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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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其他人對天或者地獄之主有什么怨恨或者覬覦,純粹是作為時序的守護者,一心跟隨著秩序走罷了。 魏頃走到了外側的圓盤之后,才發現冧野竟跟了過來:他默默地往邊上站了一點。 你好像對我有什么不滿。冧野直言。 你的自我意識有些過剩。魏頃面不更色地回。 那就當你沒有,可是我對你很不滿意。冧野額前的發梢隨風晃著,像極了蛇信子,他的視線豪不保留地在魏頃身上上下掃:都是改造人,憑什么你身材這么好?吃了藥還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魏頃斜了一眼冧野:你不是不記得自己怎么當上鬼皇的?怎么現在承認自己是改造人了? 你不也藏著什么嗎?冧野毫不畏懼地迎著魏頃的目光,底下那個狐貍也是你的人吧,真的死了嗎? 魏頃臉色一變,眼前的冧野像一條發現了恐龍蛋的蟒蛇,虎視眈眈地對他伸出手:真的不公平啊,你能用玄火,有順風耳,有好身體,這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呢? 世人永遠只看得到別人擁有的,連鬼皇也不免俗。十年前,魏頃在接受灸的注射后,經歷了十幾場烈火燒身的痛,第一次是在鐵籠里,玄火燒毀了墻紙,讓他遇到了還是小女孩造型的唐柯心。 而在那之后每隔一周,那種痛苦他都會經歷一回,直到他發覺自己身體有了溫度,成了一個人類! 一個帶著鬼怪技能的人類。 可灸沒有欣喜多久,他最成功的實驗品便打碎了實驗室,搶走了成噸的藥劑,突破了第三層鬼門,成了他期盼中的真正意義上的惡鬼! 某種意義上來說,魏頃完全符合迷題中鬼嬰的設定。 從鬼變成人是有代價的,從人變成鬼的代價更大,魏頃開始嘗不到味道,感受不到溫度,甚至感覺不到悲喜。 十年如一日地活在了虛無里。只有不間斷的殺戮才能令他體會到一點血液里帶來的溫暖。 魏頃淡定地避開冧野的手,道:小心他沖過來挖了你這顆不健全的心臟,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塊。 順著魏頃的話冧野往中心看了一眼正惡狠狠看向這邊的唐柯心,他又笑了:我為了這副身體,包攬了這么多腦力活,近八成鬼門是我的,勤奮得像個鬼界社畜。你倒是過得真滋潤啊,在鬼界搶遍鬼門躺著當鬼皇,到了人間吃喝玩樂,甚至還談起了戀愛。 這不是拜你所賜嗎?魏頃殺鬼誅心沒有鬼魑的陷害戲碼,他現在估計還在做打家劫鬼舍的小本買賣,指不定還在被身為調查局中隊長的唐柯心追殺。 他可真得給鬼魑的邪惡發個紅包。 唐柯心的提問已開始: 【地獄之主中的一位已經死亡?】 【是?!?/br> 魏頃看著空中的金字開始向中央走。 有一個死了? 是灸死了還是天死了? 頭頂這個糟老頭到底是哪位? 他知道唐柯心沒有直問是為了保證百分百得到肯定答案來換取裝備,于是示意玄洛之后就快步向中央走,果然,唐柯心已經拿到了他的小獵.槍和那條手鏈。 手鏈是魏頃早前為了幫助唐柯心掩蓋身份而還給唐柯心的,看來唐柯心一直有好好地帶在身上。 幾人重新聚集到了一起,魏頃還沒來得及參與討論,就聽到了地下傳來胡煙的一聲尖叫聲。 而這聲尖叫分貝之大,大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玄洛:怎么回事? 秦天華:竟然沒死! 魏頃知道不必再滿下去,開口道:鬼魍剛才在下面找到了控制室的大門?,F在應該是出事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還沒有什么反應,冧野猛地大笑一聲,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華麗的跳水動作,突然縱身一躍,如一條帶著光暈的海豚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三十秒后,魏頃聽到了冧野落地發出的重擊聲 半晌過后,空中飄過玄洛由衷地發出的一聲感嘆: 草? 秦天華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著了,他都忘了冧野鬼皇的身份,道:現在的小年輕,腦子多半有點問題。同時他也開始后怕,因為玩家人數再次不平衡,注定要再下去一個,而剩下的四個人里,只有他是個外來者! 完了。 三分鐘后,他的擔心好像有些多余,因為對面的魏頃主動著也要往下跳。 被唐柯心拉住了。 魏頃試圖甩開唐柯心:打死這兒的主神我們一樣能出去。讓我試一回暴力闖關。 不行,太危險了。唐柯心死拽著不松手。 魏頃:讓我去一次嘛~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撒嬌?唐柯心就像是座成精的冰山,光用聲音就將空氣結了冰:不覺得這樣對我太殘忍了嗎? 魏頃:他都沒告訴唐柯心下面的螞蟻會啃火,告訴了唐柯心還不得發瘋? 他認真道:下面不可以交給那個□□,你知道的。 那我去!唐柯心堅定地說:你在這里解題! 見唐柯心態度堅定,魏頃稍稍松了力氣,他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唐柯心的臉頰,用嘴型說:wo,ai,ni。 ! 唐柯心怔住了。 魏頃趁著唐柯心走神,瞬間把人丟玄洛身上,轉身躍入了云層里。 下墜的過程中,他聽到了唐柯心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和玄洛大聲的阻攔聲。 他咬咬牙忽略這些聲音,想著萬一這回活著出去,唐首領估計不會讓這茬過去。 在劇烈的失重感和奇怪的忐忑感中,魏頃重重地砸在了鐵絲網上,發出一聲悶哼。 身下是富有彈性的銀鐵絲網,晃得人五臟六腑都顛倒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恢復,摁在鐵絲網上的手開始發癢,一低頭,指甲蓋大的螞蟻正一波波地往手上爬。 他立馬散出玄火,螞蟻在被火燒的瞬間逃開了去,可詭異的事發生了,火焰邊緣的螞蟻舞著鄂竟開始啃食火焰,無論魏頃釋放出多少火焰,蟻群就像是涌向沙丘的巨浪,毫無退懼之意。 魏頃往前走,沒兩步腳下踩到了異物,低頭撥開蟻群一看,是一件沾滿血的白衣,順著衣服中央的破洞往里望,里面是一團被啃得七零八碎的rou沫。 魏頃的眼睛漸漸變大,這是胡煙還是駱皓? 他抬頭向外望去,一望無際的黑色水平面,完全沒有人影,按理說冧野沒有比他早下來多久,怎么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他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塊黑色像是漩渦一般下沉。 是漏洞! 魏頃立馬走了過去,這是一個直徑一米的洞,無數螞蟻像是瀑布般往下掉,將周遭的空間擋了個嚴實。 但好在瀑布是有底的,魏頃判斷鐵絲網離地高速不會超過一層樓。 他撣下手,順著黑洞跳了下去,剝開眼前的黑色瀑布,他看到一扇不大的門。 是控制室! 難道所有人都進去了? 魏頃仔細聽,從門內傳來了一聲蒼老卻又熟悉的聲音: 還是被你找到了啊~小師傅。 魏頃放在門上的手瞬間僵化。 竟然,竟然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大boss出來啦。 【系統提示:boss露過臉?!?/br> 【游戲提示:剩余線索不足兩章,祝各位玩家游戲旅途愉快~】 第109章 惡鬼圖鑒(21) 不可能魏頃很少自言自語, 偏偏這句話透過t鐵門傳進了門里。 里頭的人聽到了,對其發出了熱情的邀請:不進來接受挑戰嗎,玩家魏頃? 一句句再熟悉不過的話語令魏頃咬緊了后槽牙, 他大力推開門! 門內。漫天的黑蟻在玻璃墻面上爬行著, 空中偶爾落下了斑駁的光打在黑影上。 屋頂距離地面三米, 由銀絲編織而成的房梁懸在正中央, 上頭垂掛著三個人。 胡煙、駱皓,還有先他一步掉下來的冧野。 冧野的戰斗力弱到令魏頃詫異的地步。 竟然只撐了幾分鐘! 此時這三只鬼皇緊閉著眼睛, 似蟬蛹一般被吊在房梁上,身上裹著的黑色正高速蠕動著,瘆得人頭皮發麻。 在魏頃入門的一瞬間,門里的螞蟻就像是聞著了信息素一樣向其蜂擁而來,節肢體撞擊的聲音聚集起來灌入耳膜,聽上去地震山搖! 魏頃手里的玄火幻化成□□, 揮空一刀, 如海嘯襲來般的蟻墻只是短暫地斷了一瞬, 頃刻間又恢復了戰斗力, 如巨浪般向他襲來! 在即將被巨浪裹挾的瞬間,魏頃拿出小方盒里的藥丸放在嘴邊! 黑色, 也是分等級的。 山呼海嘯間,蟻浪被更純凈的黑色吞噬, 如蠟化了般緩緩剝落,露出魏頃白凈的肌膚。 他抬手, 一束火刀飛出手心,切斷了胡煙脖子上的黑線,魏頃在人落地前接住了她。 跪坐在地上的魏頃再催動玄火,在兩人周遭劃出一個圈, 將胡煙輕放在圈內。 他探了探胡煙的鼻息,還有呼吸! 于是集中注意力,用指尖的小火苗一點一點幫助胡煙把身上的螞蟻燒退。 可這些螞蟻的退縮只是暫時的,它們吸食了火焰后活力倍增,魏頃不得不加大火焰的力度。 霎時,控制室變成了蒸籠,將人的肌膚都烤出了粉紅色。 駱皓和冧野只撐了這么點時間,他又能撐多久? 那個聲音再次在前方響起:再富裕的能量也喂不飽這些火蟻的,小師傅還是悠著點,給我留點時間同你聊聊天。 魏頃也不抬頭,只是不斷地給胡煙輸送火焰,沉默間,他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這是一聲脫力的自嘲。 為什么笑?那聲音問:感嘆人性給你拖后腿了? 魏頃否認道:我曾鄙夷用逃避對待戰爭的鬼,沒想到現在想的卻是少抬頭一秒,就能少一秒看到事實。 他抬眸,光影下,一張和藹熟悉的臉正對著他笑,他記得這個笑,幾個月前這個笑的主人把承載了好運的玉牌送給了他,還祝他一身順遂。 那時候魏頃還以為遇到了鬼生第一個好人。 順遂? 遂個嗶嗶! 他回以微笑:不知道該稱呼你什么,楊大爺?楊旭國?天?還是地獄之主? 你喜歡就好。楊旭國道。 我記得那時候你在人皮房里被夾成了rou餅,魏頃仔細看楊旭國,身體硬朗得像是能打太極,記憶一點點被拼湊起來,那次的幽靈商鋪,唐柯心是接到了假消息被騙入門,同時也把我騙了進去,想來那道門應該也是您的大作吧? 楊旭國微笑著頷首,他問:你就不想問為什么嗎?通常人在臨死前最后一刻會想弄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死。 魏頃回答得很輕蔑:想要統一鬼門的鬼魅,想要入侵鬼門的獵人,你好像很難不把他們放進暗殺名單里。 人活得太明白不好,容易不開心。楊旭國遺憾地看著魏頃。 火蟻吸食了所有的玄火,青年被汗水浸濕的發發梢貼在了脖頸間,胸口開始起伏,已是強弩之末。 魏頃手上的火焰越來越小,他已經顧不上自己腿邊的螞蟻,集中火力放在了胡煙身上,可即使是這樣,蟻海的包圍圈還是越收越窄,他這葉孤舟在guntang的海浪間逐漸失去了平衡。 看著胡煙越來越蒼白的唇色,他終于咬著牙開口:開心這種東西太奢侈了,還是讓我明白點,總好過做個冤死鬼。他望向楊旭國,黑色的隱火逐漸爬上了雙眸透凈的晶體,就像是即將開裂一般脆弱。 灸是我的朋友。我們生來就有掌管空間能量的能力。楊旭國緩緩走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們都想造福人類,于是創建了鬼門,將做盡壞事的人困到門里,給世人一個清凈的世界。 楊旭國蹲了下來,與坐在地上的魏頃面對面:可搗鼓了幾十年,世界并沒有清凈多少。這時候我們就想啊,到底這個世界是好人當道可行呢,還是惡人以暴制暴來得清凈。 他蹲著費勁,索性坐在了魏頃面前,繼續道:我理所當然地認為以德服怨才能得到世界大同,但灸卻選擇了惡人,他說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好人,只有自我約束的惡鬼。于是我們打賭,賭各自培養一個鬼嬰來論證自己的理論。 聽到這兒,魏頃望了一眼半空中的冧野。 呵,如果培養的是這傻子,那估計是輸了。 楊旭國靠近了些,將臉對向光問:魏頃。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楊旭國的話顯然意有所指,這讓魏頃開始懷疑楊旭國培養的鬼嬰和他有關系。 可就算如楊旭國所說,假定他是鬼嬰中的一個,十年前也是灸把他扔進了第三層門,怎么算他都應該是惡鬼??? 魏頃揣著懵懂的目光望過去,楊旭國失笑道:說來也算是我心眼用多了,挑選了鬼怪中武力閾值最大的一只做培養皿,試圖贏了這個比賽。他望入魏頃的眼底問:你還記得在被灸抓之前,給你□□的大叔嗎? 魏頃瞪大雙眼震驚道:是你! 楊旭國沒有反駁,繼續道:我可是給你安排了能力范圍內好生活,沒想到灸作弊,半道把你拐走了。等我發現的時候,我準備的人類身份,已經被你送給了另一個小鬼。不過說來也巧,那個小鬼正好是灸的培養皿之一,唐柯心原本是最好的惡鬼苗子,硬是在我準備的正道上開出了花。 魏頃想起唐柯心拿到□□時欣喜的眼神。原來命運之輪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被他掄翻了~ 他問:所以我、唐柯心,還有冧野都是鬼嬰對嗎? 是也不是。楊旭國大方地回答:你們只是預備役,我和灸要找的是能夠使賭約勝利的鬼嬰。 他這是在泄題?魏頃疑惑地抬眸。 楊旭國似乎有讀心術,笑著回道:這里沒有上去的路,你就算知道了答案也傳達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