番話,真是爽,那性子就很對我胃口?!?/br> 他指的就是許白微“比年紀的那是大王八”那段話, 楊諶當時雖然不在場,但刁有才都說給他聽了。 楊諶他們雖然不大待見那劉道長, 但畢竟要長期接觸,所以也不好鬧得不和諧。之前許白微問過他們的關系了, 要是那劉道長也跟梅師傅他們是師兄弟,可能有些話還不方便說,但既然沒什么關系那就無所謂了。 刁有才想了想,說:“雖然相處了一陣,但時間也就兩三天,太短了,看不出來什么,他們就是正常相處方式,沒見什么特殊的苗頭。哦對了,住在上風山那晚上,殷符言是跟靈寶觀的夏靈寶住的一間屋子?!?/br> 楊諶眼睛亮了亮,有點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這就夠了,那大概率就是普通關系,就是一個道觀的而已?!?/br> 刁有才年紀要大點,理解楊師弟他們年輕人,呵呵笑了笑,“反正你自己看著分寸,別讓人家感覺到困擾就是,人家是客人?!?/br> 楊諶:“放心吧,我又不是耍流氓,要是沒那個緣分我還不是就算了……” * 祭星之后,不止許白微他們沒走,還有很多各地來的道友都沒離開。仙都宮內還開設了道教學院,趁著這個機會組建了個短期的進修班。 靈應敏感強烈的人,一般悟性也高,對于一些經典容易有自己的見解。之前賴會長有邀請許白微在這個進修班上發表一些自己的感悟,但她以自己并非道士身份回絕了。這下殷符言祈雨的事傳開之后,有不少參加進修班的同道主動要求讓殷符言來講講。 難得分開,楊諶抓好這個機會,邀許白微一起出去玩兒。 去靈妙峰,從仙都觀過去不算太遠。 出去玩兒怎么個玩兒法,都是楊諶特意考慮過的,像一般的想要追人就帶姑娘去玩兒鬼屋,到他們這來肯定是不行的,第一他跟許白微還沒熟到那份上,有點唐突,第二……他可是聽說了之前邙山的事的,沒鬼的鬼屋無趣,有鬼的鬼屋他怕許白微先沖上去carry全場。 爬山的話,關系疏遠一點也可以,而且爬山過程也比較容易拉進距離。加上靈妙峰上有座著名的娘娘廟,供奉碧霞元君,他們這一行,去燒香頂禮一回也很尋常。 “娘娘廟?”許白微復述。 楊諶笑道:“對,很熱鬧的,全國聞名,常年都有很多外地游客過來,尤其是十幾年前有個項目,想強拆娘娘廟,結果出了大型事故之后,就更多人起了敬畏之心,靈妙峰的香火越來越旺?!?/br> 許白微好奇:“什么大型事故?” 楊諶:“就是龍卷風嘛,一般龍卷風都在海邊,很少有內陸的,強拆動工當天,莫名其妙地在娘娘廟周圍起了龍卷風,門扇鐵皮都被卷得在半空飛舞,造成了2死18傷,但是事后處于龍卷風中心的娘娘廟竟然完好無損的,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br> “也有可能只是偶然?!?/br> 楊諶:“是的,當時這情況上報之后上級單位也是這么覺得,結果繼續動工當天,就在娘娘廟門口挖出了蛇窩,施工隊當即就被嚇得不敢再動了,最后那個項目也為娘娘廟退讓了?!?/br> 許白微點頭,一件事可以是偶然,但是接二連三的確挺滲人的。 蛇窩……她想了想,之前黃皮子的名字的事,她說過以后有機會跟泰山打交道的時候,一定幫他問一問。 現下她人在京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機會跟泰山搭得上關系,但碧霞元君也叫泰山娘娘,乃東岳大帝之女,算是東岳系神祇。五大門都從泰山出,柳仙主守護鎮宅,那出現在娘娘廟前,也有道理。 所以如果這靈妙峰娘娘廟靈應這么強,那的確可以去一趟。 不過許白微還是問楊諶:“那進修班交流,你不去嗎?” 連丁道長和夏靈寶都去了,丁道長是幾乎固定每年都是講課人之一,夏靈寶作為徒弟肯定是要去聽的。 楊諶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說:“這個交流會每年都有,缺一次不要緊,況且參加的道長的資歷較深,我很多時候都聽不懂?!?/br> 許白微理解地笑了笑:“好吧?!?/br> 見許白微答應了,楊諶還高興了一把,這個時候,殷符言卻出來了。殷符言輪到自己講完,就走人了,連夏靈寶他們都坐在里面,就只有許白微一個人,估計會無聊。 交流會分明不可能這么早結束,按照往年還得有大半天呢,所以楊諶看見殷符言出來的時候,表情怔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還有半途溜號的。 楊諶愣道:“你這就結束了?” “嗯,”殷符言看向許白微,“全程太久了,有點坐不住?!?/br> 楊諶:“……呃,出來放松一會兒可以,可能等會兒再進去繼續聽,其實那么多老道長一起交流,還是能得到一些不菲的收獲的?!?/br> 殷符言扭頭過來,莫名地看著他:“那你怎么不進去?” 楊諶:“…………” 他訕訕笑了笑,沒說話,背過身去表情咬牙切齒,祖師爺在上,電燈泡真是這世界上最多余的東西! 許白微看向殷符言,跟他說:“我們要去靈妙峰玩兒?!?/br> 殷符言:“好,那走吧?!?/br> 他表情如常,理所當然地把自己囊括到這個“我們”里面,作勢就要像往常那樣走到許白微旁邊,一起出發去那什么靈妙峰。至于靈妙峰是什么地方他也不問,反正京城這地方來都來了,她想要去哪兒玩兒都可以。 楊諶見他那反應,實在不知道他為什么可以誤解得那么自然,他猶豫了十幾秒,還是沒忍住,皮笑rou不笑地,指著許白微,又指了指自己。 強調了兩個字:“我們?!?/br> 殷符言頓住,明白他的意思了,沉默了一瞬,眉峰帶動上眼瞼微微下壓,“我不能去?這個靈妙峰是有什么特殊規定,只能兩人游?” “…………”楊諶徹底無言,也不好再說什么。 他心里哀嚎的同時,也納罕,這殷符言前面兒看著好像話不那么多,也挺和善的,但怎么這會兒說話就那么銳利呢? 要是傅祈星在這里,必然能為他解惑,一個能流利罵人傻逼的人能是什么老好人,他看著感覺不置喙、好說話的時候,那是不在意、都可以。 殷符言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諶也不可能真的說不讓他去,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去的路上,楊諶都還在懊惱,早知道剛才就該早點去找許白微說,少說廢話快點出發,就能甩掉這塊牛皮糖了。 既然不是情侶,還那么粘人做什么? 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至少目前還不是情侶,情侶不是這么相處的,他自覺剛才自己重新強調“我們”那句,已經把自己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殷符言要是有名分的話,就該當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硬邦邦地像個棒槌在那兒問他“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