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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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安良如是說道。這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雖說一開始不想讓池也擔心,但是現在身體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再怎么隱瞞也沒辦法瞞下去了。 秦凈見狀找了個借口出了病房,剩下的就讓他們兄妹兩個說吧。 “怎么回事?是殘留毒品還是?” 安良指了指柜子里放的病歷資料,“算是后遺癥吧,在前幾年遇到你之前就有時候身體不舒服,后來檢查了一下肝腎功能有些受損?!?/br> “本來以為不會有特別大的發展,但是沒想到這幾年惡化的有些嚴重?!?/br> 池也沒學過醫,但是報告單上下下上上不同尋常的箭頭她還是能看懂的。安良的臉因為腎的排泄功能受損有點微微腫脹,但是身體的消瘦讓他顯得更憔悴了。 見meimei不說話,安良笑著安慰她:“別擔心啦,還能活一段時間呢,你看你喪著一張小臉都不好看了?!?/br> 這次池也并沒有反駁他,她只是靜靜坐在床旁然后握緊了哥哥的手,一言不發。 出了病房以后池也找醫生詳細了解了一下安良的病情,在得到確切的回答以后她心中一陣抽痛。 安良是她遇到最神奇的一個人,毒品把他的容貌留在了十幾歲,把他的欲望和愛情留在了地獄,但是卻把他這個人清清白白的留在人間。 別人看來他可能很不著調脾氣隨心所欲,但是池也知道安良是真正活的順從心意的人。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日子一天天過,又不能回頭,為什么不想辦法開心一點?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些顧忌這顧忌那的人,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擔心那些沒發生的干什么?!?/br> “你的人生是你的又不是你爹你媽你哥我的,為什么會擔心我失望?你活在我的眼睛里了嗎?” “池也你是你人生的導演,為什么要看我一個配角的臉色?” 池也抬頭看著窗外的藍天,是安良教會她抬頭挺胸,是安良教會她不再畏懼。 長長呼了一口氣,池也又回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我可以做肝腎移植嗎?我哥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接受手術?” 醫生有些驚訝,對于移植這回事他們也給安少爺提供過思路,只不過被拒絕了,沒想到安小姐主動提出。 “按道理說可以試一試,他現在腎功能不太樂觀,只不過小姐你需要先配型,即使親兄妹之間也可能配型不符?!?/br> 有希望就好,池也心里石頭稍微落了點地,她還可以全世界找相匹配的器官,安良總能活下來的。 秦凈站在門外沒有打擾池也,等到兩人談話結束以后他才出現,只不過一向對池也比較平淡的他態度溫和了不少。 “小姐,少爺說讓你去找他?!?/br> 安良用空出來的中指點著手機屏幕,時不時還爆兩句粗口,“笨死了踢得什么玩意?”“這球不進嗎?狗都踢的比你好!” 池也進來后他把手機一扔,哼哼唧唧的不開心,“老妹啊氣死我了,比賽又輸了。我實在搞不懂一個隊上半場和下半場發揮差距能這么大?!?/br> “快快快,給我杯水讓我降降火?!?/br> “喝什么水?你現在補液量都得嚴格限制好吧?”池也翻了個白眼。 她坐在一旁,自顧自的拿起一個蘋果削著吃,“哥,找我什么事?” 安良看著眼饞,他狠了狠心閉上了眼干脆眼不見為凈。 “就是想給你說,有那力氣去把跆拳道課學了,不要給我捐腎捐肝?!?/br> 削蘋果的手微微一頓,池也問道:“為什么?” 安良臉上不再嬉皮笑臉,他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池也說:“吱吱,小時候老媽帶我去華國的時候有人給我算過命,他說我就能活到叁十多歲?!?/br> “你看我到現在,叁十多歲的人一直有長十幾歲的帥臉,很賺了?!?/br> “哥哥有點活夠了,少爺我挺討厭被生殖器支配的感受的?!?/br> 池也知道安良說的都是真心話,他能這么說,就代表他真的想要順其自然了。池也不知為何有點想笑,確實,拿安良的本事來說如果真的想活下去,哪輪得到她做配型做移植。 這次安良足足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回家,回到家以后的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提不起精神,連折騰江忱都沒力氣了。 他時不時拉著秦凈坐在露臺看星星,嘆息一兩句,“唉,猛的不折騰人渾身難受?!?/br> “你說我要不把他們扔非洲去歷練歷練得了?!?/br> 秦凈會附和的點頭,給他塞了塞毯子后回答:“嗯,少爺說的對,該再歷練歷練?!?/br> 安良蹭了蹭那雙溫暖的手,嘴上忍不住賤兮兮的說:“秦大哥,說實話你有沒有覺得我應該叫你叔?” “你看你現在和我像是兩輩人?!?/br> 繞是秦凈也有點忍不住想拍拍他,但是這位少爺現在打不得罵不得,只好作罷。 “你別生氣啊,我就開個玩笑嘛?!?/br> “秦大哥,以后吱吱的跆拳道你來教吧,她那個教練估計喝蛋白粉喝出來的,你看那肌rou多嚇人,還是你的看起來舒服?!?/br> “秦大哥,以后幫我多照顧照顧吱吱,我真拿她當我妹子,你別吃醋,我最愛你?!?/br> 秦凈眼角滑過一滴淚水,他執起安良的手十指相扣,聲音沙啞的輕聲說:“你不要我了嗎少爺?” 安良握緊了他的手,呢喃道:“活下去唄,帶著我的那份?!?/br> 十幾歲的秦凈被同學關到廁所中,安良偷偷逃課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著被淋濕的他哈哈大笑,“同學,你搞的也太慘了吧?” “我給你介紹兩個教練,你多練練下次把那群人按馬桶里洗洗頭!” 就這樣他跟著少爺十幾年,看他青春張揚,看他沉默了一晚上后把親生父母給了任樓,看他被注射毒品后的痛苦掙扎。 第一次發作的時候秦凈緊緊抱住他,哭著求安良對他發泄,但是安良沒有,安良咬透了手臂上的rou也沒有動他一下。 從那以后秦凈再也沒有大哭過,他站在安良背后,只要少爺累了就能靠過來休息。 “哥……” 池也有些不敢走上前,眼前兩人一動不動,秦凈的表情那么悲傷仿佛失去了所有。 淚水涌出眼眶,池也跌坐在地上,腿軟到不能站起來走,她跌跌撞撞的朝著那人走去,想要確認這不是事實。 許是動靜大了些,池也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還沒死呢,哭早了你?!?/br> “唉,剛睡著,剛才那么好的氣氛?!?/br> 安良有些遺憾,心想今晚不會又得失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