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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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真有人較真了呢?比如在他們看來,已經瘋了的周正安。 周正安這是準備將莫少珩和燕王的婚約置與禮教之前。 按照按照禮教定下的倫理綱常,理論上這婚約是解不了的,圣人都不行。 莫少珩都給聽懵了。 什么情況? 他本來是行正義之舉,怎么反而將他自己給牽扯進去了? 等等,這年一過,永安夫人和天妃肯定要給他們解除婚約了,趙棣連裝病的招數都用過了,這事兒怕是拖不下去了。 莫少珩吞一口口水,有些傻眼地看著周正安。 還有這等好事? 不行,周正安估計也是一時間被氣慘了,這才突然想出了這么一出。 等他清醒過來,怕是要后悔剛才的這番話,畢竟牽扯到的可不只是他莫少珩一人,還牽扯到了趙棣,牽扯到了皇室。 這周正安定是會退縮的,現在也就是嘴皮上逞能,真讓他將事情鬧大,他定是不敢。 不行,不能讓他退縮。 莫少珩心道,他得加把火,就算周正安不想將事情鬧大,他也得推波助瀾。 想想心里都跟抹了蜜一樣,這樣一鬧,這婚約怎么也得等風浪過去后才能偷偷解除,又能拖延老長一段時間了。 莫少珩有些焦急地道,周大人胡說什么?我和燕王的婚約不一樣,我們皆為男子,這婚約本就是不做數的。 周正安高興了,心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說道,怎么著不得數?這事情當初是太后定下的,整個涼京何人不知。 當初定下婚約,用的是一塊傳世玉佩,敢問世子,那塊作為信物的傳世玉佩可還在你鎮北王府?你和燕王的生成八字定也還在互相手上吧,你們的婚書應該也還完整無缺地收斂著吧? 玄都觀主是這場婚約的見證人,是媒妁之言。 敢問世子,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信物尚存,婚書尚在,這婚約怎么就做不得數了? 莫少珩: 這家伙知道得還挺多。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但他們也知道,周正安最多也就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真讓他當真,他自己都不敢。 就當看一場笑話,能在金殿外看上這么一場,難得啊。 看把莫少珩嚇得,一個勁擦汗水了。 莫少珩借擦汗水的動作,提著臉皮,可千萬別高興得笑出來,實在不雅。 手哆嗦地指向周正安,休要胡說,照你們說,我還不能娶媳婦了?我天天做夢都 后面的話趕緊打住,太過了。 只聽莫少珩突然道,我得找禮部尚書溫老大人來評評理,這婚約是解還是不能解了。 周圍的人猛地頓了一下,周正安也是一樣,幾乎異口同聲,不行。 誰不知道,禮部尚書溫守則那老古板,守舊到了何種程度,一輩子都守著那些成規教條。 死板頑固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但這老家伙也令人敬佩,因為他為了那些成舊的條條款款,甚至能在金殿上和威嚴的圣人硬杠,圣人都杠不過他,每次都得妥協。 明明顫巍巍的身體,卻如同這世上最堅固的教條一般,墨守成規,無懼無畏,不可打破。 若真將溫守則那老頭叫來,他真能一條一款的給你將這些規矩理個清清白白。 而按照禮教舊制,莫少珩和燕王的婚約還真解不了。 讓莫少珩打一輩子光棍也就罷了,但讓燕王也打一輩子光棍?燕王可是皇家子嗣。 別人會顧及這些,但溫守則不會啊,他只認教條,要是溫守則來了,這事兒就大條了,就他那死古板性子,怕是非得看到莫少珩和燕王成了婚進了洞房才閉得上眼。 莫少珩已經在人群中找溫守則那顫巍巍的身影了。 溫守則走得慢,每次都是最后出金殿。 周圍的人直接傻眼了,周正安也一樣。 天,這事情要鬧大,本來這事情哪怕鬧到圣人那里,最多也是各挨一板子了事,但要是鬧到溫守則那里,怕是要朝一個讓人驚恐的方向發展了。 周正安也是懵得很,莫少珩是被豬油蒙了心不成? 現在找溫守則過來,你還想娶個狗屁的媳婦。 你娶不到媳婦也就罷了,連累燕王也娶不到,圣人會怎么想?還不得將他這個罪魁禍首給惦記著。 身體一哆,因為他已經看到莫少珩氣呼呼地向正走出金殿的溫守則去了。 這架勢,周圍的人攔都攔不住,一個勁將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果然年輕氣盛,做事情不瞻前顧后,連是個什么后果都沒想明白,就愣頭青一樣去撞南山了。 這可怎么辦? 傻眼了! 攔攔住他,快攔住他。終于有人反應過來。 世子,周大人只是一時的氣話,千萬不要當真,你和燕王的婚約,解,馬上就解。 旁邊的趙棣: 裝得還真像,明明就不想解除婚約。 現在倒成了,他莫少珩一心想要解除婚約,是別人千阻萬撓一樣,看把他委屈得。 還有人對趙棣道,燕王,你趕緊去勸勸世子,莫要讓他做傻事。 趙棣: 莫少珩做傻事?呵,看看他現在激動得,手都開心得哆嗦了,哪里像在做傻事的樣子。 世子,你糊涂??!有人已經在勸了。 這時,突然一聲蒼老古板的聲音傳來,何事在殿外喧嘩?成何體統? 所有人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完了。 周正安也暗道了一聲,完了,攤上大事了。 溫守則環視了一圈,如同枯木樹皮一樣的面皮立即沉了下來,來人,眾人殿外喧嘩,皆按殿外失儀罪處。什么法不責眾,無論官大的官小的,在他這里都沒用,他活了一輩子,早已經到了不用看任何人臉色,禮教制度在,豈能叫人放肆。 且慢。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溫守則的眉頭皺了起來。 周圍的人: 世子當真是豬油蒙了心,平時多聰明的人啊。 只見莫少珩走到溫守則前,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溫老大人來得正好,世人皆說溫老大人是我北涼禮教的豐碑,是行走在我北涼的禮節和規矩。 莫少珩今日想請溫老大人給評個理。 剛才御史大夫周大人說,我與燕王的婚約解不得,也無法可解,想讓我當一輩子的光棍。 溫老大人你說說,這世上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落針可聞。 溫守則都詭異地看向了莫少珩。 這孩子傻了? 他這到底是想當光棍還是不想當光棍? 找他評這理? 他雖然人老了,但事情看得明白得很。 但看得明白又如何,世上千萬事,敢獨行者,能有幾人。 所以,別人不敢,他卻是敢的。 溫守則目光掃了一圈,不管此處有多少魑魅魍魎,不管你們打著什么心思,但 但,既然事情擺在了我面前,我今日就來說一說這禮儀論綱,正一正這世間的清源。 溫守則的聲音,讓莫少珩的靈魂都震了一下。 或許這個老人的堅持,在莫少珩看來也有很多錯誤的地方,每一個時代的思想,道德等的評判標準都是不一樣的。 但這樣一個老人,正用他顫巍巍的身體,守衛著屬于這個時代的正道。 無畏,無懼,正本清源。 消息也傳到了圣人那里。 圣人都不由得站了起來,怎么就鬧到了溫守則面前去了? 來傳信的宮人也無語得很,事情是這樣的 圣人,你看現在怎么辦? 圣人: 還能怎么辦?先去看看情況。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北涼朝廷,如果要挑出來一個他最想殺的人,非溫守則莫屬。 但若是讓他挑出一個他最不想殺之人,也非溫守則莫屬。 圣人到的時候,莫少珩正在那里一臉不可置信,所以,這婚約還還真無法可解了? 眾人: 你要是不這么鬧騰,這婚約自然是可以解的。 自己作死,怪得了誰? 現在只有兩個辦法,第一,讓事情慢慢淡去,然后偷偷解除婚約,別再聲張了。 第二,等溫守則閉了眼,就沒人再管這些事情了。 莫少珩有些氣急敗壞,溫老大人,你對禮制解讀得好像有點問題,我還想娶媳婦,我不想打單身 說話間,圣人已經讓人將莫少珩以殿外失儀的罪名推出宮門了。 不想著溫守則老糊涂點,盡快忘記了這事,居然還一個勁往對方身前湊。 還真打算被這婚約耽擱一輩子不成。 金殿外的一場鬧劇,愣是讓二十年前的一場烏龍婚約擺在了臺面上,如同死灰復燃一般,消息向涼京傳去。 而莫少珩,雖然落了個殿外失儀的罪名,但走路都歡快了一些,心里開心得冒泡。 意外之喜啊。 去了一趟烏衣巷,然后回了鎮北王府。 得到消息的永安夫人,第一時間找了過來。 那周正安忒不是人,怎么能怎么能將事情鬧到溫守則那里去,這可如何是好? 本來我和天妃將解除婚約的日子都商量好了。 莫少珩: 趕緊道,可不是,要不我們趁消息還沒有傳開,趕緊將婚約給解除了,一不做二不休。 急不可耐。 永安夫人:這 有些不妥,事情正在風頭上,我們這么做豈不是得直面溫守則那老古板。 溫守則這人,連圣人都拿他沒辦法,要真是鬧起來,說不得說不得這婚約還真解不了。 永安夫人想了想,道,還是等風聲過了再做打算,溫守則身為禮部尚書,一天要處理的事情多得焦頭爛額,他年紀又大了,時間一久,這點小事自然也就忘記了。 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風平浪靜。 莫少珩點點頭,心里卻在想,想要風平浪靜,沒門。 沒有風浪,他也得浪起來。 得想個法子,這事情不能就這么沉了。 莫少珩向院子走去,路過書房,南一正在幫著一群下人曬書。 見莫少珩路過,下人忙道,最近府里的書籍受了潮,長了書蟲,正好趁今日出了太陽,拿出來曬曬。 南一也道,府里的書也太陳舊了,聽說都二十多年了,裝訂的線都快脫落了,不過,好些書特別有意思,現在都看不到買不到了。 這小子其實是來找奇怪的書看的,不然哪里這么勤快來幫著曬書。 莫少珩點點頭,府里的書的確是以前鎮北王府收集的,頗有一些孤本名著,十分的珍貴。 可惜這么多年都蒙了塵。 莫少珩準備回院子,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看著曬了一地的書,眼睛中精光一閃。 他要借溫守則讓他的婚約暫時退不了,但如果表現得太過,定會被人看出來點什么。 而且,李翰林家貴女的事情,他既然開了一個頭,怎么也得有始有終,不然人也是白救了,活著還未必有死了痛快。 看著一地的書,莫少珩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法子。 說道,這些書就這么放著實在可惜了。 我準備在烏衣巷開一個圖書室,讓寒門學子也能有個抄書讀書的地方。 一群下人: 啥? 古時的書籍是很昂貴的,只有富貴人家才能買得起書。 而寒門子弟,多是去別人家里借書抄。 這借書吧,哪怕再珍惜,抄的人多了,書也是會弄舊弄破。 所以肯借書給寒門子弟的,那還真是好心惜才之人。 再說,莫少珩先前不是準備找個教書先生教他的小貨郎讀書識數。 有個圖書室的話,也能讓這些小貨郎有個看書學習的地方。 莫少珩忙碌了起來。 讓人去將匠師余叔叫了來。 圖書室擺放書籍的架子有些不同,還是要現代那種能分明別類的架子才方便,和私人收藏放書的架子是不一樣的。 還有讀書的座凳也和普通使用的不一樣,怎么也得有一個能調整坡度的機關,這樣將書放在桌子上,調整成一個最習慣的坡度,看書才舒服。 余叔: 他們家世子又開始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而且這次的花費也不見得少。 莫少珩將圖書室要用到的東西給余叔說清楚后,然后自己鋪上筆墨寫了起來。 寫得特別的開心。 南一都來看了好幾次,少師,這是在寫什么?都寫了好大半天了。 莫少珩一笑,話本。 南一: 堂堂北涼第一才子寫話本? 往紙張上一看,只見前面寫了一個書名,《虞娘傳》。 再看簽言。 我虞娘一生,只嫁給心儀之人 內容俗套得很,大概就是世家貴女為追求自由的愛情,幾經波折,最終終得圓滿的故事。 但對于北涼來說,光是這個想法都已經驚世駭俗。 再加上,這個時代的話本正經得很平淡得很,哪里有莫少珩寫得狗血曲折,奇葩親戚一大堆,保證看過之人終生難忘,必定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