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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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概以為自己還活著,而實際上,他們不過是一些有意識的影子而已。他們遵循著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埋頭向前,從不抬頭。 廖如鳴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后說:你過來。躺在我身邊。 西里爾依言行事。 廖如鳴又說:天上那些泡泡,把他們挪遠一點。誰要看他們的生活啊。 西里爾也聽了他的話。 于是,這就真的像是第一宇宙中的星空了。 廖如鳴就說:在我的宇宙就是你說的,主體宇宙中,有件很浪漫挺浪漫?反正我覺得很浪漫的事情,就是買宇宙飛船的情侶票。 那個艙房我去參觀過,頭頂上就有大片的觀星窗。所以呢,買這種情侶票的人,大多數都是為了看星星。 星星? 星星啊廖如鳴感嘆著說,外面世界的星星,就像是海勒姆的泡泡一樣。上面也生活了很多人,他們像是影子,像是莫名殘留下來的痕跡。 然后呢卻有人覺得這很浪漫??粗切?,好看的,或者,丑陋的 西里爾說:你曾經說,你小時候想要一個天文望遠鏡。 廖如鳴下意識想說確實,后來又想到自己還在裝失憶,便咳了一聲,說:你怎么知道的?算了算了,我失憶了嘛。 他懶洋洋地說。 然后他盯著上空海勒姆的泡泡們看了許久。然后他說:對,我想要一個天文望遠鏡。他說,我覺得看星星是很浪漫的事情。 西里爾側頭望著他。 廖如鳴在看海勒姆的泡泡,而海勒姆的王卻在看廖如鳴。廖如鳴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陪你看星星看泡泡,那就是孤獨。 西里爾想了片刻,就說:現在,你在陪我看這些世界。他專注地凝望著廖如鳴,所以我并不孤獨了。 廖如鳴失笑,下意識扭頭看向西里爾,這才發現這家伙一直看著自己,便說:你這是作弊。只有我一個人在看星星。 你就是我的星星。 西里爾輕柔地說。 廖如鳴愕然瞧著他,心想,不錯嘛,人不可貌相。這如同神靈一般冷漠、孤高的男人,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情話。 又或者,他只是順著廖如鳴的話繼續講,然后,他就用廖如鳴的方式,打動了廖如鳴。 廖如鳴凝視著他,然后笑了起來。他笑得這么開懷,以至于直接笑得倒在了西里爾的身上。 西里爾有些茫然,他抱著廖如鳴,依舊是那樣輕柔卻無可辯駁的力度,環住了廖如鳴。他試探性地問:你不生氣了嗎? 生氣?廖如鳴笑得聲音都啞了,他就這么帶著懶散的笑意,卻說,我還是生氣的。 西里爾頓感失望。 只不過廖如鳴又喃喃說,我覺得跟你這個傻子置氣,完全沒必要。 這不是廖如鳴第一次說西里爾是個傻子。他說了無數遍,不管是紀知淮、傅平里,還是程燃,以及現在的西里爾,都曾經被他說過是個傻子。 這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詞,可是廖如鳴就是這樣直白、刻薄的性格。而西里爾恰恰還讓著他、寵著他,任由他使性子也活該他被罵是個傻子。 廖如鳴安靜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問:為什么程燃的性格,和你差這么多? 西里爾怔了一下,有些為難地斟酌著字句。 隔了很久,他才說:你忘了很多東西。 很難說他這句話中蘊藏著哪些情緒。這個男人與不久前的程燃截然不同,他的性格冷沉、內斂,似乎比曾經的紀知淮與傅平里還要不通世事。 想到他或許從出生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這樣巨大、空曠、死寂的宮殿之中,那么這種性格也顯得十分正常了。 在那些你忘掉的世界里,我的化身的性格,更加傾向于現在的我。而程燃西里爾想了片刻,就說,那是一次嘗試。 他這一句話,讓廖如鳴產生了許多的困惑,但是他選擇先問了一個問題:嘗試? 我覺得你可能會厭倦我這種性格。西里爾誠實地說,所以挑選了程燃這個化身,他的性格比較活潑?;蛟S會讓你喜歡。 廖如鳴: 他古怪地瞧著這個男人。 然后廖如鳴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那個問題:所以你到底有多少化身?為什么會有化身? 并不是很多。西里爾搖了搖頭,無數億年間,我都渾渾噩噩地生活在海勒姆中。直到主體宇宙探索到了海勒姆,我才清醒過來,并且使用了化身與那些進入海勒姆的你的同類接觸與交流。 廖如鳴這才明白過來。 他興致勃勃地問:所以你見過很多玩家呃,我的同類嗎? 你們將海勒姆當成游戲,我知道這一點。沒有關系。西里爾說,只要你不離開我、離開海勒姆 他們都沉默了片刻。 西里爾欲言又止,然后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了回來。他不敢在這個時候詢問廖如鳴的想法,生怕自己得到一個令他絕望的答案。 他始終感到惶恐。盡管他沒有這么明確地在廖如鳴的面前表達出來。 然后西里爾說:并不是每一個玩家我都接觸過,不過他們去往的每一個世界,我都使用了一個化身,用以監測他們的日?;顒?,確保他們不會做出過于出格的事情。 這種化身到底是什么?廖如鳴又問,所以現在的你是本體嗎? 他的問題實在很多。 西里爾耐心地一個一個回答:我誕生在海勒姆之后,我就開始尋找這個宇宙,以及我,之所以誕生的原因。在這個過程中,我才知道海勒姆的真正含義。 我并非生而知之。海勒姆本身不會思考,所以在海勒姆的影子,也就是我,最開始出現在海勒姆的時候,我同樣也不會思考。 在漫長的歲月中,我才學會去追尋真相。 海勒姆是主體宇宙的影子,但海勒姆同樣存在于主體宇宙之中。只不過在過去,主體宇宙的生靈們無法發現海勒姆的存在。 隨后,我發現,世界上有一部分人,盡管他們的影子出現在海勒姆之中,但是他們卻并沒有繼續生活在海勒姆之中。 廖如鳴好奇地問:為什么? 他們是主體宇宙中,早夭的嬰兒。 廖如鳴這才恍然。 出生時就死去,甚至于出生之前就死去,這些孩子們仍舊在這個世界上殘留一些痕跡,但是,那恐怕是無比輕飄飄的東西。 我借用了他們在各自世界中的身份,形成了我的化身。西里爾如此說,不過,我并不會經常動用這些身份。 一旦動用,我就會使用復制的世界,而非原本的世界。我并不愿意打擾他們的生活。 廖如鳴理解了一下這段話,心想這或許就是第一宇宙的人們所說的,附屬泡泡? 原來并非是因為玩家出現導致第二宇宙的自動防御,而是因為西里爾要近距離觀察這些玩家,又不想讓自己的化身打擾這個身份原本的家人及其命運,所以才選擇了復制一個世界。 他想到紀知淮與傅平里,的確十分符合西里爾的說法。 紀知淮在出生的時候就被調包了,或許那個真正的紀知淮在當時就已經死去;或許是有人故意將一個死去的嬰兒與健康的嬰兒調換。 傅平里的父母是老來得子。而這樣的年齡條件下,他們的孩子未必真的像是傅平里一樣健康,說不定同樣中途夭折了。 但是程燃 廖如鳴感到了疑惑。他覺得程燃完全不符合西里爾的說法??? 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西里爾解釋說:因為程燃本應該在12歲那年的綁架案中死去。 廖如鳴不禁啞然。 那個在程燃,以及他家人口中全都輕描淡寫的綁架案,居然曾經應當是程燃的殺身之禍這實在是令廖如鳴意想不到。 他多少產生了一些感嘆。 用通俗一點的說法來講,海勒姆宇宙就像是一個無情的攝像頭,記錄下了人類、其他生物,以及主體宇宙中任何東西所經歷過的一切。 在這里,所有事情周而復始、不斷循環。整個宇宙都被記錄了下來。 在這無窮無盡的泡泡之中,廖如鳴所生活的時代,以及他所去過的世界,都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這是主體宇宙的一生。 而西里爾,盡管他是海勒姆的王,但是他從未想要去改變海勒姆的運轉。此外,他其實也無法改變。 因為出現在海勒姆的所有事情,都是已經發生過的歷史。 海勒姆只有過去,沒有未來。 第90章 一切的所想 海勒姆的事情實在令廖如鳴感到萬分的驚嘆。 他知道第二宇宙的存在,自己也進入到了第二宇宙之中,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第二宇宙也就是海勒姆宇宙,本質上居然是這樣的。 海勒姆就像是現實世界的一面鏡子。 主體宇宙的任何東西都清晰地倒映在海勒姆的鏡面之上。 廖如鳴覺得這事兒有趣極了。 他琢磨著、思索著,懷疑自己是否還忽略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想到,如果綁架案會讓曾經的程燃身陷險境那么在避過了綁架案之后,為什么還會發生之后的omega信息素事件? 而在他想到這個問題的下一刻,他就意識到,這是否是西里爾故意為之? 他側頭打量著西里爾,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 西里爾說他選擇程燃作為化身,就是想要利用程燃表現出來的性格??墒?,程燃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都收到了那瓶莫名其妙出現的omega信息素的影響。 尤其是他在易感期中的表現,活脫脫就是一個omega。 既然西里爾可以從那些小世界中復制出一堆菜肴,那么他不可能對自己在那個世界的遭遇無法控制吧?他的化身頂多就是沒有他的本體那么強大,但是也肯定有一定的能力。 而且,從西里爾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本體必定時刻關注著化身的遭遇 廖如鳴突然停了停。 他皺了皺眉,為自己想到的可能性感到了不安與抗拒。 他首先問了西里爾一件事情:程燃被綁架之后,在醫院里被注射omega信息素的事情,也是你故意的嗎? 西里爾怔了一下。 廖如鳴警告他說:不準說謊,不準隱瞞,不然我就我就他語塞,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個鬼地方能如何懲罰西里爾,他就猶豫了一下,然后說,三天不,一天不跟你講話! 在這種地方,三天不講話,那不是在懲罰西里爾,是在懲罰廖如鳴自己了。 至于一天廖如鳴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住的。 不,重點是,他覺得自己應該要表達出這個堅決的態度。 而他似乎也的確嚇到西里爾了。 西里爾只是又猶豫了片刻,然后就說:是的。他又說,并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的確順水推舟,讓這件事情發生了。 不然的話,以程燃這個身份,怎么可以輕易地就讓賊人成功下手? 廖如鳴萬分驚異地說:就是因為 就是因為,我想打動你。西里爾這么說,你會喜歡這樣新奇的、有趣的東西吧? 他用東西來形容自己的化身。 這讓廖如鳴突然有些生氣了。 他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盡管愛著自己,可是,他卻不愛其他任何人或物包括他自己。 在西里爾的眼中,任何人或物都僅僅只是用來給廖如鳴取樂的罷了。 這樣不健康的、不健全的心態,讓廖如鳴深深地皺起眉。 突然地,他感到眉心微涼。 面前那個討人厭的家伙還在對他說:不要生氣。 廖如鳴心想,這家伙以為他在因為誰生氣??! 他心中吐槽,十分不爽地翻了個白眼,然后一把拽住西里爾帶著涼意的手,然后把他拽了過來。 西里爾想說什么,但是他又意識到什么,于是溫順地閉上了眼睛。廖如鳴溫暖的雙唇落在了他的唇瓣上,令他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他的內心欣喜若狂地接受著廖如鳴的親吻,卑微地、哀憐地、沉默地,他不敢主動碰觸廖如鳴,所以只能溫柔地、耐心地等待著廖如鳴的動作。 現在,他夢想成真。 當廖如鳴的舌頭懶洋洋地舔舔他的唇瓣,然后離開他的時候,西里爾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怔怔地睜開眼睛,盯著廖如鳴,然后聲音沙啞地訥訥說:太短了。 廖如鳴忍俊不禁,一下子便笑了出來。 西里爾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這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幾乎立刻就紅了耳朵,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是的,時間太短了。 廖如鳴掐了掐他的臉頰,好整以暇地說:那怎么辦呢?我可不會白日宣yin 幾乎就是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廖如鳴感到周圍突然一下子暗了下來。 原本那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光線,突然一下子變得柔和與暗淡,甚至有一陣朦朧的、十分淺淡的霧氣緩緩地覆蓋與侵蝕過來。 外面的黑暗仍舊存在,但是那些泡泡卻離得更加遠了,像是非禮勿視。 廖如鳴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