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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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02-11 11:55:43~2022-02-11 17:53: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麥麥麥麥!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要看著你·? 趙赫延說他渴了,黎洛棲的眼淚就拼命往他嘴里送,溫熱的,他聽聞海水和眼淚是一個味道,舌頭攪了上去,纏住了她的舌尖,所有的力氣都在索取,所有的感官都在唇畔。 想要更多。 溫軟,馨香,還有她。 正屋里的燭火比以往要亮幾倍,端進來的熱水一盆盆地被血水浸染,在黎洛棲筋疲力盡,抓著床簾穩住身子時,終于聽到閻鵲那一聲:“好了?!?/br> 她整個人軟坐在腳凳上,手還握著趙赫延的手腕。 只是下一秒,閻鵲又說,“還有手臂上的傷,這個比較麻煩,世子的腿是傷及筋骨,而手是失去了知覺,若是接不好,可能就終身都提不起力了?!?/br> 黎洛棲的淚都快流干了,整個人渾身顫顫,“提不起力,就拿不起劍……” 這與殺死一個意氣風發的將軍有何異,趙赫延已經想死過很多次,她好不容易拉回來的一點意志,到底能不能再次承受唯一的希望幻滅。 她不知道。 忽然,手心讓一道指腹勾了下,她轉眸,濕漉漉的琉璃眼里全是他蒼白的淺笑,他說:“別怕?!?/br> 黎洛棲低頭抱著他的手伏在床榻上,“不要安慰我,不要……” 受傷的是他,丟掉前程的是他啊…… 她寧愿趙赫延像從前那般任性,不吃不喝發脾氣,有情緒的人才像活著,萬事看開了,離死也不遠了。 閻鵲也神經緊繃,“世子,還能受得住嗎?” “少廢話?!?/br> 男人聲音冷漠,與方才安慰嬌妻時的溫柔截然不同,閻鵲嚇得手里的針差點掉了。 這對夫妻玩起變臉,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方才閻鵲處理膝蓋的傷口時,黎洛棲不敢看,但現在她必須強迫自己看著他的手,雖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要看著。 血rou模糊之間,黎洛棲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這般忍痛,撕開的瀾袍上露出從前的傷疤,縱橫如虬蛇,黎洛棲忽然在想,他從前是不是也這般,不斷被撕碎,然后再將自己拼起來。 鴉羽般的長睫上懸著露珠,輕輕一顫又落下無數水露,自來定遠侯府后,每一個趙赫延都讓她覺得是一個新世界,她想走近看看,大周朝的將軍是如何,可今日,她徹底看見了,卻承受不住。 閻鵲的額頭上全是汗,黎洛棲想給他擦,手剛抬起,卻聽趙赫延道:“讓月歸來?!?/br> 黎洛棲抬起的手一僵,倒聽閻鵲笑了聲,“世子生死攸關還這般在意,看來命是保住了?!?/br> 她怔怔地看向趙赫延,閻鵲笑得輕松,卻不知她要拉趙赫延“起來”,有多難。 燭臺上的蠟燭換了一次又一次,三更天打過后,院外的黑夜緩緩消散,在冬日的第一縷光透進來的瞬間,黎洛棲終于聽見閻鵲那句:“好了?!?/br> 她清瞳睜睜,“好了!夫君好了?!” 閻鵲看著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臉蛋,輕咳了聲,雖然他很想讓她開心,但是一個太醫的職業素養幾乎刻進了骨子里,那就是話不能說得太滿:“在下說的’好了’,是傷口好了,但世子到底能不能好,還要看他的身體,筋脈骨頭能不能長好了?!?/br> 黎洛棲臉色一沉,“又是那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嗎!” 閻鵲還有些怕這位少夫人生氣的,“眼下最大的問題便是,雖然在下給世子處理了傷口,可過幾日太醫署的其他太醫一來,只怕……” 黎洛棲攥著手帕,指尖泛白,只怕會生生挑斷。 “我會想辦法……” 她話剛說出口,忽然,衣袖讓人一捏,抬眸,就對上趙赫延漆黑的瞳仁,又冷又寒,她心頭一跳,“夫君……” “換掉?!?/br> 她愣愣地垂眸,看到自己這一身拂葉春深色羅裙,再看向他,一副顯然已經忍了很久,但又不想她離開才現在說。 “好,夫君等等……” 忽然,他眸光朝眾人掃了眼,“你們都下去?!?/br> 閻鵲輕咳了聲,“世子,那個,雖然我知道不當講……” “不當講就別講?!币勒j 閻鵲被他堵了話,有些委屈,黎洛棲想到他忙了一夜,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但夫君愿意讓他醫治至少不會害他的吧。 “太醫,您說,我記著?!?/br> 閻鵲瞟了一眼這位床榻上的真閻王,起身往屏風邊站去,準備撂下話就走的意思,“傷筋動骨一百天,世子若想傷口能恢復如初,這段時間還請禁掉房事?!?/br> 語速飛快地說完,閻鵲已經跑了。 黎洛棲回身看向趙赫延,就見男人臉色陰沉沉的,陰翳全掃在眼瞼下,她心里想笑,但還是安慰道:“放心,我會監督夫君的?!?/br> 趙赫延幽幽看向她:“夫人欠我的?!?/br> 黎洛棲一時噎住,心里頓時有些愧疚,因為參加宮宴前,她說只要趙赫延不碰她,她便不去。 可是,趙赫延忍住了,她還是騙了她。 “對不起……” 她頭耷拉著,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模樣,趙赫延氣息沉沉,“哪里都不許去?!?/br> “我會照顧夫君的,你放心!” 趙赫延撇過頭去,“我娶你,又不是讓你照顧我的?!?/br> 黎洛棲想笑,怎么這人都傷成這樣了,嘴巴還能說出好聽的話,“那是為什么?” 他眸光落入她的眼睛,“在這里換衣服,我要看著你?!?/br> 黎洛棲臉頰驀地一紅,“方才閻太醫說的……” 她說沒說完,趙赫延的眼神還凝在她臉上,她指尖不敢碰他的傷口,“這樣,你是不是沒那么疼?” 趙赫延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黎洛棲低頭開始解腰帶,一寸寸地落下這身縹碧色,露出里面的單衣,若隱若現,她還是束著胸,問他:“夫君,我能去沐浴嗎?” “嗯,洗干凈?!?/br> 語氣偏執又隱忍。 等她進了凈室,趙赫延的眸光落在那身縹碧色上,瞳仁黑如沉墨,這時,外間的敲門聲響起,進來的一芍看到少夫人的衣裳又亂扔了,忙彎腰去撿,這時月歸也瞧見了,低聲問:“當如何處置?” 他記得從前世子因為三郎迎親的時候穿了與他同色的瀾袍,后來就把三郎房里的衣裳燒了,恐怕這身華美的錦服也該當此罪…… “送到徽陽長公主府?!?/br> 男人聲音冷冽如冰,“讓她,好好準備和親?!?/br> - 黎洛棲擔心趙赫延的傷,恨不得閻鵲住在侯府,可他端著太醫之責,還要回去點卯,最重要的是,趙赫延在永慶門那一戰,單槍匹馬撂了遼真王子,所有人都等著他回去呈報趙赫延的傷。 這甚至能決定遼真的議和態度。 “我不管他們是議和還是鬧翻,眼下我只擔心接下來太醫署會怎么對待我夫君,就算圣上忌憚遼真,暫且放過夫君,可遼真不可能在大周待那么久的……” 閻鵲緩緩吐氣,“少夫人莫太憂心,船到橋頭自然直?!?/br> 一芍送走太醫后,黎洛棲指尖轉了轉杯盞,“船到橋頭……” 這時,院外傳來腳步聲,一芍迎了出去,抬眸就見沈嬤嬤身后跟著幾位嬤嬤,手里端著托盤還有箱子,不由奇怪。 “少夫人,侯府從揚州回來的信使給您捎來的物件,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托的?!?/br> “揚州來的?” 黎洛棲一聽,忙起身去看,目光一落,視線便緩緩模糊,揚州的點心、干貨、腌菜……還有幾身衣服,針腳細密,一看便知是母親的手藝,還有幾本書冊…… “還有一封信,是少夫人的父親給您的?!?/br> 黎洛棲忙接了過來,展信的時候手都忍不住發抖,一芍看到少夫人眼睛腫得像核桃,昨晚哭了一夜,此刻都哭干了。 【吾兒洛棲,展信安?!?/br> 黎洛棲深吸了口氣,心里喃喃道:“父親……” 【囡囡的來信家里已知悉,定遠侯府門楣高大,能得善解人意的公婆實屬幸事,只是為何囡囡文字小畫間,不見女婿的蹤跡……】 看到信中間,黎洛棲驀地一愣,眸光朝正屋的大門瞟去。 她不寫趙赫延,一是因為不想家里擔心,二是她不想撒謊。 揚州離京城遙遠,當初父親又臥病在鄉,消息不通,根本不知趙赫延在戰場負傷…… 只是這些時日過去,他們應當是知道了。 但她不說,家里人也沒問,但言語中的關切,卻讓她心里泛暖。 從油紙中捏出一塊糕點,剛要送進嘴里,沈嬤嬤忙道:“少夫人,從揚州到晉安,信使再快也需小半個月,這糕點只怕……” 黎洛棲愣了下,垂眸落在這塊糕點上,確實已經又冷又硬了。 忽然,眸色一怔,喃喃道:“從揚州到晉安,我也走了近三十日……傷筋動骨一百天!” “少夫人?” 一芍見她喃喃自語,都有些擔心少夫人是不是被連續的沖擊導致思慮紊亂了。 忽然,黎洛棲提裙朝垂花門跑了出去。 祠堂里,周櫻儷跪了一夜,老夫人坐在一旁,從前紅潤的氣色此刻只剩蒼老…… “祖母、母親……” 忽然,黎洛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祖母眉眼一抬,忙道:“快讓少夫人進來?!?/br> 祠堂線香縈繞,婢女將侯夫人扶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黎洛棲那雙紅腫如核桃的眼睛。 “我聽阿延的傷穩定了些,太醫也走了,你耗了一宿,快回去歇著吧?!?/br> 母親話音一落,就見自己這兒媳忽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