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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骨刀已經飛了回來,她便輕輕巧巧地抬手接住,撫過刀上的血液。 被骨刀刺中的傷口,會沾染上無法抹去的瘴氣,宛如來自深淵之底的詛咒。祝追雁用手擦干凈刀上的血,垂眸望著掌心中尚有余溫的血液,嘴唇微動,無聲地吐出幾個字: 韓,雪,紹。 第三十四章 離開龍傲天的第三十四天?!?/br> 風聲凄厲,夾雜著一串呼吸聲,好似擂鼓作響。 系統大呼小叫:“雪雪,你受傷了!” 未等它喊出那一聲,韓雪紹先感覺到了疼痛。細細密密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像是飲下了鴆毒,她甚至有一種自己正在被緩慢地腐蝕的錯覺,卻無從去追逐那種消亡感。 她從未低估過祝追雁——這個半人半魔的姑娘,同時擁有凡人和魔族的特性。她擁有凡人才能夠擁有的成長性,擁有盛著識海的丹田,還能夠輕松駕馭某一些陰晦邪肆之物。 只不過,她沒有料到,在自己挾著遲嫦嫦的情況下,祝追雁也能毫不猶豫地出刀。 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誤傷遲嫦嫦,還是因為她根本不在乎?韓雪紹不知道。 那柄通體森白,泛著一層血色光輝的骨刀,直挺挺地沖過來,從內刺穿龍祁設下的護山陣法,劃傷韓雪紹的手臂,然后被她催動真氣彈開,發出一聲嗡鳴,又重新墜了回去。 韓雪紹原本打算折斷那柄骨刀,然而那上面覆蓋的污穢氣息,卻令她下意識避讓。 在夢境中,謝貪歡曾說過一句話:“魔界,可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br> 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使是渡劫登仙的神仙,也極有可能被魔界的污穢之氣所侵染,尤其是依憑真氣而生的氣修,更易走火入魔。從這點來說,將那從魔界遺落而來的法寶鎖魂針作為武器的曇沅,實在算得上瘋狂,每至戰斗之際,她還得分出心思去抵御那股邪氣。 除卻鎖魂針,還有一件武器,同樣也是從魔界誕生的法寶。 封燭劍。 所以沈安世說它煞氣太重,平日里,根本不會去使用它。 正是因為魔界的氣息過于危險,而幾乎全部魔族都不能用常理來束縛,他們罔顧人情,忽視規則,不會分出一點精力來聽多余的廢話,他們向往著鮮血與殺戮,不追求生,也不懼怕死,是天生的兵器……所以仙界才要鎮壓魔界,凡間才會對魔族格殺勿論。 韓雪紹皺著眉,輕輕撫過受傷的右臂。 離肩頭只剩兩寸的地方,有一道狹長的傷口,由下至上,將布料撕裂,鮮血逐漸浸染了白衣,宛如點點紅梅,煞是顯眼。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會后悔起自己為何要穿白衣。 被那種來自深淵之底的武器所劃傷,即使傷得并不算重,韓雪紹還是有些警惕。 然而她還帶著個身為凡人的、體弱多病的遲嫦嫦,騰不出心思去療傷,只好將真氣覆于傷口處,勉強止住了血,令傷口結了一層痂,只等著回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作打算。 為了防止遲嫦嫦在掙扎中出意外,韓雪紹使了些小法術,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個鑄劍大師的獨女,此時正闔上雙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如同蟬翼,臉上只剩下零星的血色,薄唇緊閉。她的身體實在輕得嚇人,好像一具只剩皮囊的空殼子,全身上下唯一的重量來源于那件鶴裘,羽尖隨風飄搖,這高處罡風凌冽,韓雪紹只得拿真氣護住她。 行至一炷香的時間,眼前逐漸有城鎮顯現,韓雪紹估摸著祝追雁并沒有追上來,便低伏了身形,翩然落地。她讓遲嫦嫦倚在自己的臂彎中,如同海藻般柔軟彎曲的長發纏在她手臂上,款款地垂下去幾縷,另有一根蝎子辮,輕輕晃著,牽動著淺色的緞帶一并晃動。 可惜遲嫦嫦因為法術,睡得很熟,她如此半托半拉著,恐怕又很浪費時間。 于是韓雪紹干脆將遲嫦嫦攔腰抱起,所幸她也不沉,即使落在懷中,也睡得安穩,面容恬靜,像陷入了一場漫長的夢境。 系統說:“你這樣子,怎么這么像強搶民女呢?” 是了,韓雪紹戴著那張瓷白的面具,又披著一層外袍,便難分清楚是男是女。 她不置可否,找了家客棧,徑直進去了,那店小二眼見著這幅場景,差點報官。韓雪紹只得表明修士的身份,面具她是不想摘下來了,只用平時的聲音說了兩句,這才罷休。 將遲嫦嫦放在床榻上,韓雪紹解開了法術。 原作中,只花了大量的篇幅描述韓雪紹、安塵池、曇沅、嚴流等人,畢竟這是一篇升級流爽文,身為凡人的遲嫦嫦,只因身世特殊,所以才略略提及,并沒有耗費太多筆墨。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遲嫦嫦蘇醒過后,見到她,面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就像是潛藏于山洞深處的某種礦石,散發著安靜的、柔和的光,卻并不熱烈。 遲嫦嫦半倚在軟枕上,眉眼一抬,只看了韓雪紹一眼,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沙啞,說道:“原來是韓門主,久仰大名,今日終得一見,卻不知門主將我帶到此地有何用意?” 她們確是沒見過面的,遲嫦嫦能認出韓雪紹來,多半也是靠她的衣著氣度分辨。 “祝追雁追得太緊,我逼不得已才用法術使你沉睡,出此下策,實在冒犯?!?/br> 四下無旁人,韓雪紹便微微低頭,手指落在冰冷的面具上,輕巧地落在邊緣處,由下至上取了下來,那張面具在被摘下后的一瞬間便碎成了萬千霜雪,冷意卻沒有泄出半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