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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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師朝趙棣和知南知北點了點頭。 知南知北其實并不怎么擔心莫少珩會害他們主子,畢竟莫少珩說起來是從小被燕王的母妃帶在身邊養大的,這個時候害誰也論不到害他們燕王府,除非真的瘋掉了。 他們也有點意外,他們主子居然真的會嘗?要是以往,怕是冷冷的來一句,多事。 當然,知南知北也知道,他們主子當眾這么一嘗是有好處的,因為這是為了洵州來的難民才嘗的這粗餅淡粥。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市井之中就在流傳他們主子的心是冷的,南離皇室的血統注定不會真的在意北涼子民。 傳播這些消息的人簡直其心可誅,但對這謠言又無計可施,誰也無法否認,他們主子的母妃是南離的公主這件事。 今日這一舉動,雖然不可能破除謠言,但多少會讓人看到一些其他東西。 趙棣咬了一口餅喝了一口粥,果然,圍觀的人表情多少有了些變化。 來歷不明的餅和粥,哪怕有藥師檢查,但作為尊貴的皇室血統,是沒必要親自冒這個險的。 味道如何?莫少珩問道。 趙棣看著餅和粥,似乎在思考什么,答了一句,餅更柔軟,粥更甘甜。 眾人也沒說話,若只是一道可口的食物,這笑話就鬧得太大了,他們心中自己都不相信臨江仙會做出這樣不知輕重的事情來。 趙棣抬頭,餅和粥中只有一半米糧,另外一半是什么? 莫少珩心道,果然看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莫少珩從縫隙里面觀察了一下周圍圍觀的人群,他的這番演出已經吸引來了足夠的目光和關注。 差不多了。 這時,南一又進馬車拿出一個盒子,然后在眾目睽睽下遞到了趙棣面前。 眾人伸長了腦袋,他們大概也猜到,關鍵應該就在這盒子中。 盒子打開,一片鴉雀無聲,只見盒子中安靜的躺著一串白色的槐花。 這東西他們太熟悉了,他們年年都會去郊外種槐樹祭奠槐山先生,城外的槐樹林一大片一大片的,每到這個時節,槐花開滿了樹林,因為漂亮,不少文人雅士還經常相約郊游,欣賞槐花。 莫少珩的聲音在這時也傳了出來,槐花可食。 僅僅四個字,卻擲地有聲。 莫少珩繼續道,如大家所見,燕王手上的餅和粥,都是添加了一半的槐花后制成,不僅味道更加的鮮美甘甜,而且清熱解暑。 我涼京郊外擁有大片的槐花,雖然不可能完全解決難民的糧食問題,但卻可大量節約糧食,為朝廷緩解壓力,為難民爭取時間 嘩! 莫少珩講的他們自然懂,他們城外有多少槐樹林他們也知道,救濟難民的糧食并不需要多豐富,僅僅一碗稀粥就可以了,若槐花真可添加到糧食之中,任何人都可以想象,這相當于憑空多出來了不少糧食。 糧食對北涼太重要了,若是真的,不僅能很大程度緩解這次難民的壓力,對以后北涼的生活也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他們年復一年,本是祭奠槐山先生種植的槐樹,竟然有這等用處? 涼京作為北涼最富裕繁華的城池,以前自然是不怎么缺糧的,所以誰也沒有將主意打到觀賞的槐花上,就算有人無意間發現了槐花可食,也不可能大規模傳播。 一種新的食物,若不故意大面積推廣,其實需要成百上千年才能普及,流傳。 眼睛不由得看向了趙棣手上的餅和粥。 趙棣臉上的驚訝也不由得一閃而過,難怪他覺得餅和粥里面軟軟糯糯的東西有些眼熟,極可能就是蒸煮過后的槐花。 一串串原本只做欣賞用的槐花被擼下來當成了食物,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知北和知南都不由得上前了一步,看得更仔細了一些,竟真是槐花! 能不能吃? 沒看得他們主子親自吃了嗎?還夸了一句更加柔軟甘甜。 他們主子什么身份,都能吃得,難道那些難民還吃不得了? 只是,小世子怎么當眾將這法子公之于眾了,他們都能想象,片刻之后,郊外的槐樹林會變成什么樣,偷偷地告訴他們主子多好,辦好此事,對朝廷來說,這可是不小的功勞,哪怕加上郊外的槐花也不可能真正解決難民糧食的問題,但本就是相當于憑空冒出來一批糧食啊,這可是頂天的大事。 趙棣小聲地對知南知北交待了起來,估計是讓人去控制郊外的槐樹林。 雖然這策略是獻給趙棣的,但偏偏弄得人盡皆知,有些不要臉的自然會去搶功勞,甚至有些膽大貪心的說不得還想著發一筆橫財。 周圍已經瘋狂了。 莫少珩這一策對難民涌來涼京的這個時刻的重要性,連普通百姓都知道其中的意義,這得節約多少糧食。 不知道是誰,喃語了一聲,我北涼名士當如此。 做人當做臨江仙。 什么和南離名士比斗,那些輸贏固然重要,但真正的國之名士,并不是什么爭強斗狠,而是像現在這般,憂天下之民,分國之憂。 臨江仙,真名士也。 這對莫少珩的意義也非常重大,因為哪怕斗贏了所有南離使團的名士,他固然名聲高漲,但在所有人心中,也只能是一了不得的名士而已。 但現在不同了,他解了國憂,他有功于北涼。 有功于北涼,就有了爭辯的可能,就有了活命的機會。 第13章 虞美人鵲橋情人(七夕快樂) 在一片沸騰聲中,莫少珩的馬車如同眾星拱月一般,雖被人夸贊得快上了天,但也有些發愁。 他們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如何離去? 這時,知北靠近了馬車,殿下讓我告知一聲,若不介意,可從我王府后門離開。 馬車駛進了王府,這才避開了一群充滿熱情和好奇的涼京百姓。 遠離喧鬧,連南一都不免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他們實在太高調了,別看他們剛才風光無限,但稍微有一點差池,結果恐怕就是相反的場景了。 正松了一口氣,突然,一道身影竟快速的射向馬車中。 速度好快。 南一一驚,小身板撲了出去,可惜撲了個空,那身影居然避開他竄進了馬車中。 莫少珩的手指也按在了琴弦上,不過又松開了。 透過頭頂斗笠的縫隙看向端坐面前的趙棣: 還好為免意外,他一直戴著斗笠,不然趙棣這么突然闖進來,見到他額頭天生的飛鳥圖,他的身份還不得露餡。 對馬車外的南一說了一句,無妨。 然后看向趙棣,殿下這是何意? 既讓他們通過王府后門避開百姓離開,卻自己又闖進來。 趙棣的武功極高,莫少珩倒是沒多少意外,他還沒有離開北涼的時候,趙棣已經跟著玄都觀主習武了,就是那個給莫少珩批了一個貴不可言命格的玄都觀主,亦是天下五大宗師之一,被稱為北涼仙道。 天下間,有五位奇人,武功絕世,乃是世間少有的宗師。 分別是,南離琴圣柳歸塵,琴音化劍的春秋指法,讓人嘆為觀止,一向被稱為武學奇跡。 北涼仙道玄微道人,一套無量玄都劍法,飄渺若仙。 西蜀傳奇公孫大娘,乃是五大宗師中唯一的女性,其劍法若舞,有一舞劍器動四方的美譽。 剩下的兩位宗師,皆出自東唐。 東唐圣僧三藏,傳聞此人游歷諸國,去過未可知的佛國,重返東唐后,一身佛門武功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剩下的一位就更加神秘了,只知道他姓李,擅劍,但無人知曉他的其他任何信息,甚至連他活了多久都不知道,亦被列在五大宗師之一,據說此人一心只守衛東唐皇室,對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趙棣突然嘀咕了一句,騙子。 莫少珩差點都以為聽錯了,什么? 趙棣面無表情:你今日獻策,難道就無所求? 莫少珩都這般處境了,回到涼京后,竟然沒有聯系過任何以前的故人,在獨自求存,這也是趙棣沒有想到的。 莫少珩身體一正,殿下哪里的話,身為北涼人,憂我北涼,本是應該,又哪里需要什么報酬。 大義凜然,憂國憂民。 趙棣: 其實莫少珩在干什么他大致也猜到了,莫少珩在搏一個能說話的機會,不然以莫少珩的罪名,一進涼京只會是一個下場,直接被關進大獄,一但進了大獄,他說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傳進朝中各位大人和圣人耳中。 但現在不同,臨江仙有功于北涼,于國難時解國之憂,弄得整個涼京都知道了,朝中的大人乃至圣人可以不聽莫少珩說什么,但怎么也得給臨江仙一個開口的機會,臨江仙太高調了,高調到無法讓人忽視。 以挑戰南離名士為契機為跳板,讓涼京百姓熟知臨江仙之名,然后又大廳廣眾地獻策解決朝廷最緊急的救濟難民的問題,一步一步都在這小騙子的計劃中。 不過在趙棣看來,即便有了一次辯解的機會,能顛覆結果的可能也是十分渺茫的,雖自古都有以功贖過的說法,但也不看看這些難民是因為什么形成的。 趙棣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說完看了一眼莫少珩,然后直接下了馬車。 莫少珩: 曾經的小豆丁怎么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以前在他面前如同老母雞護小雞的趙棣,他可是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想法。嘀咕了一句,長大了,心思復雜了啊。 一個要求嗎?莫少珩想了想,暫時好像不需要呢,先積攢著。 趙棣下馬車后,知南和知北看趙棣的眼神詭異到了不行,人漸漸遠去,這才道,主子,這樣闖進別人的馬車有些不合適。 還是和主子有婚約的人,孤男寡男的獨處一個小空間,不合禮數。 說完又是一愣,好像兩個都是男的,這禮數不管用啊。 知北有些八卦地道,主子,你和小世子說了些什么? 趙棣答了一句,閑聊。 知北: 閑聊也得有內容吧,看他這八卦的心癢癢的,沒辦法,主子母妃那里隔一段時間就召他去問話啊,每次問得他都啞口無言,冷汗直冒,他總得找點內容回復不是。。 他們主子早過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都急,可他真沒什么話可答啊,他們主子過得那是清家寡人,跟出家了一樣,有沒有喜歡的人?呵,就他們主子那棺材臉,有人能看出來什么才是奇怪了。 這時,莫少珩那里,南一伸著個腦袋探了進來,怎么沒有打起來?一個是春秋指法的傳人,一個是無量玄都劍的傳人,我還想看看誰更厲害。 莫少珩沒好氣地道:還不快走,等會后門都堵住了,到時就將你扔給他們。 真是個不嫌事多的禍事精。 出了王府,大街小巷的轉了幾圈,這才走上主道。 主道上熱鬧得超乎想象。 莫少珩時不時能聽到一些古怪的談話。 比如,兩個聊到一起的陌生人,突然高聲自我介紹,北涼人士,高士賢,兄臺來自哪里? 對面也高喊一聲,北涼人士,張豎。 似乎這么喊上一句,背脊骨都是挺直的。 這么高喊著介紹,這才幾步路,莫少珩已經聽到好幾次了。 莫少珩: 以前涼京可沒有這習慣,怎么聽這介紹的方式都有些耳熟。 更多的就是直接討論臨江仙的了,以及好奇臨江仙長相的,有人說,臨江仙雖然戴著斗笠,但從外形來看,定是瓊玉一般的風華,若是揭了那斗笠,定是個畫中的仙人。 正如莫少珩所料,臨江仙之名已經名滿涼京,加上今天這救濟難民的良策,恐怕朝堂之上也在熱鬧的議論著吧。 國難之時挺身而出的高潔名士,必定引人側目。 市井中,說得最多的,就是經常與莫少珩的惡名拿來一起比較。 一個憂國憂民,定是風華絕代之姿,一個禍國殃民,定是一副尖嘴猴腮獻媚jian詐之相,極端的相反存在。 那莫少珩要是有臨江仙萬一的品行,也不至于為我北涼惹來這等禍事。 南一一邊趕車,一邊回頭對馬車中的莫少珩道,少師,我們今天該不會還吃炊餅吧? 這一路逃命,吃的都是炊餅,因為方便攜帶也容易買到,怎么到了涼京,還是不停地啃炊餅。 莫少珩想了想,也是,怎么也得換換口味,說道,記得前面有一家不錯的食坊,我們去看看還在不在。 南一高興壞了。 那家老字號食坊的確還在,不過門外熱鬧得厲害。 準確的說是食坊旁邊的銀樓。 有一群女子正在爭論什么,引來不少人圍觀。 這不是鎮北王府的晚棠jiejie嗎?怎么不呆在閨閣之中,也來買首飾啊,聽說你們鎮北王府的那些鋪子,年年虧損,這銀樓的飾品可不便宜 說完引得不少人面色古怪。 誰不知道,鎮北王府的女子難嫁,古時都講個門當戶對,可這鎮北王府門第看似很高,但實則早就江河日下。 所以想要門當戶對,就高不成低不就,加上家里唯一的男丁還是個臭名昭著,舉國唾罵之人,就更少有門第相對應的貴族愿意結親了。 所以,鎮北王府的貴女,一個個年齡都老大了,卻依舊待字閨中,平時可沒少惹閑話。 至于鎮北王府的那些鋪子,的確年年虧損,出了莫少珩那么一個叛逆,被波及了唄,北涼人都是有骨氣的,誰去那些鋪子,又不是沒其他地方買東西。 這女子說出來的話看似沒什么,但字里行間卻將鎮北王府的難堪擺在了明面上。 莫海棠本也是和幾個好姐妹來逛逛銀樓,她們鎮北王府雖然沒落,但也不至于連一件銀飾也買不起,她不過覺得有些浪費,所以才空手而出,誰也沒有規定,逛了銀樓就必須得買不是。 可卻被人堵著將話說得這么難聽,讓周圍的人看了熱鬧。 一起和莫海棠來的幾個女子,也皺著眉,和另外一群女子爭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