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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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撐著傘經過,見閻鵲和青云又在據醫理和玄學而爭執了起來,忍著脾氣道:“這一路還有勞二位照看將軍和夫人?!?/br> “那是自然,大人您聽本道說,若按我的方子啊,將軍身子虛弱定是一路上吸了病氣,突然爆發了,夫人分了將軍的病氣,他才能喘過來,照這個理,我們派多點人去照顧將軍,說不準就能將他病氣吸走了!” 宮人臉色一白,又想到黎洛棲方才的臉色,這初夏天氣溫熱,她整個人卻寒涼至極。 閻鵲:“胡說八道!若按你這個理,怎么旁人就不會染病了!” 青云笑了:“你道我當初給將軍卜卦沖喜是瞎來的么,這得看生辰八字?!闭f著,便朝面前這些宮人道:“對了,各位大人,敢問生辰,我也好卜卦一二,看能否為將軍分憂??!” 他話音一落,那些人臉色都寒了! “道長,路途遙遠,我們還得盡快出發?!?/br> 說完,宮人們甩了衣袖就坐回自己的馬車,想了想,又吩咐下去:“定遠侯府的馬車,我們的人別靠近,一車病秧子,本就是苦差事,別折煞了自己人?!?/br> 車外的聲音隱隱傳來,黎洛棲聽罷,收下窗牖,這才松了口氣,朝月影道:“沿途投宿都是夜里,他們看不太清楚,放心?!?/br> 月影哪里能放心,“少夫人,若是讓他們發現……” 黎洛棲朝他一笑:“你不是說過么?” 月影怔了怔。 “大不了,便殺了?!?/br> 月影深吸了口氣,選擇繼續躺回去。 他們這一趟剛好趕著南方的雨季出行,眼看就要上官船了,黎洛棲開始擔心,因為上船是在白天,這些宮人里自然有見過趙赫延的,再避諱,同坐一條船也難免會看到。 就在她苦想時,不遠處又傳來閻鵲和青云道長的爭吵。 指尖揉了揉太陽xue,剛要轉身,就聽閻鵲道:“你個老道居心叵測,你瞧這一路上都病倒幾個了,將軍和夫人身子不適,更不應該靠近他們才對!” 黎洛棲清瞳驀地一睜,一芍心里著急,糟了,這閻鵲說話真是口無遮攔! 果然,就見少夫人往他們走了過去。 “閻鵲?!?/br> 黎洛棲的聲音清冷如這雨季的水煙。 青云道長眼神微蔑,仿佛在說:你死了。 果然,黎洛棲朝閻鵲揚了揚下巴,“將軍有些不適,勞煩大夫進去看看?!?/br> 一旁的宮人也有些心驚,閻鵲是他們這一路的保命符,若是他都病倒,那真是完了。 然而沒多久,就見他用手帕圍著大半張臉下馬車。 宮人去詢問情況,他這才氣道:“這一路上都多少人頭昏腦熱了,恕在下冒犯,船艙空氣密閉,大人若不再作措施,恐怕一船人都得吐?!?/br> 宮人面面相覷,為首者沉聲道:“閻太醫可有辦法?” “凡是體熱頭昏者,必須戴帷幔遮掩氣息,否則體健者一旦吸了病氣,也得病倒,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在來時就曾遇到劫船,更何況大人們來自北方不熟水性,這若再染了病不僅受罪,一旦遇險……” 他話沒說完,這些人個個都怕吸了病氣,閻鵲這才安慰道:“不過沒染病的倒不用遮掩,反而是那些染了病的,得戴著帷幔,我們的船艙里有窗透氣,只要離他們遠點便是了。就是……” 說到這,他面露難色:“方才我進去說,將軍似乎神色不悅……” 宮人臉色一凝:“這少夫人的病都多久了還不見好,反倒越來越差,勞煩閻大夫再勸勸,可別把人都搭進去?!?/br> 閻鵲躬身行禮。 等到上船那日,宮人遠遠見著定遠侯府有幾個人戴著斗笠,圍著中間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忽而冷笑了聲,“這哪里是送人,送葬還差不多?!?/br> 上了船艙,月影將帷幔一揭,人就吊著窗沿準備爬上去了,生怕在這個船艙里多待一刻。 “月影?!?/br> 忽然,黎洛棲叫住了他,“可是暗衛那邊有消息了?” 月影抿了抿唇,就見黎洛棲瞇眼道:“又是你家主子吩咐,不許讓我知道的?” “這、這也沒有說,但暗衛向來只服從于主人?!?/br> 黎洛棲坐在椅子上,“你忠于趙赫延,但你信不信,我讓他殺了你,他會毫不猶豫?!?/br> 月影抿唇:“屬下不怕死?!?/br> 黎洛棲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信不信我告訴你家主子,你跟我在一個船艙里待過?!?/br> 月影差點掉進河里。 “少夫人!” “反正都是死,你挑一個吧?!?/br> 月影神色慘白,心里默念:死有輕于鴻毛,亦有終于泰山…… 黎洛棲眸光落在跪于地上的月影,輕嘆了聲:“行船太無聊了,你便跟我說些消息,例如,后日才會傳來的,你先給我說了,也不算罪過?!?/br> 月影不吭聲,情報便是早一刻知道都可以扭轉格局,少夫人真會哄人。 黎洛棲指尖點了點桌面,“耶律焙死了,遼真那邊動了沒有,你只需點頭,或者搖頭?!?/br> 月影想了想,點頭了。 這件事他早就告訴過夫人,也不算是泄密。 黎洛棲:“那趙赫延,在晉安城?” 這次,月影沉吟了。 黎洛棲心頭一沉,“圣上急召,說明要他勤王,他若不在晉安城,難不成去了遼真?” 她話音一落,月影嘴唇抿住。 而不是,反駁…… 黎洛棲心跳驟緊,“定遠侯呢?我關心自己的公公,這不算機密吧?” 月影:“定遠侯自請帶兵前往邊關,但圣上說將軍一日未到晉安城,定遠侯一日不得離開晉安城?!?/br> 黎洛棲眉頭微凝,雙手緊緊攥著,船外的夏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沿邊,讓人莫名心神不寧。 千頭萬緒,理不清。 “少夫人放心,我們定會護您周全。只是如今這晉安城,恐怕不能回去?!?/br> 黎洛棲笑了:“你忘了方才自己說過的話了?趙赫延一日不回晉安城,定遠侯一日不得離開,圣上的手里一定要抓住點什么,不論是趙赫延還是定遠侯府?!?/br> “少夫人……” “還差多少時間?” 忽然,黎洛棲朝月影看去,“趙赫延,還需要多少時間?!?/br> 月影握緊拳頭,“最多一個月?!?/br> 這是機密,但卻是月影自己想要告訴少夫人的話,哪怕主子降罪,但在這一刻,他想說出來。 黎洛棲那雙貓兒眼蓄了抹笑意,起身走到船窗邊,指尖伸到窗外,柔密的雨絲落在指尖上,她忽然想起和趙赫延在船上的最后一夜,那晚春雨來急,他用力抱著她,跪在她身前時,她說,此刻兩人像同舟共濟。 就在月影惴惴不安時,聽到身后傳來一句:“那我再堅持一個月?!?/br> 月影心腔震震,起身從背面的船窗上躍出。 - 江南夏雨綿綿,塞北大漠孤煙。 大周的兵馬一路疾行,如入無人之地,他們一直等到遼真的兵馬往大周邊境進攻。 才終于吹響了出征燕云的號角。 仿佛闊別許久,終于呼吸到這廣袤天地間的空氣。 “將軍!月隱衛來信!” 入夜,軍營井然扎在大漠邊緣,宛如一枚枚強心釘,主帥的帳篷則隱于一片灰蒙蒙的營帳之內。 趙赫延接過密信,卻見是月影的筆跡,劍眉驀地一蹙,回身進入營帳。 男人一身冷寒之氣,在看到那字里行間提及的“少夫人”時,修長的指腹驀地一緊。 月影的信簡短,只寫一句:“少夫人說,等你?!?/br> 趙赫延將這行字反反復復看了遍,若這字是黎洛棲寫的,他會吃進去。 這時,有將士候在帳外,“將軍,指揮使求見?!?/br> 趙赫延看著信箋上燒末了最后一個字,這才讓人進來。 杜敏和幾個年輕將領走入議事帳篷,臉色在這炎熱大漠里曬黑了一些,身上帶著急氣:“將軍,遼真果然分散了聚集在燕云的兵馬,眼下已經攻破了定州,我們是回去勤王,還是繼續北上……” 趙赫延指腹碾著桌上燃盡的灰燼,聲音里攜著一道淡笑:“北上?!?/br> “可是……” 杜敏心頭微沉,“定州已破,遼真長驅直入,必定兵臨京城,而圣上一旦急召兗州兵馬,將軍的謀劃就……” 趙赫延神色自若地看向他:“指揮使與我一道出來時,應該想過這個后果,為何還要出來?” 杜敏和一眾將士眼眸低垂。 趙赫延的眼底蓄起寒霜:“本將軍有虎符在手,乃先皇所賜,見虎符,眾將士必須俯首。我的話,軍令如山,不從者,殺無赦?!?/br> - 黎洛棲的車馬在抵達晉安城時,大地如被火燒灼,晉安少雨,此番既熱又干燥,但在車馬進城時,她看到候在城門前的母親周櫻儷,正要下車去迎,卻見一路隨行的宮人已經先她一步攔在面前。 “侯夫人,接宮中御旨,將軍和少夫人一路勞累辛苦了,圣上特在宮中設宴款待,皇恩浩蕩,此行還是得先入宮謝主隆恩?!?/br> 宮人話音一落,黎洛棲心頭猛然一沉,這個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大人,可否讓母親上來一敘,馬車繼續往皇宮行駛,并不礙事?!?/br> 回了晉安城,宮人就沒那么和顏悅色了,仿佛找到了地盤靠山,笑道:“不可?!?/br> 所以,晉安城近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黎洛棲根本無從知曉! 而眼下更嚴重的是,她這趟馬車里,少夫人有一個,但真將軍沒有??! 她這趟馬車一到皇宮,豈不就是欺君之罪? 遠處的周櫻儷也臉色著急,眼看著馬車就往城里駛去,根本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