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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長廊空無一人,地上縱橫交錯,皆梁柱投下的倒影。 四下悄然,獨聞腳步匆匆夜色。 因此,當空中炸開轟的一聲,我近乎嚇了一跳。 一瞧,大朵煙火于夜幕綻放,成片熾亮,潑灑璀璨流光。 轟 轟 一聲接一聲,視線中五光十色,浩瀚盛大。 想必中庭已然賓客滿堂,煙火之下歌舞升平,天上人間,繁華成雙。 我卻沒有什么驚艷、悠哉的心情。 縱使這是我頭一次看煙花,但現下這個節骨眼,那轟轟巨響實屬噪音,令我無法聽清前方動靜。 轟 這似是最后一記耀眼,長廊便被照得幾近全白。那領路的熒蝶瞬間融入光中,竟驟然消失。 下一秒,我看清熒蝶原來一個折身,已然落在雕欄上方,不往前飛了。 同時,我聽見一聲清脆 叮。 是珠釵搖晃? 還是環佩碰撞? 眼下煙火停歇,這清脆連帶腳步漸近,皆于耳中分外清晰。 我避不開,于是趕在對方看見我之前將頭垂得老低。 為首的宮女率先發現了我,呀地驚叫倒退,拐角另一頭便響起女聲:安芷,怎么了? 這聲音如空谷黃鸝,夾著大病未愈的虛弱,額外使人生憐。 約莫是哪個坊的粗使吧,這模樣冷不丁撞見還真嚇人。 我聞得宮女嘟囔,余光瞥見拐角曳出一片玉白衣角。 怎能這樣說呢?在那輕咳之中,藕色鞋尖款款挪步,語氣幾分嚴厲,相貌不由己,更不可以貌識人。 宮女過去攙扶:但他還呆!這么久都不知同您行禮! 請殿下恕罪! 我當即噗通伏地,埋住整張臉。 因陽蠱遮掩,至親血脈尚不能辨出我的真容,唯一個例外身中陰蠱的長寧公主。 咳咳。 此刻雙蠱水火難容,便是咳嗽劇烈。 我聽見宮女焦急:殿下,您下床才幾日,還是回凝心殿歇息吧。 女聲卻于柔弱中顯出倔強:此次夜宴來賓甚多,我身為公主怎能缺席? 語罷又是一陣咳嗽,且愈來愈近。 我預感不妙,果聞頭頂響起溫柔似水:抬起頭來,不必因為相貌自卑。 這語氣仿佛在鼓勵初生的馬駒,可我的內心十分苦逼。 我倒是聽說過長寧公主心地善良,圣母在世,但我沒想到她就算急著赴宴,也要對我這個下人表示關心。 我貌丑,會嚇著殿下。我還想掙扎。 結果女聲咳了幾下,更加充滿鼓勵:你不必在意安芷的話,人要戰勝自己。 我是無語的,但我只能抬頭。 我就這么目睹那張被坊間贊譽國色天香的臉神色幾變,從溫柔含笑到瞠目震驚,最終啟唇。 來人。 作者有話說: 那個小馬駒我是想到萌萌!站起來!哈哈哈哈哈 第29章 十道黑影驟然躥出,我可以滑落袖中竹刀,但我覺得還沒到那個地步,于是任由胳膊被扭在背后。 因察覺到視線我往后一瞥,見那只熒蝶飛離雕欄,此刻正翩翩隨后,像要跟去看戲。 然而不遂其愿,我并未被關入大牢,而是被帶到了一方幽靜水榭。長寧公主還一聲令下,令我臂上桎梏頓松。 坐。 此刻,那張臉雖因體虛仍有些蒼白,但并無先前的溫婉。只可惜她離我太近,身上陰蠱發作咳得厲害,繃不住這冷若冰霜。 不過,我那一日三碗的放血到底還是起了效用,她便沒像馬車那遭時那樣直接暈倒。 緊接著,一個黑衣人上來竊竊幾句,她也明白過來原來我就是她的人形藥膳。 也是湊巧。她就此一嘆,揮散立在邊上的侍衛,目光落在我手上。 我這雙胳膊最近頻繁放血,繃帶纏滿了整個拳頭,又因方才被扭著押送,傷處迸裂,便滲了血。 你本就是被丟的那個,如今還吃了這苦 這女聲額外憐憫,一時與先前鼓勵我抬起頭來的做派重疊??芍灰毧?,那良善背后分明一片寒潭。 眼下,這水榭中表面上只剩我和她相對而坐,隔著一張小桌。然草里和屋頂人影綽綽,欄桿上還歇著一只熒蝶,視線極多。 我于是拉了下袖子,倒不是遮掩傷處,而是避免袖內竹刀滑落。 我聽聞黔南苗寨有個叫幻音坊的門派,里頭大有高深,解得開陰陽雙蠱。對面輕咳幾聲,拿手帕掩了掩,目光望了過來。 而我不避:所以? 我不要你的命。 那唇角淺笑,吐字輕輕。 我要你做我的影。 我也笑了:挺有心。 文王如今年近五十,可膝下唯獨一女。 外界皆傳天麓宮被下了巫咒,女人一旦懷孕便要一尸兩命,唯王妃是個例外,堪堪生了個長寧公主,卻也自此瘋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