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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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希望搞清楚程燃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有時候廖如鳴是個非常追根究底的人,況且這件事情直接涉及到了程燃的安危。 而面對廖如鳴的問題,程燃卻愣了很久。 他低聲呢喃著:信息素? 看著他的表現,廖如鳴不禁皺起了眉。 為什么程燃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問題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中的應急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廖如鳴看了看愣神的程燃,然后自己去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在程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管家。他用一種疲憊的、無奈的語氣說:廖先生 所以這確實是一個秘密。他的信息素。廖如鳴瞇了瞇眼睛,隨后自信地笑了起來,而且,程燃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 老管家說:我們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精神力使用者,請求他封鎖了小少爺對于這件事情的認知。小少爺確實不知道他自己有什么問題。 所以究竟是什么問題? 老管家說:等到度過了少爺的易感期,或許您就可以知道了。家主與夫人才能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能夠告訴你。 你總該告訴我一些信息,或者線索。廖如鳴不滿地說,小燃在易感期中表現得太像是一個omega了。 他就這么暗示著自己的猜測。 而老管家否認了他的想法:小少爺確實是alpha。不過他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這是程家的秘密,廖先生。我無法直接告訴您。 廖如鳴越發好奇了。 不過,這個時候程燃似乎脫離了剛才那種恍惚愣神的狀態,就像是完全忘了剛才廖如鳴問的問題。他走過來,抱住廖如鳴,略微帶著點陰郁的情緒問:是誰? 廖如鳴知道,對于易感期的程燃來說,伴侶與另外一個人當著他的面通訊,會令這名alpha很不爽。 于是廖如鳴便對管家說了一句掛了,便掛斷電話,對程燃說:是管家。他問我們這幾天的生活怎么樣。 程燃這才放松下來,嘟囔著:我就知道 廖如鳴瞧了他一眼。 在得知程燃的身體問題已經被徹底隱瞞,并且是由程燃父母主導的行為之后,廖如鳴的心中便多了許許多多的猜測。 比如,這是否與程燃12歲那年的綁架案有關?就算當初程燃確實沒有受到什么肢體上、精神上的傷害,但那是否影響到了程燃的第三性別發育? 還是說,仍舊有什么事情是廖如鳴未曾接觸、了解過的?或許綁架案只是一個幌子,而作為程家繼承人的程燃,其實承受了更多的明槍暗箭? 綁架案是明槍,而真正傷害到程燃的,是那支暗箭? 廖如鳴的心中有很多猜測,但是這都得等到程燃的易感期結束之后,再來驗證。他現在只需要和程燃好好度過他的易感期就好了。 并且,也盡量避免像昨天晚上那樣,讓程燃產生過于偏激、絕望的情緒。 廖如鳴想了片刻,然后突然伸手幫程燃解下圍裙,并且傾身親吻他。 程燃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驚到了,但是隨后便不自覺地沉迷其中。 廖如鳴在親吻間隙呢喃著說: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愛你。 他感受到程燃在他的懷中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而程燃的聲音也同樣顫抖著說:我相信。我也愛你。 程燃只是在想,除了相信,他還能做到別的嗎? 他必須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盡全力去愛著廖如鳴,才能在這種堅定、執拗的情感之中,感受到一種切實存在、支撐他生命存活的情感反饋。 他愛著廖如鳴,所以廖如鳴才會愛他。 程燃始終都是這么想的。 廖如鳴可能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可能沒有。不管怎么說,飯后應該做些運動。 對于廖如鳴和程燃來說,程燃在廖如鳴洗澡的時候喊他而后者沒有回應,由此導致的一系列連鎖事件,最終給他們的日常生活帶來的唯一影響就是 廖如鳴開始和程燃一起洗澡了。 而通常來說,等他們從浴室里出來,程燃也就沒這個精力胡思亂想了。 對此,程燃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慨,并且對天發誓他一定會好好鍛煉身體。 廖如鳴覺得這也不錯,起碼在健身房好好運動的時候,程燃也就不至于想東想西,最后讓自己鉆進死胡同里出不來。 這座巨大的建筑中當然也有健身房的存在。本來是有專業教練的,但是現在程燃這個情況,也不好讓教練過來,所以只能兩個人在健身房里隨便練練。 這個時候廖如鳴才直觀地意識到,相較于一個正常的alpha來說,程燃的身體素質是有多么的弱雞。 不過程燃自己似乎沒有這個自知之明。 他羨慕、驚嘆于廖如鳴的身體素質,但是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既然是alpha,那么本應該也擁有與廖如鳴相等的數據結果。而實際上他幾乎只有廖如鳴體質數據的一半左右。 這樣奇怪的結果,也仍舊被程燃忽略了。他似乎忽略了所有與自己精神力、體質相關的信息。 想到之前管家的說法,廖如鳴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的精神力,比起表面上那種無用、雞肋的效果,實際上似乎有著更加深奧、神秘的用法。 管家提到的那位精神力大師,似乎就是封鎖了程燃大腦中,對于alpha,以及alpha理應擁有的表現等等的認知,這讓程燃自己都無法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此外,程燃從12歲到18歲,一直生活在封閉的程家內部環境中,這就更加令他無法接觸社會,無法了解到正常的alpha在他的年紀應該是什么樣子。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程燃幾乎是生活在程家給他營造的假象之中。 這令廖如鳴的心情變得有些煩躁。 他真不明白,程燃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才讓他的父母決定做出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 如果精神力封鎖失效了呢?如果程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呢?如果程燃在現實中接觸到的人無意中談論到程燃的不對勁了呢? 這些紕漏想想就很有可能發生。而程燃的父母仍舊決意要這么做。 他們是一定要隱瞞住程燃的問題,讓程燃被外界認為是一個正常的alpha,好讓他繼承程家嗎?但是廖如鳴覺得這對父母不像是如此急功近利的人。 那么他們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廖如鳴思索著,但是又無法得出一個答案。 在這種氛圍中,程燃的易感期一天一天地過去,似乎就要這樣平靜地結束了。不過一個月過去大半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靜與安寧。 在某一天深夜,廖如鳴無意中醒來,發現程燃正偷偷哭泣,并且在廖如鳴發現的時候,像鴕鳥一樣閉上眼睛,平靜呼吸,假裝自己在睡覺。 可是他根本無法停下的抽噎與哽咽,暴露了他想要隱瞞的事實。 看起來他已經哭了很久了。 廖如鳴打開了燈,瞧著他紅腫的眼睛,然后說:來,說說看,為什么大半夜在哭? 第76章 昨日累贅 廖如鳴是真的挺不明白的。 這種困惑中帶著一點不耐煩,以及夜半夢醒時的困倦。想著,他就直接抱著程燃,像是抱著一個大型的玩偶娃娃一樣。 他懶洋洋地問:是因為我沒能讓你滿意? 程燃直接給嚇得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說:不、不是 他可不敢順著廖如鳴的話往下說。浴室里的那些東西用得七七八八,把程燃折騰得夠嗆。就算最近他有去健身房努力鍛煉,但是這么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出成效。 所以程燃趕忙連連否認。 那是為什么?廖如鳴直接伸手捏住了程燃的臉頰,故作嚴肅地說,快跟我說。 程燃看起來無地自容、羞恥難當。他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么東西,但是廖如鳴壓根就沒聽懂。 廖如鳴便直接伸手揉亂了程燃的頭發,然后說:快點說,很晚了,我都困死了小兔崽子你還在哭。 程燃這才急了。他自然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廖如鳴煩心,甚至拖累他的睡眠。正因為這樣他才選擇在廖如鳴睡著之后,自己偷偷哭泣。 可是誰能想到廖如鳴莫名其妙醒了過來? 程燃十分沮喪,覺得自己真是不夠成熟。 他最后還是說了:我只是覺得他的聲音中猶帶哭腔,易感期快結束了。你要走了。 所以,他才會難過得整晚睡不著覺,躲在被窩里哭。 廖如鳴不禁驚奇起來:我什么時候說我要走了? 程燃呆呆地望著他,然后突然意識到廖如鳴話中的意思,不由得驚喜地瞪大眼睛:真、真的嗎?!你不走了嗎? 廖如鳴無語,只能先讓他開心一會兒,然后才問:你為什么覺得我要走了? 因為,你之前就是默認了。程燃小心翼翼地說,我以為你只是回來陪我度過易感期,然后你就又要走了。你已經辭職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知道自己誤會了什么,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所以最后只能閉上嘴,沉默起來。 廖如鳴瞧著他,打量著他,然后說:我說了多少次相信我? 程燃悶悶地說:好幾次。 你也知道是好幾次!廖如鳴沒好氣地說,現在又不相信我了? 不是!程燃也急了,可是你可是你從來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你會不會留下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以為你會走了 他又急哭了。 自從進入易感期,程燃的淚腺像是一秒鐘變得發達起來。 以前廖如鳴讓他去做一些不喜歡的工作,程燃的臉色像是苦瓜一樣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出來??墒沁@一次易感期,只要廖如鳴稍微逗他兩句,他就無可救藥地哭了起來。 真是一個軟弱、好欺負、胸無大志又容易胡思亂想的哭包。真是個紈绔子弟、廢物點心,被家人與師長的溺愛養廢了的少爺。 然而他就這么眼巴巴地望著廖如鳴,就這么委委屈屈地小聲哭著。連哭的時候都不敢哭得太大聲。 他曾經越是張揚得意、越是傲慢自大、越是嬌生慣養,就越顯得現在這個卑微、彷徨、不安的青年格外可憐。 他已經被心中肆意生長的情愫壓垮了。他已經無法回到過去那個自己。他對廖如鳴的愛意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本想保持沉默,本想為自己留下最后一點臉面,本想靜默地、溫順地、忍耐地面對廖如鳴離去的事實,就像是每一個人在面對一場突如其來的人生變故時候的樣子。 他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不希望廖如鳴離開卻又不敢干涉廖如鳴的意思。他說他愛他,那很好,程燃在心中默默地歡喜與激動。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覺得這一切都如此不真實。 廖如鳴什么時候喜歡過他?他總是在批評他的頑劣,被他曾經的愛玩與粗心氣得暴跳如雷。程燃總是惹廖如鳴生氣,而等到他的易感期,廖如鳴就一定會變得溫柔體貼了嗎? 程燃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驚喜與恐慌。 他害怕這不過是易感期時候,廖如鳴強自隱忍心中的不耐煩,因為擔心他,或者因為他的父母可能的囑托,所以在這個時候哄哄程燃罷了。 這是一個美夢,而等到程燃易感期結束,夢就要醒了。 這場瑰麗、美妙,充滿了程燃的綺思的夢境,就要結束了,并且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程燃感到極度的恐慌。越是接近易感期的結束,他就越是恐慌。怎么能不恐慌呢?他的廖先生一定會離開的。 他那么決絕地離開過,現在也一定會如同那時候一樣,再一次不耐煩地、決絕地、殘忍地 將程燃再一次拋棄。 如同那些他不要的衣服一樣。 他的衣服和程燃一樣,都會成為廖如鳴不要的垃圾,成為他揮手時向昨日拋去的累贅。 程燃夜夜被這樣的噩夢驚醒,那個時候他的臉上就已經淚流滿面。他可能繼續流淚,可能翻身依偎著廖如鳴,拼命告訴自己,現在廖如鳴還在他的身邊,不會離開的。 他不是替身。廖如鳴是愛著他的,他不會離開。 程燃一邊這么說服自己,一邊又感到自己的另外一半仿佛直直墜入無底的深淵,一直墜一直墜,幾乎讓他恍惚與昏沉起來。 他害怕自己的精神力也因此而劇烈波動,便總是催眠自己盡快入睡。 等到了白天,他又若無其事地、嘻嘻哈哈地與廖如鳴相處。 他幾乎被割裂成了兩個人,一個人享受著與廖如鳴一起生活的時光,另外一個人卻在恐嚇前者,告訴他,這段時光總歸是會結束的,到那個時候,你怎么辦呢? 程燃也不知道怎么辦。 他毫無生活經驗,在剛剛邁出家人為他限制的圈子的時候,就遇到了廖如鳴這樣的人。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并且廖如鳴還這樣忽冷忽熱地吊著他。 所以他一頭撞進了這個愛情陷阱,越是掙扎就越是被更加緊密地束縛起來。到最后,他認命地想要告白、想要與廖如鳴永遠在一起的時候,廖如鳴卻要離開了。 這個時候他才驚覺,他所需要的東西從來不是他自己就能爭取到的,他一直需要廖如鳴來給他一個回答。 那條掌握他命運的繩索,一端繞在程燃的脖頸,另一端卻系在廖如鳴的手上?,F在廖如鳴越走越遠,那條繩子越系越緊,然后 或許程燃就會被廖如鳴的離去殺死。 他被心中波動的情緒折磨著,直到廖如鳴輕輕把他抱進了懷里。他縮在廖如鳴的懷中,大聲地哭著。 廖如鳴心想,這小兔崽子為什么就這么喜歡哭? 然而在他的心底,他卻知道為什么程燃一直在哭。他又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 對于程燃來說,廖如鳴的任性、自我、忽冷忽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曾經的紀知淮和傅平里,都是成熟隱忍的男人,他們包容著廖如鳴的性格缺陷,但是程燃卻恰恰相反。他做不到開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