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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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棲忙笑著擺手,“薛將軍開玩笑呢,投壺哪能跟射箭比呀?!?/br> 敢情這個男人是來給自己未婚妻撐腰呢,怎么說來著,跟她從前看的畫本子似的,男女主角識于微末,一個是地底泥,一個是天上月,后來歷經徹骨寒,終于能見自己的白月光了。 就,怎么也得護著。 男人濃眉微挑,眼里帶笑道:“世子夫人還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br> 薛將軍倒是長了副能跟士兵稱兄道弟的臉,不像趙赫延,高高在上的一身貴氣,就有點吃虧了,畢竟打仗又不看臉的。 黎洛棲試著拉了一下弓箭,最后只堪堪把弦拉出了三寸,仿佛是用盡力氣了,無奈道:“你看吧,薛將軍,這射箭我是真比不了?!?/br> 對面的劉清越扯了下嘴角:“能把銅壺擲落的人,可不止這點力氣?!?/br> 薛將軍也聽清楚了,今天非讓自己未婚妻當著眾人的面贏下黎洛棲,于是讓軍士端出托盤,“一點彩頭,世子夫人覺得如何?” 黎洛棲看了眼,不是說泥瓦匠出身嗎! 出手這么闊綽也太腐敗了……叭! “薛將軍,談錢就俗了?!?/br> 她話音一落,對面的劉清越臉色都沉了,畢竟對她這種貴女而言,銀子是真夠俗的,遂站出來唱了個白臉:“算了,黎娘子不愿,不要勉強人家……” “不如就用薛將軍的銅袖吧?!?/br> 忽然,黎洛棲開口說道,讓對面的一對男女愣了愣。 尤其是這個姓薛的似乎對這個提議有些不悅,畢竟銅袖是男子的衣物,怎么能拿出來當彩頭…… 黎洛棲:“反正最后贏的是劉娘子,我也算是給薛將軍一個順水人情了?!?/br> 這話倒是高情商,薛將軍果然就除下了手腕上的銅袖,黎洛棲提醒道:“一對哦,這樣才吉利?!?/br> 給錢那么爽快,給個銅袖那么扭捏,難不成里面藏金子么。 黎洛棲:“好了,誰先來?” 薛將軍果然先看自己未婚妻,劉清越朝黎洛棲支了支下巴。 看來是想先探她的底,這時本來在附近遛馬的軍眷們也都遛了過來,紛紛圍著射箭場看戲呢。 裁定的軍士說了規則,黎洛棲拿起羽箭架到弓弦上,眸光對著遠處的靶心:“不用了,一次性射完吧,能早點結束?!?/br> 她話音一落,軍眷們不由笑了出聲,只是這笑還沒滿上,就凝住了。 她們眼睜睜地看著黎洛棲把弓弦拉滿了—— 一旁的劉清越冷笑:“方才還說拉不動弓,倒是真會演?!?/br> “咻!” 一支羽箭穿過凜風白雪朝遠處唯一鮮艷的紅點射去,眾人目光跟隨不及,緊接著一道“戳”的聲音。 寒氣倒灌入肺,圍觀的人群中亮了道嗓音:“靶心!” 沒等她們回過神來,又是“戳”地一聲,靶心! 第三支、靶心! 第四支、靶心! 第五支、靶心! 第六支、靶心! 黎洛棲射完后,放下了弓箭,轉身朝眼前這對未婚夫妻笑道:“承讓了?!?/br> 沒等眾人反應,黎洛棲已經去拿那對銅袖套了,忽然,眼前攔下一道手,寬大修長。 黎洛棲抬頭,就聽這位霸道寵未婚妻的薛將軍說道:“明日會給夫人送一對新的到府上?!?/br> 一旁的劉清越臉色都白了,不只是她意外,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包括月微和一芍。 就在薛將軍以為黎洛棲收手時,她手腕一轉,把那對銅袖套抽了出來,剛想說送給劉清越,耳邊就傳來拔劍的聲音—— 月微迅速護在黎洛棲身前對峙。 她驚訝地張了張嘴,低頭看這副銅袖套。 “世子夫人?!?/br> 薛將軍站在人群前,眼神壓迫。 黎洛棲眼眸微瞇:“愿賭不服輸?” 薛將軍臉色都是繃著的:“于理不合?!?/br> 有時候吧,別人越是不給就越好奇,而且她發現這銅袖套做工精致,看著挺厚但握起來很輕,似乎是中空的。 她忽然想到了趙赫延,他手腕使不上勁了,是不是戴上這種機括就可以借力呢? 對面的劉清越走上前,黎洛棲知道她想說什么,笑道:“劉娘子給薛將軍繡一對護袖豈不是更好?” 她針線活是不行了,拿點別人的東西還差不多。 于是轉身將銅袖套遞給一芍,看了眼面前攔著的護衛,一對銅袖套而已,至于這么劍拔弩張么。遂轉身朝薛將軍看去:“您的人?” 薛將軍抬手一揮,沉了沉氣,正要轉身跟劉清越說話,卻見她已經提著裙子往外走了—— “清越?!?/br> “以后還請薛將軍不要如此自作主張?!?/br> 男人目光朝黎洛棲的背影掃了眼,眼神示意隨從跟上。 此時一芍屁顛顛地綴在黎洛棲身后,興奮道:“少夫人,你怎么會射箭的!從來沒聽你說過??!” 黎洛棲側了下頭,這時對面就走來了幾位軍眷,不為別的,就是說些廢話。她今日是來騎馬的,是以聊了幾句就走了,反倒讓幾位軍眷面露仰慕。 就,挺突然的。 等日頭西斜,溫度也有些冷了,軍眷們紛紛出了馬場,一芍扶黎洛棲上車后,給她揉了揉手臂。 “少夫人,您怎么就想著要薛將軍的銅袖套???” 黎洛棲:“銀子這種東西要了就明碼實價地,總感覺是欠了人家錢。要銅袖套算禮貌了,我們那邊不把你輸到脫褲子不罷休的?!?/br> 一芍:“……” “而且當時我想著贏了也不要這個彩頭,顯得我大方嘛,誰知道那個薛將軍這么在意?!?/br> 黎洛棲邊說邊拿出那銅袖套來看,一旁的一芍也有些好奇:“這薛將軍從前就是工匠,能戴在手上的肯定是好東西?!?/br> 黎洛棲試著戴在手腕上,左右轉了轉,“這種銅袖套就得讓人用過了,別人戴才不磨手?!?/br> 忽然,她指腹似摸到了一枚凸起的暗鞘,指尖一滑,“吧嗒”一聲,黎洛棲瞳孔猛地一睜,手腕迅速朝馬車地面指去,只聽“啪”地一聲—— 一芍瞳孔地震。 “射穿了?!” 一股寒意順著馬車底破開的洞鉆了進來,黎洛棲打了個寒顫,“今日劉清越若是用這個袖箭來比,我的弓箭還不一定能贏她……” 忽然,馬車猛地一個顛簸,一芍下意識護住黎洛棲,不料緊接著整輛車仿佛失控一般甩了起來! 一芍踢開車門,大喊馬夫,就見前頭的馬狂躁不止,黎洛棲忙抓住一芍,“不行,得趕緊下車,不然要摔了!” 黎洛棲都來不及罵,在馬場上沒摔,在陰溝里翻船! 忽然,車外昏色朦朧中有幾道暗影落下,動作疾速地控住馬車,其中一人彎腰滑入,黑布掩住了半張臉,露出一雙精亮的眼睛朝黎洛棲盯來。 沒等她們反應,人就被鉗著胳膊拽下車,確切來說,是扔—— “少夫人!” 馬車還沒停穩,黎洛棲從車上墜下時后背著地,若不是有一層雪墊著,人都要沒了。 而這時,還有一個黑衣人鉆入馬車,另兩個人手執長劍朝她們走來,黎洛棲都要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只聽“哐嚓”聲響,刀劍相交的刺耳聲響起,護在她們跟面的馬夫一腳把刺客踢開。 黎洛棲都沒來得及表揚,方才鉆進車里的兩個黑衣人就下了車,徑直朝黎洛棲刺來,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拉起衣袖:“你們要找的是這個吧?” 那幾個黑衣人果然定睛看來,一瞬間的思考,黎洛棲掰動暗鞘,朝最前面的刺客射去—— “戳!” 鮮血自黑色胸膛涌出,頃刻蔓延全身,黎洛棲渾身一顫,突然,后脖頸傳來一道酸疼,緊接著眼眶四周便蔓延出黑霧來。 像夜色將白日染盡般,悄無聲息。 - 入夜,綿延沒有盡頭的長街上,被化開的雪水染出一片濃墨。 四下寂靜無聲,連圓月都不曾出現,一匹匹駿馬踏過汪出的水坑,濺出細密渾濁的臟水。 忽然,打頭的那匹馬仰蹄嘶鳴,一眾隨從緊繃神經,朝停在路中的馬車望去。 漆黑的夜道,風輕輕刮著桅桿上的燈籠,紙燈籠里沒有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墜落人間,如果,這里是人間的話。 眾人持刀,兩列人馬護在中間那人之前,“此為官道,速速讓開!” 路中央的馬車比尋常的都要高大,仿佛內里能裝進一個亭臺樓閣,就是顏色太暗了,以至于護衛看不大清楚。 立在中間一身軍袍的男人抬了下手:“趕走?!?/br> 話音一落,突然一道輕微的風聲掠過,軍袍男人瞳孔一睜,再轉眼,右手邊的人從馬上倒了下去。 護衛迅速抽刀,有兩人打馬朝馬車沖去,只一瞬間,“哐當”兩聲巨響,兩道高大身影倒地。 “保護將軍!” 這人話音未落,一道慘叫從喉嚨里湮了出來。 立在中間的男人忽然掉轉方向縱馬狂奔,身后不斷傳來護衛的慘叫,那輛馬車的目的似乎是這個軍袍男人,但卻一個個地殺掉身邊的護衛,就唯獨不對他下手…… 忽然,烈馬仰起,急躁地嘶鳴出聲。 黑夜中,軍袍男人看到長街上又出現了一輛馬車。 剎那念頭閃過,已是額頭滲汗,所以,方才的暗器不是從那輛燈籠馬車上射出的! 而是從背后—— 男人抽劍朝馬車沖去,就在劍刃刺入車門時,忽然有一道手撩起了門簾,他眸光一錯,只是這一錯,手里的劍彎下了弧度,再無法進攻一寸! 他瞳孔一睜,目光落入車內,劍刃的光映在那人狹長的眼睫上,那是一雙含笑的冷眸,說出來的話像夜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