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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入仕好些年,平時即使忍不住熬夜做自己想做的事,早上還是能早早起來去翰林院點卯。 現在他倒是不用去點卯了,但還是得早早去國子監報到。 柳遲硯穿戴整齊,把兩本書揣回書房放好,又悄悄揣了一本放袖里,準備等會到了國子監得空了拿出來看看。 父子幾人鮮少一起用早膳,柳遲硯樂得自在,吃過早飯便領著開陽和高泰前往國子監。 比起昨日的諸事不順,今兒倒是順遂許多,至少路上沒出什么事。 柳遲硯才剛踏入國子監,就聽人議論說太子昨日被人狠狠參了一本,參得陛下面上無光,把太子給禁足了。 他眉頭一動,忍不住走過去詢問對方消息可切確。 對方本來正要說“當然切確”,等看清問話的人是柳遲硯時就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不答反問:“你怎么來國子監了?” 柳遲硯還是不太熟悉“自己”的人際關系,他打量了對方兩眼,也認出來了,這是個有那么點交集的同窗。 同時他也想起來自己不來國子監的原因。 國子監平日里讓監生督管監生,而他們上舍由一個叫竇延的人管著。 這位竇延雖是寒門出身,性格卻剛正不阿,幾次不給柳遲硯面子,但凡他有行差踏錯之處就會如實上報給博士們。 柳遲硯好面子,挨了幾次罰越發不樂,索性就稱病躲家里不來國子監了。 柳遲硯有點在意竇延這個名字。 這和他的一個同窗兼同年同名。 當年他是狀元,竇延是榜眼,那時候是攝政王主持科舉,他們兩個算是攝政王的“門生”,只是他并不贊同攝政王霸占權柄,竇延卻毫不猶豫地倒向了攝政王。 攝政王死后,當初支持攝政王的人遭了清算。 柳遲硯力保過竇延,爭取只讓竇延貶謫去外地,不想竇延還是死在了赴任路上。 就是那么巧,正好有群盜匪在竇延赴任路上攔路搶劫。 正好那群盜匪還那么喪盡天良,不僅謀財還害命,連朝廷命官都不放過。 柳遲硯隱隱察覺圣上并非表面看起來那般英明和磊落,竇延之死很可能是圣上讓人做的,卻又沒法去指責什么。 一來他沒有證據,不好憑空指責君主;二來圣上受制于攝政王那么多年,心中豈能沒有半點怨憤。 圣上沒有當場下令格殺竇延,興許已經是看在他出面求情的份上了。 要不然君要臣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里需要假托盜匪之手? 柳遲硯看得很明白,想得也很通透,只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總還是會想起少年時一起讀書的遙遠時光來。 這個竇延,會是他熟識的竇延嗎? 柳遲硯仔細回想著竇延的模樣,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并不清晰。 他只記得兩人在國子監如何不和,卻記不清竇延長什么樣。 也許只有見了面才能想起來。 柳遲硯慢條斯理地對那同窗說:“我過去只是病休而已,又不是退學不來了?!彼^續追問,“你剛才說太子被禁足的事,可是真的?” 那同窗道:“那是自然,朝中大臣都曉得了,我就是聽我叔父說的?!?/br> 柳遲硯想到太子那叫人犯惡心的yin邪目光,只覺太子被禁足挺好。他詢問道:“那你可知道原因?” 那同窗語塞了一下,搖著頭說:“這我就不曉得了?!?/br> 他家早就和太子交惡過,所以聽到太子倒霉就高興,特意在國子監宣揚一二,讓同窗們都知曉太子無德! 柳遲硯有心多了解了解,可又有些困倦,沒有精力多思考。 見那同窗也不知道更多消息,柳遲硯笑著道了謝,與對方話別:“我先去找博士?!?/br> 這邊的國子監與柳遲硯記憶里的國子監沒多大不同,他只掃了幾眼就知道博士們的直舍在哪,徑直尋過去準備和博士們講自己想參加秋闈的事。 一直到柳遲硯走出老遠,那同窗都沒回過神來。 等柳遲硯的身影遠得瞧不見了,他才納悶地和同伴嘀咕起來:“我怎么覺得這柳元和跟以前不一樣了?” 柳大公子字元和,熟識的人便喊他一聲“元和”,同窗這些半熟不熟的就直接喊他柳元和了。 旁人還沒接話,就有人在他們背后發問:“柳元和回來了?” 那同窗轉頭一看,見是上舍生員們見了就慫的“鬼見愁”竇延,頓時有點不敢說話了。 眼看竇延朝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那同窗硬著頭皮答道:“對,剛才來的,現在去找博士他們了?!?/br> 竇延點點頭,沒說什么,繼續去別處完成早上的例行巡查。 另一邊,柳遲硯已經抵達博士們所在的直舍。 見柳遲硯過來了,素來對學生最是嚴厲的張博士冷著一張臉罵道:“真難得啊,你還記得國子監的路怎么走?” 柳遲硯知道是自己理虧,自是連聲認錯,等覷見張博士臉色緩和下來,他才詢問張博士自己想要參加今年秋闈得做什么準備。 張博士見他張口就是參加今年的秋闈,都被他氣笑了。 “現在離秋闈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兩個月,你拿什么去考?你說說,你拿什么去考?拿你那些狗屁不通的詩,還是你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你今年加上今天,來過十次國子監沒有?就你這樣的,還想今年去考秋闈?真當科舉是兒戲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