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德聽了這話陷入沉思，半晌，他忽地開口道：“不如就考慮考慮煜王呢？”

    “什么？”陳茹像是嚇了一跳。

    “我是說，不如咱們就替月兒試試煜王那條路?！壁w鴻德說，越想越可行，他激動道：“到時我趙府一門兩王妃，也是一樁美談。且將來無論哪個皇子上位，月兒有煜王護著，始終都會永葆榮華?！?/br>
    “這，這能行嗎？”

    “我看行?！壁w鴻德說，越想越滿意楚韶曜這個女婿：“你別看煜王雙腿有疾，可滿朝皇子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那些宗親更是各個畏他如虎。他手握軍權執掌六部，深受陛下信任，背后又有太后做靠山，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王?！?/br>
    “可太后每年給煜王爺相看那么多的婚事，都被他拒絕了。月兒她能行嗎？”

    “我看行?！壁w鴻德對自己的女兒充滿了自信：“煜王征戰南北，什么樣的女子沒見識過？可他獨獨對咱們月兒與眾不同，還指定月兒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替他打理鋪子，定是也對月兒也心有好感?！?/br>
    “況且煜王自己經歷坎坷，從昔日的東宮太子墜落成平頭王爺，永遠無緣大寶，定然也眼界豁達，不是那等看中家世背景之人。他必然不會嫌棄月兒的庶女身份?！?/br>
    趙鴻德越想越來精神：“這樣，其他的人家咱們也繼續相看，煜王那里，我慢慢尋個機會去探探口風?！?/br>
    陳茹舒了一口氣：“那就拜托老爺了?！?/br>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子話?！壁w鴻德瞪了她一眼，“月兒是我的女兒，我能不關心她？”

    陳茹破涕為笑，和趙鴻德溫存了一陣：“我去廚房看看晚飯，今晚我親自下廚款待老爺?！?/br>
    “哪日你不是親自下廚？”趙鴻德擺了擺手，示意她去了。

    陳茹出了房門，抹去眼角的淚，直奔院子西側女兒的廂房。

    第16章 壓她幾頭

    “娘，你總算來了！”陳茹一進門，趙若月就急匆匆地朝她走過來。

    “出了什么事？”陳茹問。

    “煜王府進了女人！”趙若月崩潰地說，白皙精致的臉蛋上寫滿了焦慮。

    “怎么可能！”陳茹唬了一跳，聲音抬高了八度：“你聽誰說的？”

    “我今天遇見煜王府的小廝劉鮮了?！壁w若月用力地絞著手中的繡帕，似乎要把絲綢錦緞的繡帕給生生絞碎，她看起來像是迷失方向四處亂撞的白鴿：“他在給王爺買女人用的東西。精油、香薰，還有胭脂水粉?！?/br>
    “會不會是給太后娘娘買的？”陳茹問。

    “怎么可能！”趙若月說，聲音微微地顫抖：“太后娘娘會缺這些東西？況且太后娘娘住在宮里，可劉鮮說了，這些是給府里的貴人用的?！?/br>
    陳茹沉默了。

    “娘，你知道我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多少的。怎么煜王府里就出現女人了呢？”趙若月在房里來回踱步，雙手死命絞著繡帕：“王爺他，怎么就有女人了？”

    “鎮定！”陳茹走過去掰正女兒的身子：“別走了，走得我眼暈。不就是一個女人么，看把你急得?！?/br>
    “我能不急嗎？”趙若月反駁：“王爺他可是從來都不近女色的?！?/br>
    “是男人，就不會拒絕女色?！标惾憷湫Γ骸芭d許就是王爺這么多年終于開了竅，帶回一個通房丫頭常常葷罷了，到時不過也只是一個侍妾?！?/br>
    “可是劉鮮今日豪擲萬金，幾乎將整個淑芳閣搬空，就為了那個女人?！壁w若月心底稍緩，她猶豫道：“如果只是通房丫頭，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br>
    “你啊，還是見識太淺?！标惾闶持篙p輕點著女兒的眉心，指點道：“萬金對我們來說是奉給皇室公主的用度?？蓪ν鯛攣碚f，就是扔進水里聽個響兒的樂子?！?/br>
    “娘是說，沒必要在意那個女人？”

    “不用太過在意，當然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标惾阏f，“經歷的第一個女子，總歸會在男人心里留下一點痕跡的。但對當家主母來說，這么點痕跡完全不必要去在意。等你風光嫁進煜王府，娘有千百種手段教你抹去王爺心里的這點痕跡?！?/br>
    “娘是說？”趙若月眼中光芒倏然炸亮。

    陳茹點頭：“你父親已經同意去試探王爺的口風。至于王爺那邊——”

    “王爺那邊女兒多年籌謀和布局，已經足夠收網了?！壁w若月自信地挺胸：“只要王爺有娶妃的念頭，那么就一定會屬意女兒！”

    陳茹憐惜地撫摸著女兒姣好柔美的面龐：“是娘沒用，不能給你嫡女的身份。否則三皇妃的位子，哪里輪得到她趙若歆去坐?！?/br>
    “娘！”趙若月摩挲著陳茹的手掌撒嬌：“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況且三殿下他母族不顯，將來未必就能登上大寶。到時倘若舉事不成，他的妃子未必就會好過?！?/br>
    “可是我的女兒值得最好的?！标惾隳﹃畠簽鹾诘念^發，“憑我兒這么出眾的容貌和才學，沒道理她趙若歆能嫁進皇室，我兒卻只能嫁給尋常進士?！?/br>
    她仔細叮囑道：“三殿下那里你也不能落下。王爺他到底喜怒無常，性情難以捉摸。倘若，倘若他果真就打算終身不娶，你就只能去和趙若歆爭三殿下了?！?/br>
    “我曉得的，殿下那里沒問題?！壁w若月說：“就算是趙若歆先為正妃，我也有把握在將來從殿下那里把她拽下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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