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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似乎是變了。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深更半夜, 小姐怎么一個人跑出來? 問起這個,江照眠抓著他衣袖的手驟然緊了緊, 陸彥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緊張:怎么了? 小主人眉毛垂了下去, 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做噩夢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一只小爪子死死捏著他衣袖, 另一只欲蓋彌彰地揉了揉濕潤的眼睛,試圖裝作無所謂, 可是話音卻摻雜著一絲哽咽。 陸彥愣了許久,忽然不輕不重彈了她額頭一下,悶笑起來。 就不能盼我點好? 人在情緒失控時總會下意識依賴什么, 小主人做噩夢第一反應居然是偷偷溜出來找他,這種無意識的偏愛使得陸彥心情很好。 嘴角都情不自禁輕輕揚起:嗯? 哎呀 江照眠故作無所謂地蹭了蹭眼睛,悄悄抹掉了眼淚,嬌里嬌氣耍起了賴。 煩人!埋怨他時嗓音黏黏糊糊, 也不再是幾個月前別扭又冷淡的樣子,都說了只是做夢而已。 我怎么會希望你有事 哼哼唧唧的小兔子嘴撅得能掛油壺了,看得陸彥一陣心癢。 他像是揉搓什么小動物,大手放在她戴著帽子的小腦袋上,一邊摩挲一邊指揮她:向后轉。 江照眠乖乖轉了身:干嘛? 陪小祖宗回去睡覺。 空曠無人的馬路,格外靜謐,路燈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柔光,打在沿著馬路慢慢踱步的二人身上,一大一小影子拉得長長的。 江照眠過獨木橋一般走在馬路邊沿上,兩條胳膊時不時保持一下平衡。 別摔了。陸彥提醒。 摔了怪你,誰讓你跑到我夢里欺負我。 她干凈素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壞笑,轉過身,鐵了心坑自己的保鏢一把似的開始倒退著走,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他為什么有閑情雅致來唱歌。 路燈下,對影成雙。 陸彥的回答并未能吸引江照眠的注意,她一面回應著他,一面挪動身體,調整自己的影子。 發現兩道影子終于快要臉貼臉,江照眠眼眸微亮,睫毛顫了顫,悄悄偏了偏頭 她的影子順利親到了陸彥的影子。 嘻嘻。 小兔子心滿意足地抿嘴笑了。 小姐在笑什么? 沒什么呀。 * 然而今夜注定無法安睡。 陸彥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江照眠的,她剛躺進被窩沒多久,那種蟲子啃嚙一般的癢意漸漸從身體深處傳出,異樣的渴望如同燒開的水一樣開始喧囂沸騰。 好難受。 怎么會這時候發病,因為陸彥冷不防抱了她嗎? 肌膚饑.渴癥激得她來回翻身,不斷調整姿勢試圖入睡也無濟于事。 焦躁煎熬的感覺不斷刺激著江照眠,黑暗中,她偷偷摸了摸自己,難受地抽泣了一聲。 洗過澡的陸彥懶得吹頭發,于是胡亂擦干,將濕漉漉的黑發向后一縷,無意間垂在白皙額頭上的碎發襯得他更加慵懶隨性。 他穿著寬松睡袍,姿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處理著公司的任務。 細細的銀框眼鏡架在高挺鼻梁上,冷漠立體的臉上平添一絲斯文雅痞。 就在他十分投入時,房門讓人輕輕敲響。 敲門的聲音斷斷續續,似是很猶豫一般,有氣無力的。 后半夜冷不丁讓人用這種調調敲響房門,其實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不過憑陸彥這性子,鬼見了他估計也要繞道走。 男人面無表情起身開門,剛一拉開,他便愣住了。 抱著安撫小兔的江照眠乖乖站在門口,剛到小腿的奶白色睡裙將她顯得十分嬌小單薄,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甜香。 見他終于開門,小祖宗仰起頭,眼眶是一圈嬌嫩的紅,淚盈盈望著他,臉頰上是一片不自然的潮紅。 陸彥 拖長的尾音里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陸彥眸光一沉,喉結不由自主上下滾了滾。 又做噩夢了? 江照眠唇線緊抿,搖搖頭,糾結半晌不說話。 陸彥一時半會兒摸不透小孩兒的心思,便將她讓進屋。 小姑娘進門時帶過一縷香風,眼神微妙的帶著鉤子,這副欲語還休樣子給了陸彥一種極其恍惚的錯覺,他居然異想天開的認為江照眠今晚或許是離不開他。 坐下后,江照眠不安地抓著懷里的兔子玩偶。 瞥見茶幾上的筆記本,她問:這么晚還在辦公? 斟了熱水的玻璃杯推到了她面前,男人懶懶坐到對面:這么晚你不是也還沒睡? 我睡不著。 怎么?男人摘下銀框眼鏡,露出銳利冰冷的眼,冷白手指一下下把玩著鏡框,玩味地看著她,嗓音帶著笑意。 陸彥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任何行為在江照眠眼里,都是在火上澆油。 小兔子強行挪開視線,緊張得小腿死死并攏。 她有些心虛似的囁嚅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