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月暫晦,星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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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最近覺得宛玥有些不對勁,每天恍恍惚惚神游天際,經常先是發呆然后突然莫名其妙地“我艸!”一聲,再臉紅傻笑。 “是白起出新卡了還是又喜歡上哪個新的紙片人???” 說到白起,宛玥才正常一點,她號啕大哭:“嗚嗚嗚啊啊啊老媽,白起他消失了,他消失了啊,那么大一個老公,他就沒有了嗚嗚嗚!”mama不停翻白眼:“你天天就白起白起,就會搞這些紙片人,你什么時候能真帶回來一個叁次元男朋友?”宛玥又停止哭泣了,繼續對著手機沉默不語再臉紅傻笑。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每天看著和宛清河的對話框,不分晝夜等著對方的消息,反復翻看聊天記錄截圖存進私密相冊,不?;匚逗退谝黄鸸砘斓膱鼍?,啊啊不能想,一想就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微信有新消息提醒,wqh:周末穿好看一點,我們一起去二十九中走走吧(^_^) 宛玥:?你什么意思,我平時很土嗎? wqh:我只是建議你穿裙子,不然可能會不方便(^_^) 宛玥的警備心瞬間提升,這話聽著不像好話啊,算了管他呢,叁月的天還是很冷,我就穿棉襖棉褲你能奈我何? 所以當宛清河看見她依舊裹得像一個粽子一樣時恨鐵不成鋼地捶胸頓足:“你就不能有點女人味嗎???就不能穿超短裙黑絲襪抹胸露肚臍給我看嘛???”日跛子他媽,想干點壞事都不方便,夏天怎么還不來啊摔! 宛玥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大冷天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都是傻逼,你喜歡你自己穿啊?!辈坏人龀龇磻?,她又狡黠地裝作壞女人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嘲諷地說:“我有沒有女人味你真的不知道嗎呵呵?!?/br> 艸,宛清河想到她半露的酥胸,想到半遮半掩的嬌軀,想到花蕊在他的逗弄下緩緩綻放,牙白,不爭氣的唧唧馬上就有反應了。 宛玥看他一臉呆相,雙眼諱莫,臉色隱隱泛紅,就知道這廝一定又在想混心思。呵,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二十九中是他們的初中,宛玥每天下班都能路過學校,看著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穿著藍白校服,在路上嘰嘰喳喳打打鬧鬧,男孩騎著自行車呼嘯而過,風吹起他們的校服后擺,像是一架架要起飛的小飛機,女孩叁五成群討論哪個明星又塌房,班草和級草誰更帥,幼嫩的臉就算不涂抹脂粉也看起來像是在發光。她不禁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媽的,又糙又硬還掉了一手的粉渣,青春果然一去不復返啊。 本來還在擔心兩個社會人士沒有學生證怎么進去,宛清河不知道和保安大爺說了什么,兩人長驅而入。 “你認識保安大爺???”宛玥好奇地問。 “不認識,看我帥就讓我進了?!?/br> “……” “好吧,其實我說的是我和我老婆都是這里畢業的學生,想回母校再體驗一把校園愛情?!?/br> “這個理由比上一個還要離譜?!?/br> 二十九中在他們那一屆畢業后把墻粉刷成了淺綠色,看起來朝氣蓬勃,教室里原來兩人一座的連體桌椅換成了一人一座。 “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和你做過半天的同桌?!蓖皤h突然說。 “哦,真的嗎?我怎么一點也不記得?!?/br> “你初一的時候和班長坐我前面,你和我同桌帶壞我和班長,四個人還沒到下課時間就掐表倒數計時,你的表特別準,和下課鈴一秒不差,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br> “哇,真的嗎?還有呢還有呢?” “然后初二期中考試過后老師換座位,她換來換去居然把你換到了我旁邊。唔,你當時好像圍了一條黑白格子圍巾,嘴里還嚼著口香糖,我當時在想,我靠,這個人怎么和我一樣上課吃口香糖,還這么裝逼不和人說話的,明明之前還是前后桌啊,搞得像陌生人一樣?!?/br> 宛玥叭叭叭說了很多卻沒聽見宛清河接話,她側頭就看見宛清河靜靜地倚在欄桿上看著她笑也不出聲。宛玥覺得自己臉肯定又紅了,這什么辣雞東西自己在那兒偷笑,他肯定記得這件事,還故意讓她回憶。 “喂!你笑屁笑!”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宛雨蕁?!蓖皤h聽他說完土味臺詞剛要發飆,他又接著說:“第二,我很高興,你還能記得和我有關的點點滴滴,還不算太絕情?!?/br> 為什么不笑啊,在這漫長的暗戀時光里,他一個人站在冥冥之中,四周漆黑如墨,萬籟俱寂,然后世界開始出現了聲音,有河流在汩汩流淌,他盲人摸象在河里跌倒爬起了無數次,他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么,應該放棄嗎?值得嗎?他咬牙在河里起伏打轉,他好像看見了一些顏色,河上亮起了光,不遠處的河對岸,她明眸溫順,素衣長發,淺笑吟吟,像是一場波瀾不驚的夢。但現在他就快到達對岸了,那光亮越來越盛,怎么能這時候放棄呢,怎么會認為不值得呢。 他們又逛到了cao場上圍著跑道轉圈散步,宛清河雙手插口袋,走著走著突然笑出了聲。 “你在yin笑什么?” “沒有呀,我只是想起來初叁你為了體育加試,每天放學后在cao場跑八百米,練立定跳遠,我就坐在那里,”他指了指觀眾席的某個方向,“在那里,我每天看著你跑完八百我才會回家?!?/br> 宛玥驚了:“你,你是不是有偷窺癖啊,從初中就開始偷窺,一直偷窺到我工作,你好意思說你是革命后代嗎???” 宛清河無所謂地攤攤手,更過分的他還沒說出口呢。 乒乓球桌邊有兩棵高大的廣玉蘭,已經開出了一些白色的花骨朵,宛清河一路小跑過去貼在樹干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他用手在樹干上摸,宛玥也跟著一起摸,摸了半天就摸到一手的灰塵。 “這兩棵樹少說也有十多年了……你到底在摸什么鬼?” 宛清河抬頭眼神委屈得像小狗狗:“字,我刻的字沒有了嗚嗚……” “……你他媽毀壞校園公共財產沒被抓起來寫檢討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刻的字啊,嗚嗚嗚沒有了!” “打住打??!真男人不可以嗚嗚嗚,虧你還是學理科的,你們生物老師沒教過你嗎?隨著樹的生長,樹干會增粗,你刻的字會逐漸變大,等樹干長到一定程度,字就會變的模糊甚至看不清楚?!?/br> 宛清河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哇!玥,你好厲害,我都不知道誒?!?/br> “……所以你刻的到底是什么?” 宛玥的好奇心被完全激發出來,但宛清河這個狗東西就是不說,她只能高傲地假裝爺不在乎。 兩人又轉到了觀眾席的圍墻后面,他火急火燎地跑到中間的位置,那里是一個臺階,上面凸出的墻體形成了一個寬寬的屋檐形狀,宛清河站在那片陰影下,仔細摸著墻又在尋找什么。宛玥越看這個場景越覺得有種莫名熟悉感,宛清河“哈哈哈”一聲打斷了她的思考:“還好這里的沒有消失誒?!?/br> 宛玥聞聲走上臺階湊近了看,墻上歪歪斜斜地刻了一行詩: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都說字如其人,這個人的字一點都配不上他的豐神秀逸,簡直白瞎。 可能是某節體育課,可能是下課后,少年不知道握著什么尖銳的東西,一筆一劃,笨拙又格外認真地刻下自己的心意。 他是星星,她是月亮,銀河間的星星數不勝數何其繁多渺小,而月亮只有那么一輪,月亮流光溢彩清美絕塵,他拼命地發光發亮想要讓明月可以注意到他,他想離月亮近一點,再近一點??刹豢梢灾粨碛兴@一顆星星,可不可以只和他一起,千年萬年在洪荒宇宙里孤獨又甜蜜地流浪。 他低頭看見她纖細的手指觸摸著情詩神情怔愣的樣子,他猜小慫包一定是抵不住濃烈的情意而暗自心慌苦惱。她的體味真香,聞起來就讓人覺得饑腸轆轆口干舌燥,她的手粉雕玉琢,骨節呈現淡淡的自然粉色,他不知道在哪里刷到過帖子,女生有時會小心機地在肘部或膝蓋等關節處刷上腮紅來彰顯元氣可愛,同時也透出一種性暗示意味。喉結不自覺動了一下,他精蟲上腦嘴無把門地脫口而出:“我下面給你吃好不好?” 宛玥挖了挖耳朵,奇怪,大白天也能聽見狗在說話,她難道通靈了嗎? 宛清河又補了一句:“就在這里,我坐臺階上,下面給你吃好不好?”他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你吃過了沒有般自然平常,宛玥看著他漆黑的眸子,終于想起來那沒由來的熟悉感從何而來,自己褲子都脫了還沒追完的文,鏡花也在這里要為秋鶴舔幾把啊…… 宛清河我求你做個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