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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已經松口了,其他人答不答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韓雪紹早就知道遲嫦嫦與水姬有淵源,卻沒想到是這種淵源。 總之,左右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情,他們也不用變著法子混進祭祀的人群中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沉睡已久的水姬大人醒過來后,會對此作出怎樣的反應。 第六十三章 離開龍傲天的第六十三天?!?/br> 子時一到,韓雪紹就叩響了祝尋魚的房門。 丘原沉陷于夜的泥沼,四處寂寥無人,唯獨寒鴉掠過樹梢,帶來獵獵的風響。 等了幾秒鐘后,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露出少年那張滿是困意的臉,眼角還掛著水痕,臉頰紅潤,熱騰騰的,外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明顯剛從被窩里鉆出來。 他做賊似的左右環顧了一番,見只有韓雪紹一人前來,這才將房門徹底推開了。 韓雪紹踏進房門,首先就感覺到熱意,想來是祝尋魚怕冷,才討來個暖爐放在房間里,緊接著就是一股奇異的、近乎罌粟糜爛到極致的甜腥味,是祝尋魚身上經常能聞到的味道。 揉皺的被褥中,游出了一條巴掌大的小蛇,鳴蛇通靈,也知道韓雪紹是為了它而來的。 祝尋魚合上了房門,將快要滑落的外衣兜在臂彎間,打了個呵欠,眼中覆著的那一層將落未落的水霧終于墜墜地落了下來,他綿著聲音喊了句“師尊”,然后就順手給她抽了一把椅子,幾步走到床榻前,伸出手,小蛇立刻攀上了他的手臂,乖順得不像是暴烈的鳴蛇。 每次,看到這幅相處融洽的景象,韓雪紹都不由得懷疑,究竟是祝尋魚馴獸有方,還是因為這條蛇的脾性恰好溫順,怎么和古籍中所記載的“難以馴化、暴戾兇狠”完全不沾邊。 正想著,祝尋魚已經將鳴蛇拿到了韓雪紹面前,放在離她兩寸遠的桌案上。 韓雪紹從芥子戒中取出那瓶梧桐瓊漿,剛擰開蓋子,就聽到祝尋魚問道:“我其實有點好奇,師尊需要成年鳴蛇的鱗片,是要用來做什么?鱗片堅韌,莫非師尊是要修補什么?” 抬眼一看,少年正伏在桌案上,眼睛雖然望著她,手指卻還把玩著外衣上的穗子。 韓雪紹頷首,“是的,所以過一會兒我還要去一趟仇修士的房間,請他幫忙修補法寶?!?/br> 她嘴上答著,手上卻不停,將梧桐瓊漿倒了出來,用一層真氣托著,讓它以緩慢的速度降落在鳴蛇的身上,分布均勻,力求每一枚鱗片都要顧及到,鳴蛇也就乖乖地盤在那里。 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大半個時辰,要求修士對真氣的掌控近乎苛刻,幸而韓雪紹是氣修,即使一心兩用也無妨,她想了想,召出了水鏡,咔噠一聲輕響,將其豎在了祝尋魚的面前。 祝尋魚看見水鏡就往后躲了躲,臉頰上仿佛還殘留著那天水鏡狠狠抽過來的疼痛。 他茫然,并且委屈地說道:“師尊?為什么又要將這東西拿出來,我好怕它又打我?!?/br> 韓雪紹安撫道:“沒事,你靠近一些,你什么都不做,它是不會突然打你的?!?/br> 祝尋魚聞言,這才小心翼翼地挪著椅子蹭過來,眼中尚有懼意,手指試探地碰了碰。 水鏡果真沒什么反應,安安靜靜的,就是個死物,根本無法將那日它抽祝尋魚那一下的狠厲和現在沉默的模樣聯系在一起,然而鏡子太冷,祝尋魚“嘶”了一聲,就收回了手。 韓雪紹沉著視線,手臂繞過鳴蛇,指尖落在水鏡的鏡面上,隔著那層近乎透明的鏡子觀察祝尋魚的神色,“此鏡,原本應該是我的師尊的法寶。既然已經要進絕境了,我便不瞞著你了,當初正是師尊讓我將你一并帶去絕境的,直到現在,我都很好奇他為何要這么說?!?/br> 祝尋魚似是想到了什么,身體有一瞬的僵硬,“是嗎?師尊這么說,我也很好奇呢?!?/br> “你既然也好奇,那就好辦了?!表n雪紹輕輕笑了一下,“此鏡能夠映照人心,能夠看到過去、現在和將來,或許你將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也說不定,尋魚,你想不想試一試?” 祝尋魚頗有些騎虎難下,既是他自己說好奇的,也怪不得韓雪紹要讓他試一試了。 怪了,為什么她突然開始翻舊賬,之前一路上她對自己不是沒有任何懷疑嗎? 祝尋魚并不知道,在叩響他的房門之前,韓雪紹在路上碰到了剛從川淵歸來的沈安世。 沈安世沾了一身的寒涼,眉眼間尚有一絲難消的郁氣,望見韓雪紹的時候,他怔了怔,想要掩去眼底的情緒,韓雪紹卻已經喚了他“叔父”,問道:“方才是去了一趟川淵嗎?” 他遲疑片刻,選擇了坦然相待,“是的?!?/br> “如今的川淵,確是沒有挽回的余地了?!鄙虬彩牢⑽@息,“陷落于無盡的深淵,底下瘴氣密布,充斥著怨靈的哭喊,即使是煉虛期的修士,落下去也是必死無疑。我進入川淵之底,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滿目只見尸骨堆砌,連蠶食腐rou的野獸都化作了森森的白骨?!?/br> 韓雪紹想寬慰面前的劍修,費了心思想了片刻,終于想到了什么,嘴唇動了動。 然后,一個令人心顫的念頭就這么橫沖直撞地進了她的腦海,她只覺得頭皮發麻,連接下來要說什么都忘記了,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沈安世口中的川淵,和系統所描述的,祝追雁離開馭龍山莊之際掉入的懸崖,相似得可怕。她從沒去過川淵,故而如今才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