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徐裊裊認真的詢問:假如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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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在在反應了好半天,才理清楚眼前的狀況。 就在她沉溺于被支配的情景里時,席年以一種自己預料之中卻又無法抉擇的姿勢軟倒在她面前。 席年早就知道,她無法拒絕他。 但凡容在在有一秒鐘,擺脫記憶的干擾恢復思考能力,那么她就會明白,一個出了車禍的人,不可能在趕來這里之后,還能有力氣和一個精力過分充沛的女人僵持。 容在在活動著些許僵硬的手肘,想起方才與席年隔著一道門僵持的短短幾分鐘。那時候,他分明就是在攢力氣。 他在賭,賭她在明白這些之前,不會有想要反抗他的心思。 他贏了。 他又贏了。 要怎么回報他呢?容在在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要逃嗎?再一次悄無聲息的離開嗎?憑她一個人,能夠做到嗎? 明明此刻的席年并沒有任何威懾力,但殘留在裙擺上內褲里那一灘半干的水跡卻無比清晰地提醒著她,席年就是第二次投向她原本平靜生活里的一顆巨大且無法拆卸的定時炸彈。 只知道威力巨大無比,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 容在在拖著狼狽的身體,慢慢地踩著席年的衣角站了起來,視線落在席年的臉上,小腿肚莫名一陣打顫,膝蓋難堪地刺痛著。 其實,席年長了一張,很符合容在在審美的臉。 驚艷、陰冷,帶著一絲掩藏得很好的戾氣和躁郁。 他只要站在那兒,哪怕眼神都不曾分給容在在半點,也讓她單薄的心臟,不停的不停的為他跳動。 容在在又蹲了下來,零星的血腥味自席年的額角散發,因為疼痛而冒出來的冷汗布滿他的額頭。 那一塊皮膚不再光潔,變得稍許崎嶇,有什么從皮膚里滲出來,洇開一片,混合著貌似抹得很厚的昂貴化妝品而變得粉紅,淡似無味的香氣也變得渾濁。 他為了見她,連命都不要了,卻還顧惜著那張她喜歡的臉,一層又一層地往傷處涂抹遮蓋,妄圖…… 妄圖以過去的面目,控制她。 “瘋子?!?/br> “席年你他媽真是個瘋子?!?/br> 容在在眼看著他額頭的紅暈蔓延至臉頰,連鼻尖也染上了粉紅色。她伸手輕輕在他臉上挨了一下,蹭了滿手的粉,裸露出來的皮膚呈現一種不自然的緋紅。 席年他,他在發燒。他為了抓住她,控制她,擁有她,而陷入病痛。 容在在的心臟不自然地狂跳,她急忙站起來,一路跌跌絆絆地去往房間,抓起手機就給許青松撥了個電話。 手心冒出冷汗,拿著手機險些要打滑。 接通后,那邊許青松忙著應付醫院外蒼蠅般的媒體,忙著托人查找席年的蹤跡,正焦頭爛額,短短一天他接了無數個電話,在接到這通被他視為無良媒體的sao擾來電,一個厭煩又不得不處理的麻煩之后,自然就沒給好臉色。 “哪位?我現在很忙,最多給你10秒鐘?!?/br> 容在在想也沒想,快速道:“你好,我是容在在。席年在我這里,地址是A市臨湖區楓樹林街道386號楓林佳苑小區……” “???” “他在發高燒,額頭還在滲血,如果你不想明天的頭條熱搜是席年車禍受重創仍前往神秘女子住所,就趕快找人來抬他回去?!?/br> “好的,我知道了?!痹S青松很快接受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迅速在電腦上安排后續工作,他捏緊手機道:“你可以先幫忙照顧他嗎?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容在在默了默道:“你的什么面子?是R集團倒閉之前就另擇高枝兒?還是任由我被席年調教成一只聽話的狗?” “你一開始就知道吧?” “把R繼董踩在腳下,你是不是同樣感到暢快,并且毫不猶豫地選擇與他為伍?” “青松。許、青松?!边x擇不在逃避之后,容在在想了很多,此刻,她適時的停了下來,不再像一個受害者一樣控訴,她輕聲說道:“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br> “我現在才明白,你和我一樣,總是把懦弱理所當然的說成謹慎?!?/br> “我們都不要再逃避了,許經紀?!?/br> 許青松本來還想裝作輕松的樣子,順口回一句:就看在我為你當牛做馬好些年的面子上。卻不想,容在在將彼此的遮羞布,不留情面的撕開,與其說她在質問他,不如說她是在質問她自己。 你為什么明知道自己在深淵里下墜,卻不知道叫停? 你為什么明明心如明鏡,卻總是裝聾作??? 你為什么總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的逃避和懦弱脫罪? 假如人生來就有罪,那么他們會因為對自己的不坦誠而罪無可恕。 “好的,我知道了?!痹S青松利落的敲下最后一個字道:“那拜托容小姐,在人來之前保證他不死就可以了?!?/br> 而后,他紳士發問:“關于你剛才對我的種種控訴,我能申辨嗎?” “不可以?!?/br> 容在在冷漠地摁掉了電話,然后走到客廳,站在席年旁邊出神。她堅信不受控制的心跳只是過去的慣性殘留而已,不足以成為她想親力親為照顧席年的理由。 心情很復雜,萬千想法也抓不住,容在在此刻只知道一件事。 她不會逃避了。 與之相反,湖邊草地,夕陽滿掛,一根戳了餌的吊鉤被甩進了湖里。 “趙容易,你沒有道德?!毙煅U裊指著湖邊的警示牌道:“看到沒,此處禁止垂釣、禁止游泳?!?/br> 趙弈聳肩,眼神飄過不遠處的立牌,上面拿紅色粗線勾勒出幾個大字:別踩我,我在長大。 剛到湖邊的時候,徐裊裊像個老大爺似的指揮趙容易從后備箱里搬出了小茶幾、小折迭椅,以及酒水和垃圾食品若干。 徐裊裊將遮陽帽往下拉了拉,遮掩那副被噎住的表情,想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方才她有順著趙弈的眼神看過去,警示牌不可謂不扎眼。 偏偏趙弈還道:“看看我們腳下,再轉身看看你后面的警示牌?!?/br> “行行行,我倆都沒有道德行了吧!” 徐裊裊將手里的薯片包裝袋塞進一旁的垃圾袋,小聲地打了個嗝兒。將將背靠座椅,伸了個懶腰,就被零食袋上的手機震動嚇了一跳,屏幕上“姓李的”字樣瘋狂閃爍。 大概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徐裊裊接起,還沒出聲,那邊就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他分外欣喜道:“趙公子!今天的餌沒白放,大魚上鉤咯!” 徐裊裊沒興趣地遞給趙容易:“找你的?!?/br> 魚竿不湊巧的向下墜去,有魚在晃動、掙扎。趙弈雙手抓緊魚竿,一副不得空去接的模樣:“是條大魚,我松手就跑了?!?/br> “徐裊裊,你把手伸過來一點?!?/br> 徐裊裊大咧咧地伸長手,把手機湊到趙弈耳邊。 青檸檬味道的薯片香氣,夾雜著絲絲甜味。趙弈的心臟似乎被熨暖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在冰冷,暖融融的,像冬日里的暖陽一般。 趙弈開口回復那邊道:“我也正忙著釣大魚呢,回聊?!?/br> “嘖?!毙煅U裊啐他了一口:“趙容易,你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豈敢,豈敢?!壁w弈笑:“在徐總面前,那屬實是班門弄斧了?!?/br> 電話那頭jian笑了幾聲,就識相的掛了電話,那聲音一聽就不像什么正經人。徐裊裊正準備把手機丟回原處,赫然反應過來手機殼的手感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樣。 仔細一看,根本就不是她的手機。 徐裊裊驚訝到后退半步:“趙容易,見鬼了。我能打開你的手機!” 趙弈四平八穩地把魚扯了上來,丟進桶里,口中解釋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設置了你的人臉解鎖?!?/br> “你說得對,但是趙容易,你的銀行卡、金卡、黑卡、鉑金卡是不是都可以人臉支付?!毙煅U裊頭腦靈活,思維通暢,她躍躍欲試準備干一票大的。 “如果你不拿它們做違法的事情,我想是的?!?/br> “什么?趙公子還在乎這些?”徐裊裊十分驚奇。 趙弈無奈道:“……不然呢?” 徐裊裊認真的詢問:“假如你身邊的朋友,她的精神自由權受到了侵犯,你會不會管?” “侵、犯?”趙弈確認了一遍:“精神自由權受到侵犯?” “你可以理解為,她的精神被困住了?!毙煅U裊眼神變淡,聚焦點不斷虛化,直至迷蒙,她頗為挫敗的打斷自己的追憶,低聲道:“沒什么,是我在鉆牛角尖?!?/br>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獨屬于好朋友的囚籠。 因為她自始至終無法理解,她不明白這種關系是怎么產生的,又是因為什么導致的,等她想施以援手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能為容在在做點什么呢?這樣蠻橫的介入是對的嗎? 徐裊裊迫切的需要來自局外人的視角,來佐證自己的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