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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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刻,他就聽見近在咫尺的林深吐息間那沙啞卻也蠱惑的笑聲。 睡覺,就是要叫\\床啊,喊得越大聲越浪蕩,睡得才越香甜,越起勁??! 聽著這句話,允諾程的眼皮狂跳! 耳邊淼淼的屬于林深的吐息就像火舌一樣漫上了他的耳側,狠狠地燙了一下他的耳垂,壓抑許久的星星之火逐漸從耳垂開始復蘇,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他的身體徹底燎原。 就連盛著餛飩的小勺都是如此的guntang,灼灼的燙了一下他的唇。 允諾程一個沒拿穩,小瓷勺噗通一聲從他的手中掉到了碗里,guntang乳白的大骨湯高高濺起,幾滴高湯幾不可查的撲向了允諾程,幾乎快要濺到了允諾程的脖頸上。 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一只纖細的手掌突然伸到了允諾程的面前。 林深在高湯濺起的一刻,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擋在了男人的脖頸前,guntang的湯水直接濺在了林深的手掌心。 溫度不低,泛著熱氣。 猛然被這么一燙,一定很疼。 而林深卻只是緊張的看向了允諾程,扯了一張紙,連連的擦起了允諾程的領口以及濺到厚重毛毯上的幾滴湯汁。 允老師,沒傷到吧?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嘴上沒個把門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逗你了,我主要是看你臉色不好,以為你不開心,想要逗你開心而已。怪我、怪我、我一會兒回去就繼續抄允老師這三個字,抄到你不生氣為止,你息怒息怒,千萬別氣壞了! 林深從進門起就見允諾程無精打采,想必是工作太累的緣故,這才想要逗逗他,結果逗過了,差點燙到他的美人。 不過,他剛才說什么了呢? 不就形容了個餛飩,妄圖讓允老師多吃幾口,又說了一句叫|床嘛?又不是真得叫|床,怎么允老師的反應這么大呢? 允諾程完全不知道林深的所思所想,只覺得自己的耳垂熱得很,快要燒著了。 其實,他根本沒有被燙到,一點都沒有,高湯都濺到林深的手心了,而且他就算被燙到也沒有什么事,他是神,怎么會在乎這點溫度,他反應那么大,主要是因為...因為...林深... 我沒事,允諾程偏了下頭,躲開了林深遞過來的紙巾,順勢看向了他的手心,幾片紅腫,一看就是被燙的。 你呢,沒事吧,為什么要把手伸過來? 說著,允諾程看向了林深,卻被林深此刻的表情與神色怔了一下,滿眼滿眼的焦急與自責,似是林深把小瓷勺扔到碗中,才濺起的高湯似得。 而且他的左眼好紅。 你怎么了?為什么眼睛那么的紅? 從聽到林深的聲音開始,在林深端著飯盒進來,盛給他餛飩起,允諾程都沒有抬頭與林深對視過,此刻這么一抬眸,才發現林深的左眼很紅,紅艷艷的泛著水汽,平時瘦削的林深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野貓,此時左眼這么一紅就更像了,渾像是被別人欺負了。 難道又是因為隆鑫報道的那篇文章?林深還在被孤立?還是遇見了什么事? 允諾程不禁抿了下唇。 想允老師想的!林深又開始沒正行了,尤其是聽到允諾程言語之間隱約關切的意思,怎么,允老師,你擔心我? 剛剛還有些許擔心的允諾程:.....他問這句話就是多余。 沒等允諾程回答,林深又接著說道:允老師,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么?來,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那模樣似是要說什么驚天大秘密似得,掩著面,深情嚴肅。 允諾程聞言,斂目。 他早就好奇林深的身份,尤其是每每看到他碰到他,自己的發情就會加重,此時聽見林深這么一說,頓時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微不可查的偏了下身體,將剛剛還避開的身軀依附了過來,躲在了林深掩面的手之后,離他很近,豎耳悉聽。 林深將允諾程的動作盡收眼底,手中拿著的那張紙巾,在允諾程靠近的一刻,輕輕的撫了上去。 剛剛允老師不讓碰,現在還不是乖乖的到了自己的面前? 沒濺到吧?我怎么覺得你下顎有些紅啊。 還是被林深擦拭上下顎的允諾程:...... 擦著擦著,林深的那只手就又開始不老實了,小拇指總是有意無意的擦過允諾程光潔的下顎,每碰一下就帶起一陣酥麻。 允諾程滿臉黑線:林深,你是不是還嫌一千遍的罰抄不夠? 夠夠夠! 大家不愧稱允諾程為老師呢,連體罰人都跟老師一模一樣,夠...也不夠,允老師這三個字寫一千遍哪夠啊,應該寫上個一萬遍萬萬遍,刻在心口上才好。 允諾程:那好啊,那你就回去再抄上一萬遍,寫不完別來見我! 林深聞言一凜,剛剛的嬉皮笑臉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別啊,允老師。罰抄不打緊,可是不能來見你,可太狠了!這樣吧,我罰抄兩萬遍,允老師笑一個怎么樣,我還沒有看過你笑呢。 允諾程:我不會笑。 林深:怎么會?是人都會笑,除非...允老師... 林深的停頓,吸引著允諾程又看向了他。 除非允老師....不是人...林深的話語降臨耳邊,允諾程目光一寒,卻又聽見林深繼續說道:允老師是仙女,下凡的仙女。 真是沒有一句正經的,允諾程如此想。 你還是罰抄吧,抄兩萬遍! YESIR!我一定把允老師這三個字一筆一劃的慢慢描摹,每一撇每一捺都不會錯過! 林深笑逐顏顏,仿佛即將抄兩萬遍的不是他似得。 林深,你還沒說,你是什么人呢?允諾程注視著林深的笑顏,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我呀,其實不是人。林深故作深沉道。 允諾程:?! 我是...世間僅存的金翅大鵬,最近正是我的特殊時期,所以眼睛才會變紅...林深俯在允諾程的耳邊,小聲耳語。 雖早已料到林深沒一句真話,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句話。允諾程又好笑又好氣,忽的,他挑了下眉,轉頭的瞬間,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林深的錯覺,他好像看見允老師輕若浮云的扯了下嘴角。 哦,真是巧了,最近也是我的特殊時期。 什么時期?順著允老師的這句話,林深有些詫異。 允諾程望向了他,目光若即若離的掃過他左顴骨上的紅淚痣。 蛇的發情期,特別愛吃鳥!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我老婆是仙女,下凡的仙女! 后來,見過露出真身的允諾程后 我老婆是仙女,下凡的仙女...蛇... OH,救命! 第17章 為你正名 在允諾程說完那句話后,林深愣怔了有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允老師說了什么,在此期間他一直與允老師對視。 明月般的黑眸與深沉泛紅的黑眸兩兩交融,映襯著彼此的影子。 若不是剛才那句話給林深帶來的沖擊力太大,或許林深會一直保持著原狀與美人對視。 畢竟冰美人眸中那隱隱而過的戲謔與笑意太讓人瘋狂了。 可是,美人的那句話更讓深哥瘋狂! 允老師剛剛說什么? 蛇的發情期?特別愛吃鳥兒! 林深自詡真男人,出生以來從無敗績,唯獨怕蛇。那是真的怕,特別的怕,連看見井繩都覺得那是什么人間恐懼,兩者之間只能活一個,不是它死,就是它死。 怎么了?害怕? 似乎是看出來了林深的微怔,破天荒的,萬年沉凝的允諾程順著這個話題繼續了下去,沒有移開視線,也沒有拉開距離。 兩人仍然離得很近,彼此的氣息相互蔓延,連著允諾程眼底的笑意在林深的心中劃過了一片漣漪。 怕....是不可能的!林深在關鍵時刻改了口。 開玩樂,男人不能說怕、不能說不行,在老婆面前要表現的林深更不能說這兩個詞,真男人就要敢于面對真實的恐懼! 開玩笑,我怎么會怕,不就是蛇么,林深做勢咳嗽了一聲,蛇..這種動物多可愛啊,滑膩膩的涼兮兮的,夏天抱著降溫,冬天摟著暖床,時而與其對視一眼,提神醒腦十全大補,多刺激啊 十全大補是形容吃食的。 林深:....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我不怕!一點也不怕! 看著林深窘迫的側臉、似乎是因為害怕而上下滾動的喉結...允諾程悄無聲息的扯了扯嘴角。 少年嘴還挺硬,明明都怕得抿唇了,卻仍然強撐著嘴角。 還可愛?滑膩膩涼兮兮?夏天抱著降溫,冬天摟著暖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形容蛇呢。 而林深也是第一次這么形容蛇呢,形容的他雙腳都發軟了。 猶記得梅姐手機中有關黑粉所著,他與大蛇在森林地洞中嗯啊嗯的描寫,當時只覺得是可笑,而現在,如果把那蛇想成允老師.....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林深緩了一會兒,將腦海中遐想的十八禁畫面甩了出去,正準備說話,卻見允諾程神色一凜,纖長的食指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有人來了。 在允諾程說完這句話后,不消片刻,門外真得傳來了幾聲重重的腳步聲。 像是故意踩踏出來的重音一般,一聲比一聲重。 緊接著,沒有打任何招呼,沒有任何猶豫,非常不禮貌的直接推開了允諾程辦公室的大門。 一位戴著墨鏡、留著狼尾的少年,穿著一身高端定制的西服站在了允諾程的大門口。 看上去并不大,應該也就十七八,即使穿著筆挺的正裝,也難掩青澀與張狂。 手上戴著各種花里胡哨的配飾,金色銀色的粘附在了一起,西服熨燙平整,描著金邊,內里的白色襯衫系在西服褲里,恰好露出了褲腰上名貴的Gucci褲帶。 像是剛剛參加完奢侈品走秀,渾身的奢侈品還沒摘似得。 哪個正常人會這么穿,這簡直就快把顯擺兩個字刻了臉上了! 在允諾程說有人來的一刻,林深就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護在了允諾程的面前,此時正好與這個少年面對面,除了看見他一身有錢派頭外,還看見了他敞開的外扣。 正常情況下,有教養有禮貌的男人在穿西服的時候,都很注重紳士禮儀。 比如站起來的時候系上一刻扣子,坐下的時候再解開,這樣既顯得紳士,又看得出來教養,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不是。 雖然用華麗的衣著包裹著自己,可是西服領口微敞,扣子也不系,一只手插著兜,在見到允諾程之后也沒有摘下墨鏡。 不僅僅不禮貌,還很不友好。 果然,在大門推開后一分鐘左右,樓道里就傳來了幾聲錯錯雜雜的跑步聲。 幾名安保人員圍了過來,看見眼前一幕后朝著允諾程鞠了一躬。 對不起老板,這個人出現的太快了,我們沒有攔住,我們現在立即把他轟出去。 那少年往旁邊一閃,錯開了保安們轟他的手。 欸,都別碰我啊,弄壞了我這一身西服,你們這些小保安可賠不起!別說你們賠不起了,那邊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也賠不起! 那個殘疾... 聽見這聲的保安們瞬間愣住了,看著狼尾掃視過屋內的眾人,囂張的哼了一聲。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段家名副其實的少爺段邵弘! 作者有話要說: 又來一個作妖的! 段邵弘:那個殘疾... 林深:嗯!你確實是快殘疾了! 第18章 為你捍衛 段邵弘說完那句話后,在場的保安們皆是一愣,準備抓他的手定格在了空氣中。 而林深也是一怔。 這名字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從上到下的掃了狼尾一遍,皺了皺眉頭。 若他所料不虛,眼前的這個狼尾正是允諾程的生母,后來所生的那名假少爺! 林深看向了允諾程。 而后者冷若冰霜的目睹著眼前的一幕,如畫的眉目之間隱隱透著些許厭煩與嫌惡。 保安們在允諾程的招呼中退了下去,關上大門的一刻,段邵弘摘下了墨鏡,將墨鏡一折,插在了領口。 不屑的目光掃過輪椅上的允諾程,又看向了他身邊的林深。 瞇了下眼后,大步一邁,徑直坐在了允諾程對面的沙發上。 允諾程,你這的環境不錯啊,身為大老板就是好啊。一個人一棟樓,花不完的錢,想包養誰就包養誰。 段邵弘靠在沙發上,胳膊自然伸開,翹著二郎腿。 晶亮的皮鞋對著正前方的允諾程,說到包養這個詞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從林深的身上滑過,又看向了他們兩人面前的桌子上,那盛著餛飩的飯盒。 嫌惡的咂了咂嘴。 這是什么東西,這是人吃的嗎?果然,即使你成為了大老板,也脫不了你骨子里的那股殘疾勁!怪不得媽當初會把你拋棄呢,像你這種殘疾怎么配的上段家少爺這個稱呼。 不過大哥,虧你有自知之明,早早地改了名字,要不然跟你同一個姓,我會覺得自己也染上了你的殘疾呢! 允諾程冷冷的瞥著他,那目光就像是在說我不是你大哥。 段邵自是了然,他找允諾程的麻煩這么多次,自然清楚允諾程此時的神情代表著什么意思。 也知道男人最不想從他的口中聽到的就是大哥這個詞。 可允諾程不想讓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大哥,我就喜歡你這一點時刻清楚自己的位置。 從你出了車禍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知道光鮮亮麗的段家不會允許一點瑕疵存在,更不會允許你這個殘疾存在。我們是注定生活在光下的,而你,這個殘疾人,只能生存在陰溝里,藏著掖著,永遠見不得人。 段邵弘囂張的笑著,起身,走到了允諾程的面前,視線掠過窗口,瞥了一眼耀瑞大門外仍然擁擠著的站姐與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