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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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到達總部門口的時候,院子里已經有了不少人。有的看了他一眼,掩飾好不屑和嘲諷一言不發地經過。從他轉到這個日本最大的組織總部已經過了半年,曾經因為百川組的事件出名的這只甲斐之虎,如今就是一只拔了指甲的大貓,這種說法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了。 喂,虎,你還有臉來開會??? 那么大一個分部能讓你糟蹋成如今這樣,百川的二代目和他女兒可真是瞎了眼。 得了得了,少說兩句,那兩位可都入土了呢! 怎么呢,當年少爺還在的時候百川何等威風? 你不要命了?少爺也是你能提的? 真田無聲走過只做不知,雖然這半年總能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但他做事利索為人真誠,雖然仍有對他搞垮了一個分部而不滿的人,但多數都集中在對他作風的批評,而非工作能力。 從他離開百川后,四代目接手的分部已經一落千丈??偛窟€是看在他分堂三代目的份上給他調了在京都的職位,基本算得上是提前養老的狀態,因此雖然有人拿他的事取笑,卻沒幾個敢真的惹他。 很多人都不解,混到這種程度,這只老虎絕對上頭有人。但那個靠山到底是誰,每個人都在猜測。 例會臨近前,眾人都開始忐忑了起來。聽說二代目在海外多年的兒子歸國了,今天就是和眾人的首次見面。二代目念叨了不知多少年,跟著他的老人都知道這么一個兒子的存在,卻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甚至連照片都沒有。 有的人覺得,或許是二代目為了保護兒子才這么做,就像百川的二代目保護那位出名的少爺,到現在為止,除了那幾位下屬的堂主們,居然沒人記得他的真顏。而如今百川事變后,那幾位該退的退,該走的走,剩下的人里知情者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既不在組內有頭銜身份,也沒有照片流出,說不定他們在路上就算看見了那位少爺,也沒有人會認出他來。這才是最大的保密任務。 他們這么想著,也不知道二代目的兒子回來會擔什么職位。畢竟要說若頭,實在也不符合親子的實際關系 時間接近,例會的正堂兩側已經坐滿了京都分會的頭目們,真田在靠近門廊的位子,耳邊聽到了腳步聲。 他低著頭,瞪大了眼睛。 那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像是在輕快地舞動一樣,噠噠噠地踩著木地板,來者一定穿著一雙定制的小牛皮鞋他應該是身著洋服的公子爺樣子,身材纖瘦,長得漂亮極了。 他應該有紫色的卷發,惑人的眼睛,他的腰不盈一握,細長的腿像精靈,柔軟的手如海妖。 我該怎么稱呼他呢?阿市?阿雪?或者如今他又換了一個名字? 他以前是百川組的少爺,后來成了夫人,這次又化身為總部二代目的留洋兒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真田垂著頭盯著地板,在他面前走過的雙腳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根本沒看見待在門邊的人一樣。那個人跟著一位腳步硬朗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正廳最前方,乖巧文雅地在蒲團上坐穩。 父親居然不聲不響就給我這么大的驚喜,讓諸位叔叔們久等了。少年溫和冷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似乎有種讓人不敢抬頭直視的氣質,廳內也都是老人了,就算看了這個少年幾眼,也都驚嘆著偏開視線。 二代目不過是面目清俊,怎么生出這么漂亮的兒子來,他的生母得多美 我自小在國外和母親生活,她自由又有點任性,總叫我陪著。這回總算是讓父親把我帶回來了,可算是見到各位叔叔伯伯們。他笑了笑,迅速趕走了面容的寒意,很是親切,這么多年辛苦各位,父親也不是那么體貼的人,在這里我先替他道謝了。 精市。身邊的男人無奈地嘆口氣,轉頭向自己的左膀右臂笑道,他是個做學問的孩子,平日也不在這邊住,和咱們盡量不要扯上關系。 看著自己的屬下都放柔了表情看著兒子,二代目心里也有些放松,精市,你不是帶了手信? 正是。少年招手示意仆人送進來,托盤里是每人一份的禮盒,這是我托女性朋友挑的妝品,都是海外的玩意兒,叔叔伯伯帶回去給夫人女兒用,全做我的一片心意。煙酒不好動,都在門口,我就不送進來了,各位臨走前別忘了帶回去,也別虧待了自己。 眾人都笑了出來,紛紛出言感嘆少主的體貼。 咱們沒有若頭,組里一切照舊。這孩子也不給我做事,今后碰到了便罷,無事別去煩他。中年男人沉聲道,眼神掃過廳內正襟危坐的人們,畫像照片文字傳言,一旦讓我發現了,可別怪老頭子不顧情面。 聽見眾人應聲,他這才恢復了柔和笑意,過幾日精市要去美術大學念書,我捉摸給他尋個保鏢,你們有沒有推薦的人選? 不待眾人回復,安靜聽著的少年首先出聲,父親,普通人上學哪有護衛在旁的事? 那至少找個人在別墅照顧你。 我一個人住慣了,何況還有仆人。 東京離這里太遠,別讓我擔心。 少年看著父親有些發白的頭發,嘆了口氣,那至少我自己來找好嗎?他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安慰性地轉過頭掃視的屋子里的人。這些堂主都帶著副手或子侄,年齡和自己相當,想必是父親早就通知過讓帶過來相看的。他一一看過去,不是面色通紅,就是不敢直視自己。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把安危托付? 他在心底嗤笑,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影子。 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在京都,如今的地位有沒有資格在這里坐著?他慢慢往后看了看,有一個身影被人群擋住。 他笑了笑,起身作勢觀察一般向后面走去。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排,終于停在了門口。 抬起頭來,怎么這么怕我? 他的皮鞋尖還是點在深色衣擺的人面前,這一次卻沒有恣意地踩在真田的膝上。 真田緩緩抬起了頭。 這么年輕,什么職位? 身邊有個男人接道,少主再考慮別人吧,這個人不妥。 嗯?怎么不妥了? 這他 男人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公子爺面前說那些話,總覺太過冒犯。 精市喜歡就行,管他什么職位。前方的二代目出言,他也并不覺得自己兒子的選擇有什么不妥,雖然傳言是那樣,但自己一向看人很準,若說照顧人,恐怕這家伙還是能比其他那些年輕人更擅長一些。 真田,你過來。 真田低聲應道,起身跟在少年的身后走上前正坐。 若是你做的好,百川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之后也能視情況給你分配合適的職位。男人觀察著他的五官,這一身正氣實在是太有欺騙性,恐怕之前那些事也都是因為這人的氣質惹出的禍,你才二十多,要是就這么耗到老也可惜了少爺對你的賞識。 他微不可見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以后你就跟著精市,組里的工作全都放下,有人接替。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真田的臉,一切以精市為首。 你這樣基本就算是被調出核心部門了,甘心嗎? 真田跟著少年進到房間后,那個人終于出聲了。 一如三年前和這個少年第一次對話時那樣,首先是解開馬甲的扣子,露出瘦削的腰,少年仰面倒在榻上,放松地呼出一口氣,怎么,沒什么想問的? 真田還跪坐在他腳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你要是沒有要問的,我就問了。少年笑了笑,一只手撐著臉側著身看著他,你的真名叫什么? 真田猛地抬起頭。 覺得奇怪是嗎,為什么我會知道?少年瞇了瞇眼,我11歲入百川,做了三年的情報,用計讓叛徒殺死了教父,平息動亂又一手扶持你上位。你以為,少爺這個名字為什么會那么響亮? 真田牢牢盯著少年的眼睛。 真田,源次郎。和戰國名將真田信繁同名,這就是你的稱號甲斐之虎的來源吧?稍微有點興趣就查了查,反而找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少年坐起身倚著靠背,雙腿伸直到真田膝邊。 北方小鎮出身的你是怎么認識了那個人的?他湊到真田耳邊,輕輕說出了一個名字,滿意地看見對方睜大了眼,渾身發抖。 半年前你就發現了對不對,那個小警官長得和他一點都不像,要不是被叫了名字,根本都猜不到居然是他的兒子。少年緩緩起身,在真田面前蹲下,他們為什么找我的蹤跡,我和他是什么關系,他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嗎? 真田點了點頭。 等價交換,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少年離他很近,勾起的嘴角像是惡魔的笑容。 真田被逼到了絕路,他終于發現,在這個人面前,任何秘密都不可能守住。 我叫真田弦一郎。他垂下頭低聲道,孤兒,在老家見過他,之后闖蕩到了關東又看到他后,他就把我當做弟弟照顧。 你說謊。少年輕聲打斷他,別想騙我,弦一郎。 真田抿了抿嘴,我沒有說謊。 你什么時候在關東見到他的? 14歲。 少年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14歲,那時候自己8歲繼續。 我和他在舊公寓里相依為命。因為沒上過學,我只能做苦力掙錢,而他則有自己的工作來養活我們兩個人。他告訴了我有個比我小的兒子在老家。真田頓了頓,抬頭看著少年,就是那個小警官的名字。 少年的腦海里閃過一些片段,那是他曾經試圖遺忘,卻怎么也擦不掉的回憶。 阿市,你比我的兒子還小一點,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么樣了。溫和的青年抱著自己,像是抱著一個孩子,我可能是把你當我兒子來養了,你會介意嗎? 我會介意嗎?小少年搖了搖頭,緊緊抱著男人的腰。反正我也沒有父親,唯一的教父是頭畜生 要是你是我父親該多好。 后來有一天他告訴我他要離開這里,給我留下了錢和身份就消失了。真田低聲說著,少年被他的聲音拉回來,我做臨時工養活自己,四年后得知了他已死的消息。 那天,不知是誰把他的尸體送到了我們原來住的舊公寓門口。 真田永遠都記得,他的天好像塌了下來。 少年攥緊了拳。 再那之后,我就尋找他的經歷找到了百川組,從底層做起。再后來,我20歲,遇見了你。 這就是我沒有告訴你的事。 房間內有段漫長的沉默,真田盯著少年被額發遮住的臉,想看清他的表情,現在請你告訴我,你和他是 與你無關。 真田頓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答應我要等價交換! 你說的東西與我的秘密并不對等。少年冷冷地看著他,這點東西能換來什么?蠢貨。 真田心中涌出一股氣,我以為你對我是不同的 別做夢了。少年嗤笑一聲,連自己的真名都不告訴我,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你也沒告訴我! 我說了。少年橫了他一眼,半年前,我就告訴了你我的真名,還有今生最大的秘密。 他起身回到榻上躺下,背沖著真田,可惜你是個笨蛋,永遠也學不會分辨真話和謊言。 真田愣住,仔細回味他話里的意思,你真的叫幸村精市以及,你殺了一個人。他腦子里好像有什么忽然間亮了起來,緊接著,所有的謎團都連在了一起。 他四年前死在了百川組,當時你已經成為了少爺,負責收集情報,百川的二代目不知道你殺過人 他的腦子里漸漸鋪陳了一副完整的畫面,而故事的真相,殘酷得讓他不愿相信。 阿市你殺了他嗎? 真田瞪大了眼睛,幾乎是懇求地膝行到榻旁,阿市,阿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你怎么會殺人呢?你那么干凈,手指應該握著畫筆,而不是刀子。他恍惚間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為那個人報仇,而是為少年臟了手而痛心。 為什么 為什么?背沖著他的人在抱枕里悶悶地出聲,這個理由,我也早就告訴過你了。 真田恍惚地在腦海里翻找著,半年前那個晚上,少年在床鋪中陰沉地說著 你知道為什么我一定要教父死嗎? 真田愣愣地伸出手,掌心下的少年肩膀正在顫抖。 所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警官了,你是不是也知道他的身份?少年的聲音有些微弱,真田湊近了一些。 我從入組就認識了他,那個人性格溫柔,身體健康,武功高強,是我最向往的目標。他像照顧兒子一樣照顧我,我像仰慕兄長一樣依賴他。少年輕笑了一聲,要是有什么純潔的感情,也不能在那里存活。自從看見教父行刑的過程,我就再也不是他口中安琪兒一樣的孩子了。 那年被教父攬在懷里時我還不通人事,可是回去房間被他看到身體上的痕跡,我才從他那里學到了正確的價值觀。多可笑,他說的也太晚了。從那以后我開始逃離教父,幾個月的消失讓我擁有了自由,就在接下來的一年里,我的情報網找到了父親,也得知了小時候分離的罪魁禍首?;厝ソM里的時候,他正在被教父責罵,我這才知道,由于和我走的太近,教父已經對他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