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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宇從沈家出來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沒帶沈鈺?！毕到y333見謝朝在屋子里來回走動，便道：“怎么了？”

    “你說他沒帶沈鈺？怎么回事？”謝朝停下了腳步，他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自己手上的繃帶，333回答道：“他在安慰沈鈺的時候，沈鈺無意間說岔了，想要諒解綁匪，讓陸宇不再追究，這話把陸宇惹生氣了?！?/br>
    “……”謝朝皺了皺眉頭，旋即笑道：“總不會是因為沈黎的原因吧？”

    “是的?！毕到y333話音剛落，便聽到謝朝嗤笑道：“人都死了，他倒是會裝深情……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br>
    謝朝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桌子上還有他回來的時候，順路買的茶葉，不是什么名貴的茶，但是味道很香。

    “你們系統之間會交朋友嗎？”謝朝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如果涉及到你們的保密條例，你可以不回答?！?/br>
    “系統也是有社交需求的，自然會交朋友，和人并沒有什么區別?！?33稍稍一頓，解釋道：“有的系統，曾經也是人?！?/br>
    “那你呢？”謝朝問道。

    “我？我不是?！毕到y333聲音平緩，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從有記憶開始，所有的認知都是主系統傳達給我的，我并沒有之前的記憶，和那些從人死后被主系統收編的系統不一樣，我這種就是很純粹的了?！?/br>
    “你是333，那有001,222……666,888嗎？”謝朝問道。

    “有，但是現在有的系統已經沒有了?！?33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微低沉，讓謝朝有種333就在面前的錯覺，他愣怔了一下后才緩過來，旋即問道：“000是你們的老大嗎？”

    “……”333罕見的沉默了一下，謝朝便發覺這個問題不適合問，笑道：“如果不方便……”

    不等他說完，333便打斷了他的話，低笑了一聲，嘆氣道：“沒有000，但是有001號初始系統，據我所知，它是第一個被摧毀的系統?！?/br>
    “……”謝朝忽然想起來333說過他自己也是被打散重組的，頓時明白為什么333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估計他和001有些同病相憐了，甚至兩個系統可能認識。

    “對不起，提到了不該問的問題?！敝x朝說道。

    “沒有，沒什么不該問的，其實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33的聲音甚至有些笑意，“其實001之所以被摧毀，理由挺簡單了，他犯了錯誤?！?/br>
    “嗯？”謝朝仿佛聽到了八卦。

    “還記得主系統發布的《行為規范手冊》嗎？”系統333問道。

    “我記得，就是一百八十九條規定的那本?！敝x朝感嘆道：“你們系統的規則可真多?！?/br>
    “其實以前是沒有這么多的，但是從001被摧毀之后，就加了一百多條上去?！毕到y333說起這事的時候，語調極為熟稔：“真是懷念以前啊?！?/br>
    “001被摧毀……有什么原因嗎？”謝朝被333勾上了興趣，他問道：“總不至于無緣無故就摧毀了吧？”

    “原因啊，挺簡單的?！毕到y333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緩緩道：“因為系統001初始系統……”

    他微微一頓，謝朝坐直了身子，問道：“做了什么？”

    系統333笑了起來，輕飄飄道：“愛上了宿主?！?/br>
    有那么一瞬間，謝朝有種強烈的感覺，他感覺333在說謊。

    一陣劇烈的頭疼讓謝朝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低著頭，略微低喘，333立刻問道：“又頭疼了？這身體的后遺癥還真是不小?！?/br>
    “當然不小，不然沈黎這么熱愛美術的人，怎么會退學呢？”謝朝疼的難受，只得躺在沙發上才稍稍好了一些，他低聲嘆了口氣：“001被摧毀了，會和你一樣有重組機會嗎？”

    “會的?！毕到y333見謝朝頭疼的厲害，他的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不說這個了，你先躺會兒?！?/br>
    謝朝躺在沙發上閉眼小歇，額角一陣陣的抽疼，讓他有些難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才睜開了眼睛，頭疼也緩解了不少。

    “是誰在敲門？”謝朝問道。

    “是陸宇?！毕到y333說道。

    “……”謝朝再次躺了下來，闔上眼睛小歇，他道：“那就沒事了?！?/br>
    他沒有半點要去給陸宇開門的意思，沒一會兒敲門聲便停下了，謝朝翻了身，不再理會，直到晚上出去倒垃圾的時候，再次瞧見了蹲坐在花壇旁邊的陸宇。

    外面的地面有些潮濕，大概在他睡著的時候下了場不小的雨，陸宇看到沈黎后，連忙上前，他手里還拿著一份包裝精致的禮物盒：“這是你喜歡的顏料，那天我聽店主說你喜歡，你看看是不是這種?！?/br>
    “……”沈黎連眼角余光都不曾給他，從他身邊將垃圾丟進了垃圾桶里便準備離開，陸宇攔住他道：“你就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我不喜歡這個?！鄙蚶枵f道。

    “但是……”陸宇尚未說完，便聽到沈黎繼續道：“因為它是你送的，我嫌臟了?！?/br>
    旁邊樹枝上的雨滴落下，正好砸在了陸宇的手上，有些微涼，他握著那個禮物盒，沉默了一下后才道：“是不是我現在做什么都是錯的了？”

    “其實這句話，在此之前我一直也想問你，陸宇，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這么恨我，騙我說你愛我，把我當做替身，最后還要送我去死?！鄙蚶栊α艘宦?，他攤開手，無奈道：“什么深仇大恨啊，值得你這么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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