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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次從首輔府出來之后,怕定國公看出她的不對勁,周樂音還是去外祖家中待了幾天。 趙懷瑾也兢兢業業地教她如何刻掛飾,他好像把這個當成一份工作一般,對周樂音是認真又謹慎。 “音音,你看這里,是這樣的?!壁w懷瑾聲音溫柔,指尖修長,指著手中的核桃。 說開了之后,趙懷瑾就好像不再疏遠地叫她表妹了,反倒是親昵地稱呼她為音音。 身邊人都這樣叫她,周樂音雖然覺得詫異,但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周樂音這才猛然回神,順著趙懷瑾的眼神看過去。 她剛才……又在想那個吻痕。 吻痕已經淡了,在她的胸口只留下一個淡淡的痕跡,并不明顯,但發生的一切無法抹去。 趙懷瑾覺得周樂音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對勁,他看向周樂音,停下手中的動作,循循善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敝軜芬魮u頭否認,強扯出幾分笑意,“我們繼續學吧,表哥你剛才說什么?” 她手中的核桃被刻刀戳亂,趙懷瑾手中的核桃早已有模有樣。 周樂音隨手戳了戳,就這么一兩下,核桃徹底破碎,碎成了渣掉在地上。 周樂音一愣,連忙俯下身去撿。 趙懷瑾握住她的手腕,“別撿了?!?/br> 周樂音這才停下手中動作,望著手腕的地方,沉默不語。 哪怕之前周樂音再生氣,也不會這么沉默,可她現在,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趙懷瑾若是還看不出,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手指緩緩松開,眼里的擔憂幾乎要溢出眼眶,“音音,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因為顧止嗎?” 周樂音搖頭否認,失神道:“沒有?!?/br> 這件事讓她怎么說,怎么也不好說,更不說趙懷瑾只是她的表哥,就算是國公夫人在這里,她也不好說出口。 “表哥,你快教我吧?!敝軜芬敉蝗蛔策M趙懷瑾的眼神里,在里面看到了滿滿的擔憂與疑惑。 這像當頭一棒,敲醒了周樂音,如果還這樣的話,遲早會被發現的。她打起精神,打趣趙懷瑾,“表哥,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年都快過完了,過完年那就沒時間了?!?/br> 趙懷瑾是經不得打趣的人,他神色一羞,低頭看手中的核桃,又從一旁拿出一個,遞給周樂音。 “怎么會不想教你,來,看這里?!壁w懷瑾否認。 他想,做些別的轉移周樂音的視線也好。 如果真的是因為顧止,那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顧止從周樂音的腦海中剔除。 周樂音埋頭認真學,竭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最后,也學了個七八分像。 她掛上流蘇,握在手中晃了晃,還是有模有樣的。 算是這幾日唯一的一件好事,周樂音發自內心地露出一抹笑,伸手勾了勾流蘇。 送給顧止吧。 腦袋里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周樂音一愣,垂下眼睫,準備把做好的掛飾收了起來。 最后掛流蘇的是周樂音自己,趙懷瑾沒看著她做,等做好之后,趙懷銘倒是第一個看到成品的,他搖頭晃腦地湊了過來,“做好了?” “好了?!敝軜芬酎c頭。 趙懷銘一聽,眼睛都直了,伸手去拿,“讓我看看?!?/br> 不是什么要緊的,趙懷銘想看,周樂音也就把掌心伸了出去,遞給趙懷銘。 誰知趙懷銘一把拿住,拿在空中晃了晃,夸道:“還挺好看的?!?/br> “給我吧?!敝軜芬艨此@副笨手笨腳的模樣,伸出手想要回來。 “不給不給?!壁w懷銘吐了吐舌頭,唇角兩個酒窩若隱若現,“讓我猜猜這是要給誰的?!?/br> “噢~是給顧首輔的吧?!彼奈惨敉系瞄L長的,打趣道,一臉揶揄。 “不是,快給我?!辈惶犷欀惯€好,一提顧止,周樂音就炸了,她站了起來,伸手要去抓。 趙懷銘本就比她要高,又故意踮著腳,把手高高舉起,就是不給周樂音。 氣得周樂音上前,狠狠踩他一腳,腳趾的疼痛從腳傳遞,疼得趙懷銘臉色一變,皺成一團。 “給你給你,jiejie你好狠,我可是你親弟弟!”趙懷銘生氣。 “表弟?!敝軜芬裟没貟祜?,仔細看了看,擦去上面有關趙懷銘的痕跡,嫌棄地回他,眼底終于有了一抹笑意。 她這么一懟,讓趙懷銘嘴一癟,“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表姐嘛?!?/br> 他得了令,特意來都周樂音開心,不然也不至于自己跑過來找罵。 “你和顧首輔鬧矛盾了?”趙懷銘身為這個家中第一個知道兩人情況,并且對顧止有崇拜之情的人,對維護兩人的感情起到了義不容辭的責任。 他湊了上去,與周樂音挨著坐,小聲詢問。 “有什么可以和表弟我說,我幫你參考?!壁w懷銘拍了拍胸膛,承諾。 看著就不像靠譜的模樣,周樂音沒理他,別過頭。 “和你說?那我親愛的表弟,我的表弟媳什么時候有影子?”周樂音嘲笑他。 趙懷銘:“……” 他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雖然周樂音會欺負他了,但她看上去還是很不對勁,似乎這種不對勁還和顧首輔有關。 趙懷銘一想,索性偷摸去找顧止,把周樂音最近的心情告訴了顧止。 --