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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遲嫦嫦并未察覺,但韓雪紹帶她離開馭龍山莊之際,就已經收到了白曲的傳信。 將這位鑄劍大師的獨女安頓好以后,韓雪紹就離開了廂房,另開一間。 她重新戴上了面具,店小二取來牌子的時候,露出了滿意的目光,大概是在說,“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韓雪紹頂著那目光,繞著柜臺走了一圈,干脆把他記憶給清了。 系統猜出她是要趁著還回清延宮之前,先將祝追雁那柄骨刀留下的傷口處理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問:“雪雪,被魔界的武器所傷,傷口是不是不好治???你感覺怎么樣?” 韓雪紹回身關上了房門,布下一個陣法。這客棧不算大,也和霧晴十島那樣專門接待修真者的客棧不同,并沒有準備蒲團,韓雪紹就從芥子戒中取出一蒲團,盤腿坐了下來。 “感覺不太好,但并非不能忍受的痛楚?!彼貞?。 隨即,韓雪紹垂下眼睛,催動真氣,割裂那層染了鮮血的布料,露出底下的傷口。 那是一道狹長的傷口,出手者并沒有手下留情,刀刃由下至上劃過,所過之處,皮開rou綻,血液橫流,落在一個險之又險的位置,離肩頭僅剩兩寸距離。此時望著這處傷口,她能夠十分清晰地意識到,若不是自己及時反應過來,那柄骨刀恐怕會令她身首分離。 該說不愧是魔族嗎?韓雪紹想,如此強勢,如此干脆,絕非煉虛期的修士能做到的。 其實,筑基、結丹、化神、煉虛、大乘、渡劫,這些修仙的階段,并不適用魔族。 魔族中,只有地位之分,沒有修煉的高低之分,基本不提及自身修為,將弱rou強食體現得淋漓盡致,地位高的魔族,就意味著他們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如果說祝追雁是煉虛期中期的修士,其實并沒說錯,但那只是她身為人類的那一部分的實力。而身為魔族的那一部分,盡管難以衡量,兩者相加下來,也遠超大乘期中期了。 或許,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說她是個已經步入渡劫期的修士,也并非不切實際。 右臂上的傷口,拂去表面上的那層真氣后,就能夠看到,韓雪紹此前強行讓它結了痂的地方,邊緣處已經開始潰爛,隱隱泛著青紫色,正不斷地往外滲著血珠,一顆,兩顆,就好像海面上浮動的、細碎的泡沫,只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望著,都能感覺到一陣心悸。 “這就是明擺著告訴你,‘你中毒啦’,對吧?”系統嗚嗚咽咽,說道,“這可怎么辦,沈安世落劍之處,無往不利,可他不會煉丹,對療傷也一竅不通。水鏡是精神類的法寶,三色玉墜也并非治療的法寶,早知道就該在身邊帶個牧師了,打團不帶奶可怎么打???” 韓雪紹對它的話一知半解,不過即使只聽了一半,也能夠明白它的意思了。 她的手指落在傷口處,指腹下是些微的痛意,她卻渾然不覺,催動真氣,不消幾息,肌膚下隱約顯出了淺淡的光芒,宛如一塊玉石。系統反應過來,那就是她所說的“藥骨”。 “若是以前的隱水,藥毒雙全,藥骨毒血,即使是魔族留下的傷口,他也能夠輕易治好?!表n雪紹緩緩說道,“可惜他將藥骨給我之后,那雙手,便只能殺人,不能救人了?!?/br> “我雖借此藥骨茍延殘喘活了下去,也因此成為修真界最年輕的煉虛期女修,然而,縱使我體內藏著藥骨,這藥骨卻終究不屬于我,我甚至不能發揮出萬分之一的效用?!?/br> 如此暴烈的詛咒,如果是同修為的其他修士,此時恐怕已經毒發了。 她能夠止住那詛咒的蔓延,不過,也僅僅只能止住,并不能徹底根除它。 韓雪紹思忖片刻,召出水鏡,將真氣注入其中,無聲地念出“隱水”二字。 隨她心念所動,鏡中的云霧褪去,顯出了身影:頸上纏著銀白的寒鐵,戴著冰蠶絲所制的手套,隱約可見血蓮的赤色,從頷下一寸處,到足尖,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是隱水……吧?”望見鏡中的景象時,系統遲疑了一下,“怎么是個姑娘?” 正如它所說,鏡中的人盡管與隱水的裝束別無二致,可那含著點溫軟的眉眼,還有弧度柔和的臉頰,款款垂在額前的碎發,好似一汪綴著桃花的寒池,和先前那個冷峻清瘦的少年相比,晃眼一看,根本不能將他們聯系到一起,只有仔細分辨才能尋出一絲端倪來。 而且鏡中的姑娘已經摘去了面紗,換作遮住半張臉的銀制面具,反而顯得坦然。 韓雪紹卻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迎上隱水立刻望過來的視線,說道:“多日不見,看來你的功力又有所漸長了?!?/br> 隱水四處環顧,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倚在墻壁上,這才開口回應道:“是的?!?/br> 他——恐怕這時候用“她”更加合適——她低垂眉眼,偏像桃花眼的眼尾一低,看著鏡中的韓雪紹,將落到臉側的鬢發捋到耳后去,很是無奈地指了指自己,說道:“我變成這副模樣,實在是迫不得已。我前段時間遇見了青謠派的長老,或許因為她是器修吧,即使我作了偽裝,她也一眼就把我認了出來,不過,在發覺門主不在之后,她就失了興致?!?/br> 既然怎么遮掩也會被認出來,隱水干脆直接換了性別,如此,即使遇到了見過她原本模樣的人,那些人就算發覺她有些熟悉,也不會將她和風雪之中的雁追門聯系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