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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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完全沒看到背后那人無奈的目光。 寧乘風恩怨分明,對方救了他的命是一回事,出賣他又是另一回事,他自認“道義”是最重要的,既然褚峻不仁,那便休怪他不義。 于是他先是搜羅了自己的全部家當,還從崔辭和聞在野身上搜刮了一些,當做救命之恩的謝禮堆到了褚峻門前,以至于褚峻開門差點被七零八碎的東西給埋住。 褚峻抬頭,卻只看到了一抹風風火火的囂張背影。 還完救命之恩的寧乘風開始計劃著報仇。 包括但不限于故意在對方課上起哄,千方百計地想把褚峻臉上那丑兮兮的面具給摘下來,在褚峻留的作業上畫鬼臉,試圖往他后背上貼自己畫的小王八……不一而足。 奈何敵人太強大,計劃全部失敗。 寧乘風又一次被褚峻拎著去了自省閣。 自省閣的長老揣著袖子笑瞇瞇地同褚峻打招呼,“褚掌教,您來了啊?!?/br> 褚峻微微頷首,寧乘風黑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后。 長老心情愉悅地目送他們進去。 自從褚峻來了之后,終于有人能治住寧家這個小霸王,郝諍不用氣得頭發一把把地掉,守門人不用苦練十八般逮人武藝,自省閣可憐的長老終于也不用動不動就睡上三天三夜……褚峻掌教,堪稱萬玄院的光。 萬玄院的光正在按著人抄劍譜。 寧乘風悶頭抄了半本劍譜,故技重施,動作極其輕盈地畫了個符,正苦惱著怎么把符悄無聲息地貼到對方衣角上,便聽褚峻冷聲道:“寧乘風?!?/br> 寧乘風后背一僵,抬起頭來強裝淡定,一副我很忙沒空的表情,“干嘛?” “最近可有身體不適?”褚峻問他。 寧乘風狐疑地望著他,但還是實話實話,“沒有?!?/br> 褚峻沉默了片刻,走到案幾前跪坐在他對面,在他面前攤開手掌,聲音里完全不帶任何感情,“手?!?/br> 寧乘風頭皮一緊,咬了咬牙,萬般不忿地將手里揉成一團的爆炸符放到褚峻的掌心。 褚峻:“……這是什么?” 寧乘風心虛地瞟了他一眼,“符唄?!?/br> 褚峻懶得搭理他這些小花招,“手腕?!?/br> 寧乘風這才知道他剛才不是來沒收紙符的,腹誹,多說一個字能死是不是? 結果剛一抬頭,就對上了褚峻那雙極具壓迫感的眼眸,不服輸地同他對視。 褚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睛,寧乘風的手腕冰涼,完全不像他這個人這般活躍。 寧乘風見他良久沉默,心下不由也忐忑起來,試探問道:“沒事吧?難道出什么毛病了?” 褚峻沒有回答。 他越不回答寧乘風心里越沒數,驚疑不定地望著他,“我警告你別嚇唬我,我哥很厲害的,他都沒說過我身體有問題?!?/br> 褚峻收回手,道:“無礙?!?/br> 寧乘風虛驚一場,又不肯老實了,趴在桌子上問道:“你找浮羅花是想重塑道心?道心怎么重塑?你原本修的什么道?為什么要換?” 他雖然很討厭這個古板刻薄總戴著面具藏頭露尾的家伙,但同時又不可避免地對他十分好奇,甚至隱隱有些崇拜,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總想引起對方的注意。 “安靜抄書?!瘪揖鹕?,還不忘把他的罪證帶走,“加抄一遍?!?/br> 寧乘風呆在原地。 劍法課前,崔辭十分不解:“你之前不是修煉就是想著四處去玩,怎么現在就逮著褚掌教一個人折騰?” 寧乘風坐在樹上拋著手里的果子,咬牙切齒道:“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br> “算了吧寧公子,每次你都被他治得死死的,小心他把狀告到你哥那里去?!甭勗谝耙话呀幼∷騺淼墓?,樂滋滋啃了一口。 “你們等著瞧吧,我會讓他輸得心服口服?!睂幊孙L瞇了瞇眼睛,抱著劍從樹上跳下來,便看褚峻御劍而至,身姿頎長飄然若仙,即便戴著面具也掩不住那卓絕清姿。 褚峻抬頭朝他們這邊看來,寧乘風猛地垂下眼睛,又覺得這樣很沒氣勢,抬眼瞪了回去。 褚峻卻已經看向了別處。 寧乘風頓時更氣,卻瞥見對方手腕上一閃而過的抹紅色,然而等他再看,卻怎么也看不見了。 “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睂幊孙L突然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但不論崔辭和聞在野怎么問,他都不肯透露。 半個月后的清晨,褚峻一打開門,一朵妖冶殷紅的浮羅花便映入眼簾,淺淡的花香順著晨風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其間,帶著股子矜持的霸道。 浮羅花后,寧乘風沖他露出了個挑釁又囂張的笑: “給?!?/br> 第54章 情難(上) 那朵浮羅花被接了過去。 寧乘風覺得自己終于扳回了一局, 耀武揚威地盯著對方面具后的那雙眼睛。 他一直覺得那雙眼睛很漂亮,清透淡漠, 在陽光下回帶上點灰藍色,看人的時候目光格外深邃。 他看著褚峻,挑釁道:“救命之恩我徹底還了,以后我可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br> 面具后的那雙眼睛好像笑了一下,也許是那個笑太過短暫,也許是太陽晃了眼,寧乘風并不怎么確定。 但他確定自己接下來一定會心安理得將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整得很慘。 褚峻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力道很輕, 一觸即分,卻讓寧乘風震驚地呆在了原地。 房門在他面前合上。 那天之后,褚峻便從萬玄院消失了。 “景和長老有事離開, 接下來的劍法課會由其他長老接手?!焙抡娤蛩麄冃剂诉@個消息。 寧乘風坐在下面,神色有一絲茫然。 褚峻走了? 他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樣走了? 旋即他又開始氣憤起來, 自己千辛萬苦從浮羅境給他找到了浮羅花,他收下不說聲謝便也罷了, 竟然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想起最后一次見面褚峻趁他不備往他腦袋上拍的那一下,又氣又惱, 覺得自己很沒氣勢輸了, 本來都想出十幾種在課上報復的方法—— 寧乘風懨懨地將熬夜畫好的符篆揉成一團, 隨手扔到了紙簍里。 滿打滿算褚峻教了他們也不過一年的時間, 寧乘風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年他都在圍著褚峻打轉, 只覺得褚峻一走, 上課好像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有種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覺, 看不見摸不著, 卻時不時像小貓爪子撩撥他一下, 想起來偶爾恨得牙癢癢,偶爾又悵然若失。 總而言之,褚峻已經成功擠掉了郝諍,榮登寧小公子最討厭的掌教榜首。 只是少年心性總是變得很快,寧乘風因為褚峻不告而別很是郁悶了一段時間,很快又被郝諍拉回了注意力,恢復了從前萬玄院雞飛狗跳的日常。 將那個古怪沉悶的丑面具徹底忘在了腦后。 初冬時,因為他和崔辭聞在野往郝諍后背成功貼上了仨小王八,被怒發沖冠的郝院長給趕回了家反省。 回到澹懷院時恰逢寧行遠在家,外面落著雪,他哥悠然自得在廊廡下烹茶,他試探了幾句發現他哥沒準備教訓他,頓時就放下心來,同那根不順眼的綠藤打了一架。 他在家反省了十天,不是和寧昊幾個就是和綠藤打架,之后又伙同崔辭聞在野去暗域逛了一圈,才施施然回到了萬玄院。 修煉,上課,逃課,做課業,鼓搗符陣,被訓,抄書……寧小公子總覺得這一成不變的日子過得十分無聊,千方百計地給自己找樂子,偶爾想起褚峻便氣得罵上一頓,收下他的花竟然就跑了,等他以后去到無時宗,一定得好好整褚峻一頓出口惡氣。 年關照例在萬玄院過,熱熱鬧鬧,他和聞在野崔辭偷喝了郝諍埋了三百年的靈酒,被郝諍從島東頭追到西頭,差點用煙花炸了半個萬玄院。 年關剛過,他收到了寧行遠的家書,急召他回巽府寧城,于是他便急匆匆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崔辭窩在床榻上和聞在野下棋。 “乘風,你哥沒說叫你回去干什么嗎?”崔辭伸手收了聞在野幾個黑子。 “沒?!睂幊孙L將枕頭下的黑玉塞進納戒,準備回去讓寧行遠再給自己雕個鎮紙,和上次回家時寧行遠給他雕的若谷峰那塊靈玉正好湊一對用。 聞在野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崔辭試圖多收子的手,看向寧乘風,“寧家那么大,事務繁多,可能是要你回去幫忙?” “也許吧,估計沒什么事?!睂幊孙L見怪不怪。 之前寧行遠想他回去,便會給郝諍送信,故意措辭嚴重些,好讓郝諍放人,這次估計也一樣。 不用上課,寧乘風頓時覺得趕路進傳送陣也不麻煩了。 “乘風,你回來時記得幫我帶只靈谷宗的烤麻雀回來?!贝揶o打了個哈欠,咽了咽唾沫,“好想吃哦?!?/br> “你讓他從東南繞到東北再回萬玄院就為了一只麻雀?”聞在野痛心疾首地批判他,“崔辭你還有沒有良心!乘風,別聽他的,幫忙帶二十只,謝謝?!?/br> 寧乘風將手里的衣服一把糊到了他倆臉上,“我不如直接把你倆烤了!” 話雖這么說,但他進陣的時候還真盤算了一下等回來去趟靈谷宗需要幾天,打算從巽府回來時繞段路去買,然而不等他盤算完,傳送陣就出了問題。 他依稀記得昏過去之前看到了一片詭異的青光,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之后,他于沼澤荒原遇見了萬里。 他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沼澤與荒原中只剩下他和萬里兩個人。 日升日落,每一天都過得漫長又枯燥,卻又因為有一個可以相依為命的同行者,生出了許多滋味。 荒原夜里寒涼,靠在石頭上,總不如萬里的披風里面暖和。 他拿著那一小截紅木,挑了挑眉,“給我干嘛?” “外面冷?!比f里掀開了披風,意思不言而喻。 寧乘風本來就惦記著他那厚重的披風,偏偏又拉不下臉去,現在對方主動給臺階,他自然打蛇隨上棍,理直氣壯地裹進了披風,周身瞬間被溫熱的暖意包圍,他頓時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萬里整個人總是裹在披風里面,根本看不出身形如何,但寧乘風總是暗搓搓地摟他的腰,約莫著也很清瘦。 比如現在他便一點兒也不見外地摟住了萬里的腰,萬里渾身一僵,他卻假裝沒有察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萬里身上帶著股清苦的淡香,寧乘風一直覺得好聞,低頭在他衣襟嗅了嗅,“你一直在吃藥么?身上一股苦味?!?/br> 話剛說完,就被人捏住后脖頸往后一提溜。 “睡覺?!比f里語氣十分冷淡。 “你這口氣跟我最討厭的那個掌教真像?!睂幊孙L的目光不經意滑過萬里被扯開的前襟,如愿以償看見了點鎖骨,卻十分君子地沒再繼續看,道:“若不是你聲音這般好聽,我都快以為你是他假扮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