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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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一大把年紀了,就別在他們面前狗血了。 莫少珩離開勤政殿,差不多快到正午了。 李垣給他的這點小麻煩他還沒有放在心上,麻煩的是曾經為了讓李垣相助,相互之間進行的交易。 能讓東唐主動借糧,這交易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走出勤政殿,莫少珩又停住了,那個大叔居然又在。 莫少珩不禁上前問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叔在我北涼是什么官職? 怎么感覺一天特別閑,每次都能在這里碰到。 中年大叔沒答,而是道,我曾經答應過你,只要你過了七日之約就在圣人面前替你美言兩句。 莫少珩來了興趣,圣人怎么說? 中年大叔看向莫少珩,圣人說,盡給他找事。 莫少珩一愣,大概知道圣人是什么意思了,興修水利的確是關乎北涼千秋之事,但其中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莫少珩為了脫險,在金殿上以此鎮住了所有人,但只是一個可行性,實在有點不負責任了。 正如有一句話說得好,有人一句話,有人跑斷腿。 估計不僅圣人,北涼六部都得忙活好長一段時間。 而且,圣人要是真打算修那條運河,需要冒非常大的風險,因為誰也不知道真的開始的時候,會遇到什么樣的問題,而且給圣人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民不可能永遠聚集在涼京外。 后世如何評價也無人可知。 莫少珩不知道圣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圣人是守成還是進取之君,所以也不知道圣人會如何選擇。 不由得問了一句,大叔,你覺得圣人會修嗎? 大叔沉默了,半響才道,我北涼需要這樣一條運河,如果有可能 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句先圣之言莫少珩好像昨天也說過。 莫少珩笑了,大叔又不是圣人,可做不了這個主。 然后看了看天色,我得去和南離的人進行文斗了,時間要趕不上了,不然他們還以為我怕了他們。。 中年笑了,聽說你和他們斗詩文,你卻不能用詩文,這般比斗你都有把握? 莫少珩說道,既然答應了他們,自然是有些把握的,不然我去找虐不成?只是 只是這場比斗后,大叔恐怕又得在圣人面前幫我說說情了。 中年疑惑,為何? 莫少珩:因為圣人若是知道了我贏的方式,定是想要拔了我的皮的。 中年: 一場宮外的文斗,和圣人怎會牽扯上關系? 中年看了看天色,去吧,莫要讓南離人覺得,我北涼人不守信。 說完又道,上次答應替你在圣人面前美言幾句,你今日回府之后,便知道效果。 莫少珩一愣,這大叔怎么學他,還打起了啞謎來了? 告別了大叔,向皇宮外走去。 皇宮外百姓,在看到了莫少珩走出來的那一刻也就知道了結果。 也就是說,莫少珩真的完成了七日之約,朝廷不予追究了? 為何會如此? 這豈不是天下間最荒謬的事情。 一時間居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相信這樣的震驚會飛速地向涼京的每一個角落傳播。 似乎也不需要莫少珩解釋,因為一張紅榜也在這時張貼到了皇宮外的告示欄上。 大概就是莫少珩進獻絲綢,進獻棉,為北涼獨自借到了糧食,巴拉巴拉一大推。 意思就是,以功贖罪,既往不咎。 莫少珩心道,這也是南一身份不暴露的前提下,最好的解釋了吧。 無罪一身輕啊。 至于朝廷的解釋,涼京的百姓私底下買不買賬,這又是另說了,畢竟朝廷也不可能控制人心。 莫少珩上了馬車,南一正呆在馬車里面,莫少珩問道,你怎么來了? 南一道,我這不是擔心少師。 莫少珩一笑,點了一下南一的腦門,粘人。 然后又讓人去給鎮北王府報信,免得擔心。 這才向烏衣巷駛去。 這一場文斗他得贏得漂亮,不然南離的使團走得怕是心不甘情不愿。 第30章 這個時代的震撼 莫少珩來到烏衣巷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南離的使團已經等在那里了,為首的正是顧九思。 周圍也圍了不少百姓,估計是來看熱鬧的。 莫少珩對南一說了一句,你留在馬車上別露頭。 以南一的機靈勁,自然知道怎么做。 莫少珩這才下車。 周圍也開始沸騰了起來,莫少珩真的過了七日之約來赴這場文斗了。 莫少珩對顧九思拱手,見過老師。 顧九思冷哼了一聲,并不作答,他僅是來看熱鬧。 莫少珩頗為有些尷尬,然后又看向烏衣巷街道兩旁的鋪子。 昨日他將文斗的地方定在烏衣巷,目的就是讓看熱鬧的人進入這條街。 看看,人的確是進來了好一些。 只是看向鋪子,依舊除了掌柜小伙計,啥人也沒有。 莫少珩: 嘆了一口氣,得,也算進了一步不是,至少街道上不再是樹葉飄落空無一人。 正了正身,現在天色已至正午。 這時,南離使團中一個青須文士走了出來,這人名叫王之翰,在南離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名士,極其擅長詩詞。 王之翰行,午時已到,文斗是否可以開始了? 莫少珩點了點頭,不過我可以讓南離出題,但文斗的方式由我決定如何? 王之翰: 文斗的方式? 文斗的方式其實有很多,但總體來說,也就是圍繞出的題目,各自作詩詞,最終都是以詩詞的好壞決定結果。 讓他南離出題,自然是占了極大的便宜了。 王之翰看向身后,南離使團的人點了點頭。 昨日莫少珩應下不以在南離所學來比這場文斗,對他們的名聲多有影響,如今又讓他們南離出題,若他們還不應下對方的要求,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王之翰問道:怎么比? 圍觀的眾人也豎起了耳朵。 若這樣莫少珩都能贏,他們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莫少珩臉上露出了狂放的笑容,手撫在了琴弦上,是一首來自先賢巨著《霞外神品》中收錄的一首《離sao》。 一時間,琴聲爛漫,文人sao客,士子風流的風雅和灑脫盡展現在了莫少珩身上了一般。 放浪而不羈,縱情而不俗,如醉生夢死,超凡而灑脫,傲骨于世,是為名士風流。 聲音狂放到了極點,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我之一身所學詩文皆來自南離,今日恩師當前,若以此所學來戰南離,豈是讀書人所為? 聲音高亢,傲骨凌然,讓眾人心中震動不已。 難到莫少珩真不以詩文戰詩文? 要是他輸了,他那臨江仙的傳說,北涼第一才子的名聲定是要受損的。 南離的幾個少年也是心中一震,這樣的少師,所有恩情都要放在心上的少師,當初為何又要做出那樣的不忠不仁的事情來。 南離使團的人也張了張嘴,他們本來以此為挾,不過是想給莫少珩莫大的壓力,沒想到莫少珩竟真的應了。 顧九思也是雙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世間之人多薄情,真正在大難臨頭時還能將恩義放在心頭的實在太少了。 有的人在所有人看來或許愚蠢到了極致,但又不得不承認,雖然愚蠢卻擁有這世上最高貴的靈魂。 眾人在莫少珩的聲音中沉默了。 竟將這樣的人逼到了如此的地步。 莫少珩這是要高傲的認輸了嗎? 有的人哪怕輸了也要站著輸,哪怕輸了也不失讀書人的風氣風骨。 結果莫少珩話鋒一轉,我不用在南離所學的詩文,我用自小學自先圣的圣賢之言和你們比總可以了吧。 讀書人從小學習先圣典籍,不解文不釋義的話,又可以被稱為是先賢親自所傳,這也算讀書人的一種浪漫,自然也能稱得上不算是在南離所學。 眾人還在感動的表情直接凝固了。 南離使團的表情也僵硬了。 顧九思的手也不抖了,這個這個投機取巧的小狐貍。 只比明經的確符合了這場文斗的要求,也避免了莫少珩不能作詩寫詞的尷尬處境。 莫少珩繼續道,我這有一專為比試明經設計的飛花令游戲。 我邀請的百人團組成了飛花令陣,她們現在就在街道兩邊的樓上。 規則很簡單,我們騎馬從街道上經過,闖這百人團。 誰闖過的人數越多,算贏。 也就是樓上之人拋令,由莫少珩和王之翰同時接令,然后樓上百人團接令,如此反復,百人團若是無法接令,可以跳至下一人繼續接,但莫少珩和王之翰不能,誰答不出自然算誰輸。 反正比斗的方式由莫少珩說了算,南離的人也是答應了的。 王之翰: 看了一眼莫少珩,竟然被對方使用這等方式巧妙地避開了他們出的難題。 不過,由他們南離出題,他們還是占了便宜的。 莫少珩臉上帶笑,不過是和南離的一場比試,他還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另有目的。 看了一眼街道兩邊緊閉窗戶的窗口。 這時,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 兩人上了馬,立于街頭。 眾人這才從莫少珩的投機取巧中反應過來,虧得他們剛才還稍微感動了一下,不過馬上又被這新奇的游戲所吸引。 規則的確簡單,哪怕他們一聽也就大概懂了。 但莫少珩哪里找來的百人團? 按規則,百人團在莫少珩和王之翰接令后,也是要接令的。 若不能熟讀先圣典籍,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讓莫少珩和王之翰通過這個什么飛花令陣,比試就會變得沒多少意義。 正想著,這時莫少珩說道,開始吧。 手在琴弦上劃過,春雷嗡鳴,似一種開始的信號。 樓上,緊閉的窗戶,緩緩打開,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然后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一瞬間。 嘴巴張得怎么也合不攏了。 他們看錯了嗎? 甚至懷疑的揉了揉眼睛。 王之翰也懵了,莫少珩什么意思? 打開窗戶的明明全是身著華彩衣裙的女子??? 北涼貴女? 莫少珩的百人飛花令陣是由女子組成的? 正要嘩然,這時,整齊明亮如同黃鸝一樣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我北涼女子,生來便是高山而非溪流,當于群山之巔俯瞰溝壑。(注:原句出自張桂梅女士的女高校訓。) 我北涼女子,亦能身著紅妝,馳騁沙場,巾幗何許讓須眉。 我北涼女子 聲浪帶著獨特的音色,第一次真正的在眾人面前沖刷著看不見的禁錮。 趙焰秋本也是來看熱鬧的,但看著那窗口的一抹如寒雪中的紅妝,直接懵了。 他看到了什么,這這是他北涼長公主啊。 這要是傳到了圣人耳中,還不得拔了莫少珩的皮。 也有人發出不少驚呼,因為他們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平時在他們眼中,家里溫柔恰然的妹子,子女,現在現在竟然儼然一副博學才女之姿站在窗前。 多少人,手中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不是吧?看錯了吧?不可能吧? 但天天呆在自家府邸,天天見面的自家妹子,子女,哪有認錯的可能。 但明明應該十分熟悉的人,現在這一刻,他們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還有,這明明是一群女子整齊的朗聲,為何竟然讓他們覺得如此的震撼人心? 或許也正是由一群女子發出,所以才有了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生來便是高山而非溪流,當于群山之巔俯瞰溝壑? 他北涼貴女,從一出生定是嬌貴的,但是吧但是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大聲朗出,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直接呆滯了。 這是屬于這個時代的震撼。 莫少珩也是一嘆,上次他去長公主那里,這些北涼貴女多生感嘆。 她們十分喜歡她們的詩詞百人團,但卻只能自娛自樂,不敢示人之前,多有遺憾。 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時間一久,心中自然頗多淤積,為何她們女子連自己小小的一個愛好都要偷偷摸摸,她們明明也沒做什么違背公序良德的事情。 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莫少珩當時聽著也頗為感嘆,世道艱難,對女子更甚。 但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強行與整個世俗禮教抗衡,別說他做不到,連圣人都得三思。 除非恰逢其會,做到天衣無縫,不讓任何人能拿出把柄說事,一點一點的撬動這個世俗的不公。 恰好,昨天南離使團的人居然使計,讓他不用詩文進行文斗,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明經,想到了長公主的女子百人團。 若是平時,拉出這個女子百人團,莫少珩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但其他人怕是就不這么想了,特別是那些思想老舊的老古板。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現在這女子百人團出來是為北涼爭光的,要是她們贏了,誰還敢說三道四? 要是真有人敢說,直接懟回去,你那么本事,你為北涼爭光去,去和南離的名士文斗去,看看你們能不能戰勝了南離名士。 要是做不到,用莫少珩的話來說,就是沒本事少嗶嗶。 莫少珩昨日修書一封,讓人送去長公主那里,本是打著詢問的意思。 結果,這些北涼貴女比莫少珩還激動,她們早就不想偷偷摸摸地像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