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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陸揚被這一幕畫一樣的美好擊中心臟, 在看見對方的臉時, 心里的所有情緒都變成了“享受美好”,他一錯不錯地看著謝危邯,笑得比陽光還燦爛:“睡得特別好,連夢都沒做。昨天我在沙發上睡著了?” “嗯,”謝危邯嗓音低沉溫潤,眼尾卻彎起愉悅的笑弧,“昨天晚上辛苦了,照顧我那么久?!?/br> 沈陸揚瞬間想起他是怎么“照顧”的,一顆心頓時從“陽光燦爛”漂移成了“回味無窮”。 視線從謝危邯被襯衫遮掩住的鎖骨傷痕上移開,沈陸揚揣著不健康的思想快步往一邊走,還掩飾地擺了擺手:“我去洗漱了謝老師!” 落荒而逃的意味很濃。 謝危邯收回視線,看向窗外的街景,手指輕輕摩挲書頁,半晌,喉嚨里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像聲音醇厚的鋼琴,漸漸融入清晨溫柔的空氣中。 這次過來,沈陸揚發現房子里多了一部分之前不存在的東西,比如變成雙人份的牙具、多余的一條毛巾、他尺碼的拖鞋…… 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為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過來的人準備。 沈陸揚一向大大咧咧,但越是隨意的性格,就越無法抵擋謝危邯在細節上的溫柔體貼。 這種不需要甜言蜜語,將溫柔著墨在不經意的地點,安靜耐心地等待你去發現的成熟體貼,像精心編織了一場獨屬于一個人夢,就算總有一天要睜開眼睛,眼前的現實也會是夢里的模樣。 沈陸揚完全招架不住,這會兒對著鏡子露出個有點傻的笑,感覺身體旁邊美的都在開小花兒。 這種充實又處處有驚喜的生活,像電影一樣,原來真的存在。 - 雖然是周六,但沈陸揚和謝危邯兩位老師還是要上班。 上午1、2節有數學物理小測,3、4節他們兩個要去上課,講小測的卷子。 高中生的苦日子就是這么過來的,一星期只有周日下午放假,晚上還要回來上個晚自習。 連帶著高中老師也跟著加班。 沈陸揚自己懶,不想開車,再次蹭了謝危邯的車到學校。 不過這次沒再遇見時凡和方易,兩個人一路順暢無阻地到了辦公室。 剛進門就聽見弓婉鈞在說:“時老師最近是不是水逆呀,這是我在老家求的符,一直挺靈驗的,你先戴幾天吧?!?/br> 時凡臉色蒼白地笑笑:“沒關系,你戴吧?!?/br> 雖然看著虛弱,但心情卻不錯的樣子,連話也比平時多了不少:“不知道為什么,昨天從醫院醒過來,我覺得哪里都很輕松,感覺以后再也不會莫名其妙受傷了?!?/br> 沈陸揚想不著痕跡地觀察一下謝危邯,但脖子還沒來得及動,視線已經被發現。 對方沖他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什么,同樣,也沒有否認什么。 沈陸揚及時用自己的小零食對時老師表達了關心,回到座位后,才正式開始捋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起因是時凡產生好感,謝危邯進入易感期——但是這里有個bug,系統發現的時候,兩個人距離遠到一個在家里,一個在醫院。 這么遲,不是系統的作風。 除非,謝危邯可以強行控制住情緒和易感期,等回到家后才發作,瞞過了系統…… 沈陸揚在心里吼了一嗓子。 這也……太強了。 不愧是謝老師!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好解釋了。 系統的基本運行準則是“懲罰傷害了主角攻的人”,因此,沈陸揚身上掛著“不能觸碰謝危邯”的懲罰。 但在謝危邯失控的情況下,按照系統設置,必須由他去幫助謝危邯。 不能觸碰謝危邯,和要去解決謝危邯的易感期——完全相反的兩個命令撞上了,肯定會卡bug卡到死機。 沒了系統的限制,時凡身上關于謝危邯的“斯德哥爾摩情節”也消失,所以才會覺得渾身輕松。 但這只是短暫的輕松,因為《喪愛plus》的世界線還在持續影響,不一定會觸發什么情節導致謝危邯陰暗值飆升,世界線重合。 現在沒有系統的輔助,沈陸揚一方面不用受到懲罰限制,一方面又陷入了對劇情進展的被動。 算了,沈陸揚佛系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系統既然選他了,那他肯定有大概率會完成任務。 有時間杞人憂天,還不如多寫兩道物理題,不知道年終評獎能不能評上…… “你們聽說了沒?”弓婉鈞給自己沖了杯牛奶,喝了一小口,“下個月學校二十周年慶,要弄什么晚會,還要教師學生一起表演?!?/br> 沈陸揚感興趣地抬起頭,“哇”了一聲:“表演什么?評獎嗎?” 他對學校晚會的印象還停留在他高三的時候,三年級學生距離高考百天誓師大會。 順序大概是一位學生代表演講,然后播放勵志宣傳片,為優秀學生發獎狀,再請幾個考上名校的學長學姐錄鼓勵小視頻,然后學生代表領著宣誓,最后校領導總結,散會。 聽起來他們這個蘭江五中的晚會非常時尚,還有表演節目的環節? 夕陽紅大合唱嗎,什么我和你心連心同住蘭江村之類的…… 但弓婉鈞接下來的話,刷新了沈陸揚的認知,并且成功勾起了他的興趣。 “肯定評獎啊,一等獎期末評優秀教師肯定有加成?!惫疋x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