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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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鈴鈴珠玉的輕撞聲,她仔細聽著,像心跳一下一下地起伏,在幽寂的暗室里蕩得愈加明顯,便覺有些冤了:“不是我動的,是馬車顛的……” 趙赫延那雙瑞鳳眼挑笑,什么都沒說,目光一直看著她的臉頰,直到把她看得低下頭,連耳尖都冒著紅。 指尖抓著手帕,是她又說錯什么了嗎? 馬車緩緩剎住,就在她要起身去推車門時,耳邊驀地落下一句:“不是風動?!?/br> 黎洛棲猛地轉頭,恰是對上他蓄笑的眉眼,正要說話,車門就讓人推開了,月歸擺下腳凳,仰頭等著二位主子下來。 幾位仆人候在車下,哪里還有她說話的機會。 黎洛棲熱著臉下來,好在天色已暗,脖子上還圍著狐裘,掩著的臉頰倒是不引人注意。 “少夫人,熱水給您備好了?!?/br> 黎洛棲走在前頭,聽見一芍這話只“嗯”了聲,腳步卻越走越疾,全然不顧后頭讓月歸推著輪椅的世子爺,最好讓他的氣息趕緊在身旁消失的好。 一進扶蘇院,黎洛棲步子便往東廂房邁,卻聽一芍“欸”了聲,指著正屋道:“少夫人,這里?!?/br> 她眉心一凝,驀地反應過來一芍是把熱水備在了正屋,“怎么不是在、東廂房?那是世子的凈室?!?/br> 一芍愣了下,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呢…… “可是少夫人,您之前也用過那凈室,而且您今早是在正屋醒的,我還以為……” 聽她翻起了舊賬,黎洛棲恨不得把一芍的嘴巴捏住,“那熱水便給世子用,你再重新給我燒?!?/br> 這時,院外就傳來輪椅輕輕碾過枝藤的聲音,“啪”地一下在她心頭炸起,明明只是很輕的聲音,卻讓她嚇得渾身一顫。 一芍朝院門行禮道:“世子?!?/br> 趙赫延停在黎洛棲身后,只說了句:“東廂房住得這般舒服,倒是我這間正屋配不上你了?!?/br> 黎洛棲愣了愣,回頭就見趙赫延進了屋,人還傻站在那里,旁邊的一芍低聲道:“少夫人,世子爺怎么生氣了?” 黎洛棲捏著手帕,反問回她:“你說世子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一芍輕“咳”了聲:“好像是說,少夫人您寧愿住東廂房都不去正屋,是正屋配不上您住……的意思?” 黎洛棲低著頭看地上的雪影,緩緩地深呼吸:“還有呢?” 一芍小心翼翼瞥了眼正屋禁閉的房門,“世子不知道是在生東廂房的氣,還是正屋的氣……” 這么說著,卻見少夫人提裙進東廂房,心里立馬急了,“少夫人,我看世子是想讓你回正屋的,哪里有兩夫妻分房睡的呢……” 一芍邊說邊見黎洛棲打開柜門拿衣服,自己也不知道該接還是該攔,就見她把衣裳都塞進了箱奩里,她從前也是見過這番陣仗,小兩口若是吵架了,總是有一方氣得收拾行李要回娘家,一芍想到這頓時怕了,直坐到地上抱住了木箱:“少夫人,您別走??!” 黎洛棲抱著衣裳蹙眉:“讓開?!?/br> 一芍用力搖頭,“世子爺脾氣是有些不好,但他那句話的意思真的是想讓您回正屋嘛……” “嗯,我知道?!?/br> “少夫人既然知道就別走啊?!?/br> 黎洛棲愣了愣,“我知道了還不走?” 一芍哭了:“少夫人,您這是什么道理……” 她可勁拽著木箱不讓黎洛棲挪走,“揚州那么遠,您不能沖動??!” 黎洛棲動作一頓,“誰說我要回揚州?” 一芍哭腔一噎:“那是哪兒???” “把剩下的東西都搬到正屋去?!?/br> 一芍瞳孔一睜,在放空的兩息后,骨碌一下從地上爬起,二話不說抱著箱子就往外跑了。 正屋里,月歸正守在凈室門外,聽見外面敲門聲,心下一跳,立馬就撲去開門了,卻見一芍抱著箱子道:“趕緊去搬東西!” 月歸還沒搞明白,但知道這是少夫人的箱奩,一個箭步就沖進東廂房,沒等少夫人開口就搶過了她懷里的箱子。 等他緊張地喘過一口氣后,問一芍:“怎么回事,少夫人是要跑了嗎?!” 一芍臉上興奮道:“趕緊趁少夫人沒后悔把東西都搬過來,一個不剩!然后再把東廂房的床砸了!” 月歸聽得一愣愣,就見一芍眼中閃爍的暗光,心下一跳,對哦,當初只想著把屋頂捅破,怎么沒想到連床也砸了?! 于是,等黎洛棲進來主屋,就見月歸和一芍已經把她的箱子全都找地方塞進去了,“吱呀”一聲,凈室門打開,趙赫延冷白的臉映入清瞳。 月歸忙進凈室收拾,一芍趕緊去提熱水。 趙赫延沉冽的目光里劃過一絲驚愕,旋即瞥到一邊,兀自推著輪椅進了內室。 這時一芍已經手腳麻利地把浴桶都澆滿了水,連帶著干凈的換洗衣衫都放好,“少夫人,可以了?!?/br> 黎洛棲目光從內室收了回來,輕點點頭:“你們下去歇息吧?!?/br> 一芍忍著翹起的嘴角,道聲:“喏?!?/br> 等倆人從正屋出來,一芍就去柴房提了把斧子,月歸覺得這件事他上手不是很好,畢竟他是世子的人,這要是動手了不就成了是世子干的么—— “一芍,我看床拆了,少夫人也有可能叫工匠再做回來,最好的辦法是讓這里沒地方歇?!?/br> 一芍皺了皺眉,“怎么個沒地方歇?” 月歸掂了掂手里的木頭:“讓工匠把這里都做成頂天立地的柜子,連一張貴妃榻都放不下?!?/br> 一芍眼睛一亮:“有道理!” 月歸看著這搬空的東廂房,感慨一聲:“我們的好日子終于來了~” 倆隨從在東廂房里算計,那邊的主屋,黎洛棲沐浴完換好衣裳后,轉入屏風,便見趙赫延冷著一張臉在床上看書。 一個昔日將軍,現在整日手不離書,黎洛棲心里輕嘆了聲。 還要跟一個要去東廂房睡覺的夫人置氣。 她走到趙赫延跟前時,一道淡淡的天竺葵蓬松香氣便落了下來,頃刻就在這沉冷的床帳間彌漫。 少女蹲下身,就在拔步床外仰頭看他,雙手抱著膝蓋,一雙清凌凌的眼神里全是那張深邃側顏。 “夫君是不是想我以后都宿在正屋這里?” 她的聲音干凈清透,聽得人心神不由被她勾去,趙赫延側眸看黎洛棲,這只小貓就蹲在他的床邊,手里的書稍微一卷,敲在了她頭頂上,“你方才便是成心氣我?!?/br> 黎洛棲歪了下腦袋,嘟著嘴道:“我哪里有!” 趙赫延沉著臉,“我在馬車上說的話,你真當耳旁風聽去了?!?/br> 黎洛棲愣了愣,忽然似想到什么,起身就往屏風外跑了,趙赫延將手里的書扔到一旁,因為生氣而胸膛微微起伏,驀地,耳邊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珠玉聲。 狹長的眼瞼撩起,就見一道宛若新月的俏影立在床帳邊,纖細皓腕抬起,在扶著頭側的桃花步搖。 “是這個嗎……” 她問。 趙赫延眸光愈深,“還有呢?” 還有? 黎洛棲仔細在想,“沒有啊,你就只說今晚戴著它……” 說到這,她便往前了一步,又蹲在方才的位置上,“夫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趙赫延幽深的瞳仁里滿是那只粉色桃花,似受了某種蠱惑,沉沉地“嗯”了聲。 黎洛棲歪頭,它又響了,在他心頭震起。 “既然想我宿在這里,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 她眼神認真且嚴肅。 趙赫延卻是微怔:“什么話?” 黎洛棲努了努嘴,掐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東廂房住得這般舒服,倒是我這間正屋配不上你了?!闭f到這,她眼皮一壓,“夫君為什么不直說’我想你來睡’?” 趙赫延想到方才那番場景,她急急回來就要往東廂房去,左右他這幾日做的都白費了,還是留不住她這只小野貓了。 只是此刻,生氣的話到他嘴邊,繞了一下,說出口便是:“有別人在?!?/br> 黎洛棲愣了愣,忽然“撲哧”笑了聲。 趙赫延有些不自在,瞥過頭去,露在黎洛棲這邊的耳朵卻冒了點紅。 “夫君?” 她喚了聲,趙赫延還是不回頭看她。 黎洛棲的話還沒說完呢,于是雙手壓在床沿起身,腿便順勢跨到他腰際上,這一下,趙赫延就看過來了。 她心底想笑,只雙手還是認真地捧起了他的臉:“那你現在說?!?/br> 那雙黑曜石般的瞳仁劃過一絲晦暗,上面映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說話這般理直氣壯,實際上臉都紅得比她頭頂那枚桃花還厲害了。 他動了動身,朝她傾來,聲音沉?。骸罢f什么?” “我想你來睡?!?/br> 他笑了,如大雪覆山后緩緩滑落開,沉黝的山體也沒那么冷了,只低下聲:“知道了?!?/br> 黎洛棲:??? 她猛地反應過來趙赫延這是在坑她! “不是不是!我是讓你說這句話!” 趙赫延左手攬著她的腰,讓她貼得更近些,哪料黎洛棲不干了,腿就要收回去,他勾著她腳腕上的紅線,膝蓋一下沒注意,滑得更開了。 “你不說那我明天還回東廂房?!?/br> 大掌動作微頓,男人眸光壓了下來,黎洛棲哼哼道:“你快說啊,明明是你自己想我搬回來的,為什么不說好聽點……” 話音未落,脖頸側邊就讓他咬了下,她有些吃痛了,眼淚就汪了出來,落在他眼里楚楚可憐的。 但趙赫延知道,她想聽自己求她。 “說了,你以后就只睡在這里么?” 黎洛棲聽他這話顯然就是不想吃虧,哪里有這樣的,“你先說……” “我說了你不答應呢?” 黎洛棲讓他弄得喉嚨發癢,用力咬著牙齒,低下頭,“不說就不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