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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謝瑜伸手摸上了陸謹言的額頭,只感覺手指碰到的地方一片guntang。 “怎么辦,怎么辦……”急的謝瑜一下子冒出了生理淚水,想要將人先付進屋子里,擔心繼續穿著濕透了的衣服病情會加重,又害怕因為自己的挪動讓玻璃渣扎的更深。 “發燒……降溫,對先降溫?!毕氲竭@里,謝瑜急忙拍了拍陸謹言的臉,“沒事的,你肯定沒事的。堅持住啊陸謹言,我去拿冰塊?!?/br> 等謝瑜用毛巾包裹著冰塊走出來的時候,就見揚真的鄭啟一臉驚恐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揚真哆嗦著手指,指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陸謹言,顫抖著開口,“魚魚……你……你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壞事吧?!?/br> 鄭啟也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你……” 謝瑜繞過他們急速跑到陸謹言身邊,將冰塊輕輕的放在陸謹言額頭,這才回過身來對揚真和鄭啟道,“他是陸謹言?!?/br> “哎???”兩個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張的大,“他是陸謹言?陸謹言不是去江城了嗎,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還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會是和那些小混混打架被打成這樣了吧?!?/br> “我也不知道?!敝x瑜搖著頭,“我已經打了救護車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來,今天上學我肯定去不了了,你們先替我給張老師請個假,后面我在和她說?!?/br> “要不我留下來替你照顧他吧,”揚真試探著開口,“鄭啟你去給我和魚魚請假?!?/br> “不用了,”謝瑜制止了揚真,“你們倆好好去上課,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我能應付的過來?!?/br> “那好吧,有事需要幫忙就給我們打電話,實在不行給張老師打電話也行?!?/br> “嗯啊,放心?!敝x瑜點點頭,又摸上了陸謹言的額,冰塊有些化了,水透過毛巾流出來,滴落在陸謹言脖頸上。 謝瑜急忙又拿出一根毛巾,細細的擦拭著。 臉上不知怎么沾染了一些灰塵,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起來臟兮兮的,謝瑜輕柔的擦拭了陸謹言臉上的污漬,一張清俊卻又蒼白的臉就這么展露在謝瑜面前。 一陣清風吹過,陸謹言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顫,即使在昏迷中,牙齒都咬的嘎吱作響。 “這得多疼啊,”謝瑜輕輕的抱了抱陸謹言,但又不太敢用力,怕使他的傷口惡化。 “喂?”終于,謝瑜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對對對,一直往前走就是,”說著,謝瑜就要起身去接救護車,下一秒,卻被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干澀起皮,泛著不正常的白的唇微微的顫動著,似夢中低語呢喃,“別走……mama……別……離開我……” “哎!”謝瑜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了陸謹言的手,對著電話里道,“你們一直往前開,走到第二個路口左邊第一個房子就是,我這邊病人抓住了我的手,走不開?!?/br> “好的,好的?!?/br> 不消片刻,在一片警笛聲中,一架擔架停在了謝瑜面前。 兩名醫護人員要將陸謹言抬上擔架,但他緊緊握著謝瑜的手怎么都掰不開,醫護人員無奈,只能讓謝瑜緊靠著陸謹言一起。 很快救護車一路闖紅燈到達了醫院,陸謹言也被送進了手術室去取出背后的玻璃渣子。 一路上因緊張高高調起的心臟終于落回了肚子,謝瑜靠在手術室門口的墻壁上幾乎脫力,緩和了近十分鐘,謝瑜拿起手機給劉彩霞打電話,說明了早上驚心動魄的一幕。 陸謹言還沒從手術室出來,劉彩霞就已經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著謝瑜沒有一個好臉色,“你說說你,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說,一個人就把事辦了,???” 謝瑜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這不是事從急緩嘛,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嘛?!?/br> 劉彩霞瞪他一眼,“還頂嘴?” 謝瑜立馬不說話了。 手術室的燈光滅了,護士小jiejie率先走了出來,“誰是陸謹言的家屬?” 劉彩霞急忙上前,“我是我是,孩子怎么樣了?” 護士小jiejie臉色不太好看,“沒事,手術很成功,玻璃已經取出來了,麻藥還沒過去,還在睡?!?/br> “那就好,那就好?!眲⒉氏茧p手合十,“謝天謝地?!?/br> “你們做家長的也是,”想著陸謹言剛才渾身是傷的樣子,護士小jiejie就生氣,“孩子做了再大的錯失你們也不能這樣打孩子啊,整個背上就沒有一塊好rou,還不讓回家,淋了一夜的雨,孩子都這樣了,還是另外一個孩子打電話叫救護車,怎么做家長的?” “……哎?我不是……”劉彩霞想要解釋,但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陸謹言被推了出來,每一個醫生護士看向劉彩霞的視線都充滿了不滿。 劉彩霞想要解釋,但醫生護士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只是叮囑她,“孩子現在沒事了,送去病房再掛個水就行,去前臺交費吧?!?/br> 劉彩霞只能把話又咽回肚子里,巴巴的跑去交錢。 —— 陸謹言只覺得熱,熱的渾身難受,但眼前是一片漆黑,自己好似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見。 耳朵嗡嗡的聽不清楚聲音,好似是接連不斷的咒罵,又好似是撕心裂肺的哭泣,感覺像是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痛不欲生,母親護著自己,將他關在柜子里,但年久失修的木頭柜子關的并不嚴實,他可以透過縫隙清楚的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