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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紹想著,環顧了一下四周:沈安世在與老祭司低聲交談;遲嫦嫦捧著熱茶,坐在輪椅上,安靜地望著當地人圍著篝火跳舞,唇邊噙著淺笑;季霜抱著劍立在她身旁,臉上沒什么表情;遲刃避開了人群的目光,在海邊走走停停,時而沉思,像是在推算什么;季池自然守在遲刃的身側,寸步不離;仇瑟自來熟,早就已經混到人群堆里去了,簡直就像當地人。 于是她走到祝尋魚身邊,用眼神點了點他袖中的鳴蛇,說道:“看來你養得挺好?!?/br> “那當然啦,這小家伙比我還能吃呢?!比硕嘌垭s,祝尋魚沒敢將鳴蛇揪出來,隔著一層布料撫了撫鼓起的小蛇,說道,“照它這樣子長,以后肯定沒辦法纏在我的手腕上了?!?/br> “我不久前無意得到了一瓶梧桐瓊漿?!币宰~在賭石場混跡多年的經驗,韓雪紹相信他一定聽說過梧桐瓊漿的名聲,果然,聽到這話,他有點兒驚訝,“既然快要進入絕境了,那我們就應當相互扶持。我準備將這瓶瓊漿給你,作為交換,希望你能給我一枚鱗片?!?/br> 祝尋魚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與此同時,他也想通了韓雪紹當初為什么要給他鳴蛇。 一枚鳴蛇的鱗片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這邊賺得更多。 不過,梧桐瓊漿啊。祝尋魚收起眼底的情緒,心想,梧桐生在倒懸絕境,十年前,鎮門神獸橫死絕境之中,門外的守門人同時也遭到絕境的反噬,里外無人看守,導致整個絕境從此變成了死地,梧桐瓊漿也因此一瓶難求......能弄來梧桐瓊漿,韓雪紹的門路倒是很多。 他笑盈盈地應了聲“好”,就伸出手來,韓雪紹卻說:“子時,我再來尋你?!?/br> 畢竟,修補法寶可不是韓雪紹一個氣修能做到的,她從祝尋魚那里弄來鳴蛇鱗片后,還要去找一趟仇瑟,白日的時候她就旁敲側擊地與仇瑟提了此事,一個器修對法寶的執念她是很清楚的,所以她沒提及祝尋魚的鳴蛇,只說需要讓仇瑟幫忙修補她的法寶,他也答應了。 既已成契,除非本人死亡,否則任何方法都無法解除契約。 而像嚴流那樣的瘋子,非要得到她的法寶,是因為她壓根就打算將其回爐重鑄一遍。 垂眼一看,祝尋魚那只白凈的手還懸在半空中,非要她放個什么東西上去不可。 韓雪紹想了想,伸手過來,在他掌心中放了一片小小的雪花,涼絲絲的。 祝尋魚登時愣住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修士已經施施然離開,去尋別人了。 在熙攘的人群中,韓雪紹找到了那個儼然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器修,傳音說了句:“仇修士,丑時你可有空?屆時我前來叨擾,是否方便?”仇瑟笑著,狀似無意地轉頭,和韓雪紹的目光微微一觸,然后他點點頭,繼續和旁人聊起天來,隱約聽見是在聊水姬的傳說。 沈安世還在和祭司談話,韓雪紹不便打攪,就走到了遲嫦嫦面前。 夜色寒涼,篝火卻很燙,遲嫦嫦半個身子映在火光中,沉溺在這種溫暖中,耳畔又有令人舒心的潮水聲,她顯得昏昏欲睡,用手托住了下巴,半瞇著眼睛,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 看到韓雪紹走過來,遲嫦嫦抬眼望她,聲音里還有一絲未褪的困意,“韓門主?!?/br> 韓雪紹關心道:“遲小姐若是覺得困了,就提早回去歇息吧?!?/br> “我許久沒有到過這么遠的地方了,所以得多看看,不能總是臥在床上?!边t嫦嫦閉了閉眼,又睜開,這才清醒許多,她提議道,“韓門主,你此前不是說過,我與庇護這片海域的古神水姬有所淵源嗎?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海,你能不能將我帶到離潮水更近的地方?” 她身側的季霜遲疑,“小姐......” 遲嫦嫦的語氣,堅持且溫柔,“季霜?!?/br> 季霜沉默了一陣,終于在遲嫦嫦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對韓雪紹道:“好,但我要與你們二位同去,我知曉韓門主修為深厚,但遲大師此時不在,我就應該挑起保護小姐的擔子?!?/br> 其他人都在載歌載舞,要么就在翻烤海獸的rou,沒人去刻意關注他們幾個外來者。 推著遲嫦嫦往丘原之海走去的時候,韓雪紹問道:“遲大師和季池是去做什么了?” 季霜答道:“他們兩個在估計石橋出現的位置和朝向?!?/br> 說著,他們離海洋越來越近了,本來也隔得不甚遠,幾步路走下來,漲潮之際的潮水已經能夠沖刷到韓雪紹的靴尖了,難得看一次海,她就沒有施展避水訣,任由海水沾濕靴尖。 韓雪紹沒敢走得太遠,只讓海水沒過腳踝,遲嫦嫦理解她的謹慎,也沒有說什么。 遲嫦嫦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她低下身子,用指尖撥弄著海水,蕩漾出一圈圈縠紋,海風帶著潮濕的腥味鉆進鼻腔,季霜避開視線,遲嫦嫦褪去鞋襪,腳踝上小巧的鈴鐺晃動兩聲,然后就和那雙玉足一并沉進了海水中,所有未能泄出的清脆聲響都融于溫吞的潮聲。 面色蒼白的姑娘捧起一汪水,在星光的余暉中觀望,直到它在指縫中流失殆盡。 如此反復幾次,遲嫦嫦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耳尖發紅,讓手中的水重新流回海洋中,她直起身子,本來想要對韓雪紹和季霜說一句“我們該回去了”,眼睛一抬,卻是挪不動了,直勾勾地望著遠處更為幽暗的那片深海,恍惚間,似乎看到海面被什么東西所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