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萬般辛苦隨它去,管它東西南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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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弈在光影明滅的宴會廳,在燈光熄滅的角落里,在嘈雜微熱的空氣中,捏著她的肩膀,把她輕柔地抵靠在墻壁上,凹凸有致的墻紙底紋壓在背后,徐裊裊本能地掙扎了一下,但一想到這個人是趙弈,就幾乎要放棄抵抗了。 她感受到他的語氣變化,由輕及重,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你不會希望我用行動證明,我到底想對你做什么?” “你要記住,我可以很有耐心,但我不會永遠那么有耐心?!?/br> 耳邊細微的聲音一閃而過,心底里似乎被強行打開了什么開關,奇妙的感覺像砂礫一樣滾過身體,徐裊裊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張著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四面的燈應聲亮起,徐裊裊愣愣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好像一直沒有思考過,如果趙弈真想從她這里獲得什么,她是否可以毫無保留的滿足他。 舞臺中央走上一個人,光束打在他腳下:“各位,晚好。很高興,我能在這里說上幾句開場詞?!?/br> 哄鬧聲戛然而止。 趙弈放開了她,然后將她扶正,又錯過她的手,朝遠處不停向他們打手勢的小張走去。 徐裊裊愣在原地,她忽然明白,趙弈不打算對剛才越界的行為做出解釋,反而好像故意疏遠她,要她在被冷落的時間里,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臺上那人說著將要觸碰她底線的話:“抱歉,我想說的話,與這場宴會無關,請允許我占用大家幾分鐘時間?!?/br> 徐裊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可預知范圍。趙弈往常乖順的態度,讓她習慣了指揮者、部署者的身份,于是她就忘了,其實不是所有事情都應該順著她的想法發生。 那么,她自以為運籌帷幄的時候,又是誰在背后推動、引導,甚至是主宰呢? 事情好像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壞事總是接踵而至,她的麻煩可不只是某一個男人而已。 徐老的視線在人群里搜尋著,他一想到徐苒在繼承他的事業就幾乎要熱淚盈眶,他把這場開場白當做示好的信號,終于開始正視橫在他們中間的問題。 他下定決心道:“相信大家都很好奇,為什么由我開場,我只能說,我與徐苒關系匪淺,雖然她不樂意承認?!?/br> 臺下的觀眾好奇抬頭,除了興趣缺缺且滿臉厭惡的徐苒本人。 “復古版劇本開頭通常會說,很久很久以前,但今天我不想說這種老掉牙的話。我也經常上網沖浪,我知道梗、cp、狗糧……這些網絡熱詞,雖然我已經快要過58歲的生日了?!?/br> “我對我的事業非常自信,我也可以為此犧牲我的部分想法……但是……” 徐老沒有說下去,他在心里剖析、總結著自己的過去。 “我今天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因為我幾乎是一個沒有家庭的導演,我的妻子在我即將成名的時候去世了,死于致死率不低的女性疾病,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在想辦法為家庭提供更好的生活……我缺席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br> 他的聲音恰到好處地表露悔恨,與他在發布會上的致辭發言一樣,精致簡練像提前排練好的,或者說,他天生就對cao控別人的情緒得心應手。 徐苒感受不到他一丁點的歉意,只覺得令人發笑。 “說這些話,并不是在掃興?!?/br> “也并不是在仗著自己的年紀給年輕人建議,我只是在為此感到后悔和抱歉?!?/br> 徐老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徐苒,他堅定地宣布道:“因為徐苒是我的獨生女,我虧欠她和她的母親……看到她能在我熟悉的行業里有所建樹,我非常自豪,也俗氣的祝愿我的女兒能給大家提供更好的內容?!?/br> 如果有酒的話,如果容在在她在這里的話,如果剛才自己追著趙弈過去的話…… 好難熬,好難熬。 徐裊裊一點兒也不厲害,一點兒也不堅強。她并不聰明,并不被人看好。她性格孤僻,經常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她真的太過于普通了,如果沒有一個叫徐成明的父親,她會一直普通下去。 就當一顆滄海遺珠也沒什么不好,得到和失去都不用權衡。 要怎么樣才能在如此巨大的足夠壓死她的悲痛里活下來呢? “希望在場的同僚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顧她,我很樂意回饋給各位同等的待遇?!?/br> “最后,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在座的各位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如果我和徐苒出現在同一個娛樂版面,她會很不開心?!?/br> 他在說什么呢?他是在笑嗎? 徐裊裊不知道,她只知道難過的情緒在胸口翻騰,為什么可以像表演一樣說這些話??? 眼睛里全是淚水,卻淌不出來,澀,哪里都苦澀,渾身上下都被哽住一樣,她發不出聲音。 表演家結束了短暫的懺悔,看客沉浸在悲痛里走不出來。 一定要走出來不可嗎?就此死去的話也可以吧? “沒有人會在意緘默者的想法?!?/br> “你需要道歉的話,為什么不可以索要呢?” “你又沒錯,你在害怕什么?” 容在在的話治愈了部分的她,卻在后來無法治愈自己。徐裊裊甚至都懷疑,真理原本就不存在,假如存在,也只會在未被打破之前。 好在,真理終究還是會被人掌握在手中。 “真巧,你也在這兒???”容在在拉開凳子,十分自然地占據了她旁邊的位置:“徐裊裊,你哭什么?” 她故意把凳子拉得刺啦作響,周圍的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她,離得遠遠的。 徐裊裊沒有防備的轉頭看她,臉上掛著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十分難看:“你怎么在這兒?” “也不知道哪個傻逼,把我家地址暴露了,席年現在在我家等著被救助呢。我出了門才發現沒地兒去,只好來找你這個罪魁禍首了?!比菰谠诨逇獾剡艘豢?,夸張程度堪比喜劇。 徐裊裊:“……” “你哭什么?” “哭徐成明死了老婆?!?/br> 容在在沖她咧嘴一笑:“喝酒嗎?” “喝?!?/br> 萬般辛苦隨它去,管它東西南北風。 分割線 徐裊裊:我他媽被溫水煮青蛙了??? 徐裊裊:拜托,男人真的超可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