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地球停運日》中篇
休息了半個小時,我緩緩起身抱起了她。 向著樓下走去,將她扔入了車的副駕駛。 鎖上安全帶的我再度氣喘吁吁,看來身體素質真的不行了。 駕駛著汽車飛奔向醫院,幸好是晚上發生的這件事。 路上基本上沒什么汽車,而且就算遇到車多的路。一個油門直接開上人行橫道,就算裝到什么不該撞的也沒什么事。 感覺自己就在玩當年的單機游戲俠盜獵車手,但這個版本連一個活人都沒有。 來到了醫院樓下,我看了一眼初戀。 不打算帶上她了,直接走進了醫院。 在手術室找了半天,發現了三十來根一次性的胃插管。 隨便拿了個袋子全部裝了進去,路過病房時還找到了一個折疊輪椅。 此時我才發現陸續已經有死人出現了。 我估計明天或者后天開始,地球上基本就沒什么活人了。 我立刻跑下了樓,來到車旁。 將折疊輪椅和一袋子胃管放入后備箱開車前往了海邊。 這是整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幾套海景房,我拿著斧子劈砍起來。 大門幾下被我砍了個稀巴爛,走到了里面檢查了個遍。 發現了一男一女,應該是房屋的主人。 用被子包起男的,用床單包起了女的。 分別兩次將她們運了出去,隨后吃力的鋪上柜子里找到的新床單。 出門打開折疊輪椅,將初戀扔了上去。 推著輪椅帶入房內,再將初戀扔上了床。 整個人癱在地板上,思考著接下來的事。 我還活著,而這個世界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部癱瘓成了植物人。 而我沒辦法照顧其他人,那些人再過一天兩天也會死亡。 想到這里我再度想到了食物,我整個人都慌張了。 因為所有的動物和人類一樣也是癱瘓的,遲早也會死去。 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癱瘓了,但現在看起來還不錯。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開始一兩年之后,除了吃過期的食物之外就只能吃素了。 當然一些壓縮餅干似乎可以存放更久,但也無濟于事。 如何拯救人類的念頭出現在了腦海里,我看著初戀。 似乎只要救下一個女人,和生一窩。 之后哪怕子孫后代都吃素是不是也算延續了? 想到這里我顫抖了一下,看向初戀整個人失了神。 她只是癱瘓了,類似于植物人。 沒有說不能生孩子吧,想到這里我覺得我能拯救世界了。 二話不說我撲了上去,開始著不可描述。 我該慶幸我是學醫的。 因為沒算排卵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受孕。 我持續的上了她一個星期,并計算著日子。 有時候看著床邊的她,我都懷疑她只是個活著的充氣娃娃。 最怕的就是吃飯的時候。 因為要插胃管,每一次都是煎熬。 我盡量將此數減少,兩天一次。 減少插管喂食次數的前提是每一次我都要將她的胃塞的滿滿的。 我開始不僅限于牛奶和面包,因為這些食物太容易餓了。 我會用榨汁機將牛rou干和牛奶打的稀碎之后灌入。 從第一次上她之后的一個星期,早上我都會用驗孕棒進行檢測。 終于在九天之后我測出了兩條杠。 開始的一個月,基本沒什么變化。 我將醫院的一些器材搬到了這個別墅。 特別是手術室的器材,因為我時刻準備著為她接生。 我還在隔壁臥室搞了一個無菌手術室。 我最害怕的是她生病,或者感染。 我只能更加細心的照顧。 地球上的人除了我和她都已經死了。 尸體開始發臭,那種味道極為難聞。 第二個月開始,她的饑餓似乎越來越快了。 我只能將喂食從之前的兩天一次變成了一天一次。 導致我帶來的食管根本不夠用。 簡單的開水消毒我就重復利用了。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就是插入胃部之后抽出的胃管有些油膩。 就算清洗煮燙之后還是有著一絲油膩,一根胃管使用一個星期的情況下。 在第四個月,我幾乎用完了這個城市每間醫院能找到的胃管。 我開始去往了鄰市的醫院,但好在我漸漸看見了隆起的腹部。 第七個月,我的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靡了。 因為很久沒有吃到過新鮮的rou了,只要怪我不會做菜。 從人類變成這樣的第一天到現在,就沒吃過新鮮的rou。 牛rou干和各類零食我現在看著只會反胃,但現在不吃過期了就可能連這些都沒得吃了。 路上到處可見分解的尸體,有的甚至可以看見腐爛的骨頭。 半年過去了,細菌已經將世界上的人分解的差不多了吧。 但僅限于分解,并沒有出現蛆蟲。 似乎蟲類也癱瘓了。 但我還是開始害怕一些致命病菌的產生,我用上了搬來的除菌設備。 而我在家開始帶上口罩,定期消毒。 出門則帶上防毒面具,因為實在太臭了。 我看著日歷一天一天的掐算著日子,一切都是那樣的難熬。 我開始寫日志,閑下來開始短暫的胡言亂語和自言自語。 電視臺每個頻道都是雪花屏,而新浪微博都是之前的新聞。 我每一條都不知看了幾遍。 而我發出的那條,至今都是零評論零轉發。 我知道我可能開始自閉了,而且不是輕微的。 第八個月,我開始察覺不對勁。 因為根本沒有胎動,雖然肚子一個月一個月的變大但根本沒有胎動的跡象。 我想帶她去醫院看看b超,但現在外面的環境真的很糟糕。 帶出去感染的可能性也很大,我只能放棄。 死胎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里,可畢竟肚子也在一點點變大。 我只能期待著再兩個月,兩個月后我就知道了。 日子幾乎是越來越難熬,天氣轉冷時還差的發生了意外。 因為沒注意溫度,她感冒了。 好在發燒不算太嚴重,三天的時間總算控制住了。 離著出生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直接將她搬上了隔壁準備好的無菌產床。 第十個月,我看著我筆記上滿滿的日期苦笑著。 我似乎在自欺欺人。 根本沒有胎動,而現在也十個月了。 完全沒有生產的跡象,我開始拿出了手術刀。 刨腹產的念頭油然而生,我切開了她的肚子。 我沒有上麻藥就開始了手術,按照流程進行著。 因為就算她疼,她也沒辦法反饋。 當然我很希望她能反饋,哪怕疼的哼一聲也好。 當切開腹部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孩子。 一絲不動的躺下那里,我將他拉出發現是個男孩。 但格外的平靜,別說第一聲啼哭。 這嬰兒就好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捧在我的手里,我明白他也是個癱瘓的植物人。 我內心的最后一道防線崩塌了。 十個月的努力就這樣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