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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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南離的圣人司馬可堯就在外面。 這處境,實在太尷尬和微妙了。 莊容說道,去將這些紙張摧毀,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務必穩定軍心。 派人將傳謠的人也抓起來,北涼人說外面之人是我南離的圣人就是?說不得正是他們的jian計。 結果,聲音才落下,外面那宮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莊將軍,事情的真相已明,相信該如何選擇你自然知曉,莫要玷污了南離莊家世代忠良的名聲。 說完繼續道,給你們一日的時間,一日之后若不開城門投降,就當莊將軍選擇做了那逆賊的走狗,我大軍即刻發動攻城,殺之而后快,以正天地倫綱。 城內的人也聽著,攻城之時,若選擇抵抗,一并算作jian黨。 若不想被反賊牽連,請助我大軍攻城,屆時,是非功過自有分曉。 城墻上一片安靜。 這策反得也太明目張膽了,居然當作所有人的面,讓城里的人當內應。 若是以往,他們絕對會不屑一顧,他們是南離人,怎么可能幫助北涼人攻城。 但現在,可就未必了。 也就是說,他們要防止攻城的同時,還要防止自己的軍隊百姓嘩變。 事態之嚴重,不過一個照面,就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北涼的軍隊給他們一天的時間,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莊容怎么選擇。 莊容若是選擇了投降,他們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南離疆土。 若是選擇抵抗,也沒有關系,直接攻打,同樣也進入南離疆土。 以現在兩軍軍隊的懸殊,以及離都的援軍不可能來得這么快,結果已經是注定了的一樣。 怎么辦? 城內已經亂做了一團。 雖然正在控制輿情,但能搶得走百姓手上的紙張,卻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百姓的嘴啊。 若是小事也就罷了,偏偏涉及了一件欺瞞舉國上下的,不可思議的武逆大罪。 甚至若是事情是真的,他們若依舊選擇抵抗,他們就是那骯臟的不可饒恕的幫手。 該怎么辦?無論誰,都在面對同樣的抉擇,不僅僅是莊容。 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周圍的人會做何種選擇。 現在南離名義上已經在親王手上,哪怕外面那位真是真是那位,也回天乏術。 北涼的軍隊,還真能拼盡一切,賭上國運去管他國之事不成。 各有各的想法。 而城外,北涼的軍營中,倒是沒有任何緊張。 按照約定,南離內部的消息也該傳來了。 莊容根本沒有任何選擇。 若真是執迷不悟,也只能讓他死在大軍的鐵蹄之下,以儆效尤。 根本就不用一天的時間,因為按照北涼和九思公秘密聯絡,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城內,又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將軍府,傳令兵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 將軍,大事不好,離都有變。 一群人,本來還在等著離都得到消息后,派來支援。 結果,卻等來的離都有變的消息。 但離都能有什么變故? 離都被守衛在中央,最是安全不過。 結果,傳令兵一開口,甚至有人連站都站不穩了。 九九思公,聯合柳圣師,還有一群?;逝?,聯署發動了勤王令。 說是說是當今親王當年迫害南離唯一皇室血脈,并嫁禍給北涼鎮北王府世子莫少珩,以攪亂天下視聽。 幸得上天垂憐,我南離圣人并未喪生在那場陰謀的大火之中,而是被莫少珩拼死護衛去了北涼。 如今攜帶北涼大軍,重返南離,前來誅殺叛賊來了。 九思公這是要號召南離有志之士,號召南離全境的百姓,一同罰逆討賊啊。 鴉雀無聲,和那些紙張上的內容不謀而合。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九思公是誰,他是南離文教之首啊。 他這一號召,別的不說,南離一半以上的讀書人,恐怕都要響應其號召了。 更別說,還有一個聲望冠絕南離的宗師柳歸塵。 有人喃喃道,就算是多了一群讀書人,也無濟于事,軍隊都在親王手里。 讀書人的筆雖然厲害,但真打起仗來,還是士兵手里的兵刃最直接。 結果,才呢喃完,那傳令兵又道,最新消息,大將軍司徒劍南已經帶領軍隊響應了九思公的號召。 如今,九思公和?;室慌傻娜?,均在司徒劍南軍中,和親王的軍隊分庭抗衡。 說完又道,離都的使者也快到了,應該是奉了親王的命令,來調遣將軍回離都,共同抵抗司徒劍南的軍隊和九思公的勤王令。 屋內,一片鴉雀無聲。 調他們回離都,共同抵抗勤王軍? 臉上的表情苦澀得很,他們現在同樣自身難保,外面的北涼大軍已經兵臨城下,馬上就要攻城了,這讓他們如何回調離都? 怎么突然間,就變成這般處境了? 不知道多少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若僅僅是北涼人宣告天下,說他們是受南離圣人司馬可堯之托,來罰逆討賊的也就罷了,還能稱之為妖言惑眾,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現在,連南離聲望最高之人,都發出了勤王令了啊。 豈不是說,豈不是說,當年的那場大火,真的如那些紙張上所說,是親王一手炮制的陰謀。 如今真相大白,沒有人再能用,懷疑外面軍中司馬可堯真實的身份為借口,來拖延和拒絕選擇了。 也就是說,一但他們選擇親王,就真的成了被人千古唾罵的叛軍了。 哪怕尸體被人千刀萬剮,也得不到旁人一點憐憫,哪怕死了,還要被人唾棄。 還沒來得及做選擇。 這時,外面又開始亂了。 報,北涼軍準備攻城了。 嘶! 其實不用匯報,他們也聽到了,是鼓聲,震天的鼓聲,是聚集軍隊,準備進攻的鼓聲。 以及,震天的吶喊聲。 罰逆賊,正倫綱! 正所謂,亂臣賊子,得而誅之。 別人攻來了,他們連動員一下軍隊防衛都不敢,因為他們不占理。 此時,他們才是失了忠義廉恥的那一方人啊。 城內,不知道多少人都懵了。 守城,戰斗,犧牲,這些總得有意義,但現在,他們算什么? 被人喊打喊殺,死了都依舊要被人唾罵的亂臣賊子。 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們的身份就變成這樣了。 特別是外面攻城的號角吹響的時候,人心真的亂了。 人心不齊,內亂必起,無需質疑。 莊容也滿臉苦澀。 原來一切都已經蓋棺定論,什么給他一天的時間進行選擇。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根本就沒有選擇,外面的人,不過是在等九思公勤王令的消息而已。 莊容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抵在了旁邊一位副將的脖子上。 那副將臉色巨變,莊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親王如此重信你莊家 這軍隊本是親王的軍隊,軍中自然有不少親王的親信。 另外幾個莊容的副將,算是一直跟隨莊家的家將了,也拔出了劍,將劍橫在了剩下的幾個副將的脖子上。 幾人臉上巨變,莊容,你要反?你竟然愧對親王的信任。 莊容:反的不是我,是親王。 他沒有任何的選擇,不是嗎? 依舊歸順親王?那么北涼的鐵蹄直接會踏破這座城池,甚至城內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準備好了里應外合了吧。 他哪怕戰死,恐怕尸體還要被掛在城墻,被當成亂臣賊子一樣被所有人唾罵。 他沒得選擇,也不能將世代忠良的莊家推上恥辱的柱子上。 哪怕都還不知道哪一方會最后勝利,他都已經沒有了選擇。 當城門打開的時候,莊容帶著一小列隊伍走上前,單膝跪在了南一的戰車前。 臣救駕來遲,還望圣人贖罪。 整個戰場再無聲音。 南一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莊容。 果然事情如他們所料,這第一場戰斗根本打不起來,莊容必降。 這時候也不是追究莊容用了這么長時間才選擇歸順他這個正統圣人的事情了。 南一說道,莊將軍請起。 我曾經承諾,依舊衷心于我者,既往不咎。 世代忠良的莊家能有此覺悟,還算來得及。 莊容也是身體一震,謝過圣人。 然后大聲道,開城門,迎接我南離圣人回歸。 莊容不免看了一眼戰車上站得筆直的南一。 他以前也是見過南一的,不過那時候的南一還是一個小孩,被親王節制得什么也做不了的兒皇帝。 如今數年過去,當初的兒皇帝,居然堅挺挺拔地上了戰場,就這么威嚴不容質疑地站在他的面前,要親手奪回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年幼的兒皇帝和此時的南一的身影不由得重合在了一起。 人還是那個人,但已經成長成了一個真正的,能夠獨當一面的君王了呢。 或許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永遠只能在記憶里面了吧。 當真是讓人感概萬千。 城門大開。 北涼的軍隊,不費一兵之力,通過了這座城池。 但以后的路,可就未必這么容易了。 南離莊家是中立派,以前迫于形式歸順了親王,如今南一回歸,他們這才能這么輕易地歸順。 若是原本就根深蒂固地屬于親王的勢力,恐怕就沒有這般簡單了。 趙棣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邊城,而是在這座城池中商討起來了策略。 莊容歸順,多少是要對南一表達一番忠心才行。 說道,軍隊南上,行討伐之事,和九思公和司徒劍南大將軍,成夾擊之勢圍困離都。 這本是十分周全的策略。 但南上的路上,關隘重重,舉步維艱,未必就能按時和司徒劍南大將軍的軍隊會和。 若是,離都方面,親王在我們趕到之前,先擊敗了司徒劍南大將軍的軍隊,這就麻煩了。 畢竟親王手上的兵力,總體來說是要比司徒劍南大將軍手上的要多。 到時別說兩面夾擊,估計是長驅深入,是去送死。 結果,他這憂慮才一說出來,南一就道,莊將軍不必為此憂心,我大軍必定能按時抵達離都。 莊容都愣住了。 雖然北涼軍隊這次氣勢洶洶,來的人馬數量也的確驚人。 但南離有關隘為憑,想要拖延上一些時間,也并非不可能。 再說,這么多的軍隊,深入南離,北涼的補給都將是一大問題。 別小看補給這個問題,一但出了問題,就會舉步維艱,甚至不得不退出南離。 北涼的幾位將軍和南一對視了一眼,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在離開涼京的時候,莫少珩就獻上了兩條錦上添花的妙計,第一條自然就是借助北涼制作紙張和印刷的能力,打輿論戰。 效果如何?從不費吹灰之力就逼迫得莊容不得不投降就能看出一二。 至于莊容擔憂的這個問題,自然就得用到莫少珩的第二個妙計了。 南一說道,以前親王趁我年幼,的確拉攏了不少勢力,此次南上,這些勢力必定借助關隘的險要進行阻攔。 看似困難重重。 但實則卻有一個最大的漏洞存在。 我是南離的圣人,若我想要拉攏人,可比親王容易得多。 莊容都愣住了,那些勢力已經歸順親王多年,根深蒂固,利益錯綜復雜,想要讓他們歸順,恐怕不太容易。 除了他們,又哪里還有強大的勢力等著我們去拉攏? 親王經營了這么多年,早就囊括了所有的勢力了啊。 南一笑道,不,我南離第一大的勢力,他還沒有拉攏,而是留給了我。 莊容疑惑地看向南一。 南一道,百姓,我南離最大的群體,最強大的勢力,是百姓才對。 哪怕軍隊中的士兵,除了那些將官,皆來自百姓家庭。 莊容: 圣人在說什么?拉攏百姓?百姓才是最大的勢力? 這就是最大的思想上的沖突了。 在貴族眼中,百姓往往是任人魚rou的存在,哪里是什么大勢力。 但不可否認的是,百姓的人數加起來,都不知道要超過軍隊多少倍了。 莊容還有些疑惑不解。 南一他們也沒有多作停留,而是直接帶著軍隊南上了。 而莊容,也大概知道,南一說的拉攏百姓是怎么回事了。 只見,后勤的隊伍,運來了一車又一車的紙張。 莊容還在驚訝,又是同樣的計謀嗎?只是這陸陸續續運來的紙張是不是也太多了。 光是抄錄這么多份檄文,都是無法想象的。 結果拿起一張一看,卻發現上面的內容有所改變了。 上面的內容大概是,南離的圣人回來了,給南離的百姓帶來了天大的福利回來了。 上面是一種名叫水稻的作物,能夠比粟米的產量高出三倍到五倍。 以后,南離的百姓憑借水稻,別說餓肚子了,還能富甲天下。 南離多水,其實南離才是最適合種植水稻的國家。 當然,將水稻拿出來給南一作籌碼,北涼朝廷也是答應了的。 因為,第一,北涼因為水源問題,水稻不可能無限種植,實在太可惜了,所以莫少珩促進了一條國書條約,讓南離利用天然的地理環境幫北涼種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