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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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知淮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也是。我也是這樣。我也很高興。 廖如鳴轉身瞧著他,嘖嘖感嘆:歌神啊歌神 紀知淮茫然。 廖如鳴說:說四個字就夠了:俺也一樣。 俺俺也一樣?紀知淮低聲重復著,為什么? 廖如鳴大笑起來,只覺得逗紀知淮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取笑這家伙:你才二十八歲啊,你就跟不上網絡潮流了嗎? 紀知淮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他暗自想,廖如鳴怕不是嫌棄他年紀大了? 但是在某些場合,廖如鳴似乎仍舊對他十分滿意 廖如鳴并不知道紀知淮在想些什么。他把紀知淮趕出書房,好好工作,然后在中午吃過飯之后,和紀知淮一起去往那個訪談的地點。 訪談的主持人是娛樂圈中一位久負盛名的女主持,她與紀知淮合作過許多次,私交不錯。這一次在廖如鳴和紀知淮出現之后,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 在娛樂圈沉浮多年,這名女士十分清楚,過好自己的生活比在意外界的眼光更加重要,娛樂圈里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這是一場十分平和的談話,主持人非常配合,也問了一些關于紀知淮和廖如鳴感情方面的問題,但是并沒有敵意與八卦的心思,僅僅只是為了契合這一次的主題,以及網上的一些問題。 她提供了一個平臺,讓紀知淮能夠盡量去平靜地表達自己的情緒與心思,并且也算是間接地與粉絲、與廖如鳴溝通。 演唱會的時候,紀知淮的情緒過于激烈了。 主持人的選擇讓紀知淮十分感激。 他說:我認為他對我的意義在于,他讓我知道,我的生活中、生命中,仍舊可以出現新鮮的東西。我總是認為自己的生命是貧瘠的、枯萎的,但是他把我拉出了這樣的世界。 他說這話的時候,廖如鳴就站在臺下。他靜靜地聽著,然后想,為什么紀知淮對著他,就說不出這種話來? 紀知淮害羞? 說到底還是太純情了。廖如鳴想。 紀知淮又說:我想對我的粉絲說我知道你們可能認為,我所托非人,他是懷有某種目的來接近我的?;蛟S你們認為,我根本不應該談戀愛。 但是我也是人。這一點上你們可能要對我失望了。我也并非是販賣愛情美夢的偶像藝人。我只是唱歌給你們聽。 所以希望你們可以理解我。我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希望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這是我的選擇,希望你們可以支持我。 我也非常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會繼續唱歌、繼續在舞臺上表演。我希望自己不負歌神之名。 在商量之后,紀知淮終究決定不在這一次的訪談中提到年末專輯的事情,不然聽起來就像是在催著粉絲花錢。紀知淮不愿意做這種事情。 現在他已經功成名就,自然可以做一些更加符合本身心意的事情。 主持人還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我聽說過一些關于你的批評意見,認為你的歌聲中有時候缺少感情。但是,在演唱會最后那首歌之后,這種批評消失了。 你認為,這和你的戀人有關嗎? 紀知淮想了片刻,然后笑了起來:他讓我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蛟S這才是他給我最大的幫助。他讓我明白,沉默無濟于事。 訪談順利地結束,而紀知淮與廖如鳴,一邊期待著這一次訪談最終會帶來的影響,一邊也在準備著他們即將到來的旅行。 旅行之前,當然,他們得首先去見家長。 第27章 家長 廖如鳴在這個小世界中的家長,是兩位溫文爾雅、相敬如賓的中年夫妻。 從三年之前,廖如鳴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就對這對夫妻印象非常好。 在第一宇宙中,他是孤兒。倒不如說,他是由人類政府負責養育的孩子?,F在這種情況非常多,有些是父母不想養,有些是政府專門培育出來的孩子。 而廖如鳴是第一種。 他也不怎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中生下自己,又為什么要拋棄自己。他覺得活著就已經挺不容易了,就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從小到大廖如鳴都是這樣的性格。有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就想到一些讓他覺得很煩的事情。 比如,他的父母在哪兒?他的父母還記得有他這個孩子的存在嗎? 更多時候,他就想,人類政府就是他的父母沒錯,就是這樣。知道與不知道,對于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的廖如鳴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難道現在有一對夫妻,或者一男一女跳出來說,他們就是他的父母,然后廖如鳴就會感激涕零地接受嗎? 他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當然,這也不妨礙他從小世界的這對父母身上,獲得一點點來自長輩的疼愛與溺愛。 他覺得挺舒服的,說真的。他從小沒能獲得過這種感受,所以現在感到一些些的珍惜。他挺喜歡的。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比起紀知淮,這對父母顯得更加虛假了。毫無意義。所以廖如鳴有時候憊懶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聯系這對夫妻。 這一次聯系,就是為了紀知淮的事情。 鳴鳴,我們在網上看到了你和他公開的事情。他的母親有非常溫柔、優雅的聲音,總是令廖如鳴幻想自己真正的母親是否也是這樣。 又或者,應當是非常痛恨他的吧。如果他不出現,那或許她還會有其他的、一帆風順的人生。但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打擾了這種生活。 想著廖如鳴就覺得自己實在討厭。他懊惱于自己總是想起這件事情。 或許是因為紀知淮說起他的過去,所以也勾動了廖如鳴的記憶??墒?,他又不可能對紀知淮談及他真正的人生,畢竟在這個小世界,他父母雙全、家境優渥。 而在現實中,他只是一個由政府養活,每個月靠低保生活的普通平民。 雖然說,在整個宇宙大發展的背景之下,廖如鳴的生活也過得十分不錯,不缺錢,還有房子住。理論上說,他自己是挺滿意的。 對于他這樣表面懶散、隨心所欲的人來說,這種生活非常美妙。 可是他有一種執拗的本性。這種本性令他很難完全靜下心來享受這種咸魚生活。 廖如鳴對電話那頭的母親說:mama,下午好。對,我和他又在一起了。我打算帶他回來,讓你們見見他。 電話那頭的母親有些措手不及:這樣沒問題。你爸爸和我一直在家里的,你們什么時候回來都行。 那就明天吧。廖如鳴說,然后他說,對了,阿淮他父母雙亡。 他不知道自己提到這件事情有什么意義,但是他還是說了。 這樣啊,可憐的孩子。母親說,我們會盡力提供一個家的溫暖,不要擔心。 廖如鳴怔了片刻,然后生硬地說:我沒有擔心。他遲疑了一下,然后說,謝謝mama。 你是我的孩子,我支持你的一切行動。母親溫柔地說,讓我們看看你喜歡的人吧,他一定是一個非常棒的孩子吧。 廖如鳴感到自己的喉嚨口仿佛哽住了什么東西,隔了一會兒,他說:是的。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他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傻孩子。母親嗔怪著說,你怎么還覺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呢?我們不都是真實的嗎?爸爸mama都愛你。 廖如鳴不禁笑了一下。 他想,因為他當然有著真實的人生,在這個世界之外。他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猝不及防的過客。 第二宇宙他不禁感嘆。實在是太真實了。 他搖了搖頭,最后說:我也愛你們。再見吧,明天我和他回來。他和我的口味差不多。 曉得啦。母親說,會燒你喜歡吃的菜的。 廖如鳴笑了笑。 掛掉電話,他走進臥室,抱住正在午休中的紀知淮。紀知淮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問:怎么了? 沒什么。廖如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恢復了慣常的那種隨心所欲的、十分自我的樣子,他說,明天我們去我爸媽那兒,跟你說一聲。 紀知淮: 他瞪大眼睛,一下子被嚇醒了。 什、什么?他又開始磕磕巴巴了,明天?明天?! 廖如鳴聳聳肩:明天上午。對。 紀知淮慌張地說:你你應該提前一點告訴我。 哎呀,上一次說要公開的時候,不就已經說了要見家長的事情了嘛。廖如鳴耍賴,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啦。 紀知淮沉默了片刻,最終無奈地轉移了話題:好吧。那我明天過去應該帶點什么禮物?你爸媽喜歡什么? 你猜。 紀知淮: 他想了片刻,然后說:茶葉和首飾? 廖如鳴笑倒在他身上,說:算了算了,還是給你指條明路吧。我爸喜歡圍棋,我媽喜歡刺繡。他們兩個都喜歡聽唱戲。 這樣。紀知淮心里有了成算。 隔天,他們帶著買好的禮物,然后抵達了廖如鳴家里。廖如鳴父母對紀知淮帶過來的禮物十分歡喜,不過,他們本來就對紀知淮有好感。 不得不說,作為歌神,紀知淮的歌在這個世界有著無數的受眾,包括廖如鳴的父母。 廖如鳴百無賴聊地坐在一旁,圍觀著爸爸mama對紀知淮的推崇,他mama甚至已經拿出了簽名本讓紀知淮簽名,而紀知淮手足無措又不得不照做。 這讓廖如鳴忍俊不禁。 紀知淮朝著廖如鳴投去求助的目光。 只是他生來不會做什么表情,所以這目光中的意味,估計也就只有廖如鳴看得出來了。 好了好了。廖如鳴好心地去拯救紀知淮,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 對,吃飯吃飯。廖如鳴的母親滿意地站了起來。 下午,他們繼續各自聊天。紀知淮也會下圍棋,便和廖如鳴的父親去下棋。兩人棋逢敵手,一時間相談甚歡。 而廖如鳴就和母親在一旁看著。 無聊的廖如鳴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不一會兒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父親無奈地看他一眼,而他的母親去拿了條薄毯子給他蓋上。 他還像是一個孩子,任性、耍脾氣。但是他也有孩子一樣的天真和善良。母親溫柔地說,我們始終相信他的眼光。你和他,你們都是好孩子。 紀知淮靜靜地聽著。 父親則說:照顧好他。這個孩子一直令我擔心和頭痛。百年之后,只有你們能夠相互扶持、相互陪伴。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期待。 紀知淮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伯父伯母,我明白的。 廖如鳴的mama輕輕笑著說:應該叫爸爸mama了。 紀知淮一怔,立刻改口。 廖如鳴一覺起來,發現自己的爸爸mama都已經叛變了紀知淮怎么就能把爸爸mama叫得這么順口,他穿越到幾年后了? 還沒怎么睡醒的廖如鳴,一臉呆滯地坐在沙發上,懷疑人生。 吃過晚飯之后他們才離開廖如鳴父母這兒。廖如鳴趕忙詢問紀知淮,下午究竟發生了什么。而紀知淮也如實相告。 廖如鳴這才滿意:原來是這樣。不過他摸摸下巴,什么叫做我像是一個孩子?我怎么就像孩子了? 現在廖如鳴陷入了另外一種懷疑人生,這一次是對他自己。 不過他想了片刻就懶得想了。他這樣沒有耐心的人,不是很想品評自己現在的狀態。他不愿意去思考更多。 這不過是他在第一宇宙的一個晚上而已,就已經對他造成了這么大的改變。 這么一想,廖如鳴也覺得有些意外。 他們回到家,然后開始準備幾天之后出行的事情。 而紀知淮也來了一個臨時通知:我們明天去給我爸媽掃墓吧? 廖如鳴點頭同意。他完全沒有覺得意外,他知道紀知淮會很快這么做的。 比起這個,廖如鳴更加在意的是:我要帶點什么嗎?他們需要什么嗎? 到了墓地那邊再說吧。紀知淮搖了搖頭,其實也不需要什么。去打掃一下就好。 比起這種心意,紀知淮將廖如鳴帶到墓前,或許更能討到已逝之人的歡心。 隔天,他們便去了墓地。 廖如鳴特地換掉了自己喜歡的橘紅色T恤順帶一提,這件衣服他們兩個都會穿,究竟誰穿,不過是看每天早上誰醒來得更早一些換成了更為正式的衣物。 紀知淮親生父母與養父母的墓隔得不遠,不過也能明顯看出兩家人的家世區別。但是對于現在的紀知淮來說,這種事情也說不出重要不重要了。 他與這兩家人的緣分,都已經斷掉了。 他先帶廖如鳴去了親生父母那兒,然后去了養父母那兒。他們在紀知淮養父母的墓碑前站了許久,然后各自磕頭。 逝者已逝。 紀知淮說:他就是我選中的,未來的伴侶。他盯著墓碑上的兩張照片,那些記憶似乎已經逐漸淡忘了,但仍舊留下某種特殊的感觸,爸、媽,你們應該挺滿意的吧? 廖如鳴也說:爸、媽,反正我就厚著臉皮這么叫了。我很愛你家兒子,你家兒子也很愛我。我們過得很好。希望你們在天之靈,也能寬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