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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揚回神,替她拽著書包減輕重量,咳了一聲:“啊,是,周末放學??傆X得不放心,今天早上忘了拿回來了?!?/br> 明天早上大概也拿不回來了…… 詹靜妙沉默了幾秒,沈陸揚第一次覺得時間在自己的學生這里變得那么漫長。 等他快要卑微認錯“老師把耳朵弄丟了”的時候,詹靜妙終于開口,滿臉真誠:“那要不……老師你回去取一下?” 不等沈陸揚找借口,他兢兢業業的課代表就善意地指出:“老師你下午沒課?!?/br> 沈陸揚:“……” 這就非常尷尬了。 在詹靜妙好奇的目光下,沈陸揚咬了咬牙,抿嘴,露出一個人民教師的標準微笑,嘴角僵硬地說:“好,我去取?!?/br> 詹靜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聞言高興地點頭,臨走也不忘叮囑:“辛苦啦!對了,沈老師你幫我提醒謝老師一下,他的耳朵也需要戴著!” 沈陸揚繼續圍笑:“好的?!?/br> 需要解決的耳朵變成了倆。 這輩子要是再對兔子耳朵心存幻想,他就是宇宙無敵大傻子! 回到辦公室沈陸揚立刻和謝危邯說了這件事。 他趴在謝危邯桌子上,指尖用力戳桌面,只覺得渾身都燙得慌,又羞又臊悔不當初:“我現在去商場看看吧,網上買也來不及了,那天我就不應該……” 謝危邯握住他戳紅的手指,在手心捏了捏,眸底含笑:“我叫人去買?!?/br> 沈陸揚不是很放心,拽著椅子往他旁邊挪了挪,挨著他肩膀問:“能找到一模一樣的么?” 謝危邯拿起手機撥通號碼,安撫地給他順了順毛,揉著腦袋說:“能?!?/br> 沈陸揚沒法,只能期待那邊能有好消息。 姜暖雨家里給她寄了一堆特產橘子,她在辦公室分完還剩不少,都堆在她和沈陸揚桌子上了,沈陸揚現在光明正大地蹭謝危邯的桌子。 他閑著沒事拿手機搜同款耳朵,想看看有沒有同城。 想了兩秒,輸入“獸耳兔子”,按下搜索。 緊跟著屏幕上出現的一排圖片刺激的他差點把手機扔了。 他小聲喊了句“臥槽”,慌忙按了返回鍵。 詹靜妙說她是在某桃上買的,沈陸揚就很好奇了,這位同學你到底是怎么搜的,為什么他搜的那些如此那個! 下午,彩排匯演的前幾分鐘,謝危邯的人終于把一模一樣的耳朵送了過來。 藝術樓,虛驚一場的沈陸揚和謝危邯姍姍來遲,正看見詹靜妙和彭俊在大聲說著什么,看模樣還挺激動。 “這時候突然食物中毒了?人沒事吧?沒事就好!”詹靜妙拍著胸口,隨即一臉驚恐,“他戲份還挺多的!我去哪再找到一個愿意花費學習時間為藝術獻身的梅花鹿??!救命,我心臟病要急出來了嚶嚶嚶!” 不愿意為藝術獻身也硬獻了的彭?。骸啊?/br> 他拎著破兔子耳朵,隨口說:“你找沈老師和黎申宇那傻逼一起去,肯定能找著?!?/br> 正在試狼耳朵的黎申宇聞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可以?!?/br> 彭?。骸啊?/br> 人不要臉真他媽天下無敵了! 詹靜妙不懂兩位的暗流涌動,正抓頭發跺腳想誰能演呢,一道帶著笑的聲音拯救了她。 沈陸揚走過來,問:“梅花鹿的同學生病不能來了?” 詹靜妙熱淚盈眶,用力點頭:“食物中毒住院了,那位壯士,怕是到校慶當天也不會回來,該如何是好啊沈老師!” 沈陸揚都怕她一激動唱起來,心里有了個人選:“等會兒你們去問問云寒吧,看看他想不想來,態度溫和一點兒?!?/br> 詹靜妙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嚴肅地說:“收到!” 問題解決了,這群小的又開始頭碰頭圍成一圈研究臺詞,沈陸揚轉頭看向身旁。 謝危邯面色如常地同樣看著他,似乎對他剛才的提議無動于衷。 但有了上次的經驗,沈陸揚提前打預防針,壓低聲音和他說:“謝老師,我只是想讓他能融入集體,多有幾個朋友,你不能產生不好的想法,更不能付諸行動,知道不?” 謝危邯若有所思,垂眸看向他:“是規則么?” “是規則,你要無條件遵守,不能觸犯法律,”沈陸揚邊說,邊不忘了給自家反社會的男朋友科普社會秩序的好處,“上次你告訴我的那幾個人,我已經和宗老師還有警察說了,他們都在積極解決,過兩天就會出結果了。你看,法律就是這么好用……” 謝危邯眸底微暗,又漫不經心地掩飾掉,彎著唇角贊同。 彩排匯演順利完成,學生會對幾個人的臺詞提了點意見,又詢問了兩位家長的服裝問題,給了個不高不低的分數就讓他們走了。 詹靜妙還挺不滿意,憤憤地和他們說學生會的人沒有眼光。 沈陸揚倒是覺得還好,他們這個題材也沒往大了寫,就是個有趣的小節目,連大意義大淚點都沒有,能有這個分數已經說明這群孩子很優秀了。 最后一節課上課前,詹靜妙來辦公室,給沈陸揚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站在謝危邯桌子旁邊,看著心安理得霸占掉大半張桌子的沈老師,報:“云寒同意了?!?/br> 沈陸揚挺驚訝:“這么容易就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