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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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皇宮都知道,趙焰秋和他莫少珩是死對頭,不對付。 所以莫少珩給趙焰秋起了個外號,小學生。 以前最喜歡跟在趙焰秋身后堵他的,就是一對雙胞胎,端木將軍府上的端木失陽和端木失節兩兄弟。 老熟人啊,沒想到十年過去,這三人還一直廝混在一起,也算情比金堅了。 趙焰秋裂開一排白牙,聽說你今天在殿上猖狂得厲害,沒想到十年了還是一點沒變。 躲了十年,今日看你往哪里跑。 莫少珩差點翻了個白眼,十年了,這小學生怎么還這性格。 莫少珩有些無奈地道,殿下,當初我不就是隨手扔了你送我的琉璃珠 真的,就這點小事,這家伙惦記到現在。 趙焰秋臉色都變了,莫少珩,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何時送你琉璃珠了? 氣得手抖,跟炸毛了的公雞一樣,伸手拔出了腰間長劍,一劍刺來。 莫少珩心道,你沒有送你惱羞成怒什么。 躲開刺來的劍,向一旁走去。 攔住他。 莫少珩: 這場面有些熟悉啊。 莫少珩看著眼前的兩兄弟,端木失陽?端木失節? 我記得,你們好像也偷偷送過我東西。 這兩兄弟也是搞笑,明明是端木失陽來送他東西,偏偏稱自己是端木失節。 或許是兩兄弟心有靈犀,端木失節來送東西的時候也稱自己是端木失陽。 雙胞胎雖然長得像,但仔細分辨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兩人臉都黑了,刷刷的劍都抽了出來,胡說八道。 真真以為以前長得粉雕玉琢的,所有人就得喜歡啊,誰人不知他們三人和莫少珩最不對付。 莫少珩伸手在琴弦上一撫,將兩人的劍蕩開,然后撒腿就跑。 這三人十年前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說理也說不清,十年前就讓人頭疼,他還是溜之大吉的好。 三人拿著劍,看著一股溜煙跑不見了影的莫少珩,表情頗為尷尬,氣氛也有些詭異。 最先開口的是趙焰秋,你們該不會真私下去送那家伙東西了吧?你們不臊得慌?人家以前可不屑搭理你們。 可不是,不僅不理他們,連燕王趙棣都是不理的,現在的燕王怕也是恨莫少珩恨得咬牙切齒吧,想想以前掏肝掏肺的樣子能不臊得慌。 都是年少不懂事,以為長得好看的人心眼都好。 兩人如臨大敵,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副畫面,夜黑風高,他們將自己雕刻的小木雕,親手捧到了那個小腦袋前。 殿下,莫要聽他挑撥離間。端木失陽開口道,莫少珩有多jian詐你又不是不知。 端木失節也道,剛才莫少珩不也說殿下送他琉璃珠,還被他扔掉了,定也是造謠,誰人不知我們殿下最是討厭他。 趙焰秋: 怎感覺被反將了一軍? 看向兩兄弟,兩兄弟目光有些躲閃,再說,每次靠近莫少珩,燕王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沖出來,我們就算想送東西也沒有機會。 趙焰秋點點頭,可不是,別看燕王現在冷得跟六親不認一樣,呵,小時候可積極得很,還不是天天圍著莫少珩轉,他也就現在裝深沉,聽說燕王送的東西被莫少珩弄丟的更多。 趙焰秋狠聲道,來日方長,真以為躲得了。 遠處的小公公和宮女看得瑟瑟發抖,傳言果然是真的,五殿下從小最厭惡的人就是莫少珩,看看,剛才在宮中就當面拔劍了。 莫少珩行了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三個別扭的家伙,明明喜歡和他玩來著 以前還少珩少珩的叫著,自從他弄丟了趙焰秋送的琉璃珠,一切都變了。 莫少珩正想著,這時路過一處宮殿。宮殿名為勤政殿,是北涼官員幫助圣人處理朝政的地方。 莫少珩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成熟的中年大叔,正在殿旁眺望遠方,目光的方向應該是洵州。 莫少珩嘀咕了一句,今日盡遇到些熟人。 這人他認識,十年前也是在這里,同一個地方,他也遇到了這個有些憂郁氣質的大叔。 十年,那些小伙伴已經長得大變了樣,很難分辨得出來,但大人卻是變化不大。 莫少珩走了過去,大人,十年不見,怎么又在發呆? 那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而正端著幾盤水果路過的小宮人,手上的水果盤哐當的掉在了地上。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那些宮人這才撿起地上的水果盤倉皇離開。 莫少珩心道,這人應該是勤政殿中客,北涼的大臣,也不知道官居幾品。 不過看那些宮人的反應,官位應該不低。 中年人聲音十分溫厚,還真像隔壁大叔,聽說今日殿上你舌戰群臣,起死還生,連圣人都沒能治你的罪,怎的才勉強脫了難,又開始生事? 說完看了一眼莫少珩來時的路。 一個外男去見長公主,的確有些不妥,估計也就長公主那性子敢在這時召見莫少珩。 莫少珩答道,今日殿上,也虧得那些諫官沒怎么與我為難,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松。 中年人一笑,怎的現在少了那份憤世嫉俗的傲骨了? 莫少珩也笑了,跟在敘家常一般,道,我這人向來謙遜。 中年人: 謙遜? 十年前,不知道是哪個小腦袋突然跑過來和他聊天,還大言不慚的說看他憂郁得很,要給他分憂,說什么這是他的本職,醫德。 這天下間敢說這話的,能有幾人。 中年人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圣人真不會治你的罪?你今日在殿上所言,看似滿腔抱負,精忠北涼,但何嘗不是空乏之詞,甚至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洗脫你的罪名。 我見過太多吹噓拍馬阿諛奉承之輩,圣人見過的就更多了,你又何以打動得了圣人? 莫少珩身體一正,第一,我無罪,圣人自然不會治我的罪。 第二,圣人舍不得治我的罪。 中年人奇怪了,舍不得? 莫少珩突然轉開了話題,大人,你覺得我北涼缺什么? 中年人一愣,北涼缺什么?什么都缺啊,缺糧缺錢,缺善戰的士兵強壯的馬匹,不然又怎么會被南離欺負上門了還這么窩囊。 中年人正要開口,莫少珩高聲道,北涼缺我,缺我這樣一個能為萬世開太平的無雙國士,圣人是明君,所以定舍不得治我的罪。 莫少珩心道,希望大叔官位足夠高啊,將他的一番話傳到圣人耳中,不然他這逼就白裝了。 為我北涼開萬世之太平?無雙的國士? 中年看著抱著琴站在他面前的莫少珩,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本以為,莫少珩在金殿上應下七日之約,已經狂妄到了舉目無人的地步,現在看來,還是小瞧了他。 莫少珩一個勁向中年眨眼睛,大叔,我們好歹也是舊相識,我剛才的話你可得時不時在圣人面前提上一提。 中年: 大叔都叫上了,忒會攀關系了。 嘴角實在忍不住抽得厲害,且去且去,莫要在我這耍渾。 莫少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和這大叔說話心里就特別輕松,也不惱,繼續道,大叔,要不我們打一個賭如何? 若是我能過了七日之約,大叔就在圣人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中年來了興趣,你當真胸有成足?而不是拖延之詞? 莫少珩直接道,十足的把握。 中年古怪的看向莫少珩,半響才道,若你真能做到,也當得一聲國士無雙。 為你說上一語半言也未嘗不可,權當我還你十年前的人情。 莫少珩趕緊答了一句,一言為定。 至于十年前的人情,莫少珩倒是不以為意,不過是十年前,這位大叔在這里傷春悲秋,苦惱北涼各地的豪紳家族在各地根深蒂固,和各地官員勾結,竟然貪墨朝廷的稅錢。 地方勾結,著實讓人惱怒,但又鞭長莫及。。 莫少珩就給這位憂郁得都快生出心病的大叔治了治。 古時防止這樣的貪污行賄的辦法多著呢,比如異地官員流調制。 也就是每幾年進行一次官員調動,讓這些官員不能一直在一個地方任命。 要想勾結?除非將每一任的地方官都勾結成功,不然那些假賬總會暴露無遺,暴露一處朝廷就用雷霆手段治理一處,自然能殺雞儆猴,又不會動搖國之根本。 雖不能完全杜絕,但大大的加大了難度和震懾力度,還能有效防治這些官員在同一個地方呆得久了,做了土皇帝,一舉兩得。 莫少珩得了中年的承諾,這才高興的離開,些許力量或許微不足道,但能在圣人面前美言兩句自然也是好的。 這時,宮殿的墻角,一個老宮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以莫少珩的內勁,周圍有半點風吹草動應該都是能察覺的,但這老宮人在如此近的距離,竟然一點異常都沒有,實在離奇。 老宮人恭敬的垂著眉。 中年的聲音變得威嚴了起來,查清楚了? 哪里還有剛才鄰家大叔的感覺,若是莫少珩聽到這聲音,定會覺得十分熟悉,因為他今日在金殿上就聽到過。 老宮人答道,十年前,確是我北涼使團將世子拋在了南離,不告而別。 此事并不難查,當初的使團官員本就還在朝中為官。 空氣都變得冷凝了起來。 中年的臉色不怒自威,半響才道,原真是我北涼先欠了他。 老宮人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開口,其中原因為何,相信圣人已經猜到了,他北涼使團的官員膽子再大,也不敢將一國世子獨自拋下,還慌稱是南離非得扣下世子當質子。 一時間,壓抑得讓人氣都不敢喘。 半響,老宮人才道,圣人專門在此等他,若是世子知道了,心中也定是無怨的,畢竟世子也負了我北涼。 中年卻說了一句,事情還未到蓋棺定論的時候。 今日殿上,莫少珩遞上來的那張紙條,雖然僅有十字,但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其中真假如何,還需考量。 結果只會有兩個,第一個結果,莫少珩千方百計的在狡辯,是與不是,只需要確認那個名叫南一的少年的真實身份便可。 第二個結果,可能要顛覆所有人的認知了,莫少珩僅是別人推出來的擋箭牌,洵州六地之失,莫少珩不應承擔主要責任。 這第二個結果的真假,也只需確認那個名叫南一的少年的身份便可。 但偏偏那南一的身份若是真的,卻不能宣揚出去,不然北涼會處于十分難堪的處境,甚至會引發更曠日持久的戰爭。 北涼和南離的關系惡化了二十年,也因此北涼被拖得倒退了二十年。 十年前,本有心修好,所以才派出了使團,可惜并不見成效。 或許,這個叫南一的少年,會成為北涼和南離重塑關系的關鍵。 更有甚者,奪回洵州六地,也并非只能依靠戰爭,北涼實在經不起戰爭了。 第24章 沒收作案工具 莫少珩告別那位大叔,然后向皇宮外走去。 皇宮的入口,熱鬧非凡。 這里是不允許眾人聚集的,眾人不過裝模做樣的路過,然后見莫少珩出來,又圍了過來。 今日金殿上的事情,經過這么長時間發酵,多少傳了一些消息到市井之中。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jian大惡之人,這么堂而皇之的逃脫眾人的審判。 莫少珩看著外面刷地一下就圍過來的人頭也是一愣,又來? 但在眾人開口之前,一行隊伍從人群中駛了過來。 隊伍分兩排,皆著鎧甲,隊伍中有一輛馬車,車上掛鷹旗。 若是二十年前,北涼人應該對這鷹旗十分的熟悉,乃是北涼鷹師的旗幟。 鎮北王府雖然不再領兵,但因為以前的功勞,圣人許諾,鎮北王府可以繼續保留鷹旗。 一時間有些轟動。 本來準備謾罵的人竟然開不了口,特別是那些老人,這鷹旗代表著那無數為國捐軀的北涼男兒,代表著死得只剩下唯一男兒的鎮北王府。 喉嚨堵得厲害,難聽的話怎么也罵不出來。 他們怎能在鷹旗之前罵莫家唯一的遺孤。 有些人還在奇怪,這是怎么了? 有人嘆息道,鷹旗上,盡是我北涼男兒的鮮血,是鎮北王府滿門的忠魂,罵不得,辱不得。 說起來,莫少珩若是一開始就以鷹旗開路,也不會有后來的這些麻煩。 他是寧可面對千夫所指,也要保住鷹旗最后的尊嚴。 表情復雜到了極點。 這時,馬車上的簾子掀開,伸出南一的腦袋,少師,這里這里。 莫少珩走了過去,上了馬車,看著周圍表情復雜的涼京百姓,似乎他要是不說點什么有點過不去。 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是北涼人,從我出生的那一刻,便從未辜負過這面鷹旗和我莫家滿門忠烈。 半響,百姓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可你去了南離后就再沒有回來。 莫少珩: 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是在圣人在朝廷面前澄清他的清白,至于這些百姓對他的誤會,他其實并沒有那么在意,因為他是鎮北王府的世子,無論這些百姓怎么想,他依舊能活得瀟瀟灑灑。 但看著這些百姓在鷹旗之下,盡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滿腔的辱罵,他要是不做點什么,心里總感覺他莫少珩讓這面鷹旗失去了本該有的色彩,雖然他問心無愧,但事實卻是,讓鷹旗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