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04《血腥瑪麗》(前篇)
書迷正在閱讀:花魁、清醒幼崽,戀綜爆紅、零號殺手(H)、嬌養攝政王、穿成殘疾反派的殘肢、論怎么當好反派的后媽、[快穿]洗白師、穿成瑪麗蘇校園文中女扮男裝的炮灰、重生就要對自己狠一點、崽崽穿成金手指派送員
酒吧內,路橋喝著橙子汽水。 桌上明明有不少酒水,但路橋等人只喝汽水。 周遭一圈人也都是同款飲料,面面相覷不說話但眼神交流間似乎都認識。 此時的酒吧熱鬧非凡,臺上的dj瘋狂揮動雙手,時不時用手在cao作臺上搓動兩下,并且帶動著臺下男女瘋狂呼喊。 可臺下的就是有一整個吧臺,也就是路橋等人所在的吧臺紋絲不動。 “不來happy的,干嘛開個臺子。小哥,長得挺帥,能讓我坐下喝一杯嗎?”一旁穿著養眼的女人帶著笑容靠近路橋。 “對不住有人了!”路橋冷漠地回答道。 “請得起小姐了不起??!”女人瞬間來了脾氣。 路橋則是正眼都不看對方,低著腦袋。 身旁的韓東小聲貼到路橋的耳邊:“這樣是不是不太合群,容易被發現?!?/br> 韓東的話語幾乎是剛說完,路橋的手機在口袋內震動了起來。 路橋起身,同行三個人同時起身,一旁的女人有些害怕地后退。 “你們想干嘛?”女人警惕地詢問道。 “我們等的人爽約了,你不是想蹭卡座嗎,這里是你的了?!甭窐蛘f完頭也不回,但連同路橋在一起的三個人走出了酒吧,看著卡座上的酒和空無一人的情況。 “神經??!”女人罵完,朝著遠處散臺的姐妹喊著過來坐下了。 比較靠前的卡座,幾個女人坐在這里。 “什么情況?不是喊你蹭個位子嗎?怎么人都走了?” 女人看著付完款的賬單:“鬼知道什么情況,反正錢都給了,我們喝?!?/br> 酒吧內熱鬧異常,沒人在意走出去的路橋四人去干什么。 路橋等人出門之后直接右拐,朝著后巷走了過去。 后巷此時昏暗無比,血紅的一片地上是一個人。 此時吃力地爬向街道的位置,看見路橋等人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喊:“救我,叫救護車?!?/br> 韓東在路橋身后開口道:“現在的殺手,真的是太不專業了。這是留著給我們嗎?我們收豬仔什么時候需要殺豬了?” 陳浩則緩步上前,四下張望之后,拿著手里的抹布蓋住了男人的臉,等待著男人完全沒了動靜。 陳浩起身看向身后:“拍下來沒有,等等我要找殺手要花紅了?!?/br> 王威保存了視頻:“你爽了,有外快賺?!?/br> 幾個人隨后開始分工起來,路橋轉頭喊道:“讓車過來?!?/br> 一輛面包車到了巷子口,巷子的兩邊韓東和王威分別在門口放風。 陳浩則拿起了面包車內的設備,巨大的農藥罐子和電動噴灑壺。 而路橋則拿起了肢解用的刀具,隨后走向死去之人。 兩個人望風,一個人肢解另一個清理痕跡。 巷子里的路橋開始分解尸體,井然有序一點不慢。之所以要現場分解,完全是為了能更好的藏匿。 十三分鐘后整個現場重新變回了原樣。 路橋此時進行驗收,確定現場沒有任何痕跡殘漏,將袋子放入面包車,特質的面包車車架是空的,車架內放不下一整具尸體,但剛好能容納切好裝滿一袋袋放入其中。 隨后路橋拿出了紫外燈工具接上手頭的設備,紫色的燈光照射整個巷子內,一些平時rou眼看不見的東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路橋從口袋內拿出手帕,陳浩將瓶裝雙氧水遞上。 一些血污被照射出來,路橋俯身用雙氧水擦拭過,雙氧水擦拭立刻破壞了血液內部的牛乳蛋白。 再用紫光燈照射,此時已經看不到任何血液殘留痕跡。 確認完畢的路橋轉頭喊道:“把人喊回來,上車了?!?/br> 面包車上,五個人帶著大包小包離開現場。 路橋等人的面包車上寫著鹿港清潔四個字,朝著郊區開去。 面包車內,眾人都開始給自己消毒。 將今天的衣服從里到外處理一遍,并換上了新的衣服。 “這才是我平日里愛穿的?!标惡普f著,衣服上寫著:保利健身。 韓東的衣服則是一套西裝,此時看起來像是個房產銷售。 路橋比較休閑,但白色的t恤上寫著:紅紅豬rou。 王威則是一副家里蹲的樣子。 這就是路橋等人的副業,路橋和眼前的三人加上開車的司機,五人組干的確實是清潔的工作,但這個清潔的確實尸體,也就是給殺手收尾。 路橋等人有自己專業的名稱:清道夫。 當然,路橋等人更喜歡稱呼自己收豬仔。 大家平日里干自己的主業,但只要又任務來了就會聚在一起。 在合適的位置等待殺手處理完畢,之后前往現場進行清理,完全破壞第一現場,并將尸體帶去合適的位置進行損毀。 一路上沒遇到警察,也沒有突發狀況。 眾人緊張的情緒松懈下來,到了郊區除了路橋全部都開始提前慶祝起來。 郊區,一家廢棄的rou聯廠。 路橋等人進入其中,老頭再次等候多時打開了機器。 車架內一個個袋子重新取出,除了路橋其余幾人開始在焚化爐內進行收尾工作,路橋上前跟老頭對賬并且拿到這一次的收益。 陳浩在遠處大喊:“這次殺手是誰?怎么手法那么新?” 張老開口道:“強尼,老殺手了。新是什么意思?” “他沒處理干凈,人是我干掉的。他的花紅我想分一成,不過分吧?”陳浩解釋道。 張老此時才抬起頭看著陳浩:“還有這樣的事情?” 王威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里面是之前一幕的錄像。 張老看完點著腦袋:“視頻發我一份,事情我會處理的,你要得花紅,下一次結算給你?!?/br> 陳浩笑著點著腦袋離開,去做自己本職工作去了。 路橋看著張老詢問道:“最近不太平啊,我們這個月第八單了?!?/br> 張老給了路橋一個眼神,展示了轉賬記錄:“多的別問,很快怕是就有下一單了。不過這話說得,你想金盆洗手不成?” “不是,有生意就做唄。就是感覺不太平,我們該散了?!甭窐蛘f完轉身看向眾人。 此時火花好的骨灰已經被端了出來,眾人一溜煙地上了面包車。 帶著骨灰盒又走了大概三四十公里,這里是鹿港郊區的一條大河。 被稱為鹿江,平日周邊的污水和城市的糞水都被通入此處。 站在江邊,就能聞到江里的那一股子兒怪味。 確定四下無人,韓東將骨灰撒入江水當中。 王威此時還拿出了佛珠,開始頌念起來。 陳浩笑著拍著王威胳膊:“怎么?不這樣來一下晚上睡不著?” “誰像你啊,沒心沒肺的?!蓖跬琢岁惡埔谎?,之后繼續念叨著經文。 所有的骨灰倒入江流,眾人重新回到了面包車上。 路橋拿出了手機開口道:“這一單十萬塊,我們一共五個人。每個人是一萬八,剩下的錢當做備用資金。比如今天的卡座,設備損耗和油錢?!?/br> “不用重復了,我們都懂?!标惡菩χ?。 “不管第幾次,該說得事情說清楚,親兄弟,明算賬不是嗎?”路橋說完拿出了本子進行記錄,當然寫下的都是暗語,哪怕別人那道賬本也看不懂。 大海發動汽車,路橋這邊開始轉賬。 “陳浩你的?!甭窐蜷_口道。 “謝謝,記得下次我的花紅?!标惡茦泛堑男χ?,此時才拿出手機開機。 干活的時候,只有作為隊長的路橋手機可以開機。 “韓東,省著點花別再捐給寺廟了?!甭窐蚨诘?。 “給寺廟真不如給我,真怕鬼喊我去你家睡??!”陳浩冷嘲熱諷。 “明白了,可我不安心。去掉母親每個月的醫藥費,多得我還是會捐?!表n東解釋道。 韓東的母親重病,韓東又什么都想用最好的,在外人眼里韓東就是個金牌房產銷售,但事實并不是。路橋也明白,不是因為韓東擔心母親,根本不會走上這條路。 路橋搖了搖頭,叮囑已經是自己能做到最多的事情了。 “王威拿著,你也是,別拿著沖游戲了?!甭窐蛟俣榷诘?。 “嗯?!蓖跬t心照不宣地回答。 “大海你還是要現金對吧?”路橋說著轉身從包里拿出一疊錢,這是提前準備好的錢,事情沒完成就算包在車里大海也不會提前拿走里面的錢。 大海笑著:“不好意思啊路橋,我這種沒身份的人只能用現金?!?/br> 大海是眾人之中最特殊的存在,并不是因為大海真的做錯了什么,早些年生活所迫把身份賣給了別人。 收身份證的人自然是用來做電信詐騙。 等大海清楚自己的身份被這樣濫用了之后,大海也沒想澄清這個事情,就這樣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沒有身份很麻煩,但對于吃喝睡都在車里的大海來說似乎沒什么區別。 沒有身份又很安全,對于干這行來說身份越簡單越安全。 當然車上是有行駛證、駕駛證和身份證的,只可惜不是大海的。 “沒事,也不麻煩?!甭窐蚧卮鸬?。 一個個十字路口,大海按照順序將眾人一個個放下。 就好像順風車司機,最后一個下車的是路橋。 路橋看著遠去的大海,隨后進入了菜市場。 紅紅豬rou鋪,這就是路橋的本職工作。 白天賣rou,晚上收尸。 坐在二樓自己家,聞了聞身上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路橋長嘆了一口氣,摸索著桌上煙盒已經空了。 撿起煙灰缸里的煙屁股點上,一口老煙騰升而起路橋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 路橋還記得當年自己是怎么被張老看上的,菜場附近的熟人,一般買上一兩次rou路橋都能記住,對方有什么喜好,要肥要瘦。 可就有一個老人,每次都在一旁看著自己。 從不賣rou,而是遠遠地看著。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被自己察覺到就轉身離開。 有一次路橋真的受不了了,拿下了多余的邊角料塑料袋一包走向了老人,這人就是張老 “這玩意,多出來的。你想吃rou嘛?這個給你。別再來我攤子上眼巴巴地看著了,比蒼蠅還煩?!甭窐蚧卮鸬?。 確實,開豬rou鋪的路橋,最煩的架勢粘在rou上的蒼蠅,趕不走還影響客人。 但張老并沒有那rou,而是笑嘻嘻地開口道:“賣rou,一天能賺多少錢?” “幾百?好的時候上千?”路橋敷衍地回答道。 “就當你每天都是一千,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三萬。你有沒有想過,多久能買上房子?你想賺錢嘛?賺大錢!”張老笑嘻嘻的。 路橋咬著腦袋,張老從自己破舊的腰包里拿出了一疊人民幣遞給了路橋:“這是定金,如果你能干這一行,那么一次手里就會比整個還多。拿上你的家伙跟我來吧?!?/br> 路橋愣住了,錢已經到了自己的手里:“什么家伙?” “殺豬的刀!”張老說著朝菜市場門口挪去。 路橋愣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刀,關了rou鋪連忙追上。 那是面包車,那個時候開車的就是大海。 張老帶著路橋第一次到了rou聯廠,一路上路橋思索了很多。 甚至有想過那么多錢只是定金,會不會未來讓自己殺人之類的。 但想歸想,路橋看見了rou聯廠還是松了口氣。 “我菜市場賣豬一個月真有一兩萬,來你們廠子里殺豬怎么能更多不成?”路橋詢問道。 張老沒有說話只是笑著下了車走了進去,路橋跟進去才發現整個地方都是空的。 沒錯,這里是個廢棄的rou聯廠。 張老打開了冷庫,此時的冷庫已經不制冷了。 而里面是一頭死豬,殺豬這一行路橋是子承父業。 一眼就能看得出豬是怎么死的,腦袋上有一塊凹陷。鐵錘打擊腦部,一擊致命,豬已經死了。沒放血的情況下放到現在,豬rou已經腥臊了。 路橋開口道:“這豬不能吃了,檢疫表先不說有沒有。但殺豬不放血,rou腥sao的很!常識都不懂,你確定你懂我這行嘛?” 張老樂呵地笑著指著開口道:“十分鐘,用你的刀。把它分解了,按順序裝入袋子里。這位是大海,會幫你撐袋子。你要是做得到,以后一頭豬就是兩萬塊?!?/br> “殺一只豬?給兩萬塊?”路橋不解的上前。 張老開始計時,路橋則用手里的刀開始殺豬。 但一刀下去都是血黏糊在刀上,無奈路橋只能先選擇放血。 可豬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血根本放不出來。 切開有血,但放不出血。 路橋有些無奈,一步步cao作下來。 張老掐掉了秒表笑著:“十分鐘了,你不行啊?!?/br> 而十分鐘,路橋才剛解決了不到十分之一。 路橋搖著腦袋:“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張老笑著向前走去,樂呵地笑著:“小子,我是看你有天賦才打算收的你。如果你只有這個本事,那就當我看走眼了?!?/br> 張老拿著路橋的菜刀,六分鐘將路橋沒有處理的部分完全處理了。 速度之快,行云流水。 路橋都看傻了,眼前的老人居然怎么厲害! 隨后張老停下了刀氣喘吁吁:“我老了,巔峰的時候一頭豬只要七分鐘!現在要十五分鐘以上,想要縮短到十分鐘是有心無力,但你不一樣。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只要你能十分鐘以內解決掉一頭豬。你就能從我這里賺到錢!” 張老說完,擺了擺手。 大海送客,之后的日子。到點了大海就會出現,帶著自己去rou聯廠。 rou聯廠也總會有一頭準備好的豬,有大有小,有剛死的也有死很久的。 而路橋則開始殺豬。 從最開始三十分鐘解決不掉,張老在一旁指點,路橋才明白自己還有很多地方是欠缺的。 張老開始講究細節,每一次都是細節上讓路橋一次次的速度變快! 不是巧勁根本切不下去,哪怕是再鋒利的刀??芍灰毠澋轿?,就真跟切白紙異曲同工,速度進步到二十分鐘內、十五分鐘、十三分鐘。 路橋花了三個月,殺了九十多頭,總算成功進入了十分鐘。 張老之前一直板著長臉,但路橋十分鐘成功之后樂呵地笑著:“明天過來,十分鐘內我就再給你一萬。你就能為我做事情了!” 路橋看著手里的刀,以前殺豬都是老爸一手一手教出來的。自己不喜歡這個工作,但此時的路橋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愉悅。那種打破記錄的感覺,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那是檢驗的最后一天,大海帶著異樣的笑容。 路橋到場之后,張老打開了冷庫的門。 路橋直接吐了出來,里面是一具尸體。 張老還像沒事人一樣開口道:“你準備好了就開始,看你的樣子。我算你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內能塞入四個塑料袋,我也就當你完成了?!?/br> 路橋轉頭要走,張老笑著:“錢不賺了?” 路橋看向張老:“你們這是違法的!” 張老笑著:“這個世界上,九成的生意都做不到十分鐘賺兩萬。這大體是我從醫院偷的!我也不可能每次都給你搞到那么全的大體!告訴你好了,我們就是干這個的。處理尸體,賺錢。一般一個隊伍四到五人,一次處理十萬塊。我老了干不動了,培養個新人不容易。你要不要繼續看著辦,我看了四十多年到現在退休,從未出過事情。如果你愿意,招募同伴的事情我來,你只要負責你的本職工作就好了。這是人是豬,對你來說有區別嘛?” 路橋不缺錢,但路橋也沒錢。 確實這三個月時間路橋每天都很開心,但知道真相之后路橋就笑不出來了。 路橋看著張老:“可以,但我過不去心里的坎。你給我重新配一套刀,專門用來殺豬的刀?!?/br> 這個豬字,路橋加重了語氣。 張老則似乎懂了似的,拿出了一個大鐵盒子。 里面的刀看似老舊,但全部鋒利無比。 張老笑著:“這是我的家伙,今天就是你的了。問題是,十五分鐘,你能搞定嘛?” 路橋拿上工具走了上去,張老開始計時,結束的時候張老按下了計時器:九分十秒。 張老顯然驚嘆不已,而路橋明白自己不是為了錢。只是單純地享受庖丁解牛,當然做完這一切的路橋再一次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