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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硯冬要比他高將近一個頭, 他抱得太過突然, 楚硯冬的唇一下子滑向他的唇。 兩片冰涼的薄唇緊貼在一起。 這是時景蘇始料未及的事。 他驀然間睜大眼睛, 卻發現楚硯冬的眼睛睜得比他還要大。 楚硯冬似乎很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他會回來抱著他,不敢置信他會沒有躲開這個吻。 冰涼的唇瓣沒有及時分開。 如果有一種感受形容“地老天荒”,對楚硯冬來說,大概就是這樣的瞬間。 他虛弱地抬起雙臂,想要抱住時景蘇的肩膀,想說一句:你果然還是舍不得我。 時景蘇已經毫無留戀地分開唇,忍不住說道:“之前一直就很想說了,你的吻技真的很差,是不是因為你沒談過戀愛所以才這樣?” 楚硯冬:…… 艸! 他今天已經被時景蘇氣得夠嗆,時景蘇不僅渾然不覺,還要在他頭上添一把火。 雖然時景蘇沒有談過戀愛。 但是沒吃過豬rou,還沒看過豬跑嗎? 想象中,接吻應該是甜蜜的事情,和現在楚硯冬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因為楚硯冬總是逮著他的唇皮噘著嘴親。 真是又疼又腫,到現在還疼著。 如果有評分制度,時景蘇真想給他打個差評。 楚硯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時景蘇估摸著他應該真的很不舒服,得趕緊行動起來,丟到床上再說。 然后,他就像抱著一袋子極沉極重的水泥,將楚硯冬在地上拖行了很長一段距離。 楚硯冬就很麻木。 從小被奉為天之驕子的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憋屈過。 “太沉了?!?/br> 時景蘇發自內心地吐槽。 聽得楚硯冬眉頭不禁一皺。 時景蘇三番五次的嫌棄,令他心底一陣陣的刺痛。 狗逼男人,那個憨憨,吻技太差…… 還有什么是時景蘇不會說的詞? 楚硯冬感覺再這么下去,可以集齊所有時景蘇內心深處的吐槽。 拖行一段距離,終于來到房間的床邊,他夾著他的腋下,鉚足勁努力將楚硯冬扔回床上。 床上的彈性極強,楚硯冬的身子又沉,在上面如同水面波動,蕩漾了好幾圈“漣漪”。 楚硯冬一下陷進床體里。 他伸手一拉,一不小心將時景蘇也一并拉回床上。 楚硯冬在下,時景蘇在上。 他虛弱地看著他。 一瞬間,時景蘇趴進他的懷里。 楚硯冬想圈住他的腰身,不放他走。 時景蘇卻如過江鯉魚,一個彈跳,鯉魚躍龍門躍過他的懷抱。 也不小心撞在楚硯冬的下巴上,撞得他兩眼一抹黑。 “時景心……”他冷嘶一聲,第無數次喚出他的名字。 只可惜,這個名字根本不是時景蘇的本名。 他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時景蘇干完這些事,終于感覺事情圓滿了。 他拍拍手,微松口氣。 剩下的事只等家傭等人發現,幫忙照料一下楚硯冬就行。 就在楚硯冬以為時景蘇總算“良心發現”,明白自己真的愛他離不開他,所以舍不得看到他受一點點委屈和傷害,哪怕憋紅著臉,耗費了全身的力氣,用“她”那嬌弱的身軀,也要努力將他抱回床上。 時景蘇再次頭也不回地預備離開。 那身影走得毫無留戀。 尤為瀟灑。 一口老血幾乎能從嗓子吐出。 喉嚨里有股黏膩的腥甜味。 楚硯冬撫著胸口,也顧不上身體是不是已經到達極限,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努力抓住時景蘇的手腕。 “時景心……” 可他根本像是個紙老虎一樣,“你敢走”之類的狠話還沒出口,被時景蘇輕輕松松一推,人重新跌倒回去。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趕緊的躺回去?!?/br> 楚硯冬:“……” 緊接著,他看到時景蘇跑到衣帽間,取出一雙嶄新的小白鞋上腳,并且說:“還是你想的周到,不然我都不記得腳上穿著什么?!?/br> 楚硯冬:“……” 他今天感覺時景蘇在氣死人不償命方面非常的有天賦。 換完鞋子,時景蘇終于重新找回自信。 他剛才穿著拖鞋就要跑,難怪腳上的感覺不太對勁,現在重新換上一雙運動方便的小白鞋,走路都變得輕快不少。 經過楚硯冬身邊時,楚硯冬似努力抬起一點脖子。 可脖子太過僵硬,他只能被迫抬高一些,勉強看到時景蘇匆忙閃過的身影。 依然沒有任何的留戀,沒有任何的不舍。 那么的瀟灑,不似作偽。 感覺又要有一口老血從喉嚨里吐出。 楚硯冬渾身乏力,快被氣得一腳蹬天。 他勉強地從床上支起半截身子,耗盡全身最后的力氣,終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查找到管家王叔的號碼撥通。 聽筒里傳來王叔的聲音:“少爺,有什么吩咐嗎?” 他緩了緩,才虛弱地開口:“去,攔住時景心,快點攔住她……” …… 時景蘇一路狂奔。 果然如他猜測,房子內一路暢通無阻。 夜間沒有家傭在的豪宅,感覺有點鬼氣森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