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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明明劇毒,枯了一片曼陀棘??刹恢醯?,我毫不顧忌。 眉間、眼睫、梁骨 手和袖子一同,竟無意間描摹每一處五官。 直至指尖觸及朱唇柔軟,心顫。 那長睫也一顫。 雖說依舊未醒,但我注意到那些血洞、翻卷的皮rou正緩慢愈合,生出淡淡粉色。 我記起燈架倒下的那次,他似乎都沒流多少血。 然這次終究是傷重,我看著他頸下不再淌紅,看著他側臉劃痕消失,還是架不住疲憊上涌。 時間過了多久? 還有多少未愈的傷口? 荊棘囚籠中暗無天日,我就這樣坐著,抱著他,姿勢定格,眼皮卻不免泛沉。 我是何時睡著的? 又睡了多長時間? 我不知。 可睜眼之際,我發現姬少辛醒了,且一副看了我許久的樣子。 然后他自己從我懷里起來,近在遲尺,與我對視。 你要解不棄蠱? 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令我五味雜陳,卻也不避:是。 好。 他本就離我極近,此刻呼吸可聞。 條件反射的,我想后撤。 可不知是不是維持一個姿勢太久,這會兒我身子發僵,竟沒能動。 我就這樣感受到貼臉的手,發中探入的指尖,看見對方眼中盛滿的自己,聞字句清晰。 我給你解。 大腦瞬間空白,因為唇上傾覆柔軟。 不對,假使是由于久坐僵直,盡管我撤不了,推不開,不開口還是能做到的。 可唇齒竟也仿佛不屬于我,就這么呆若木雞地放了行,容其暢通無阻地侵入。 于是相觸。 糾纏。 喘不過氣。 然我很快發現,比起氣血上涌,丹田內的冰涼更加明顯,正仿佛受牽引般蠢蠢欲動。 這冰涼所散發的寒意,在我逃出崆峒,超出二里距離時曾經浮現,亦出現于那笛子搭在我額心之際。 無疑,它就是被種進我體內的不棄蠱。 此時此刻,它緩緩上移,順著任督、經脈喉道、口中最終被掠走。 自此,氣息分開。 對面,那嫣紅唇瓣微張,現出舌尖上頂著的珍珠一粒。而后,只見那喉結上下一滑,姬少辛直接將蠱咽了,再開口。 不棄蠱,解了。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旋即,他做了件更令我難言的事他拔出匕首,遞向我。 我徹底沉默,而那笑粲然爛漫,連帶聲音輕快。 現在你可以殺我啦。 是可以。 不棄蠱既解,我便不再受生死相隨的限制。 可我沒動。 那燦爛就此落下哀矜,眸中水霧瀲滟,連聲音都可憐得緊。 我受不了了。 他用著脆弱易碎的神情,也用冰冷的手拉過我的腕,將更加冰冷的匕首放入我掌心。 我想讓你原諒我。 通過殺我。 我看著匕首,寒刃上反射出我自己。 那泫然的語氣倏地壓低,透著森森詭異,幽幽嘆息:不用擔心不能解氣。 十八年前血祭,八十一個童子,八十一條人命。 皆匯聚于我。 寒意自手中傳至遍體,而他握住我的手,令我將其握緊。 從幻音坊逃走后的這十余年,我殺過人,亦被人殺。 減去墜崖,還剩四十七,所以。 那話語附耳而來,浸透蠱惑。 來吧,祁紅,把我殺個夠。 想想你的同僚,想想 他的聲音隨谷底血霧一道飄忽,那絲絲縷縷的猩紅霧氣再度掠過眼前,令我于失神中聽見那聲 你有多恨我。 腦中陡然涌現被死士撲倒的一個個人影,凄厲的慘叫聲無邊無垠,血水與暴雨永無止境。 這血霧不對勁。 它似乎能瞬間激起人心中的負面情緒,就如崖邊時疲憊自棄,又如眼下 噗哧。 匕首刺入。 姬少辛不說話了,因為猩紅的源頭是我。 我則對疼痛帶來的清醒十分滿意,而后利落地拔出匕首,就像我將其扎進自己的手臂時一樣。 誠然,有血帶出,不過姬少辛只是眼神微暗。 先前我送他血他也挺正常,看來裴府那次是因他本就神志不清,才會自控不能。 我稍思幾秒,旋即拋了這茬,緩緩。 從頭說起。 匕首被我就地一插,攥著。 我在想,吹笛是不是也能將不棄蠱誘出? 姬少辛: 我冷笑:用心歹毒。 前一秒才親了我,后一秒就要我殺你。 我動手,你贏。 我不動手,還是你贏。 因為自此之后,我和你的關系更加扭曲,即便你死了,我也終生無法擺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