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書迷正在閱讀:十年滄海入夢來、隔墻有耳、拿錯清冷仙君劇本的我、魂極破天、惡劣惡作?。∟PH)、明月清風(百合,調教,1v1)、協議同居后被大佬寵上天、做他的裸模(高H)、(女尊np)關于摘掉綠帽的正確方式、檸檬不加糖
倒是忘了,五通yin惡。 她說:“《夷堅志》載:五通神喜yin,或為士大夫美男子,或據人心所喜化形,陽道壯偉,婦女為其所迷,遭其yin媾,非狂即死?!?/br> “嘶——”夏靈寶抽了口氣,然后單手撐在下巴上,做深思狀。 半晌,他問:“陽道壯偉,是什么意思?” 許白微殷符言:“…………” 許白微:“聽不懂算了?!?/br> “嘖嘖,”夏靈寶不裝了,他感嘆說,“想不到這鬼東西還挺天賦異稟,不過真的假的???這么會騙人的家伙,還專門變成美男子來騙姑娘,估計原形就一丑八怪,我看有可能那啥也是障眼法?!?/br> “要是不是的話,怎么會還專門強調這個?一般都是哪里自卑,就在哪里自負……誒別光我說啊,你們也答應我一聲,你們覺得我猜得對不對?” 兩人沒搭理他。 這會兒夏靈寶的假發已經掉了,穿著裙子在那大講特講,他嗓音不算渾厚但也能一耳朵聽出來是男聲。 先前轎子里跑出來那姑娘的生魂,已經看出來這幾人大抵不是普通人了,乖乖地站在一邊,只是聽了那個女裝癖男生的發言之后,表情古怪地沉默著。 感覺不像什么正經人。 夏靈寶:“不過有點怪,五通那玩意兒直接夜如門戶就可以了,怎么還學人來搞什么結親?” 許白微:“古籍記載也不一定完善,況且這種有意志存在的東西,不可能完全按照一個模子行事,上風山的供奉把它們養得心高氣傲,講點排場也不是不可能?!?/br> 殷符言輕輕拽了拽手腕上了細繩,拉著許白微的手微微動了動,她看過去,他望著她輕聲說:“那我剛才貿然出手,會不會打草驚蛇?” 許白微思忖一下,搖頭,“不影響,它剛才應該是認出夏靈寶了,包括丁道長梅師傅他們以前來過上風山,要打草驚蛇早就打了?!?/br> 剛才寄身在紙新郎上的應該只是一縷五通意識,本體還藏在別的地方受供奉呢,畢竟幾十年吃了那么多香火,還讓上山來的道士吃了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遇到紙花轎這只是個小插曲,救了這個生魂也是件好事,回過頭來又費了會兒功夫,找到陰路和陽路的臨界點后,這下幾人都看到了那個分岔路口,果斷往回走。 撞破臨界點的瞬間就像柳暗花明,再一抬頭就已經踩在陽間大道上,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周遭有路人說話的聲音,還有各種鳥叫蟲鳴,這才是人間的氛圍。 幾個人突然消失,過了一陣又突然出現,這種靈異事件需要自洽,過往游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都在談論著自己的。 只有賴會長和他徒弟,搬了塊路邊的石頭坐著,老老實實地等著。許白微掃視了一圈,果然丁道長和梅師傅也不見了,估計他們前腳消失,他們后腳也走岔了。 賴會長他們看見許白微三個回來了,臉上一喜,從石頭上蹭起來,差點一跌,刁有才趕緊扶住他。 賴振云哈哈兩聲,“坐久了有點沒適應?!?/br> 許白微瞥見跟著他們從陰路上回來的姑娘生魂,徑自從她背后拍了一下,輕輕往前一送,像上次送錢乾時一樣,讓她回家去了。 賴振云:“這么快就出來了?” 許白微點頭:“是要繼續等丁道長他們一會兒嗎?” 刁有才說:“估計還得一會兒,就在你們不見之后一會兒,他們也相繼沒影兒了?!?/br> 夏靈寶心說,要不是遇上了那五通雜碎,還能更快出來。 幸虧大伙是在一個地方踏上陰路的,不然賴會長和刁有才還不知道自己該將就誰好。丁道長和梅立卯用了許白微那法子,大約再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回來了,這二位姿態從容,看來在陰路上沒碰上什么,估計就是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太好,找路多找了一會兒。 回來之后干脆將她從黃泉路上挖的爛泥往身上一糊,一行人一個沒漏,即便之前沒來過的也一起,這樣保險一點。 好在鬼門關門口的泥,鬼氣足夠濃郁,只用沾上一點就夠了。 之后上山的路就順利多了,一直到上風山頂太姆祠門口,也沒再出什么岔子。 太姆祠旁邊有一座塔,幾乎成了標志性建筑,被稱為上風塔。整個塔院建筑坐北朝南,從門口進去是個小天井,穿過天井就是正殿,正殿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上面供著一尊彩繪像,還鑲著紅木框架。 許白微抬頭望去,那繪像上是位梳著高高發髻的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神態慈祥,兩側還有兩個使女,一個打著撐開的傘,一個手中拿著拂塵。 明明是很端莊的氛圍,那兩使女神色哀憐,肩上的衣服微微滑落露出半個香肩,瞧著怎么看怎么覺得違和。 第80章 孝子賢孫 他們進入太姆祠的時候, 正碰到一個女性信眾跪在擺著太姆繪像的長桌前,虔誠地跪拜,拜完之后還沒起身, 沒繃住情緒哭啼起來。 旁邊有個在正值殿的工作人員, 似乎認識那女性信眾,在安慰著她。 許白微幾人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原是那女信眾子嗣艱難, 前頭來太姆祠求過子, 回去之后不到一個月就檢查懷上了,后面滿心歡喜地來還了愿, 但中間沒過三個月, 孩子就流掉了。 現在是剛剛出小月子, 就又來上風山了。 那女信眾瞧著衣著樸實,似乎有點年紀了, 所以心里著急。 許白微幾人相視一眼,所謂的求子也靈驗,原來如此,正如先前上山時殷符言說的, 沒有魂魄來投生孩子就降生不了, 五通在婦女腹中凝聚一團血氣,但注定沒有結果,還是那一套耍賴的流氓作風。 女信眾哭說:“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流了呢, 你不知道我已經多小心了,這一沒摔二沒生病的, 怎么就沒了呢?自從知道肚子里有了個小生命,兩個多月里我每天都在期待他/她落地的那天!” 值殿工作人員安慰她,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看來是與那個孩子的緣分不到家,前半生積德不夠,你再求求太姆,回去之后多積積德,說不定就能成了?!?/br> 女信眾擦了擦眼淚,朝工作人員點頭。 夏靈寶小聲嘀咕:“什么歪理,只要沒如愿就是‘你積德不夠’唄……” 因為他們已經進到正殿里,就算說得再小聲,也被旁邊的值殿人員聽見了,但大約見他是自己嘀咕的,便只是朝他瞪了一眼。 那婦女從正殿里出來時,許白微“剛好”開口:“生活已經夠苦了,還是不要過度內耗,凡事少找自己的錯處,多找別人的問題,不是你積德不夠,是她法力有限,現在科學也發達了,求子不止可以拜神,還可以上醫院,試管嬰兒你值得擁有,要是真想拜神也可以貨比三家,開展求子業務的也不止上風山一家,泰山娘娘廟童叟無欺懷上的都說好,生的都是好寶寶?!?/br> 她姿態悠悠閑閑的,都沒看著那婦女說,但語速不帶停頓講得飛快。 那婦女給她說得一愣一愣的。 夏靈寶目瞪口呆地望著許白微,稱贊道:“我的姐,你還學啥宗教學啊,你該去學市場營銷……” 殷符言也笑看了許白微一眼。 那婦女有點遲疑,問:“泰山娘娘廟真的靈???” 許白微點頭,“娘娘看誠心,當然也不是誰去求娘娘都給,要真心愛護孩子堪當合格父母的才有機會?!?/br> 她多說了兩句,值殿人員反應過來,惱了,過來就要攆人,“我說你們是來鬧事的吧?在太姆祠里說什么娘娘廟,出言不遜小心太姆降罪!” 許白微驚訝:“???你們太姆這么小氣???我可不是鬧事的,我說了是來貨比三家的?!?/br> 說著,她還拎起手上在山下買的劣質紙錢,在值殿人員眼前晃了晃,“我在別家也這么講話,也不見得別人怪罪我,現在神仙行業競爭也很大的,有正統神靈,有地方神靈,還有太姆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神靈,還是得注意寬宏大度?!?/br> 值殿人員:“………………” 夏靈寶抬手捂住嘴,兩只眼睛卻擋不住,笑得都瞇起來了,剛才說她出言不遜,現在她給你表演個大放厥詞。 值殿人員也不認識許白微幾個,聽見她剛才那一堆渾話,臭臉拉得老長,但又不好說什么,畢竟她還真是來供奉的。 “行行行,你快燒你快燒……”值殿人員轉身,不耐煩的嘀咕,“什么沒有信仰的刁民……” 太姆祠也跟許多道觀一樣,燒香燒紙錢不在殿中燒了,但卻不是在殿外停放香鼎,它的香鼎放的位置離太姆祠正殿倒是有點遠了,在太姆祠旁邊的上風塔下。 許白微跟著別的游客一起,走到上風塔面前,先看著別的游客陸續上了香,她才走上前去,在蠟燭上引燃,握在手中卻不拜。 她仰頭朝上風塔上望去,問旁邊的信眾,“請問這座塔開放嗎?” 旁邊的人回答說:“不開放的,好像說是游客多了,害怕損壞管理起來很不方便,不過每天晚上整座塔都會亮燈,橙黃色,燈火通明的,晚上來看也是個好風景,這里有信眾齋,可以借宿的,一晚上兩百塊錢,比很多酒店都便宜?!?/br> 許白微說:“這樣啊,那我晚上來瞧瞧?!?/br> 說罷,她將手中點燃的香嗖地丟進香鼎里,旁邊剛才跟她說話的人驚道:“誒,你怎么直接就丟進去了?是要插進去的,這樣多不敬???” 許白微原本抿著唇,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不好意思,沒來過,第一次來不懂這里的規矩?!?/br> 兇yin鬼怪被誤當做神,怪不了這些被瞞騙的民眾,但想吃她的供奉,做夢去吧。 “第一次???那好吧,菩薩勿怪、菩薩勿怪……”那人念叨了好幾聲。 許白微心覺好笑,這地方真不愧是野路子,信眾也并不清楚,口中喊著菩薩,也不知是神還是佛。 夏靈寶瞧見她方才的動作,笑道:“微姐,你這動作真就像是來砸場子的?!?/br> 許白微睨他一眼,皮笑rou不笑,“你不是來砸場子的,那你來上兩炷?” 夏靈寶嘿嘿一笑,往丁道長身后一躲,“我不敢,到時候回去要被祖師爺掃地出門的?!?/br> 上風山信眾多,自然也需要人來維護太姆祠的運轉,比如剛才正殿里那個值殿人員,他們可不是雇來上班的,而是一家教派,稱五神教,這上風山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前面兒跟許白微說起這個五神教的時候,梅立卯心直口快,鄙夷道:“還五神教,我還六神呢!” 現在上風山上,大約有二十來個五神教教眾。 他們日常穿著也是統一的,比如剛才那個值殿,身上穿的就是灰色褂子,有點像道裝,但又經過改動顯得不倫不類的。 那個值殿從正殿里走出來,找到另一個和他穿著一樣衣裳的人,應該也是五神教教眾,望著許白微他們這邊,表情難看地說著什么。 大抵是看見她方才粗暴丟香的行徑了,在蛐蛐她剛才在殿里的“豪言壯語”。 一會兒之后,另一個教眾也表情不善地朝他們看過來,看起來很不歡迎她這樣的“信徒”。 許白微全當沒看見,不跟這些教眾計較,人的腦回路難猜,一魔怔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的執著、信仰什么的,都不奇怪了。 他們的“五神”大白天的耍流氓在陰路上娶親,看起來也不怎么老實,但回到陽道上之后,太姆祠周圍的氣息倒是干凈純粹,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來都來了,也不著急,不怕那東西能一直摁著馬腳不露出來。雖然不把這五神教當回事,但住宿費還是要交的。 一行七個人,許白微去交錢的時候,問值殿教眾,在哪里交。 值殿教眾睨了她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鼻孔長在腦門兒上,哼了一聲,指著旁邊擺著的收款碼。 許白微也懶得多說,干脆掃了一千四過去,結果由人帶著去齋房時,卻只安排了四間。 夏靈寶氣勢洶洶回到正殿質問,“你們不是兩百一晚上?” 值殿弟子拿著拂塵裝模作樣地掃灰,悠悠道:“那是別人,你們對太姆不敬,需要漲點價?!?/br> “…………”夏靈寶咬牙切齒,他媽的,你還坐地起價是吧? 故意欺負人就太惡心人了,四間就四間吧,又不是不能睡了! 原本單人單間,現在變成了賴會長和他徒弟刁有才一起住,丁道長和梅立卯一間,夏靈寶和殷符言一起,許白微自己住上了單間。 只是這四間房都是分散開的,一般一起的都默認挨著,夏靈寶又去找了值殿,那人敷衍說:“人多只剩下這幾間了唄~” 夏靈寶:“你放屁!我都看過了,明明就有空著聯排的,你非要給我們安排零散間?” 被敲詐了一番,他態度也不怎么客氣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反正他現在作為消費者,還不能維護一下自己的合法權益了? 值殿也不耐煩了,“我師兄說了就這么安排,你們愛住不住吧,不住就下山去,誰稀得招呼你們,一群事兒精!” 夏靈寶怒目圓睜,深呼吸一口就要在正殿里跟他吵起來,被許白微拉住,她笑了笑,“無所謂,散間就散間吧,我們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