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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紹:“……” 系統突然出現,一見這情況,勃然大怒:“多大人了怎么還管人家要東西呢!” 巧就巧在祝尋魚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我身上帶著碎銀的,那面具應該也不太貴?!?/br> 系統挑刺兒沒挑到點子上,有點兒尷尬,小聲嘀咕:“那沒事了?!?/br> 說是公務纏身,好幾天沒出現,昨天也就短暫地放了一首琵琶曲,結果祝尋魚一露面,系統也急吼吼地跳出來了。韓雪紹沉默了一陣,忽然問:“你其實很喜歡祝尋魚吧?” 系統一驚,別扭道:“才沒有!我怎么會喜歡他呢,哼!哼哼!哼哼哼!” 它那幾聲不甚動聽的哼哼唧唧聽得韓雪紹又感覺到了熟悉的頭疼。 于是韓雪紹決定暫時不管系統,將真氣覆在身周,撥開摩肩接踵的人群,牽著祝尋魚走到那賣面具的男人面前,撤了手,讓祝尋魚自己上去挑。少年撲過去,挑挑揀揀,碰碰這個,摸摸那個,韓雪紹挪開視線,望了一眼擁擠的人群,盤算著還是帶他飛過去為妙。 那些面具也不算精致好看,丑得各有千秋,祝尋魚挑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喚她。 “師尊,這個如何?”他摘下那張蝴蝶形狀的面具,翻過來讓她看。韓雪紹看了一眼,那大約是以《梁?!窞轭}材做的面具,翅膀本該畫得飄逸靈動,可惜作畫的人畫技不佳,筆觸生硬,歪歪斜斜的,然而放眼一看,也確實是那群面具之中最好看的一個了。 她不做評價,只是點點頭,從芥子戒中取出一塊鴿子蛋大小的靈石,遞給男人。 像韓雪紹這般的修士,出手闊綽,男人倒并不覺得有多驚訝,眼中涌著幾分喜色,連連笑著將靈石接了過來,從匣子里摸出兩張布,想將那張面具包起來,被祝尋魚拒絕了。 祝尋魚笑盈盈的,將面具放進懷里,諂媚道:“這是師尊第一次贈我的東西,我可得好好收起來。謝謝師尊,師尊對我真好,我往后一定好生保存這張面具,將它當作傳家寶?!?/br> 系統欲罵又止:“怎么就贈你的東西了……” “傳家寶就不必了,一張面具而已?!表n雪紹抬手握住少年的手臂,凌冽的寒風將袖袍吹得肆意飛揚,她說,“我方才瞧見城門附近有個烽火臺,那里視線開闊,適合觀試劍?!?/br> 下一刻,真氣涌動,托著韓雪紹與祝尋魚二人騰升上空,往烽火臺的方向飛去。 氣修cao縱真氣,在風中來去自如,祝尋魚見了,滿眼羨慕,“哪天我也能飛就好了?!?/br> 狂風呼嘯,韓雪紹的聲音卻格外清晰,她望他一眼,寬慰道:“會有這一天的?!?/br> 落在烽火臺上的時候,城門下的人群簇擁,城門之上,城主和沈安世面向而立,正是要將手中的劍遞給他,遲刃和遲嫦嫦在一旁靜靜候著,銀甲的護衛神情肅穆,戒備森嚴。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所有人也能夠清楚地看見那柄特殊的劍。 它在人們口中流傳了太久,說書人將其特殊之處添油加醋講了一遍又一遍,神秘的鑄劍人,玄金,融化的劍,削鐵如泥,種種綺麗的傳聞,終于被錦華尊者納入了掌心中。 此劍奇特,無鋒無刃,無劍格無劍鞘,遠遠看著,宛如一抹沉靜的顏色,納入沈安世的掌心中,又好似一道傷痕,結了深黑的痂,覆在他皮rou上,有了一種缺憾的美感。 劍身處,有一行小篆落下了“入云關”三個字,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字句。 系統忽然念了一句:“‘松風放浪入云關,二衲相從一士閑’?!?/br> 引來韓雪紹的注意之后,它很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說道:“我覺得還挺合稱的?!?/br> 或許那名神秘的鑄劍人,真是如此放浪形骸,灑脫不羈的人,隨手便鑄就此名劍。 城主側身避讓,沈安世將劍接過后,上前一步。城門風急,吹起他鬢間的發絲,韓雪紹望見他確實如昨夜所言,戴著自己贈他的玉冠,眉眼如故朗然,卻更添幾分內斂柔和。 其實試劍一事,本應轟轟烈烈,左右是要整出些花樣來供世人觀賞的。 可惜沈安世的劍法樸拙,端的是干凈利落,盡管如此,也引得眾人屏息凝神。 他只是——輕輕地抖開了衣袖,袖口緩慢地拂開,在半空中鋪成蜿蜒的流云,即刻又重新收攏,堆砌在他臂彎處,露出內里海獸骨骼所制的護腕,泛著銀色的淺淺光芒,好似微風吹拂下一層層推往湖畔的水波,然后,他將自己的真氣覆在通體漆黑的劍身之上。 沈安世的動作其實很快,他心無旁騖,只望著手中的劍,也不在乎有何觀賞性。 然而,那一分一秒,落在眾人的眼中,像是時光眷顧他,于是將每一刻都放得緩慢。 他翻過手腕,起了劍勢,姿態從容,迎著獵獵狂風,朝著遙遠的西方揮出了一劍。 耳蝸有一瞬間的嗡鳴,然后,是一聲堪比怒雷的劍鳴猛地炸響,響徹天地之間,所有聲音都為之褪色,流云紛紛奔逃避讓,那只是一道最純粹的劍氣,卻蘊含著千鈞之力,橫掃而過,將眼前的阻礙碾作齏粉。韓雪紹忽地生出一種念頭:倘若仙界有意識,也會因為沈安世的一劍而俯首觀望,不知它會不會有某一秒會因為將沈安世拒之門外而感到后悔。 揮出那一劍,沈安世也有些驚訝,低頭望向手中的劍,輕輕嘆了一句“好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