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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哪? 還像之前那樣隨便找一間空辦公室?要不, 開個……房? 看出他的茫然,謝危邯體貼地給出建議:“去我車里,介意么?” 沈陸揚松了口氣:“不介意,走吧?!?/br> 謝老師晚說一秒,他就能把“開房”兩個字禿嚕出來。 兩個人坐在了車后座,沈陸揚再次提出“牽小手”,讓信息素融合。 謝危邯沒有異議,全順著他。 沈陸揚看著他放在黑色靠墊上,骨節分明、腕骨清晰的手,腦海里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上次“牽小手”卻一發不可收拾的經歷。 他閉眼又睜開,堅定信念。 這次一定要忍住,一定。 他主動牽住了謝危邯的手——不是十指相扣,只是像握手一樣抓住了四根手指。 調用信息素是Alpha的本能,用來壓制同類沈陸揚不太熟練,釋放的話還勉勉強強。 很快,車內的狹窄空間就被熱可可所占據,甜而不膩,帶著溫暖可口的香氣。 像冬日雪地里的一杯奶茶,熨燙著冰涼的掌心。 謝危邯指尖輕輕動了動,隨即,紅酒香克制地擴散,保持在和熱可可差不多的濃度,緩緩融合。 沈陸揚下意識偏頭看向他。 車內沒有開燈,晚上六點多,天已經黑透了,只有月亮在微微散發著清透的光亮,透過車窗玻璃,灑落在男人深邃英俊的五官,他閑適地靠在椅背上,從下頜線到喉結到鎖骨,連成一條引人犯罪的起伏。 不甚明晰的光,縱容了曖昧的滋長,像投入咖啡里的糖,融化的同時,溢出陣陣誘人的甜香。 沈陸揚不自覺用手指在謝危邯手背上劃了一下,心里像有只小貓在撓,癢癢的。 他告訴自己不要想多了,謝老師這么相信他,他卻想著…… 空氣里的信息素截然不同,卻又漸漸融合,像一條山澗里初生的小溪,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圍繞海水,試圖稀釋鹽分。 杯水車薪。 謝危邯眉頭微蹙,呼吸漸漸急促,微微仰頭喘息,露出脆弱的喉結,輕輕滾動。 像強行曬干自己的大海,虛弱地、沉默地,承受刺骨的痛楚。 沈陸揚察覺到謝危邯的異常,冷白色皮膚像染了層霜雪,離得近了能感受到寒意。 不是正常人會有的體溫。 他喊了一聲:“謝老師?” 謝危邯睜開眼,稠墨似濃郁的眼底一片平靜,嗓音低啞溫潤,薄唇勾出一抹蒼白的笑:“怎么了?” 沈陸揚緊了緊手指,感覺連手都在變涼。 他皺眉問:“是不是效果不好?你冷不冷?” “不冷?!敝x危邯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眸色染上一層薄霧,迷離的脆弱感在這個強大的Alpha身上和諧又危險地存在著,像割傷自己,用血液誘引獵物的魔鬼。 被緊緊束縛的手指掙脫開,主動握住沈陸揚的手,抵著他手心,聲音輕而溫和:“但是你很暖?!?/br> 沈陸揚心尖顫了顫,天性中的呵護欲在心臟炸開,擴散,酸酸澀澀。 四目相對,他神情微怔,像一片落葉,無知無覺地陷落在對方克制的溫柔夢境里。 額角的一滴汗順著下頜線落下,滑過的地方泛起濕潤癢意。 一定是月光有魔法,不然他為什么覺得,現在的謝危邯,特別脆弱,特別誘人……沈陸揚眼神中的迷茫沉溺逐漸濃郁,他主動扣住謝危邯微涼的手,指腹無意識地摩擦對方的指尖,在謝危邯溫柔縱容的眼神下,俯身緩緩湊近,直到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堪堪停下。 沈陸揚呼吸急促了幾分,像是找借口,又像在和他解釋自己這么做的原因:“牽手,沒什么用?!?/br> 年輕的Alpha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在遠超自己的力量前,自信囂張地縱身躍入深海,總是陽光天真的臉染上情欲,對于惡魔的勾引一無所知,一味地順從欲望。 謝危邯視線劃過被握住的手,殷紅的唇角暈開醉酒般的弧度,輕輕用鼻尖蹭了下沈陸揚,聲音低沉醇厚,像某種奇異的韻律,勾起最經不起挑逗的那根神經。 眼尾下壓,流露出明顯的笑意,他饒有興趣地問:“那怎么辦?” 沈陸揚嘴唇微張,眉頭困惑地微蹙,褪去隨和的外表,露出里面囂張肆意的靈魂,他急切地在謝危邯身上尋找名為“可以”的意味。 但對方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待他說出那個“標準答案”。 熱可可味道隨著體溫的升高逐漸濃郁,昭示著明晃晃的渴望。 沈陸揚喉結劇烈地滾了滾,另一只手毫無章法地按在了謝危邯腰上,清澈的聲線染上欲念的沙啞,被挑逗得失去耐性。 他直白地說出答案:“至少,親一下吧?!?/br> 謝危邯唇角的弧度擴大,卻依舊沒有主動,眼睫半遮,意味不明地問:“只要這樣么?” 沈陸揚呼吸一窒,理智在融合后的信息素里浮沉,像飄蕩在酒液里,還沒張口,就醉得失去方向。 他垂著眼,盯著近在咫尺的薄唇,吞了吞口水,不堪引誘地湊近。 小心地含住一瓣嘴唇,輕輕咬了下。 然后退開一段距離,不動了,遲疑地觀察謝危邯的表情。 對方曖昧的神情在月光下愈發模糊,像隔著層毛玻璃,不湊的極近,就沒法窺察里面深藏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