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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不肖一會兒,伴隨著上課鈴,謝瑜手中拿著兩張紙又跑回了教室。 只見他回到自己座位后三下五除二快速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塞進了書包里,然后又來到陸謹言身邊,把陸謹言的書包也收拾整齊。 將陸謹言的書包塞進他懷里,一把拽著陸謹言的胳膊讓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道,“跟我走?!?/br> 陸謹言渾渾噩噩的跟著謝瑜的步伐,直到出了校門才詢問出聲,聲音悶悶的,有些沙啞,“你帶我去哪?我們這是逃課了?” 謝瑜揚了揚手中的兩張紙,“我找劉老師寫了請假條,不算逃課?!?/br> “嗯?!?/br> 相顧無言…… 陸謹言長久的看著牽著自己的那只白皙,柔軟,溫暖的手,“為什么?” “嗯?”謝瑜回頭,大眼睛中滿是好奇,“什么為什么?” 陸謹言抿了抿唇,另一只沒有被謝瑜牽著的手捏緊又松開,反反復復多次后,顫抖著開口,“為什么還要和我做朋友?” “哎呀!痛!”陸謹言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著謝瑜,眼神濕漉漉的,有些委屈。 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問完謝瑜以后,謝瑜突然給了他一個爆炒栗子。 謝瑜呲著牙,沖著陸謹言揮了揮拳頭,惡狠狠的威脅道,“朋友就朋友,哪有那么多別的話,再問這個問題,我還揍你!” 但隨即,謝瑜伸手輕輕摸了摸被自己敲紅的地方,“痛不痛???” 陸謹言咧嘴笑了,露出大白牙,笑的像個憨憨,“不痛,一點都不痛?!?/br> 在這一刻,陸謹言突然覺得,那些辱罵的話語,那些鄙視的眼神都不重要了。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他要如何生活,都與他們沒有任何聯系。 陸謹言看著努力想讓自己開心一點的謝瑜,心里暖暖的,只要有這個朋友還在乎他,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了…… 管他千萬人嘲諷,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謝瑜聽了這話,有些無語,翻著個白眼,“傻!” 夕陽斜斜的照過來,柏油馬路上兩道影子越來越長。 第二天,謝瑜和陸謹言一走到門口,原本鬧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不少同學扭頭不看他們,但又好似忍不住好奇一般,偷偷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謝瑜,陸謹言……”鄭啟一臉憤怒,“陸謹言你不要生氣啊,他們都太壞了,和他們生氣沒必要,氣壞了還自己難受?!?/br> 陸謹言長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鄭啟道,“鄭啟,謝謝你,我沒事,如果你還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話……” “當然愿意!”鄭啟解開嘴巴笑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嘛?!?/br> 謝瑜剛將書包放在座位上,扭頭不經意間撇到陸謹言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邊紅著眼。 謝瑜走過去,只見課桌上濕濕嗒嗒的放著幾本已經泡爛發皺的書,黑色的墨水流的滿桌子都是。 板凳上被涂滿了膠水,還放著尖銳的圖釘,謝瑜視線掃過教室,一張小臉緊緊的繃著,面若冰霜,“誰干的?” …… “沒有人說承認?”謝瑜突然笑了,高聲道,“如果被我發現還有人這樣做的話,我不介意有人來試試我的拳頭!” 謝瑜雙手握拳沖著班里揮了揮,沖上講臺拿起一旁劉老師用來嚇唬不聽話的學生的教鞭,輕輕一掰,教鞭斷成了兩節,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一副嚴肅認真的神情,“不服可以來戰?!?/br> 他和陸謹言每天堅持鍛煉,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教室瞬間變的鴉雀無聲…… 陸謹言獨自一人站在角落里,雙眼卻看著講臺上的那個人。 他揮舞小拳頭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隨后動手默默的擦完了凳子上被涂滿的膠水,將濕透了的書本一本一本的攤開在窗口讓太陽曬著。 雖然,被人維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但是,還是不要太讓他擔心了吧,他想…… 自謝瑜揮拳威脅了一通后,班里在也沒有人當著陸謹言的面對他說著那些讓人不適的話語。 也沒有了到處寫的看起來就頭皮發麻的字眼。 雖然外班依舊有人會在路上遇到陸謹言的時候對他指指點點,但陸謹言自己都毫不在意,那些人見陸謹言沒有反應,也逐漸失去了嘲諷他的興趣。 兩千年初,正處于華國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小小的清河縣也因為是南方,一天一個樣。 謝志城原本一家硬叫超市的小賣部擴大了規模,如今也是一家占地面積兩百平的實實在在的超市了。 而服裝公司也由一家擴大到了三家,許文陽在新開的樓盤里買了一棟別墅,帶著家人搬了進去。 謝玨的舅舅王強成了分公司的經理,謝玨的爸媽也跟著去了分公司上班。 謝玨一家搬離了大院,住進了許放家別墅的那個小區,雖說面積沒有許放家的別墅大,但也比普通人家大的多。 服裝廠的大院里,陸陸續續空出了很多房子,劉彩霞和謝志城計劃了一番后咬牙將他們住的一整層樓都買了下來,打通了墻壁。 謝瑜和陸謹言有了自己的臥室,再也不用兩個人擠在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間里,轉個身都沒有距離。 春去冬來,路邊樹上鳴叫的蟬都又換了兩茬,時光不停的向前推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