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骨牌》12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里,身上插著很多管子。 口鼻之上幾乎都有管子,我的呼吸有些困難。 吸入的空氣非常的干燥,這導致我的鼻子口腔乃至喉嚨都好像干裂了一樣。 呼吸機運作的聲音在我耳邊此起彼伏,微微的睜開眼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鼻子上吸入的是純氧,讓我覺得口干舌燥。 我想試著動身子,卻發現我根本無法動彈。 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至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更是無從知曉。 稍遠處有一臺掛在空中的老電視,電視機掛在玻璃房間的外賣。透過玻璃我可以看見畫面,但確實距離太遠了。 電視的畫面很模糊,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眼神無法聚焦還是電視畫面有問題很迷糊。 此時的電視機上播放的是新聞:杭州來女士失蹤十六天。 日期是七月二十一日,而我知道去爬山的日子大概是七月六日左右。 也就意味著我在這里已經躺了十四天,這里應該是重鎮監護室也就是icu了。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腳步聲響起護士走了過來似乎是給我換藥。 此時的護士跟我四目相對,連忙激動的開口道:“先生你醒了?” 我想點頭,想發出聲音。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試著張嘴半天擠出一個字:“水?!?/br> 護士立刻反應過來,拿著免簽給我沾了一點鹽水在我嘴唇上滑動了兩下。 稍微濕潤嘴唇的我再度開口道:“喝水?!?/br> “對不起先生,你不能喝水?!弊o士無奈的說。 “為什么?”我虛弱的開口道。 “很復雜的,簡單的說因為沒有進食。血糖含量低導致血漿滲透壓降低,此時如果快速補水會使血漿滲透壓降導致細胞破裂。后果很嚴重的,先生你在忍一下。我去叫醫生,你不要急?!弊o士解釋道。 難受,鹽水讓我覺得更口渴了。我想喝水,但對方顯然是不會給我喝水的。 護士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醫生來了翻看著我掛在床頭的病例。 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之前的電視機下面有兩個男人。 都穿著休閑服,但他們的目光一直看向我這邊。 他們在玻璃房外看著竊竊私語,能感覺出來是沖著我來的。 隔著玻璃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隨后護士和醫生的對話讓我警惕起來。 “他有意識嗎?” “應該是有的吧?” “這人很特殊,既然脫離危險了直接帶普通病房吧?!?/br> “我去叫護工?!?/br> “不了,不喊護工。你去讓門口兩個同志來,告訴他們怎么做,把床搬出去到普通病房。之前說了,要讓這個病人少接觸一些人。反正聽他們的就對了,去吧?!?/br> 同志?我的第一反應醫生喊同志的能有什么人。隨后我反應過來,很可能是警察。 …… 聽到這話一思考才發現,我是被盯上了。 進來的兩個男人進來在護士的要求下cao作,隨后松開了床頭插銷帶著我去了普通病房。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將我放上病床,期間幾乎沒有交流。一位拿出了銀鐲子將我的沒打點滴的手固定在了床頭,隨后他們和護士開始了對話。 “多久能出院?” “蘇醒的話很快就能出院,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br> “今天能轉院嗎?我們這邊出證明的話,我們想把他轉到監獄醫院方便我們后續?!?/br> “那我去問一下我的領導,那個病人下了icu的事情要跟他家人說一下嗎?” “不要,這人不能見任何人?!?/br> “他是罪犯嗎?” “這個你也不需要知道?!?/br> “明白了?!?/br> 兩個男人一個跟上了護士,另一個則在我稍遠處坐了下來雙環抱開始閉目養神。 而我只能裝暈了,余光能看見男人的胸口有一個設備似乎是攝像頭。 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在思考現在是一個什么狀況。 小美死了,警察調查到了自己?那么就是保險公司覺得有問題,報警了? 還是小美沒死,報警警察調查了自己?那么其實還有辦法,只要自己死不承認就成了? 這兩個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至少我現在所能知道的消息很少。 對方要求轉院的同時,似乎不想讓自己見任何人。 那么就只有一個問題了,對方怕的是我父母或者小美的父母對我透露什么有用的話語。 到此刻我明白了一個事情,我現在是嫌疑人。 但對方卻似乎直接把我當做犯人對待,難不成是發現了我手機里的秘密? 我開始一聲不吭,我明白對方說話前我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不如直接裝昏迷,能拖多久是多久好了。 當天晚上,我被帶走了。 這里還是個醫院,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一個人一個房間,這里的房間前還有桌椅。 而我能發現來的第一天開始,一直有個瘦竹竿來看我。 他會在我的病床前注視我幾分鐘隨后離開,我沒說話他也沒和我對話。 這人顯然不是醫生,但顯然也跟我有關。 醫生在三天后表示我可以出院了,當天我被警察帶走了。 一頓折騰車子似乎開往不遠處的郊區,這里的墻上寫著:能打勝仗、作風優良。 而我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這里特別的昏暗。 只有一盞發黃的吊頂燈,照耀著我身后寫著: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我能看見遠處是一面玻璃墻,如果沒搞錯的話是單向玻璃,后面應該有其他人和設備。 此時來的兩個人,一胖一瘦。胖的拿著紙筆打開了手里的錄音筆,瘦的我認識,是每天來看我的。 他們一個記錄一個提審,此時我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麻煩,姓名年齡?!笔葜窀吞釋忛_口道。 “立夏,二十五。那個,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你們抓錯人了吧?我是好人?!蔽一卮鸬?。 胖子笑了,瘦子也笑了。 胖子開口道:“被抓進來的,十個有十一個說自己是好人。但你想想,你要真是個好人能進來嗎?” 我沉默了,都到這一步了顯然都是來者不善。 “沒事不急,你大病初愈。我們慢慢來,一點不急。這樣我先跟你說個好玩的故事吧?我們也是剛知道的。我們市有一個叫王猛的富豪。搞水產生意的,他去年回家鄉發展住在他五年前兩百萬買下的別墅。物業卻告訴他有百來個快遞等他領取,開始他也沒想那么多打開一看都不是自己買的東西,他還以為是淘寶刷單刷到他頭上了。因為他搞水產最近在網上也搞淘寶,也清楚會有這種方式刷單增加店鋪的數據。數據好看了,自然能賣出更好的銷量。開始他沒有在意,但后續幾乎每一個月都有幾個到十幾個的快遞到他手里。他就忍不住了想看看寄件方是誰??纯从袥]有留下什么聯系方式,好打電話過去罵他們。讓他們別在寄東西過來了,可這一看嚇壞了?!碧釋徴f道這里沉默了一下。 “為什么?”我自然開口道,我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兩個人要跟我說這樣一個故事。 “他看見寄件方是他自己,而上面留的電話確實空號。更奇怪的是收件方來自全國各地,他明白了這些東西似乎并不是別人寄給她的。而是有人用他的身份朝外面寄快遞被退回來的,你覺得這個故事好玩嗎?對了我忘了說,快遞里面的東西叫骨牌,這玩意你熟?!碧釋徔粗規еθ?。 “說這個故事干什么?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蔽曳瘩g道,此時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