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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的修士,大多道路的盡頭都是渡劫登仙,境界在此,眼界在此,除了登仙以外,也很難再想到以后還會經歷什么事情了??缮虬彩浪叩穆凡煌?,他走的是前人從沒走過的路,向著無邊的黑暗深處延伸,于是,他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像是沒有盡頭。 有那么一瞬間,韓雪紹感覺自己好像觸及到了什么,但那一點感覺很快就煙消云散。 她的母親,恰是那個將沈安世收入韓家的長老的孫女,也正是因為這個,韓雪紹才從自己這位曾祖父的口中得知,沈安世當年一定要回到韓家的真相,只是為了立一塊無字碑。 除此之外,她還難得的從旁人口中得到了一句,對沈安世這一輩子最中肯的評價: “沈安世從來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很能忍受寂寞罷了?!?/br> 即使位列仙班,被譽為“錦華尊者”,對沈安世來說,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韓雪紹忽然感覺渾身的血液變得guntang起來,胸膛里的心臟跳得并不厲害,咚,咚,咚,一下一下,沉穩有力,將宛如巖漿般的血液輸送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站在那里,盡管還沒親眼見到自己許久不曾謀面的叔父,但是,她忽然迫切地想知道—— 沈安世站在山頂處,他所見所感,是為何物。 如果說,以前的沈安世對她來說有如燈塔,那么,如今卻像是將她推往前方的海潮。 系統沉默了一陣,小聲詢問:“雪雪,你的指尖好像在顫抖,是太緊張了嗎?” 韓雪紹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一點,她怔了怔,將白皙纖細的手指收進袖中,緩緩地捏緊,仿佛是要把不可捉摸的東西握在掌心中,指甲微微嵌進rou里,留下一個個凹陷。 如果要將它簡單地劃分進“緊張”這個情緒中,實在太過草率,畢竟她面對迎面襲來的劍氣都沒有顯出任何端倪。如果拿“興奮”這個詞來形容,又實在太淺薄,太過平凡。 一定要形容出這種情緒,或許只能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 像是泅在云層間的一場暴雨匆匆來遲,年幼的韓雪紹隱約察覺到了什么,攀著窗臺,從窗欞的縫隙間看出去,只見銀光撕裂夜空,而后是一聲震徹心扉的雷鳴,將這天地都驚得戰栗起來,枝影在風暴中搖曳。她向來是不怕這些的,卻激得一腔心緒起起落落,難以入睡。 這是她所見所聞的,在她漫漫人生中降臨的第一場雷雨。 韓雪紹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它解釋這種感覺,索性不提了。 沈安世的魂魄如今在鯤天絕境內,只有軀殼存于洞府之中。這樣的情況,韓雪紹不是沒有考慮過,只不過她想的是沈安世恰巧出了趟遠門,和當下的這種情形,勉強說得上是八九不離十。她原本想找沈安世坐而論道,恰逢沈安世閉關,將此事推遲幾天,倒也無妨。 她借此機會,正好也可以琢磨一下水鏡的妙處,熟悉一下它的用法。 一念至此,韓雪紹望著眼前這只靈動喜人的小鳥,微微傾身,說道:“那就勞煩你了?!?/br> 白曲倒也不認生,拍拍翅膀就輕巧地落在了她肩上,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 “偏殿里從外往里數的第一間,就是我為大人準備的住處了?!卑浊穆曇糗浘d綿的,即使離得很近,也絲毫不會覺得它太吵鬧,“主人鮮少留客,他又常常閉關,清延宮冷清清的,除了他所居的洞府以外,也就只有偏殿留了兩間房,其余的,全部用來堆放東西了?!?/br> 它說著說著,還真是有幾分委屈,韓雪紹猜它是寂寞太久了,想找個人聊聊天。但是,用不了多久,它應該就會發現自己的處境并沒有好上多少,因為韓雪紹也不是什么善于交談的性子??上?,要是系統有實體,它們兩個話癆肯定會相見恨晚,能從清延宮聊到雁追門。 不過,換個角度想,也幸好系統沒有實體,不然它們兩個聊起來,肯定止也止不住。 韓雪紹依著白曲所指的方向行走,繞過柱腳,踏過回廊,入目所至,便是偏殿了。 第十九章 離開龍傲天的第十九天?!?/br> 如白曲所說,沈安世確實是鮮少留客的。 這偏殿的房間中,設有床榻、桌案,修真者常用的蒲團,除此以外,就沒有多余的擺設了,放眼望去,很是素凈??峙掳浊矝]有招待過女修,不知道該添些什么東西合適。 若想窺見這洞府主人的意趣,便要推開窗戶。抬眼一望,一片翠綠之色,微風拂過,吹動千萬竹枝,落下一片陰翳,偶爾可見幾處細碎的光亮,忽隱忽現,宛如水面上的浮光。 白曲告訴韓雪紹,這片竹林深處有一汪寒池,適逢夜半,池水就會化作巨大的玉石。 聽它描述,韓雪紹隱約猜出,那大約就是夜露石,見光化水,每逢深夜才會顯現出原本的相貌。 和普通的玉石不同,夜露石是活物,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即使有心栽種,恐怕也難以養活。這么多年以來,她也就只在斷念崖之下見過此物,沒想到清延宮竟然也有一塊。 修真者辟谷,說是要好好招待客人,其實白曲也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它是想和韓雪紹多親近親近的,畢竟這么多年沒見到一個活人了,難免想要傾訴一下,韓雪紹對它口中的沈安世有幾分興趣,不過,一路奔波后,她也該打坐修煉,填補真氣了,就只好婉拒的白曲的好意,只說明日再來同它聊天。白曲聽后,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